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莫里也是关注过佩姬卡特的。

    来到对方治疗的医院，在前台问到具体病房，莫里到的时候佩姬卡特已经停止继续抢救转入病房，病房门口站着保镖、一些与佩姬卡特有交情的政府相关人士，以及佩姬卡特的亲属，一大群人挤满了医院的走廊。

    而莎伦卡特也在其中。

    “不要太难过，到这个年龄已经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了”

    “而且佩姬等来了她最想等的人，总算是没有遗憾了吧。”

    几个年事已高的老人叹息着拍了拍后背的肩膀，摘下眼镜按住眼眶，佩姬卡特的亲人们满目愁容地滴落者，不停的抹眼泪，还时不时有几声压抑的抽泣。

    莫里手肘挎着外套，双手则插进裤兜，在拥在门口的人们身后，靠在墙壁上静静地通过那一丝丝缝隙，穿过病房的玻璃，看着里面紧握已经时间干枯的老人枯柴般手掌，落泪的英俊男人。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炮火连天的岁月中他们相爱了，火与歌的爱情多么宝贵美好，可当他从冰冷深海的渡过几乎一个世纪回来后，他想要的和平到来了，美丽的她却年华老去，奔向长眠。

    “我还欠你一支舞呢。”

    叫他人落泪的这份凄美遗憾终将成为心中的执念

    未来无论多美好的事情也一定无法比过他经历的独特的年代，无法占据他心中宛若月光美好的第一。

    佩姬卡特。

    这个名字叫后来者尝到残酷，却还不得不为她在那个时期做出的伟大奉献报以尊敬。

    身旁多了一个人，莫里侧头看见了金发美丽的女人。

    “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我的姑母，她有个那样深爱她的人。”莎伦望着病房的方向，轻轻说“而且爱她的人，还是人人向往的英雄。谁不喜欢他呢可他只爱她。”

    莫里没有表情地靠在那里，听着她自言自语似的说着。

    “我从小就崇拜他，该说那个时候他就是美国的伟人，没有人不喜欢美国队长。而我是从我姑母口中知道他的存在的，提到他时佩姬姑母的口吻和表情，让我喜欢上了史蒂夫。”

    “明知道不应该去嫉妒仍旧忍不住想，他要是没有那么爱她就好了，没有那么温柔，没有那么完美。明明已经是战场上强大驰骋的英雄了，私生活就稍稍自私一点花心一点不深情到容不下任何人去专注佩姬卡特，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该多好”

    “但是。”莎伦眼珠转动到眼角，睨着灰发慵懒捆扎一言不发的青年，无奈地扯高唇角“要是他真的变成那样，可能也就不会吸引人执着的想要得到他了，对吧。”

    “温柔有时候还真挺伤人的”

    他越爱她，越温柔，就越跟刀一样狠狠捅在下后来者的心脏上

    可他不爱她，又会让人替她觉得该死的不公。

    她等你了七十年，你凭什么不爱她

    莎伦抱胸口吻嘲讽的笑了下，接着又无可奈何咬牙低骂“草”妈的，这狗屎婊子养的傻逼世界。

    妈的妈的妈的

    莎伦深深吸了口气，眼眶发红湿润地瞪着莫里。

    “你有没有想过成为佩姬卡特。”

    莫里懒得看她，失恋的女孩子就像怪兽一样最好不要惹，他淡淡否定“没有。”

    莎伦的表情明显不信，“你也爱上他了吧，别想骗我，你看史蒂夫的眼神我第一次见就发现了。呵，跟我一样。”

    “唉”莫里舒口气，无奈回睨过去，绿色的眼珠冰冷阴郁，那里面的执拗和偏执，让莎伦微微心惊的颤了下，莫里平静地问莎伦“我为什么要成为她她是个悲剧，她和史蒂夫注定要错过，所以我永远不会想成为佩姬卡特，因为我永远、永远不会错过想要的”白月光听着很美好，但没在一起就全部他妈都是白扯莫里宁愿当被人同情的后来者

    “”

    “一会儿拜托你帮点小忙。帮我把这堆人先弄走。”莫里侧开她的肩膀，顺便把兜里的纸巾递给她“擦擦，你的妆花了。”

    莎伦愣愣地接过来，望着明明年轻却一瞬叫人毛骨悚然的清秀男孩儿。

    莫里挤开人群，在卡特亲属皱眉疑惑的眼神中握住门把手，顺便从施展过延伸咒的口袋中抽出自己的魔杖，回头对她点头“谢谢你了。”

    “你想干什么”莎伦赶忙上前拦住他。

    “啧，免费当一次天使。”莫里不爽地撇嘴。

    “”

    莎伦什么

    病房门被推开，正和佩姬说话的史蒂夫停下来，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内的青年。

    “莫里”史蒂夫有些不知所措的站起身，“你怎么在这里”

    “就是这孩子吗”年老的佩姬眼角有未干的泪水，她艰难侧头看向门口的莫里露出笑容，死亡来临前的五感退化让她看不清青年具体的模样，但她仍嗓音颤颤巍巍带着俏皮的招呼道“是来看我的吗这个年纪还能认识帅哥，看来我比你有魅力多了史蒂夫。”

    “你好，佩姬女士。”莫里露出大大的笑脸摆摆手，注意到史蒂夫的紧张和愧疚，他第一次凶狠的横了他一眼，张开嘴无声道闭嘴，渣男

    史蒂夫

    夹杂在差一步成为前任和差一步成为现任中间，向来正直无愧任何事与人的男人，此时的模样好似要羞愧痛苦的从楼上跳下去。

    但现在实在不是解释的合适时机。

    史蒂夫又不敢劝莫里离开，又害怕莫里生气闹脾气，老大块儿头的人，愣是缩成可怜巴巴的模样团在椅子上。

    他只能看着青年走近病床，用自己全然陌生的、绅士对待女士的温柔模样，小声跟佩姬说着悄悄话。

    两人一点都没有要争吵的样子不说，史蒂夫甚至发现他竟有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真的可以吗”

    “当然了，如您所见。”

    青年温柔地放低声音，他绿色的眼珠是如此温情，叫史蒂夫错愕的轻轻吻了下佩姬干枯的手背，笑着说“我可是个巫师啊。”

    佩姬一瞬间浑浊的瞳孔渡上水膜

    她用感慨和叹息的目光看向不明所以的史蒂夫。

    “谢谢你，莫里。”

    “不客气。”

    抽出魔杖，轻声吟唱。

    在莫里脚下微小的一圈范围内，升腾起一种莫名的庄严萧肃。

    史蒂夫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青年使用魔法了，可每次、每次他都会感受到同样的震撼，在那个范围内，绿色的眼眸低垂，灰发飘动的人简直宛若降下慈悲怜悯的神。

    魔法回应着召唤它力量的人，穿过两个世界，坚定不移的从魔杖尖端亮起光芒。当光芒消失，莫里的手中也多了一瓶药剂。

    史蒂夫还记得曾经巴基中的迷情剂，不由皱起眉问“这是什么”

    莫里“反青剂。”

    他想把它喂给佩姬，但却被史蒂夫紧张的拦住，莫里无奈地挣脱开手臂，“我不至于害一个年老的女性，它没有毒。”

    这是上次抽卡的失败白卡。

    反青剂本来是强迫植物发芽的魔药，但由于世界限制，对植物没什么作用，可用于人体会使其短暂表面年龄缩减，维持时间短暂。

    “你们不是约好了跳最后一支舞吗。”

    莫里看着史蒂夫，平静地说“那就跳啊。”别留遗憾，也别难过了。

    “”

    湛蓝的瞳孔逐渐紧缩。

    意识到青年意思的史蒂夫失去了全部力量般松开手，怔怔的看着青年将药剂给卡特服下，而床上本来年老腐朽的女人，整个人如同重新灌满水的植物，肉眼可见的迅速从老妪变成了史蒂夫曾熟悉的美丽的女特工。

    明明他从他们约会的途中跑掉了，面对青年的期盼也没有说出那句该说出的话，史蒂夫知道自己的行为多伤人，可即使如此，青年还是赶了过来，只为了圆满他和别人。

    他伤害了他

    还是用如此残忍的方式

    光是站在青年的角度想想，巨大的悲伤与羞愧已经令史蒂夫胸口锐痛无法呼吸，垂下的双手用力攥紧到指节发白，微微颤抖。

    “她撑不了太久，你们只有十分钟。”莫里收回魔杖转身打算离开。

    佩姬卡特已经很虚弱了，她还能说话完全属于回光返照，莫里只能在给她加一个治疗咒，避免她几乎瘫痪的双腿撑不到一支舞结束。

    史蒂夫通红的眼睛注视着瘦瘦的背影，紧抿的嘴唇开合几次，才干涩地滚动喉结，发出声音“莫里，对不”

    “别道歉”莫里回头低吼。

    史蒂夫“”

    “好好陪她走完最后的时光，我们的事以后再说。”说完，莫里压抑着情绪大步往外走，把病房留给了他们二人。

    离开医院站在大街旁，莫里双手插兜在冷风里呼出一口雾气，望着某点出神。

    能做的他已经做了。

    他知道史蒂夫对佩姬心怀愧疚，也知道过去的事自己无法插手。

    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美好的未来，也比不上一生的遗憾刻骨铭心，所以他想要帮助史蒂夫和佩姬完成他们最后的约定，想让佩姬从未来史蒂夫心中刻骨铭心的回忆中淡化。

    “我不配要那句道歉，毕竟我的目的也不单纯”莫里扯扯嘴角自嘲，“对佩姬来说，我才是那个抢男人的人。”

    宿主已经做的很好了。

    “有吗”

    嗯。

    系统想，毕竟当年它永远想象不到，这个人会做出如今这般无私忍让的行为。

    作者有话要说躺平任搓。

    明天还得带小妹出去玩耍。

    成年人真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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