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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 70 章
    七月十五,原是上古时代民间的祭祀节,自东汉后被道教称为中元节,而佛教则称七月半为盂兰盆节,因唐代推崇道教,故而自唐代始,中元节开始兴盛,并相沿迄今。

    中元节是祭祀节,后又被称为鬼节,因宫中不比宫外可以任由宫女太监祭祀烧纸,所以便允许宫女太监放河灯,以祈祷先祖亡灵。

    这一夜,后湖上宫女太监人来人往,每人手中都拿了一盏荷花灯放在水中任其漂泛。

    之卉跟在柳清菡身后,手中拿了一盏荷花灯,瞧了瞧后湖上密密麻麻的人群,皱了皱眉道:“娘娘,不如咱们等人少了再来吧,这会儿人多,万一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柳清菡眼底划过一抹流光,莞尔一笑:“你难道不觉得,正是因为人多,所以才能趁乱摸鱼吗”

    之卉一个激灵,立时压低了声音:“您是说”

    夜晚繁星点点,宫灯灿如白昼,但到底还是有疏漏的地方,就比如,后湖最西侧,那里一片黑暗,连个人影都没有。

    “你注意到魏答应和高贵人的人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柳清菡表面云淡风轻,可实际上心里却极为沉重,理智上告诉她,她就这么看着,顺水推舟,等着皇后害死高贵人嫁祸她,可自己的心又在提醒自己,那到底是一条人命,若是要她眼睁睁的看着,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去救高贵人,她真的能过得了自己心里这一关吗

    之卉四处望了望,没看见两人的身影,便摇头:“奴婢没看到。”

    柳清菡眼底带着挣扎,她闭了闭眼,在这宫里,她心思重,步步为营,她恶毒,算计过旁人,可她也从未害过人命,也从未有人因她而死。

    为何她早早的就知道的事情,临到了了才生出了不忍呢难道圣母是她的隐藏属性

    良久,她睁开眼,心里有了决断,刚欲吩咐之卉,只侧了个头,就瞥见和敬公主带着人从一旁过来,她的话到嘴边,顿时又咽了回去。

    和敬公主今儿打扮的很是素净,微微欠身,脸上是活泼的笑容:“柔嫔娘娘安。”

    柳清菡笑着回礼:“公主安好。”

    和敬公主扫了一眼之卉手中的荷花灯:“柔嫔娘娘怎么站在这儿不去放灯呢”

    自从她上次找过大阿哥后,就莫名其妙的被皇额娘给禁足了,今儿个若不是中元节,她苦苦哀求了许久,她或许还出不来呢。一出来她就到了后湖边上,到处寻找柔嫔,可算是让她给找着了。

    柳清菡看了眼都是宫人的湖边,笑道:“这里人太多了,本宫想着等会儿再去,倒是公主,身边怎么只带了一个宫女这里人多,万一出了什么事可不好。”

    她把刚刚之卉劝她的话拿出来又给和敬公主说了一遍。

    和敬公主心底冷哼,这个宫女是她的心腹,不会破坏她的计划,所以她才带出来的,要不是如此,她连一个人都不会带。

    “多谢柔嫔娘娘关心,本公主不喜欢带太多人,既然柔嫔娘娘也未放灯,正好本公主也没放呢,不如娘娘和本公主一起”

    柳清菡没有拒绝的理由,她点头:“也好,有公主作伴,本宫也不会那么清冷了。”

    和敬公主眼底带着一丝算计,把柳清菡带到了人少的地方,两人蹲在湖边,把荷花灯放进水里,用手撩着水,让荷花灯游的更远,她低头看着柳清菡袖口上精致的绣花:“柔嫔娘娘这衣裳看着可真精致,本公主早就听说皇阿玛宠着你,果真不假,像这么精致奢靡的衣裳,本公主的皇额娘都不曾穿过。”

    来者不善,这是柳清菡刚见到和敬公主时心里浮现的四个字,原以为和敬公主还能憋一会儿,谁知这么沉不住气,她笑了:“皇后娘娘向来节俭,自是不会同本宫一般奢靡,只不过本宫的衣裳都是皇上赏赐的,本宫虽然想同皇后娘娘一般节俭,可御赐之物,本宫总不能不用,若是本宫将这衣裳弃如敝履,那岂不是大不敬”

    嫔位份例的衣裳一个月只有六套,若是正常来说,也够穿了,可耐不住皇帝总喜欢撕扯她的衣裳,有时候她才穿了一日的衣裳,到了晚上衣裳就被撕成了破布衫,所以这也是皇帝为什么会总赏赐她衣裳的原因。

    和敬公主被气的呼吸都不稳了:“你少拿皇阿玛来压本公主,你不过是区区妾妃,伺候皇阿玛和皇额娘本是理所应当,但你却忽视皇额娘,甚至仗着皇阿玛对你的宠爱给皇额娘添堵,毫无妾妃之德,皇阿玛竟还封你为嫔,真不知道皇阿玛是怎么想的。”

    她越是被气的口不择言,柳清菡心里就越高兴,只是面上却气愤的说教道:“公主,你是小辈,本宫再如何也是你的庶母,皇上与本宫之间的事,又岂是你可以插手过问,还宣之于口的”

    柳清菡看着和敬公主面色通红,挑了挑眉道:“还是说,是皇后娘娘见不得本宫得宠,心生嫉妒,特意让公主跑来警告本宫的”

    和敬公主见柳清菡话里还牵扯了她最敬重的皇额娘,顿时气的仰倒,伸手一推,怒道:“你信口雌黄,皇额娘贤良淑德,又岂会嫉妒”

    就在柳清菡刚落水时,她顺手一抓,下来吧你。就这样,和敬公主也噗通一声掉进去了。

    噗通噗通两声,如同下饺子似得,刚还在湖边放灯的两个人,瞬间就落了水。

    之卉和和敬公主的贴身宫女原本看着两位主子相处和睦,她们便没有上前打扰,可谁能告诉她们,不过一眨眼,为什么她们就看到了和敬公主推了柔嫔娘娘下水,而和敬公主自己还没站稳,也跟着栽了下去

    两人惊的忘记了求救,待回过神来,均是一脸慌张的喊:“不好了,快来人啊,柔嫔娘娘和敬公主落水了”

    周边的太监宫女听了,忙脱了鞋子跳下去救人。又是一通噗通噗通的下饺子声音。

    水中,柳清菡本是通水性的,她把和敬公主拽下来后,一手摁着和敬公主,把她摁进水里,却又做出一副想要救她而力不从心的模样,待她让和敬公主喝够了湖水,一旁救人的太监又快游到了她们这边时,连忙将还有意识的和敬公主给松开,自己往湖底沉去。

    四宜书屋是离后湖最近的地方,正殿叫安澜园,柳清菡和和敬公主被救上来后,就被安置在了正殿,只不过和敬公主被救上来时意识清醒,还能哭闹,而柳清菡为了让这场戏逼真一些,自己还喝了几口湖水,保证自己不会有性命之忧后,陷入了昏迷。

    不过两刻钟,帝后和放灯的嫔妃们就齐齐的聚在了安澜园,皇后看着和敬公主浑身湿漉漉的,心疼的不行,抱着和敬公主就落了泪:“我的儿,你怎么样了让皇额娘看看,哪里不舒服”

    和敬公主从小就没遭过罪,落水也是头一次,一见着皇后心疼的抱着她,顿时委屈极了,她嚎啕大哭的同时,口中还喊着:“皇额娘,是柔嫔害我,都是她害得我落水。”

    娴妃瞧着皇后脸上的愤怒以及皇帝蹙起的眉心,柔声道:“公主,这些事等太医给你看过后再说,你落水受惊,还是先喝碗姜汤去去寒,什么事儿都没你的身子要紧。”

    实则娴妃也瞧不上和敬一个堂堂嫡公主,只因为落水就变得方寸大失,甚至不顾场合随意叫嚷。

    嘉妃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娴妃说的对,哪怕真的是柔嫔害了你,也要等柔嫔醒来再对峙呀,不能只听公主的一面之词,公主你这会儿活蹦乱跳的,还能哭能笑,可柔嫔却是小脸儿煞白的躺在榻上呢。”

    她是两不相帮,若真论起来她讨厌谁,那无疑是和敬公主了,几年前四阿哥因为和敬公主受伤,她正愁没办法报复回来,这会儿又怎么会替和敬公主说话,自然是火上浇油喽。

    皇后眼眶泛红,狠狠地瞪着嘉妃:“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说和敬说谎”

    嘉妃心里一突,有些害怕,声音就虚了下来:“臣妾可没这么说”

    皇帝看着眼前的闹剧,怒气丛生:“够了,还嫌不够乱么再闹给朕滚出去。”

    众人吓得一个哆嗦,霎时静了下来,就连和敬公主的哭声也停了,只剩下浅浅的抽泣声。

    皇帝头疼的看着和敬公主和床榻上面色苍白的女子,沉声道:“先让人服侍柔嫔和和敬更衣,再去看看太医到哪儿了。”

    话刚落,也就是宫女给两人换了件干爽衣裳的时间,两个太医就着急忙慌的来了,慌慌张张的行了礼后就被撵去看诊。

    和敬公主倒是无甚大碍,太医把过脉后松了口气,拱手回禀:“回皇上,皇后娘娘,和敬公主只是受了惊,又因湖水寒凉,受了凉,喝碗姜汤驱寒即可,奴才再开一副安神汤,供公主饮下便无大碍。”

    皇帝抬手挥了挥:“去开方子煎药吧。”

    给和敬公主诊脉的太医退下开药方,姜汤宫女早就准备好了,和敬公主闻着刺鼻的辣味儿,在众人的注视下捏着鼻子喝完了。

    而给柳清菡诊脉的太医,诊脉过后先是回禀:“柔嫔娘娘落水的时间有些长,腹中积水,奴才要给柔嫔娘娘施针,排出腹中积水。”

    很显然,是柳清菡的情况比和敬公主更严重。

    皇帝颔首:“去吧,务必医治好柔嫔。”

    一根根银针扎在柳清菡身体上的穴位上,好好儿的一个人,转眼就被扎成了刺猬。

    不一会儿,柳清菡迷迷糊糊的咳嗽了两声,积水就排了出来,之卉眼疾手快的拿了巾帛擦拭干净水渍,太医收了针,柳清菡才幽幽转醒。

    之卉高兴道:“娘娘,您醒了。”

    周围几十双眼睛注视着她,柳清菡缓缓睁开眼睛,就听得皇帝的声音:“柔嫔,觉得可好”

    柳清菡微不可察的点头,勉强笑了笑:“臣妾很好,让皇上担心了。”

    和敬公主见皇帝态度温和,丝毫没有因为她刚说的话而迁怒柔嫔,不免有些生气,嘟嘟囔囔道:“我都没事儿,她能有什么事儿,都是落水,就她矫情。”

    话落,柳清菡瞬间没了笑容,忐忑的咬着本就苍白的唇瓣,一言不发。

    皇帝厌恶的皱眉,刚要说话,皇后就拍了和敬公主后背一下:“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她说着,对皇帝赔笑道:“皇上,和敬还小,说话口无遮拦,您切莫当真。”

    “慈母多败儿,和敬十五了,都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还这么不懂规矩,也不知你这个当额娘的是怎么教的。”

    迁怒素来是一个皇帝最习惯的行为,他的女儿儿子有任何的不好,都不是他的错,也跟他没关系,都是生母没有教导好,这一点在皇帝的观念里,从未变过。

    皇后有些气虚,讪讪道:“皇上说的是”

    “皇阿玛,这怎么能怪皇额娘呢,儿臣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儿臣一人做事一人当,您不要骂皇额娘。”

    和敬公主气鼓鼓的看着皇帝,没等皇后说完就贸然插嘴,皇帝脸色霎时比锅底还黑,当着众人的面儿,被自己的女儿这般顶嘴反驳,还真是好的很。

    皇后脸色一白,也顾不得维护和敬公主,直接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和敬公主的脸上,摁着和敬公主跪下:“皇上,都是臣妾教女无方,可和敬那些话都并非出自本意,还请您消消气,不要同和敬一般见识。”

    她低头看向和敬公主:“还不赶紧同你皇阿玛认错”

    和敬公主不可置信的捂着脸看着皇后:“皇额娘,你打我”

    皇后亲手打了自己的女儿,又何尝不心疼,只是她要是不动手,等皇上开口,怕是后果比这还要严重,她扭过头,不去看和敬公主。

    娴妃不着痕迹的看了床榻上的人一眼,眼底一片幽暗,再抬眸时,眼中便尽是担忧:“皇上,现在和敬公主和柔嫔妹妹都没事了,还是要问问是怎么落水的才好,毕竟刚刚公主口口声声说,说”

    说到这里,娴妃略有些为难的看了眼柳清菡才道:“说是柔嫔妹妹害的。”

    柳清菡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辩驳的话还没说出来,和敬公主已经配合的点头:“就是,皇阿玛,是柔嫔害的女儿,女儿可以认错,可您也不能轻易饶了这个害人精。”

    皇后气的喉咙一阵腥甜,几欲要吐出来血,若不是众目睽睽,她恨不得当场捂住她这个蠢女儿的嘴,可她不能,只能维持着身为皇后的体面,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心站在原地。

    柳清菡一把掀了被子,穿着宫女们刚给她换上的单薄的寝衣,跪在和敬公主身旁,一头半干的青丝垂在身后,她整个人显得越发单薄瘦弱:“请皇上明察,臣妾没有害公主落水。”

    她不止人显得单薄,辩驳的话也显得苍白无力,只说了这一句,晶莹剔透的泪珠子便直往下落,落在自己面前的猩红色回形花纹地毯上,氤氲出水渍斑驳。

    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嫡女,一个是自己最宠爱的女人,可自己的嫡女无脑冲动,自己的女人柔弱惹人怜惜,便是他不愿偏心,不想偏心,可自己的心也是偏了的。

    皇后看的清楚,皇帝看向柔嫔的目光里并没有任何的怀疑,反而带了一丝怜惜,这个认知让皇后有些心寒,皇上他,竟然不信自己的女儿。

    之卉跟着跪下,脸憋的通红,若不是刚刚她扶娘娘的时候,娘娘暗示她先别说话,她早就忍不住说是和敬公主推了娘娘的。

    嘉妃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兴奋,提醒道:“既然公主说自己是被柔嫔所害,而柔嫔又否认害了公主,两人各执一词,皇上不如问问奴才们,说不准她们知道真相呢。”

    皇帝只略微一想,就点头应了,皇后抢先问了和敬公主的贴身宫女:“你来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身为和敬公主的贴身宫女,自然要顺着自己的主子说话,她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怯怯的瞥了眼柳清菡:“奴婢看到,是是柔嫔娘娘把公主拽下水的。”

    和敬公主一听,眼里闪过得意:“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柳清菡扯了扯唇角,不想理这脑子不在家的蠢货,直接对上这蠢货的娘:“皇后娘娘,这宫女是公主的贴身婢女,她说的话,若是可信,那您何不问问臣妾的贴身宫女呢”

    纯妃赞同的点头:“柔嫔说的对,不能听信片面之词。”

    皇后忍了又忍,才忍住一巴掌扇到柳清菡脸上的冲动,让之卉说了话。

    显而易见,之卉说的话是向着柳清菡的:“这宫女撒谎,明明是公主推了我家娘娘,而公主之所以落水,是因为自己没站稳。”

    因为她说的话是真的,所以没有丝毫心虚,比起和敬公主的贴身宫女畏畏缩缩的姿态来,显得可信多了。

    和敬公主眼中一阵慌乱,便只能用更大的声音来掩饰:“你这贱婢胡说什么,本公主和柔嫔无冤无仇,为何推她落水你敢诬陷本公主,不想活了吗”

    在场的人都有眼睛,和敬公主不自然的状态都被人看在眼里,心中自是有了计较,而皇后也觉得情形好似不是和敬公主说的那样,正欲说话息事宁人,就听柔嫔淡淡道:“公主是与我无冤无仇,所以我也很好奇,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才能叫公主这样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甚至不惜推我下水”

    皇后脸色一沉:“柔嫔这话说的重了,和敬不过一个小孩子,哪里会做这么恶毒的事情”

    柳清菡讥讽的笑了:“那您的意思,就是这样恶毒的事情,是臣妾做的了臣妾落水,也是臣妾自己活该”

    她的态度不甚恭敬,皇后厉声道:“柔嫔,注意你同本宫说话的态度。”

    柳清菡不想再和皇后做无谓的争辩,她眼神哀求的看向皇帝,凄婉道:“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害公主,求您看在臣妾服侍您多年的份儿上,还臣妾一个清白。”

    对付和敬还不是手到擒来,只是她不想亲自下场罢了,浪费精力还会崩人设。总之不管怎么说,就是要表现出依靠皇帝,没了皇帝就不能活了的样子,总是没错的。

    皇帝看着柳清菡哭的伤心的模样,眼里带着动容,他紧紧捏着手中扳指,沉吟了一会儿,喝道:“吴书来,滚进来。”

    吴书来听见传唤,屁滚尿流的进来:“皇上有什么吩咐”

    皇帝指着之卉和和敬公主的宫女道:“把这两个奴才拖出去,严刑拷打,务必让她们吐出真话。”

    用刑,是最快的方法,简单粗暴。

    可柳清菡犹豫了,她并不想牵连之卉受罚,可是现在的情形,却由不得她说了算。

    之卉倒是大义凛然,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甚至给了一个让柳清菡放心的眼神。

    好在那宫女也不是个有骨气的,二十大板下去,就让她吐了口,真相同之卉说的一模一样。

    吴书来擦着汗进来禀报:“回皇上,公主的贴身宫女召了,柔嫔娘娘,没有推公主。”

    柔嫔没推,那就是和敬公主推的,毋庸置疑。

    柳清菡得了答案,似是浑身泄了气般,再也保持不住跪姿,跌坐在地上。

    皇帝怜惜的亲自弯腰扶起柳清菡:“地上凉,你又刚落了水,先起来再说。”

    柳清菡泪眼朦胧,泪珠子含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皇帝搂着人,柔声道:“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从始至终对和敬的话都存着怀疑态度,因为他觉得他足够了解柔嫔,相信柔嫔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碍于皇后的颜面,他又不能明着偏颇,所以才让人对那两个宫女用了刑,好在柔嫔没有让他失望。

    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柳清菡忙抬手擦去,挤出一抹笑:“臣妾相信皇上。”

    和敬看着眼前皇帝对柳清菡柔情似水,却丝毫不关心自己这个亲生女儿,不由得有些怨恨:“皇阿玛,你偏心。”

    皇帝见和敬公主不知悔改,恨不得一脚踹上去,可念着她是女孩儿,到底忍了下来:“你的宫女都招认了,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个计较还好意思在朕面前叫嚣,说朕偏心”

    和敬公主梗着脖子:“就算女儿推了柔嫔又怎样女儿从未冤枉过她,女儿落水就是柔嫔拽下去的,不止如此,在水中时,柔嫔还用力把女儿往水里按,想把女儿溺死在水里。”

    柳清菡一听,又是一副慌张着要跪下解释的样子,皇帝拍了拍她的手:“不必解释,朕信你。”

    凡事可一不可再,头一次和敬公主说柔嫔推她,皇帝信了,也调查出了真相,这会儿和敬公主又改口,莫说皇帝不信,就连皇后也不信了。

    皇帝厌烦的瞥了眼和敬公主:“满口谎话,陷害庶母,还不知悔改,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一连三个罪名,炸的皇后是头晕眼花的,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和敬还有何名声可言她晃了晃身子,就欲晕倒,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叫嚷,紧接着就是一个一脸慌张的小太监进来,跪在地上道:

    “不不好了,后湖上有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