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到时，三曲翼总部伤亡惨重。

    在大boss皮尔斯正跟安全理事会的高管举杯庆祝时，史蒂夫和猎鹰来到广播室，公开了皮尔斯是九头蛇的成员，洞察计划的阴谋。

    在这个世界中，对于大多数人来讲美国队长不仅是两代人的青春，更是两代人的信仰。在他没被挖出来前，他的身份跟历史伟人也差不到哪儿去。

    史蒂夫罗杰斯被塑造成了绝对正义的英雄。

    这个名字，就代表了说服力。

    更何况男人有着难以言喻的领导能力，他放沉的声音透过广播如此认真、沉稳，宛如附赠了魔力，听的人热血沸腾，感动地紧握双手。

    勇气与正义从人们胸口激荡他们恨不得紧随在队长身后杀出一条血路

    连猎鹰都呆住了，问史蒂夫“你事先背过草稿啦”

    “没有。”史蒂夫蓝色的眼眸如一片宽阔的海洋，他有力道“人类从不缺乏勇气，他们只缺那个能推动他们走第一步的人。”

    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有压迫的地方从不缺反抗，因为哪怕黑夜再久，我们依旧相信明天和希望会降临。

    当交叉骨朗姆洛带人控制住技术人员，催促他们发射信号时，害怕的要死快哆嗦成震动模式的技术员小哥却没有动手。

    “我不会发射信号的，这是队长的命令。”

    其他技术人员包括特勤组也唰唰掏出枪，瞄准了九头蛇的卧底们。

    “执行队长的命令”

    “执行队长的命令”

    他们可以不信今天成了九头蛇卧底、但昨日却还是同事的家伙，但他们相信美国队长相信他们走在正确的方向。

    正好赶上宣言的莫里仰头靠在机械墙壁上，闭眼听着广播里男人的声音。等他说完，莫里才从袖口抽出魔杖，裹紧了袍子继续往前走。

    他低声嘀咕着

    “系统你知道吗，其实看美队一的时候我还没粉上他，我真正粉上他的时候是美队二，当时就是这样的一番演讲，我在电影院看的热血沸腾，旁边的观众全都在激动的欢呼，那一刻，我感觉世界都亮了。”

    大概就是那时候，我才喜欢上他吧。

    不，也不能说是喜欢，应该说是对偶像的崇拜，就像莫里笑了下，就像小朋友对奥特曼的那种感情。

    弯腰从弗瑞给的入口进入天空母舰，莫里找了个安全位置坐下来，望着到处都是钢铁的空间，他左手拍着节奏，右手紧紧握着魔杖，灰发在幽蓝色的光芒下，映照出一种水银般的光泽。

    从这里等着好了。

    莫里在心中默算着时间。

    神盾局一共发射了三艘天空母舰，其中两艘，很快史蒂夫便和猎鹰联手把摧毁的芯片安装完毕，只剩一艘，却差点没成功。

    因为这艘天空母舰上有冬兵版巴基镇守，等他们打起来，莫里就按照计划偷偷溜出去暗中给史蒂夫开盾，继续当他尽职尽责的辅助。

    “我这点绵薄之力只要能帮上忙就好”

    莫里垂眸，握紧了拳头。

    另一边。

    史蒂夫和猎鹰两人互相配合，猎鹰负责带着美队飞往升起的天空母舰，在母舰之间往返，而美队着带着弗瑞给他的芯片，一路砍瓜切菜般打倒九头蛇的小喽啰们，连振金盾都没用上，背着盾牌连续完成了两艘天空母舰的芯片植入。

    两人不敢耽误，猎鹰冲史蒂夫伸手“只剩一艘了，ca我们得尽快点”

    “我知道”史蒂夫紧紧握住猎鹰的手，严肃点头示意准备完毕，接着猎鹰立刻展开机械双翼，带着史蒂夫飞向天空。

    但这一次他们还没等成功着陆，毫无防备的两人就被冬兵巴基蹲了一波。

    当见到冬兵巴基时，史蒂夫和猎鹰已经反应不过来，史蒂夫叫冬兵巴基一脚踹的身体不稳，松开了猎鹰的手掉了下去，猎鹰想要回头去拉人，翅膀竟硬生生地叫冬兵巴基给揪住拖了回去

    草，这踏马是人类能做到的

    猎鹰滚倒在地上，心惊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冬兵巴基。

    而对方根本没想给猎鹰反应的机会，当猎鹰刚爬起来，就挨了冬兵巴基的一击铁拳

    痛，太痛了。

    猎鹰同样出身部队，可比起杀手冬兵来说还是差了许多。

    才挨了几下，猎鹰感觉自己被打过地方的骨头都碎了，痛感让他力量削弱，他完全找不到进攻的机会，只有挨打的份儿

    对方的机械手臂简直是个作弊机

    猎鹰不断防守后退，脚步一步步接近掉落的边缘，冬兵巴基的表情丝毫没有动摇，狠狠一拳朝着猎鹰头颅打过去，即使防守住了要命的拳头，失去了飞行装备的猎鹰还是被打落母舰。

    “该死”

    掉落的瞬间，猎鹰挣扎着拉开降落伞，这才保住了性命。

    冬兵巴基站在缓缓上升的母舰甲板，低头冷漠地看着被他打败的敌人，正当他要转身离开，没想到背后突然砸来一样东西，把巴基狠狠撞飞了出去。

    史蒂夫从刚才掉下去的地方爬上来，边大口喘息，边深深凝视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挚友。

    他的挚友，那个布鲁克林的风流浪子，永远痞坏痞坏地笑着，吊儿郎当在危机时刻还不忘开玩笑、却强大凶悍的巴恩斯，为什么会变成全然陌生的模样

    九头蛇究竟在他身上究竟都做了什么残忍的实验，摧毁了他的大脑，玩弄他的意志，才将一个战士，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是我没能救他。

    是我害巴基变成了被操控的麻木的凶手。

    史蒂夫难过自责地看着陌生的友人，喃喃

    “巴基”

    “谁是他妈是巴基。”

    冬兵巴基冷冷道，毫不犹豫地冲上来，想要制史蒂夫于死地。

    而史蒂夫面对明显失去了记忆被操控的挚友，根本生不出战斗的信念。

    他只能拿着盾一次次抵挡住冬兵巴基的攻击，偶尔反击，试图用不伤害巴基生命的方式，将巴基困住，完成任务。

    两人势均力敌，摔倒在地上翻滚，中间还有史蒂夫为了唤醒巴基，带颤音的感人话语。

    而莫里就从距离他们不太远的墙壁后面，用忧郁的绿色眼睛静静看着这一幕。

    当见到男人落入下风，他便低垂着睫毛，给他施加一个盔甲护身，以便男人不会受伤，有更多的机会无伤控制住他的挚友，唤回挚友的意识。

    冬兵巴基的振金手臂可不是吃素的，能抵挡穿甲弹攻击的盔甲护身，竟然只可以抵挡两次冬兵巴基的攻击。

    莫里一层层地加，盾一次次的破。

    体力值的流失让本来状况就不好的莫里脸色逐渐发白，攥紧魔杖的手指也开始颤抖。

    虽然不合时宜，但莫里忽然觉得挺好搞笑的。他们三人如今的模式，让他想起网上很流行的那句话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不配拥有姓名。

    “咚”

    振金手臂砸在振金盾上，沉闷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力量感。

    史蒂夫感觉着身上被巴基攻击过的地方，竟然发现那些部分并没有传来什么痛感，轻微的擦伤已经被他体内的超级血清修复了。

    湛蓝的眼睛绽放出惊喜的光。

    “巴基你是不是想什么来了”身体的损伤状况让史蒂夫判定攻击他的挚友并未用全力。如果巴基没有想起来的话，怎么会不用全力所以史蒂夫觉得巴基肯定是记起来什么了

    “巴基，醒醒你不是九头蛇手里的杀人机器，你巴基巴恩斯，是一个战士，发誓消灭九头蛇保护国家的英雄，我们曾经并肩作战，当初你跟我还有斯塔克一起喝酒，畅想未来，你忘了吗”

    “我说了”冬兵巴基狠狠砸到这人身上，当发现自己的攻击并没有作用时，他眼神血腥，杀意澎湃，几乎是一字一拳“谁他妈是巴基”

    “你是你就是巴基”

    史蒂夫趁着他体力消耗后动作缓慢，用力将他掀出去，用盾牌和身体死死压住他，另一只手去拿磁力锁。

    其中费劲程度让史蒂夫也冒出一股恼火，要不是现在这个巴基不清醒，他非和他狠狠打上一架

    把这个混蛋揍的满脸开花让全城的姑娘都嘲笑他

    咔哒一声。

    磁力锁扣住巴基的手腕将他的机械手臂固定在了母舰甲板。

    因为磁力锁不够宽，所以另一只手只能放着。

    冬兵巴基因为被禁锢发出愤怒的咆哮，他不停挣扎，眼神凶光闪烁如一匹恶狼，而史蒂夫也气喘吁吁倒在地上躺了会儿。

    等气息喘匀了，随后史蒂夫闭了闭眼爬起来，他还得去安插芯片。

    捡起盾牌，看着地面无能狂怒的挚友，在看看自己身上，除了作战服因为打滚脏了点，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史蒂夫冲他笑起来了“我能跟你耗一天。还有，你还是变回来吧巴基，九头蛇的你好像比之前弱了。”

    起码过去他跟巴基每次打架，他们两个都得鼻青脸肿。

    说完史蒂夫不再看他，无战损的四倍体力和敏捷让他轻松来到放置芯片的地方。

    正当史蒂夫将芯片从装备包里拿出，准备插上时，被禁锢在下面的冬兵巴基神色阴鸷，没被锁起来的手伸向自己藏匿的手枪，悄无声息瞄准了露出后背的史蒂夫。

    死吧。

    违抗九头蛇的人都要死。

    冬兵巴基毫不犹豫按下了扳机，砰地一枪稳准狠飞向史蒂夫的后脑，冬兵巴基露出一抹冷笑，但下一秒又转为错愕。

    毫无防备的史蒂夫的脑后，突然亮起一点微末的蓝光，随后那枚子弹迅速偏离了轨道，击中了史蒂夫头旁边的铁架。

    “”

    巴基睁大了双眼，又是这样第二次

    而史蒂夫吓了一跳，看到巴基手中的枪，他皱眉把芯片插好，随后立马跳下去将那东西从巴基手里踢开。

    是他大意了，他对似乎恢复了意识的巴基太过安心，导致他没有缴械巴基身上的武器。

    眼看三艘天空母舰启动自毁程序，开始重火力互相攻击，史蒂夫紧绷的脸终于露出了轻松的微笑，他把巴基绑好，拖着他离开，英俊的眉眼满是平时不曾有的安心和调侃神色。

    “走吧。”

    史蒂夫叹息着说“我们该回家了，巴恩斯。”

    天空母舰在沉落。

    它们庞然大物的体型，让它们看起来如陨落的天空之城，带着一种震撼衰败的美感。

    无数炮火从舰身上爆发，烧出一片片红黑的火光浓烟来，碎片纸屑般扑簌簌下落，砸在下面的河水中。

    散落，解体。

    震荡的空间，有人靠在狭小的通道里呼哧呼哧喘气，他喘的太痛苦，手指狠狠攥紧了胸口的布料，像是要把肺部都呕出来。

    青年那头密集的灰发低垂，身体因为他挣扎想站起来不断起伏。

    事先戴好的耳麦滋啦滋啦的响了几声，逐渐稳定，传递过来弗瑞的声音。

    “天幕，我这里已经解决，你那边怎么样”

    “天幕、天幕莫里听我说，如果你在听，按照我事先告诉你的地方，尽快躲进天空母舰的安全舱，母舰沉落进水中后，没有事先充能的安全舱也能让你维持十二分钟，等十二分钟一过，你使用魔法恢复天空母舰，这样谁也不知道天空母舰还存在，听到了吗”

    弗瑞急切的说完，好久也未得到响应，就在他打算冒着暴露的风险让史蒂夫去把青年接回来时。

    频道响了。

    “我，知道”

    短短三个字，通讯便被切断。

    弗瑞沉着脸心中不安，另一边，莫里放弃了站起身走到安全舱的想法，伏在地上，满身汗水，踉跄着往走到一半的通道攀爬。

    他的体力值见底了。

    本来他留了一些，打算按照计划使用恢复如初恢复天空母舰，可现在

    你不该把最后的体力值用到保护那个男人身上。系统的声音响起来，机械音听上去冰冷无情，你也不该一次次给他加盾，你明知道巴基杀不了他。

    但你体力值用尽后，所有卡都会自动进入冷却，这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

    莫里不想说话，也不想思考。

    因为思考和说话都会消耗他仅靠意志支撑的力量。

    后果他当然懂，卡的冷却时间是12小时，而他就算跑到安全舱，也只有十二分钟。

    但莫里当时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已经使用了盔甲护身挡住了那一枪。

    没关系，莫里想，体力值还没真的下降到自动冷却的地步，他还有机会，只要到安全舱休息十二分钟，恢复到百分之十五的体力值，那五分体力值也够他用一次恢复如初了。

    系统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冷笑着将一个页面弹到莫里面前。

    橘红色不断闪烁的数字大写着体力值13

    就跟尤嫌不够似的。

    随着莫里的挣扎往前爬，那个闪烁的13，竟变成了12，甚至还有往下掉的趋势

    体力值不满10，陷入昏迷所有卡自动冷却，体力值不满15，莫里无法使用恢复如初，他只能往安全舱爬，撑到安全舱撑过十二分钟。

    不去安全舱原地等待恢复也不行，天空母舰在爆炸。

    而这，还是以这十二分钟内，莫里可以恢复到15的体力值为前提

    拉文克劳呵。

    “”

    死到临头，这个系统竟然还在嘲讽他

    莫里苦中作乐的想，咬牙手指抠进地面，拖动着自己的身体。

    母舰的崩溃已经扩散到了附近，他得尽快才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嗡嗡作响和逐渐缥缈的意识，让莫里甚至听不到爆炸声。时间仿佛被拉长了，缓慢地随着他的动作而流淌。

    终于。

    当莫里体力值下降到10的那刻，莫里爬进了安全舱

    倒在冰冷地面的青年颤颤巍巍的将手伸入口袋，拿出一颗糖果，可惜他手太抖了，糖果从糖纸里挤出来，他竟没接到，落在了地面。

    莫里顿了顿，趴在地面将那颗糖吃了。

    含着高浓度的糖块，感受着身体强行抽干力量的痛苦，莫里还扯扯唇角对系统说“你看，我就说哈啊我可以”

    设定成冷漠理智的超智能系统，此刻竟发觉自己不知道如何回应他的话。

    它只能安静地陪他一起盯着体力值面板。

    这孩子一定会变强的，它想，比任何人都强

    “喂莫里，你在哪”

    换下作战服，史蒂夫拨通了青年的电话，他靠在落地窗，背后是漫天星子，余光扫过在他公寓庆祝胜利，热闹的娜塔莎、猎鹰山姆、莎伦、和打着石膏的弗瑞等人。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

    史蒂夫低头笑了一下，眼神温柔“我知道你生气了，我没有带你去。但相信我莫里，我不让你参与并不是我觉得你能力不行，事实上你拥有的东西无数次令我惊艳，我只是担忧你会受到伤害，我”不太擅长感情方面的美队紧绷的来回调整姿势，才用更低的声线小声说“我当时不能在所有人面前这样讲，你明白吗。莫里，不要生气了，是我的错，拜托你原谅我可以吗”

    “嗯。”

    半响，电话里传来青年含糊的鼻音。

    得到回应的史蒂夫心里猛然涌上一股欣喜，连眼睛都亮了几分。

    带回挚友、毁灭九头蛇，这样的胜利和喜悦，让稍微刻板的道德标杆感性了不少，他带着自己都为察觉的亲昵和愉悦问

    “鼻音这么重是在睡觉”

    “嗯。”

    “你在哪要不要来我这里，娜塔莎山姆弗瑞都在，我、嗯、我可以去接你。”

    “不了，我太困了，我在酒店睡觉。”

    “哦这样啊。”史蒂夫有点失落，但却更体贴的嘱咐“那你睡吧，明天我们在复仇者大楼集合，我给你带早餐，你总忘记吃。”

    “好。”

    通话到这里就挂断了。

    史蒂夫恋恋不舍地摩擦了一下手机外壳，随后在山姆的招呼下笑着走过去加入庆祝的行列。

    另一边，一只手机也湿漉漉的滚下草坪，刚从水下母舰游出来的莫里靠在河边的大树上，满身淌着刺骨的河水，冻的他浑身僵硬嘴唇发紫皮肤发白，等待着弗瑞派来的人接应。

    挤出那些尽量不颤抖的话后，他仰头看着星空，也不知是笑还是骂

    “明明我想变强，却怎么一次比一次狼狈，真是的”

    太狼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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