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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 62 章
    之卉和吴书来候在一旁,早在皇帝吃凉拌木瓜丝说酸的时候,之卉的眉毛就是狠狠一跳,等到皇帝吃了四喜丸子,之卉心里都快哭出来了,更别说皇帝这么一甩脸子,吓得她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吴书来尴尬的看了之卉一眼,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只好跟着跪了下去,你说这主子和奴才怎么差这么多呢,柔嫔娘娘都没害怕,这姑娘怎么这么不经吓,她一跪,他总不能站着吧。

    柳清菡幽怨的看着皇帝,自己缓缓在皇帝身边坐下,也夹了一筷子木瓜丝吃了:“皇上觉得酸么臣妾也觉得酸,臣妾觉得可酸了,可是这些菜再酸,都比不过臣妾心里的酸。”

    她的这副样子,完完全全就是小心眼儿吃醋的模样,这几年里,皇帝见的也不少,今日如此,皇帝也能想的到是因为早上他新封的魏答应,他允许柔嫔吃醋,可他却不能接受这满桌子酸菜:“所以你就弄了一桌子的醋菜给朕”

    柳清菡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都说同甘共苦,臣妾早上吃了一缸子的醋,连带着这永寿宫都弥漫着淡淡的酸味儿,皇上您来,自然也要尝一尝了。”

    其实,她这么做,也是笃定皇帝不会真的生气,也算是一点小情趣而已。

    皇帝闻言,心里那一抹不悦果然淡去,随之而来的是哭笑不得:“就因为朕封了一个答应她不过是个小小答应,你都是一宫主位了,也值当你吃她的醋”

    “才不是呢。”柳清菡矫情的嘟了嘟唇,转身背对着皇帝,“臣妾才不是醋您新封了魏答应,臣妾是醋魏答应这个人。”

    这话说的有些矛盾,皇帝轻笑出声,挑眉道:“这有什么区别么不都是魏答应你呀,可是被朕宠的越发矫情了。”

    柳清菡哼哼了两声,毫不意外皇帝记不清去年的事儿,她好心提醒道:“当然有区别了,皇上,您之前可是同臣妾说过,您没看上魏答应的。”

    皇帝脑子里愈发疑惑了:“朕何时同你说过这样的话魏答应朕昨儿个也是头一次见,难不成你之前还见过她”

    他说着,还把目光移向了跪着的吴书来身上。

    见柳清菡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吴书来只好体贴的解释:“回皇上的话,去年元宵时,魏答应曾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给柔嫔娘娘送过元宵,还打碎了柔嫔娘娘宫里的花草。”

    至于皇上那些哄柔嫔娘娘的话,吴书来自觉没说出口。更何况,比起皇上哄柔嫔的话,显然是柔嫔娘娘更会说话,每次说的话都说到了皇上的心坎儿里。

    这些事情本就微不足道,皇帝没记住也不奇怪,听吴书来说完,皇帝惊讶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柳清菡泫然欲泣道:“皇上您心胸宽广,记不得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臣妾都知道的,可是臣妾心胸狭隘,心里就只记得皇上同臣妾说过的每一句话,您说过您不喜欢魏答应的,可您却幸了她。”

    美人落泪,皇帝自是怜惜,他将人搂在怀里,柔声安抚:“好了,朕是说过不喜欢魏答应,以前不喜欢,现在也不喜欢,不过是碍于皇后的面子,不得不宠幸了魏答应罢了,朕保证,朕最喜欢的只有你,好不好”

    皇帝心里清明的紧,柔嫔和魏答应是不一样的,虽然她们两个都出自长春宫,但柔嫔是他一眼就看中的,他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才把柔嫔照着他的心意调教成这副模样,就算是柔嫔使的小性子,他也受用极了。而魏答应,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不值一提的。

    吴书来暗暗咂舌,能让皇上这般哄着,柔嫔娘娘也算是后宫第一人了。

    柳清菡见好就收,当即就破涕为笑,双手搂住皇帝的脖子,伏在皇帝肩上,娇娇道:“皇上不许骗臣妾,要是您骗臣妾,臣妾还给您弄这样的一桌膳食。”

    皇帝保证道:“朕是天子,金口玉言,何曾骗过你”

    “那好吧。”柳清菡香腮微红,笑容如花,“您既然这么说了,那臣妾就不为难魏答应了,谁让您不喜欢她呢。”

    一个小女儿家吃醋小心眼儿的美人被柳清菡演绎的活灵活现,偏皇帝还受用不尽。

    午睡过后,皇帝仪仗离了永寿宫,他坐在肩撵上,手臂支着头,心情极好道:“柔嫔什么都好,就是爱拈酸吃醋,你瞧瞧后宫里多少嫔妃,哪个敢像她一样,因为个答应,就同朕闹的”

    他口中话说的漂亮,实则心里暗暗吐槽,柔嫔最初还是柔贵人时,不过因为说了一句娇嗔的话,就被皇上出言敲打警告,如今时过境迁,皇上对柔嫔的纵容,简直令人发指,由着柔嫔使性子,皇上竟然还乐在其中,对柔嫔娘娘还愈发宠溺,难不成皇上就好这口

    吴书来在心里盘算着,要是他把这个消息暗自卖给后宫的娘娘小主们,不知道自己能赚多少银子呢。

    皇帝点了点头,阳光照射在黄色的琉璃瓦上,又折射在皇帝耳边,映出一抹光辉:“魏答应是被皇后安排在了永寿宫”

    吴书来忙道:“是,柔嫔娘娘把魏答应安排在了后院的东配殿。”

    今儿中午那么一出,许是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吧。

    吴书来低头琢磨着皇帝的心思,试探道:“您要是觉得不妥,不如”给魏答应换个住处。

    话未说完,皇帝抬了抬手阻止:“不必,皇后既然已经安排好了,朕又何必去打皇后的脸。”

    在皇帝心里,这只是个小事,柔嫔若是连魏答应也应付不了,那

    仪仗缓缓前进,皇帝骤然揉了揉额角:“朕听闻,贵妃的病又严重了”

    “是,太医院来报,说贵妃娘娘身子愈发虚寒,如今用药已经无法彻底压制,现在已经开了春,可钟粹宫里依旧在烧着地龙和炭盆。”

    自从高贵妃小产,就一直病着不见好,这也是皇上默许的缘故,从前也不曾见皇上提起过高贵妃,今儿个怎么突然就想起来了

    皇帝闭了闭眼睛,心有感慨:“到底伺候了朕许多年,你记得嘱咐内务府,不得缺少钟粹宫的份例,另外,去告诉皇后,让她代替朕去看看贵妃吧。”

    “嗻。”吴书来领了命令,忙转身去办差,皇帝又是一阵沉默,直到仪仗到了养心殿,皇帝下了仪仗,想了想,又吩咐道:“去宣高贵人来伴驾。”

    他下午传了高斌觐见,还是要安一安高斌的心的。

    长春宫,吴书来传了皇帝的旨意,皇后有些纳闷:“皇上怎么突然之间想起来高氏了还让本宫去看她”

    高氏卧病的这几年,皇帝从来都没提过她,哪怕因为高斌,也只是把宠爱都给了高贵人,现如今是怎么回事

    谷翠替皇后重新梳了头发,用梳子沾了头油往皇后青丝上篦着头发:“许是因为高大人吧,娘娘您忘了,前几日高大人可是回京了,皇上恩典,准许高大人先行回府,这几日怕是就要召高大人入宫述职,这个时候让您去钟粹宫,应该是做给高大人看的。”

    皇后这才松了口气,从面前的首饰匣子里挑挑拣拣,挑出了一副合自己心意的耳坠:“要是这样,那本宫就不担心了,本宫只是担心,皇上还念着与高氏的旧情,保不准哪日想起了高氏的好,高氏就这么爬了起来,那可就不美了。”

    谷翠笑着替皇后梳好了头发,皇后自己对着镜子戴好了耳坠,又仔细打量了自己的面色,突然皱眉道:“再给本宫上一些脂粉,好好儿遮一遮眼下的憔悴。”

    “是。”谷翠从妆台上挑了个内务府新送来的脂粉,拿了小粉扑仔细的沾了细粉,在皇后眼下慢慢遮盖着。

    皇后闭着眼,睫毛投在下眼睑上,感受着眼下的轻柔,心里忽的又开始烦躁起来:“昨儿个到底是怎么回事魏氏怎么突然就出现在浴室里”

    她就是再贤惠,自己也不会把到手的恩宠给推出去,毕竟她想生个嫡子的心思到现在都没熄,虽然她是要抬举魏氏,可也不是让魏氏在她侍寝的日子里服侍皇上。

    谁知她一个不注意,皇上就这么在浴室里幸了魏氏,可她还不能表露出任何不满,在外人面前还要把这事儿给揽在自己身上,别提多恶心了。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到底也是她耗费了心思调教出来的人。

    谷翠抿唇道:“具体的奴婢也不知,皇上身边伺候的都是御前的人,奴婢也不好去问,否则不是打了娘娘您的脸不过事后奴婢倒是问过魏答应,魏答应说,是她听到皇上喊人进去服侍,门外守门的两个小太监看她正好路过,便让她进去了,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对于这番说辞,谷翠自是不信的,可她再不信,也没有办法去求证,只能将信将疑。

    皇后压下心里的烦躁,睁开眼看着已经上好的妆容,冷冷道:“罢了,魏氏既然已经入了后宫,那就让人多瞧着点,魏氏的心眼儿现在只多不少。”

    “是,奴婢已经暗中安排了人去贴身伺候魏答应,娘娘尽管放心。”

    之前柔嫔身边,皇后娘娘是明目张胆的送人,这样既好又不好,现在魏答应身边,则是暗中送人,也不打眼。

    皇后点了点头,伸手扶了扶鬓边的珍珠流苏:“去库房,找一些上好的药材,咱们去钟粹宫走一趟。皇上既然要本宫去,那咱们就好好儿的去看看,以往备受盛宠的高贵妃,现如今是个什么模样。”

    钟粹宫,因高贵妃久病未愈,皇帝又不曾来过,哪怕高氏是贵妃,钟粹宫的奴才也难免会偷奸耍滑。

    皇后到的时候,钟粹宫的庭院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奴才在扫地,其余人都不知所踪。皇后挑了挑眉,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越过那几个奴才,径自进了钟粹宫正殿。

    因为高贵妃喝了两年的药,钟粹宫到处都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儿,正殿里的味道尤其浓郁。

    外间的动静传到寝殿,正在喝药的高贵妃眼睛倏然一亮,她有些激动的抓住秋阳的手:“秋阳,有人来了,是皇上来了吗”

    秋阳被高贵妃动作弄的险些没端稳药碗,好不容易稳住手,正要回答,就听身后声音响起:“叫贵妃失望了,不是皇上来了,而是本宫来看你了。”

    秋阳扭头,见皇后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扶着谷翠的手款款而来,忙跪下行了礼:“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您来了怎么也没人通报,奴婢回头就罚那些偷奸耍滑的奴才”

    “好了。”皇后冷声打断秋阳的话,“要打要罚都是你钟粹宫的事,本宫是来探望贵妃的,不是来听你说如何打罚奴才的。”

    秋阳讪讪住了嘴:“是。”

    皇后不在搭理秋阳,而是看向高贵妃:“几年未见,贵妃的规矩愈发不好了,见了本宫,都不知道如何行礼了吗”

    病了多年,高贵妃脸色连苍白都算不上,而是逐渐变得蜡黄,一张脸再也没有了年轻时的风华,只余下了病中憔悴:“皇后娘娘一向仁慈,见臣妾病成如今这副模样,哪儿还舍得要臣妾行礼问安呢。若是传出去了,岂非说皇后娘娘您苛待臣妾”

    哪怕她不如皇后的威严气势,在行事和口头上,也不愿让皇后称心如意。

    秋阳听着高贵妃的话,额头上险些溢出冷汗,难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娘娘还看不清形式吗

    皇后闻言,唇角笑意一凝,眼中带着十足慑人的寒意:“贵妃说的不错,本宫不过随口一句玩笑话而已。谷翠,你带着她们都下去吧,本宫有些话,想私下里同贵妃说说。”

    谷翠福了福身,对着殿里伺候的宫女挥了挥手,便都退出了寝殿,只有秋阳有些犹豫,谷翠走到秋阳身边,看似轻巧实则用力的挽着秋阳的胳膊,带着她一起出去。

    殿里没了旁人,皇后目光在寝殿里扫视了一圈,自行寻了个地方坐下,不紧不慢的掸了掸衣袖,毫不掩饰的愉悦:“贵妃如今落到这个境地,本宫这心里,还真是高兴。”

    高贵妃费力的动了动手,眉眼黯然的摸着自己骨肉嶙峋的脸:“皇后娘娘来,就是来看臣妾的笑话的”

    “看你笑话”皇后语气嘲讽,“你配么”

    只这三个字,瞬间击溃了高贵妃的心里防线,她哭笑着:“是啊,臣妾是不配了,如今的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尊贵的六宫之主,而我,只是一个失了宠的贵妃,还是一个命不久矣的贵妃,是不配,不配。”

    高贵妃伸手抹去眼泪,看着皇后道:“既然如此,那皇后娘娘您又为何而来总不能是闲得慌,找臣妾喝茶来了吧”

    皇后抚了抚鬓角,眉眼间处处透着精致的妆容:“自然不是,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儿上,那本宫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是皇上嘱咐本宫来看你,否则你以为,本宫就那么闲”

    “皇上”高贵妃听见这两个字,浑身的死气沉沉瞬间褪去,仿佛换上了生机般,“皇上心里还是有臣妾的。”

    高贵妃捂着胸口,整个人都因为皇后的这句话透露着喜悦。

    皇后不屑的挑眉:“是啊,皇上心里还是有高家的,贵妃还不知道吧,高斌大人今儿个入宫述职,高贵人陪伴在侧,而不论是皇上还是高大人,都不曾提起你半句,还真是可怜呐。”

    何为一瞬天堂,一瞬地狱,这便是了。

    高贵妃的喜悦还不曾褪去,皇后又给了高贵妃沉重一击,高贵妃突然身子一顿,随即就扶着床榻,吐出了一口鲜红的血。

    那鲜艳的红附着在高贵妃苍白的唇瓣上,显得有几分妖艳,而皇后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是无动于衷:“对于高家而言,只要能受宠,给高家带来荣耀,是谁都无所谓,是不是高斌自己的女儿,那也无所谓了,事到如今,贵妃应该明白,你已经是高家的弃子了。”

    “不,我不信,我要见皇上,我要见阿玛。”高贵妃一颗心如坠冰窖,疯狂的抓着身下的褥子摇头,情绪激动。阿玛说过,她是高家的嫡女,是高家的荣耀,她才不是高家的弃子,不是

    血腥味儿在皇后鼻尖儿萦绕,皇后厌恶的用帕子抵着鼻尖儿:“你就别妄想了,皇上要是愿意来见你,此时坐在这里的就不是本宫了。这人呐,要认命,被皇上厌弃,被高家放弃,这就是你的命,得认。”

    高贵妃自嘲的笑了:“我的命”

    凭什么她要认命,她不认,也不甘心。

    皇后见高贵妃成了这副模样,心里因为魏答应产生的烦躁瞬间抚平,她不欲多说,起身准备离开,却突然被高贵妃叫住了:“皇后娘娘,你想不想知道,为何臣妾身子弱,却能怀上龙胎呢”

    皇后准备迈动的脚步一顿,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却没有开口说话。

    高贵妃也不介意,只独自笑的开怀:“皇后娘娘,你说,咱们做个交易如何只要您遂了臣妾的心愿,臣妾就把这个秘密告诉您,臣妾知道,您一直想再生个嫡子,可无奈一直不曾怀上,只要有了臣妾的这个东西,您要是想怀上,那可就是轻而易举。”

    这个诱惑太大,皇后无法拒绝,可皇后也不是个傻的,不会只听高贵妃的几句话就全然信任她。

    她转身看着高贵妃,死死的咬着牙:“本宫怎么能相信,你口中所谓的东西,就一定能怀上龙胎”

    皇后虽然这样问,可心里已经信了九分,她就说,凭着高贵妃虚弱的身子,又怎么可能怀了身孕,原来是有秘方的缘故。

    高贵妃浅浅一笑:“臣妾自己不就是最好的证据若非那秘方,臣妾也不能体会一次做额娘的感觉。当然,皇后娘娘也可以不信,不与臣妾做这个交易,可是臣妾要提醒您,过了这个村,您反悔可就来不及了,您若是不愿意,等您出了这个门,那方子就会化为灰烬,自此消失在这宫里。”

    见高贵妃神情笃定,皇后极力压制着自己那颗狂跳的心以及即将要喷薄而出的欲望,直直的望着高贵妃:“什么交易”

    高贵妃一字一句道:“我要高贵人死。”

    既然高家放弃了她,那就别怪她狠心,断了高家的希望。

    皇后都不需要细想,就答应了高贵妃:“好,但你现在要把方子给本宫。”

    高贵妃怎么会轻易拿出那方子,她勾了勾唇:“皇后娘娘何必这么心急,等臣妾听到了高贵人的死讯,自然会把这方子双手奉上。要是臣妾现在就把方子给了您,您回头不认账了,那臣妾又找谁哭去。”

    说了这么久的话,高贵妃已经很疲累了,但她目的尚未达成,依旧强撑着精神同皇后周旋。

    高贵妃不肯松口,皇后也不是那好应付的:“你不信本宫,本宫也不信你,既然咱们互不信任,那贵妃还是另寻她人好了。”

    说着,皇后就转身做出一副要走的架势。

    见皇后没按着她的想法走,高贵妃一下子就急了,如今这后宫谁还会往她这钟粹宫来,要是皇后走了,她许是就找不到第二个合适的人了。

    高贵妃咬了咬牙:“等等,皇后娘娘,您要保证,臣妾把助孕方子给了您,您也要完成对臣妾的承诺。”

    皇后挑眉一笑:“当然,前提是,本宫必须怀上龙胎。”

    犹豫了一下,高贵妃最终还是从自己的软枕底下摸出了一张方子交给了皇后:“这方子,是臣妾额娘给臣妾的,只要在侍寝前一个时辰里服下,就可怀上龙胎。自然,能有这样的药效,必然是一副猛药,用与不用,全在皇后娘娘您了。”

    皇后接过那方子,死死的盯着上面的字,心里砰砰直跳,有了这方子,她就能生下嫡子了。她闭了闭眼睛,掩去眼底的兴奋:“贵妃,你的请求,本宫会替你完成的,你就在钟粹宫好好儿养病吧,本宫先回了。”

    她要回去让陈太医瞧瞧这方子,到底是不是真的。

    高贵妃盯着皇后离开的背影,突然笑的撕心裂肺,她的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