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新年
白离一个打滚从床上翻起来, 拉开小卧室的门,探出脑袋,“江珩飞, 天都黑了,你还没忙完吗”
“快了,还有一点收尾工作。再等我半小时。”
室内渐渐变得昏暗, 白离按开灯, “我都睡一觉醒了,你这工作也太多了。比我都忙。”
专辑发行后,宣传演出工作多了很多。成年期已过,白离依然有睡懒觉的习惯,只是早上赖床。傍晚时分会昏昏欲睡。
这个特点, 在天气越来越冷后, 也越发突出。
下午忙完演出,来公司找江珩飞, 一进屋就睡, 招呼都不打。
他以为睡醒后就能和江珩飞一起回家,谁曾想这人居然还没忙完工作,只能先给爷爷发消息我们晚点再回去。
华灯初上, 人声鼎沸, 慢慢的,人群都渐渐散去, 街道上空无一人,偶尔有一两辆车经过。
白离啪坐在窗边, 看着楼下的霓虹,困困地打哈欠,爬上微博和粉丝聊天。
半小时后, 一道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入,“我们走吧。”
“好,等我回完这条。”白离手指不停,很快回完消息,和江珩飞下楼。
今天是新年前最后一天上班,大楼内只零星亮着几盏灯。
两人坐上车,白离打开导航,“我们回别墅区,爷爷和爸妈都等着了。”
“明天新年没有工作”
“嗯哼,”白离翘起二郎腿慢慢晃悠,“我让王哥把工作都推了,现在就想回家躺着。”
江珩飞笑着揉揉他的头发,在他额头亲了一下,“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
“不,是我爸妈回家的第一个新年。”白离很重的强调,强调完又绅士地吻了吻江珩飞的手背,“辛苦我的司机快点开车。”
明天就是新年,这座城市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回到家中,没回家的也如江珩飞和白离一般,正在回家的路上,和平常不同,一路上都没遇到过较大的车流,井不堵车。
路灯从两侧飞速略过,两人边交谈着。
江珩飞“年后要回学校上课吗”
“是啊,已经和学校联系好了。”
因为成年期迟迟没有过去,白离的休学从一年休成两年、三年,现在终于跨过成年期,能够返回学校上课,白离很高兴,“如果再不回去,我就没有学上了。”
“对,哪有人休学一休休三年的。”江珩飞笑道,“学校已经是格外优待你了。”
两人正说笑着,车子开出市区,向着山区开去。
突然一匹马冲到车前,江珩飞急刹车同时打方向盘,差点开到马路边缘,翻车掉下去。
两个人都因为惯性往前一冲,白离不慎扭到了脖子。
“你怎么样”江珩飞解开安全带,第一时间看白离的情况。
白离歪着脖子,龇着牙,有些惨兮兮地说道“我脖子疼。”
“很严重吗我看看。”江珩飞倾身过来,两手分别覆盖住白离脖子的两侧,一点点摸索,“突然有东西跑出来,手上失了分寸,还好没出事。”
“就是这个位置,”白离指挥江珩飞用力,又捏又揉,半响才觉得脖子好受一些。
确定白离没事,江珩飞坐回自己的位置,正要系安全带,突然发现刚才那个突然跑出来的罪魁祸首还站在路中间,就站在他们车前,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要碰瓷。
“刚才就是它冲撞了我们的车”白离一手捂着脖子,一字一字说道。
江珩飞“是,可能是别墅区哪位邻居养的马。”
漆黑的夜,远处是别墅区亮着的灯,近处是车灯照亮的马,马身上的皮毛油光水滑,色泽鲜亮,矫健的身影直挺挺地站在车前面,一动不动。
白离又揉了揉脖子,“这是什么意思冲撞了我们的车,还想让我们把它送回去”
江珩飞手指静静地敲打在方向盘上 ,想起一件事。
一周前,禹权兴匆匆地打电话过来说他带回一个了不起的宝贝。江珩飞忙着年底的工作,懒得搭理他。
禹权说的宝贝,该不会就是眼前这个
“白白”
思绪间,白离突然开门下车。
寒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顺着脖颈钻进去,凉飕飕的。他缩了缩脖子,一条围巾搭在脖子上,裹挟住裸露在外的脖子,稍微缩了缩脖子,还能包裹住冻红的耳朵。
一转身,江珩飞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下车,就站在他旁边,看到他看过来的视线,询问道“你想做什么”
“看这马被养的膘肥体壮,毛皮发亮,肯定是附近的人养的,不能拿它怎么样,吓一吓总还是可以的。”
“怎么吓”江珩飞问道。
话语间,白离伸出手,手掌上,噼里啪啦闪烁着一团亮白色的雷电,不停变换闪动,好似随时能再次炸裂开来。
白离手掌握成拳头,再松开,雷电球被分开到五指上,沿着五指分开,威力顿时减弱,但是看上去依然不容小觑。
不需要白离说话,江珩飞已经懂了他的意思。他走到前面,抓住马儿脖颈间的缰绳。
期间马儿纹丝不动,就好似专门来碰瓷他们,碰瓷结束就地休息。
白离手指一弹,食指上的一缕闪电被弹飞出去,落在马儿头顶,瞬间噼里啪啦的声响里烧焦了马儿一缕头毛。
受此惊吓,本以为马儿会扬蹄跑路,不想大吼一声竟然瑟瑟发抖地缩着蹲在了地上。
白离“”
江珩飞“”
所以刚才马不是故意碰瓷,是它被车吓到了,所以才一动不动。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怎么让一匹受到惊吓的马乖乖跟着车走,是个问题。
就在白离和江珩飞不知怎么安抚受惊的马的时候,一个人突然风风火火地跑下山,“幸好你没跑远,吓死我了,跟我回去,一会儿被老爹发现,我又得挨骂了。”
来人绕过马头走过来牵缰绳,就看见站在一旁牵着缰绳静静看着他的两个人。
江珩飞脸上挂上标志性的淡笑,“好久不见啊,禹权。”
禹权“哈哈哈也没多久不见,珩飞你刚下班回来怎么和白白就在风里头站着,小心吹得头疼,快上车啊。”
白离又缩了缩脖子,今天风真大,明早会下雪。
江珩飞第一时间注意到白离的反应,打开车门让白离先坐进去。
若是放在平常,禹权看见这两个人腻乎,少不了嘴贱调侃几句。但是现在他不敢
现下的情景就是,他的马儿长风惊了车,差点就是车祸现场。如果不是他一时得意忘形松开了缰绳,长风也不会跑出来。
自知理亏地禹权认命地牵起缰绳,准备拉着长风站到一旁,等江珩飞他们车开过去,他再骑马回去。
一分钟过去,马儿一动不动。
禹权“”
还有比差点发生车祸更悲惨的事情吗
有的,那就是差点导致车祸的马儿拦在车前,一动不动想索要过路费。他跑出来的太着急,手上没拿马的食物,根本拽不动这个一千多公斤的家伙。
白离围好围脖,戴好帽子口罩,又翻出自己的围脖递给江珩飞,又从放在后座的背包里翻了一通,终于找到一顶针织帽,戴在江珩飞头上。
两人一左一右下了车。
“马上让开,哈哈哈哈。”禹权尴尬地笑笑,随即摸摸马头,试图让它听话,“长风,乖一点,回去给你吃好吃的。”
长风不仅不听,还扬起头往白离方向蹭了蹭。
江珩飞已经绕到白离旁边,冷漠地凝视着禹权。
禹权“长风这是喜欢白离,你让白白牵绳子,它肯定让开。”
“那我试试。”白离接过缰绳,长风跟着他乖乖走到旁边。
禹权“叛徒”
江珩飞把车钥匙丢给禹权,和白离两个人牵着马回家,左右没有很远。此处距离别墅区入口也不过几百米的距离。
白离的羽绒服口袋比江珩飞的口袋更大,坐在车上时手就一直捂在衣服口袋里,这会儿正暖和,他弯曲胳膊撑开口袋。江珩飞心领神会,转瞬就把冰凉的手放进口袋里,一股热流直从手指之间暖到心里。
与他相反的,白离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
江珩飞“你是妖啊,妖还怕冷。”
白离“你是人啊,人还怕冷。”
“我发现你变了,”白离控诉,“刚认识你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随着话音而来的还有一道微弱的雷电,通过交缠的手电了江珩飞。
江珩飞看向白离,白离哼哼威胁道“这是对你的小小惩罚。”
江珩飞笑了,“是,以后不敢了。”
十分钟后,两人走到楼下,禹权就站在一棵树下,远远就能听见训斥声,还有禹权倒背认错保证书的机械音。
禹权父亲第一时间看见了两个人,招呼着走过来,“珩飞、小离,幸好你们俩没事,刚看到禹权开你车回来,吓到我了。”
白离摸摸马头,“没事,您放心。幸好长风这是没跑远被我们遇见了,若是碰到别人的车或者再跑远些,估计就麻烦了。”
“是啊,幸好没跑远,也没真的发生车祸。”白离礼貌又乖巧,禹权爸爸忍不住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听江老爷子说,你家也在这块,没事多出来走动啊,做了这么多年邻居,居然都没怎么见过你们一家。”
这一点江珩飞深有同感,如果白爸白妈没那么社恐,兴许小时候他们就能认识也说不定。
见珩飞的爷爷久久等不到两个人回来,拄着拐杖溜达出来看,一抬头就看见四颗脑袋。
“老爷子,外面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禹权爸爸已经聊上头了。
江老爷子“出来看看这两个人丢了没。他爸妈还等着吃饭呢。”
“你们两个也是,到家了也不打声招呼。”老爷子拿起拐杖就敲江珩飞的腿。
禹权爸爸在一旁不由羡慕,“这孩子有了对象就是不一样,两家人一起热热闹闹,珩飞、小离,你们两个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
江珩飞“怎么这样说”
“有对象和没对象的人是不一样的,你看看你,再看看禹权这败家玩意,老大不小了,还没把他扔出去。”
“老禹,你给小权张罗了几次相亲,问没问过孩子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啊”
禹权爸爸一噎,好像是忘了问了,难道这小子每次相亲都不中意,是因为喜欢男人也不是不能喜欢,可长了嘴咋不说
禹权牵着马,站在树下努力当着背景板,假装自己不存在。可看现在这情况已经是没法不存在了,一看他爸那个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禹权赶忙开口,“爸,我就喜欢女孩子,我是纯正的异性恋。”
“挺好。”江珩飞两只手都放到白离羽绒服口袋里,“爷爷,我记得你有个鱼友提过他孙女今年回国。”
“对啊,我差点忘了。老禹,我那朋友的孙女今年26,刚硕士毕业”
无视禹权幽怨的眼神,江珩飞拉着白离进入院子。
阿姨放年假回老家和家人团聚。今天这顿年夜饭是白爸的手艺。
江珩飞房间内,两人相继换上家居服,白离故意开窗把手伸出窗外凉了好一会儿,等江珩飞换完衣服出来,上前抱住他。
白离“我爸做饭很好吃,自从马达加斯加回来,就一直在忙”
江珩飞回抱住白离,捏了捏他的脖子,吻了白离一下,“趁这个春节,好好休个长假。”
“嗯。”
白离拽住江珩飞的衣服,重新吻了上去。两个人在房间里亲吻,江珩飞环抱着白离倒在床上,解开了白离刚扣好的家居服第一颗扣子。
白离也环抱着江珩飞,撩起衣摆手就伸了进去。
江珩飞热情的动作突然按下了暂停键。
白离看他“怎么了”
江珩飞给他重新扣好扣子,抓过他的双手捂住,“好凉。”
白离挣脱出来,迅雷不及掩耳爬到江珩飞身上,从身后抱住江珩飞,手再次伸进衣服,笑道“那我暖和一下。”
江珩飞“”
居然还记仇呢。
忽视瞬间泛起的鸡皮疙瘩,江珩飞按住衣服,捂着白离冰凉的双手,也笑道“记仇只记今晚,明天初一,新年旧账翻篇好不好”
白离笑“那看我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