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就等了两日,鸳鸯送到翊坤宫的第三日,便出了事。
这日早上,柳清菡还在睡梦中,隔壁翊坤宫就突然传出一阵尖叫,吓得柳清菡一个激灵的醒了。
紫罗快步走了进来,掀开床幔,挂在一旁的勾子上,轻手轻脚的扶起柳清菡,替她拢了拢因睡了一夜而变得凌乱的寝衣,低声道:“娘娘,翊坤宫的那只雌鸳鸯,死了。”
“随时注意着翊坤宫的动静以及宫里的流言,必要的时候,咱们帮皇后一把。”
柳清菡睡眼朦胧,困乏的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又重新躺下,“本宫再睡一会儿,想必今日皇后是没工夫让人请安了。”
紫罗抿唇笑了,仔细的伺候着人躺下,替柳清菡掖了掖被子,放下床幔便出去等着翊坤宫来人。
果然不出柳清菡所料,没过两刻钟,翊坤宫就来了小宫女,说皇后免了今日六宫的请安。
翊坤宫,皇后面色铁青的瞧着眼前死的不能再死的雌鸳鸯,以及那一只活蹦乱跳的雄鸳鸯,心里几乎要冒出火来:“是谁负责照顾鸳鸯的”
一个穿着青绿色衣裳的二等宫女巍巍颤颤的应声:“是奴婢。”
皇后冷冷的看了这宫女一眼,又给静心使了个眼色,静心会意,忙上前对着这宫女的脸左右开弓扇了好几巴掌:“贱婢,娘娘是信任你,才把这鸳鸯交给你照顾,结果你倒好,玩忽职守,好好儿的鸳鸯给照看死了,你知不知道这鸳鸯极为珍贵,便是打杀了你也不够陪的”
宫女脸上受疼,眼泪倏地就流了出来,静心甫一松手,宫女就砰砰的磕着头:“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昨儿个晚上奴婢还喂了鸳鸯,谁知谁知早上奴婢再去看的时候,就就死了”
静心冷哼:“你当我是傻子容得你糊弄这鸳鸯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晚上也没有听见鸳鸯的叫声,可见并非人为,既然不是人为,那定然就是你照顾不周,想推卸责任。”
小宫女哭的哽咽,除了说自己不知道,什么也说不出来。
皇后头疼的挥了挥手,立马有两个小太监进来:“把人送去慎刑司。”
“嗻。”
小宫女大惊,一旦进了慎刑司的人,想要再全须全尾的出来,却是不能了,还不等她开口求饶,就被小太监捂了嘴拖了出去。
一大早的,皇后并未梳妆就因此事被吵醒,额头凸凸的跳着,静心忙替皇后按摩着太阳穴:“娘娘,鸳鸯之死,咱们要不要封锁消息”
皇后的眼神犹如深井,幽深又毫无波澜:“怎么封锁这鸳鸯不同于旁的,一直在院子里放着,今儿个突然免了嫔妃请安,已经是露出了异样,若本宫没猜错,这消息早就传出去了。”
静心怵怕的低下头:“是奴婢考虑不周了。可是这鸳鸯死了而且还是到底不是个好兆头,奴婢怕,宫里会有什么不好的流言传出来。”
“流言”
皇后神色一冷:“这宫里,什么时候少了流言蜚语只要本宫不在乎,便伤不到本宫。”
成双成对的鸳鸯本是好意头,如今死了一只,还是代表着皇后的那只雌鸳鸯,皇后已经可以预见后宫会怎么传了。
皇后虽然表现得不在乎,可当流言越传越难听时,皇后心里不是不慌张焦躁的,只是越慌,就越是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一旦表露出来,就是给心怀不轨的人可乘之机。
太后听闻这件事后,眉心突然一跳:“只死了一只”
喜善点头,又有些疑惑:“是,另一只还好好儿的。说来也奇怪,这鸳鸯在淑贵妃宫中时还好好儿的,怎么到了皇后娘娘宫里,不过几日,就死了呢”
虽然有不少人疑惑,但从来没有人怀疑到柳清菡身上,因为这鸳鸯又不是送到翊坤宫的第二日就死了,反而是好好儿的待了三日,若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硬是往她身上扯,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听到雄鸳鸯没有死,太后松了口气,随即紧紧皱着眉毛:“说是无缘无故,不会是皇后被谁给算计了吧”
喜善摇了摇头:“像是皇后娘娘那般精明的人,哪里有人能够在她眼皮子底下作妖还能够全身而退的要真如您所说,皇后娘娘怕是早就有所动作了。”
据她所知,翊坤宫里什么事儿都没有,那只能说明这件事是意外。
太后忙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福,如此,倒是皇后无福了。”
她叹了口气:“从前皇后行事还是很稳妥的,现在也依旧如此,只是这命数不好说,不好说啊。孝贤皇后在的时候,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可自从一年前在孝贤皇后的忌礼上,皇后一连两炷香都莫名折断后,哀家就有些怀疑皇后的命数,而皇帝私下里召见了钦天监后,便再也没提立后一事,更是印证了哀家的猜测,如今又是鸳鸯的死,这两件事情,不得不让哀家怀疑,皇后是否根本不适合坐上后位。”
喜善不妨太后竟然有这样的心思,心下一惊,又忙赔笑道:“太后切莫这样想,不论皇后娘娘适不适合坐上后位,总归皇上是册立了皇后娘娘为继后的,那便说明在皇上心里,皇后娘娘是最适合的,至于其他的,想必皇上心里也有数,您就别想这么多了,安安心心享福就好。”
“安安心心后宫风波不断,哀家又如何能够安心,再者,若是哀家真的在慈宁宫里闭门不出,你瞧着后宫还会有何人会把哀家放在眼里心里”
太后浑浊的眼眸里带着欲望,这后宫的权势,是皇后的不假,可她也不会轻易就丢手,不然孝贤皇后在的时候,她又为何要抬举当初的娴妃如今皇后既然换了人来做,她总归还是要继续维持后宫的平衡的,这一点上,她的想法与皇帝出奇的一致。
喜善伺候了太后多年,还能不明白太后这话的意思
故而她极为贴心道:“您这话可不就言重了,您是皇上的亲生额娘,皇上又孝顺,谁人敢轻视您不过您长久的在慈宁宫中礼佛,也难免憋闷,不如找些事情做也好,皇后娘娘虽然掌管六宫有些时日,但毕竟年纪尚轻,比起您的经验来,还是稚嫩了不少,您若是愿意亲自教导皇后,只需从指缝里透露一丝半点,就足够皇后娘娘受用终生了。”
喜善的字字句句都说到了太后的心坎儿里,太后不免满意点头:“还是你懂得哀家的心意,不过哀家年纪也大了,不宜操心太多,免得惹人厌烦。”
还是要让皇后主动送上门来才好。
说罢,太后虚抬了抬手,喜善忙扶着太后起身往东暖阁去,只听太后边走边道:“再过几日,就是博吉利的生辰了,记得催促内务府,早些把哀家要的东西送来。”
博吉利是太后的侄子,也就是太后小弟伊绅泰的小儿子,钮祜禄氏一族在皇帝登基后,水涨船高,凌柱的四个儿子都得了好差事,太后头上的三个哥哥除了大哥是个二等侍卫,二哥和三哥都是三等侍卫,而伊绅泰则是补了蓝翎侍卫的缺,也算得上满门荣宠,只是依旧比不得世家大族罢了。
喜善笑道:“您放心,奴婢都记着呢,就连博吉利小爷喜欢吃的糕点,奴婢都早早的吩咐了厨房备着。”
钮祜禄氏的人,喜善丝毫都不敢怠慢。
养心殿,因为鸳鸯一事,皇后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亲自来养心殿请罪。
皇后恭敬道:“是宫人疏忽,才导致鸳鸯的死,可臣妾也难辞其咎,辜负了皇上的好意,还请皇上责罚。”
皇帝盘腿坐在炕上看了皇后许久,才起身下炕亲自扶起皇后:“皇后说的这是什么话,不过就是一对鸳鸯而已,死了便死了,说什么责罚不责罚的,皇后若是喜欢,回头朕再命杭州知府进献一对就是了。哪里就值当皇后亲自跑一趟来请罪”
被带着坐在炕上,皇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到底,死了一只鸳鸯,也是个不好的兆头,臣妾心里担忧也是难免,让皇上见笑了。”
说来也是奇怪,皇后既希望皇帝不会责怪她,可一听到皇帝压根儿就不在乎这样的事情,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不免胡思乱想,皇上究竟是不在乎这鸳鸯,还是不在乎她,所以连着不好听的流言蜚语也没往心里去
皇帝抿着唇,眼里情绪复杂,正在低着头的皇后丝毫不曾看到,等皇后再抬起头时,皇帝的眼里早就变成了笑意:“无妨,朕并不在意,不过你来的正好,朕正有些事要同你说说。”
皇后瞬间正了神色:“皇上请说。”
“皇额娘的寿辰快要到了,往年朕都是挑着好的珍宝往慈宁宫送,贵重是够贵重了,可难免没有新意。所以朕想着,今年的寿礼,便送个特别的。”
皇帝孝顺,众所周知,皇后没有不认可的道理,她笑道:“皇上孝心,太后知晓了,必然高兴。”
话落,她心里却在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要往慈宁宫再跑的勤一些
皇帝笑着摆了摆手:“本就是为了博皇额娘一笑,只是朕思来想去,总觉得礼部给朕的主意不是太假,就是不符合皇额娘的喜好,索性就把他们的折子都打了回去,朕自己想。想了许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好的。”
说到这里,皇帝卖了个关子,皇后也配合的问:“那皇上可愿意同臣妾说一说”
皇帝哈哈一笑:“自然,皇额娘一向信佛,却没有自己的寺庙,所以朕便想,于瓮山建大报恩延寿寺,且将翁山更名为万寿山,易西湖名为昆明湖。你觉得如何”
在皇后来之前,工部户部和礼部的大臣才刚刚离开。
皇后见皇帝高兴,属实不想扫了皇帝的兴致,可她不知为何,一些不合时宜的话随口就说了出来:“这份寿礼是极好的,只不过更名便罢了,只需要您一道谕旨。若是要建大报恩延寿寺,所花费的银两之数甚巨,前朝的大人们怕是不能同意。”
这话是真,皇帝这个想法,刚刚已经和礼部户部工部私底下商议过了,结果同皇后说的一样,惨遭拒绝,并且商议无果。
皇帝同皇后说了这个主意,本是想着得到皇后的认可,谁知皇后的说法竟与那些大臣一模一样,皇帝的脸子瞬间就耷拉了下来。
“朕素来以孝治天下,太后是朕的生身额娘,予朕有生养之恩,如今朕不过是想孝顺孝顺皇额娘,替皇额娘建造寺庙积福罢了,皇后这些看不见就算了,怎么眼里就只看见了银两”
皇帝的不悦之情显而易见,皇后心中惊慌,忙解释道:“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
“不必说了。”皇帝没耐心听皇后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朕知道皇额娘并非你的生母,所以你孝心有限,顾虑颇多,朕能理解,也罢,朕不该同你说这些事情的。”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诛心,皇后吓的冷汗涔涔,连忙请罪:“皇上恕罪,是臣妾口舌蠢笨,说话不当,只臣妾对皇额娘的孝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皇上此言,臣妾实不敢认。”
皇帝居高临下的看了皇后一眼,抬脚出了养心殿:“你回去吧,朕出去走走。”
银两的确是个问题,这几年征战不断,国库虽然充裕,可是每年依旧在往外花钱如流水,税收根本就抵不上每年花出去的银子,也就是说国库是一直在吃老本的。
修建报恩延寿寺的钱不是没有,户部也没说不同意,十几二十万两白银他还是肯的,只是一听皇帝说的规模之大,所需耗资百万两白银,瞬间就摇头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有这一百万两白银,都能够给将士们发好几个月的军饷了。
不过皇帝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哪怕户部再是不愿意,最终该出银子的也还是要出银子。
没过几日,皇帝给太后修建报恩延寿寺的消息便传了出去,而这日,正是太后母家伊绅泰的夫人乌雅氏带着博吉利进宫的日子。
皇帝听闻太后召见钮祜禄氏的命妇,很是给面子的去了一趟慈宁宫,又送了不少赏赐后才起身离开。
乌雅氏笑着奉承:“太后娘娘可是有福气了,皇上如此孝顺,真真儿是看的奴婢眼热呢。”
太后笑的合不拢嘴,搂着博吉利道:“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博吉利以后长大了,定然更为孝顺,也更有出息。”
更有出息四个字一出,乌雅氏的眼睛顿时亮了亮,“那奴婢可就等着,只不过博吉利现在还小,读书也读不进去,只在书房里坐一会儿,就满屋子乱跑,气的奴婢要亲自盯着他才会好一些。不过博吉利虽然不喜欢读书,但对学武很有兴趣,平日里跟着爷习武,奴婢瞧着,也似模似样的。”
博吉利长得极为壮实,肤色是那种小麦色,小小年纪竟显出了几分硬气,他一听自己额娘这么说,顿时不乐意了:“习武怎么了阿玛说了,习武以后也是会有大出息的。”
太后瞧着自己这个最小的侄子,越发开怀:“是了,不愧是我钮祜禄氏的子孙,就是有志气,既然学了武,那可要好好儿学,以后可比你阿玛强多了。”
“嗯。”博吉利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着太后:“姑爸爸,我可以出去玩儿吗你跟额娘好好儿说说话。”
乌雅氏一听,顿时板着脸:“博吉利,你忘记了自己是怎么答应额娘的吗”
太后毫不在意:“当然可以,博吉利也是个孩子,哪里就要管的这么严了”说着,她扭头对喜善道:“找个人,带着博吉利到处去逛逛,莫要让人冲撞了。”
喜善连忙应下:“是,您放心,奴婢会吩咐好的。”
让人带了博吉利出去,太后方道:“哀家瞧着,博吉利是个胆子大的,以后进宫当个侍卫也是好的。”
别看只是个侍卫,要知道宫里的侍卫,但凡混上个等级侍卫,个个儿要么本事了得,要么身世不俗,可以说宫里的侍卫职位,是世家子弟争破了头都想要做的,而且御前侍卫更是贴身保护皇帝安全,属于天子近臣,更是不一般。
乌雅氏得了太后这么个承诺,喜得跟什么似得,忙起身谢恩。
太后叫喜善扶起乌雅氏,打趣道:“你这就要谢哀家了还有个更好的消息哀家还没告诉你呢,若是哀家一告诉你,你岂不是要乐的晕过去了”
“您还是这么喜欢打趣奴婢。”
乌雅氏这个弟妹,是太后亲自替自己的弟弟选的人,太后与乌雅氏的关系也算得上是最好的,所以乌雅氏和太后说话就带了几分随意:“您还不赶紧的,有什么好消息就一股脑儿都告诉奴婢,奴婢都受得住的。”
太后也没太过吊着乌雅氏的胃口,直接道:“皇帝前段日子同哀家说,想让伊绅泰补了御前三等侍卫的缺,等过了哀家的寿辰后就可以去御前当差了。”
这可算得上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了,乌雅氏还真是要高兴的昏了头,只是高兴过后就是迟疑:“太后娘娘,奴婢有些担心,二伯和三伯到现在都只是个三等侍卫,爷一下子就和二伯三伯一样的职位,那二伯三伯心里能愿意吗就是愿意,怕是二嫂三嫂心里也会有意见的。”
不是乌雅氏多心,而是她了解自己二嫂三嫂,三嫂也就罢了,比二嫂要好一些,二嫂就彻彻底底的是个势利眼,太后平日单独赏赐他们家一些什么东西,二嫂都要盯着,记在心里,等回头有机会入宫了,明里暗里的向太后讨要,太后碍于自家二哥,很多时候都是顺了二嫂的意的。
太后皱了皱眉:“这个你放心,伊绅泰的三等侍卫,是皇帝亲自开口的,二嫂若是有什么意见,叫她亲自面圣,和皇帝说道去。”
有了这句话,乌雅氏瞬间松了一口气:“那奴婢就放心了。”她溜溜的眼珠子瞧了太后许久,想起入宫前听到的一件事,少不得提起:“娘娘,奴婢入宫前,听爷说,皇上今年为了您的寿辰,可是下了旨意,要在翁山修建大报恩延寿寺呢。”
这消息太后也是才知道不久,这会儿见乌雅氏带着羡慕的口吻提起,太后也觉得自己脸上有光:“都是皇帝的孝心。”
乌雅氏认可的点头,突然话锋一转:“皇上是个有孝心的,奴婢知道,只是皇后娘娘有没有孝心,奴婢却是有些怀疑了。”
她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娘娘,奴婢听爷说,前几日皇后娘娘去了养心殿,皇上同皇后娘娘提起给您修建报恩延寿寺一事时,好似皇后娘娘并不同意,因此,皇上还给了皇后娘娘冷脸,训斥了皇后娘娘一通。”
当时皇帝的声音并不小,在养心殿外当值的侍卫又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是好,把帝后二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然后这事儿就在侍卫中间传开了。
因为伊绅泰是太后娘娘的娘家弟弟,有的侍卫为了讨好他,就把这消息添油加醋的告诉了伊绅泰,伊绅泰又说给了乌雅氏,这么一来二去的,就像现在这样,传进了太后耳中。
太后神色微冷:“此话当真”
乌雅氏愤然:“奴婢还能凭白拿这话框您不成若是皇后娘娘不曾说过这话,奴婢就是想凭空捏造,也不敢捏造到一国之母身上去呀。可恨皇后娘娘自己对您没什么孝心也就罢了,竟然还阻止皇上对您尽孝,真是其心可诛。”
她和皇后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乌雅氏是个明白人,他们钮祜禄氏一族都是靠着太后生活的,要是太后没了,或者风光不再,那钮祜禄氏一族也就风光不再,故而乌雅氏才会因为这件事这么愤恨。
太后拨弄着佛珠,目光有些阴冷:“哀家原先还以为皇后是个好的,没想到,皇后也是个两面三刀之人,从前还是嫔妃时,对哀家百般讨好,一朝成了皇后,心立马就大了起来,哀家终究是看走了眼。”
乌雅氏道:“这同您有什么关系,要怪,也是怪皇后娘娘不知足罢了,她已经是皇后了,不想着怎么孝顺您,偏偏做出这些事来,真是人心难测。况且,奴婢今儿个进宫,皇上都知道来看一看,可奴婢都在您这儿坐了大半个时辰了,连皇后娘娘的影子都没看见。”
说曹操曹操到,乌雅氏话音还未落地,殿外就响起了太监的通报声:“皇后娘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