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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绝世美人
    说得好像救她都是何欢的要求一样即便真是这样,你也可以不必说出来,真是徒惹人讨厌。难怪要做杀手,也只有这个职业完全不必顾及别人,不必会说话。

    神爱心里这样想,不高兴地拿余光觑了何苦一眼,既觉得他挡在身前被雨水打湿的身躯无比高大,令人安心,又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何苦浑然不觉,对她指了指旁边石上的绸伞。

    神爱早就冷得发抖,见了伞心中一暖,急忙拿来撑开,想一想,又朝何苦头上倾斜一点儿,不经意地看着别处,止不住笑道“谢谢。看不出来,你还是挺会体贴女孩儿的人。”

    “都是”何苦还想替弟弟美言几句。

    “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话”神爱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要说什么,烦躁得很。

    何苦不晓得她在生什么气,奇怪地皱眉不语。

    林中的地上已经倒下一片人,这时候还是显示出他们作为高手的基本修养,如斯痛苦也死死咬牙不鬼哭狼嚎,四下里只有低低的抽气声被大雨掩盖。

    躲过竹箭袭击的还有四五个人,是这次高手中的佼佼者,非常骄傲。即使看见一干同行躺在地上挣扎,也毫不畏惧,只是更加戒备“什么人只会躲在暗处偷袭的无胆鼠辈,有本事出来动手”

    “我出来与否,你们今天都要留在这儿。早在你们踏入河间县城的时候,我就派人挨个警告过了吧这么大的工作量,我都一一提醒到位不要馋和这里的事,可谓仁至义尽。你们不信邪呀,非要作死。今日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我就亲自送你们彻底了断这些事。”竹舍内有悦耳女音传出来。

    神爱讶然,对何苦道“看来我们在客栈遇见的那个人,就是她派来的了。”

    何苦点头。

    “你说她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师访水呢”

    何苦摇头。

    “你说话呀。”神爱拿手肘轻轻碰了一下何苦的手臂。

    “你不是让我闭嘴”

    神爱恼羞成怒,咬牙道“哎呀你这个人现在我在说正经的事,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啊。”

    何苦眯起眼来,深深地凝视神爱气恼的脸色。她隔着细雨的眉眼犹似惊鸿拂面、足以苍白秀丽春景的冰肌雪骨令人神魂颠倒,但是好像有什么不对。

    神爱茫然地眨眼,与他对视须臾,被他幽深的瞳孔盯得很不好意思,脸都红了,急忙偏头。

    何苦心中霍然一惊,若有所悟,面色变得很古怪,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林中的高手冷笑道“大言不惭。我们拿人钱财、,脑袋从来提在手上,岂会被一两句话吓走。不必废话,出手吧”

    “呵呵,我不会随便杀人的。”竹舍里的人终于露出真容,竟是一个双十年华的绝世美人,雨中翻飞的牙色锦裙上以金银二线绣了一截蜿蜒而上的凌霄花藤。

    她双手负于背后,气度高贵雍容“只是我打败你们以后还不收手离开河间,就怪不得我了。”

    话音刚落,女子骤然出手,身后一本如墨一般漆黑的书升到她头顶,黑气从她脚下氤氲铺散,弥漫了一大片树林,令人无法窥视其中情景。

    何苦脸色终于正常地深刻严峻起来了。

    神爱忽觉左手掌心的“罪恶档案”蠢蠢欲动,极想冲出来。她急忙握紧了手,藏进背后的披风里,不想被发现。但是她内心已十分惊讶困惑为什么那个人也有一本如此神奇的书而且还能令她的这一本发出这样剧烈的反应,显然彼此之间有极大的关系。可系统为什么没有告诉过她

    神爱越想越觉得情况不妙,似本能受到威胁一样,很想离开此地。

    反正师访水不在这里,能助他成功逃脱追兵,已经是计划完成,没必要留下来看别人打架。她思忖一会儿,悄悄对何苦道“让他们打,我们先走好了你弟弟的朋友还昏迷着呢,要赶紧请大夫瞧。”

    何苦只是来救人,也不想随便动手,提起蛊女就和神爱离开。

    “你叫他何欢比较好。”

    神爱奇怪“我叫他什么都是一样的,难道他不是你弟弟”

    “既然这样,”何苦沉默了一瞬,委婉道,“你可以叫我他哥哥。”

    神爱停步,蹙着眉仔细想了想这两个称呼,好像明白区别在哪儿似的,气得冷“哼”一声,也不给他撑伞了,自己快步往前走。

    没走几步,黑气散尽。几名高手被蒙蔽了眼睛,单靠听觉与预判,还要被林中的雨声扰乱,自然十成功夫也只得发挥三四成,远不是对手。

    林中只有那名女子独立,黑书已被收回去了,妙目停在神爱与何苦身上,笑道“你们站住。刚才给师公子通风报信的就是这位姑娘吧”

    神爱脚下一顿,忽觉背后更冷。

    这人跟她无冤无仇,却当着这些高手的面揭穿她,是什么意思他们都还活着,这人说出这种话,教她回去以后,不但要面临官差的诘问,还要面临这些被她耍了的高手的追杀。

    她转身冷冷地盯着女子,坚决不承认,还拿官府作幌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用白费心思污蔑我。我们自始至终是一起上来的,如何通风报信再说我为什么要通风报信,我是衙门里的人,此行就是为了将师访水捉拿归案。”

    一干落败的高手回想刚才的场景,的确不见她有任何奇怪的举动,但是不相信她是衙门的人。

    不过转念一想,苗疆蛊女是京城钦差的手下,刚才两人虽然争锋相对,可是现在有人来救,倒是把她们两个一起救走,又觉得有几分可信。说不准刚才是内部矛盾也未可知。

    女子似笑非笑道“你不用紧张,既然你说没有,那就是没有。因为我是要保护师公子的人,看在你报信的份儿上,你可以走了,多多保重啊。”

    神爱冰雪聪明,深知她要是真走了,以后的日子就会陷入这些高手无尽的刺杀之中。不但不能走,还得留下来跟这个人一决高下,真是好手段。

    本来有何苦在,她要走,这个人根本拦不住的。

    “话已至此,不必多说了。今日我若不将你拿下送进衙门,以后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神爱说着,四处张望一圈,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制造武器。

    何苦道“你不是她的对手,不要打。下去以后住衙门里,再来一百个这些人,也伤不了你。”

    神爱知道他的意思,冷哼道“用不着,我要自食其力。”她找不到合适的材料,只好把伞塞到何苦手里,蹲下去道,“替我撑一会儿伞,有劳”

    何苦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放下蛊女,将伞撑在她二人头上,看着神爱一本正经地扣泥巴玩儿。

    他皱眉道“何苦呢。”

    “你不是在我后面么叫你自己干嘛。”神爱捏得很认真,就是捏得不像,谁也看不出来那是个什么东西。

    何苦闭口不言,不知道山下的官兵还有多久才能跟着他的标记追上来。

    对面的女子见神爱这样的举动,十分不解“你做什么我并不想和你比谁会捏泥人,太脏。”

    神爱受到了轻视,很生气,草草地捏了几坨不堪入目的泥像,站起来就发动符咒,将泥像狠狠朝女子掷过去。这是不可能打赢的,祭出“罪恶档案”她也不可能打得过,她心里就是有这样的预感。

    这个女子的那本黑书给了她极大的压迫。

    所以她动了手就好,一会儿希望不要受伤太重,只要打不过,她再逃走,不至于被所有高手怀疑。

    泥像在空中变得很大,仍然看不出是什么,但砸下来的攻势很惊人,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

    女子黑书一出,袖手一拳击破石像,泥块应声化为齑粉。她仍不停下,足下一点,携黑气冲上前来。神爱看见她掌心有森白的火焰飘摇,并不为大雨所浇熄。

    “你想烧我的脸”神爱急得连连后退,将最后三团泥像扔出去,怒道,“果然是嫉妒我比你长得好看才污蔑我的”

    女子笑,一脚踢过来,紧追不舍“红颜枯骨而已。你这种实力,如蝼蚁一般,将来只是任人践踏,再美也不值得我放在眼里,何谈嫉妒。”

    神爱硬接这一脚,衣袖上沾满了尘埃。她不退了,握紧双手,立定不动,浑身不停微颤。她没有害怕,她是在压抑自己内心的愤怒与痛苦。生来一身傲气,如何肯承受这样的蔑视与嘲笑。

    她想

    她想要

    她想要无人可以践踏她的尊严啊

    女子满手火焰,轻而易举摧毁了迎面而来的泥像,速度不减地抓向神爱的脸颊。但何苦出手了,拔剑贴着她的眼睛刺过去,女子的手迅速往右一转,撤回去和何苦战在一处。

    神爱的耳发被火焰掠过时蹭上了一点儿,燃了一瞬间就熄灭了。可是还是能嗅到细微的头发烧焦的味道。

    她仿佛毫无察觉,只静静地盯着在雨中翩然而动的那名女子,要把她深深地印在自己脑子里。

    “咦”女子挥袖一扫,却发现四周并没有火焰包围何苦,不禁奇怪,这还是从来没有的事。

    疑惑归疑惑,她还是躲开了何苦的剑,笑道“我知道你所有出招,不用白费力气,你是不可能打得过我的。”

    何苦知道那夜客栈的黑影是她的手下,自然她会这样类似读心术的技能不足为奇。他收了剑,波澜不惊地落回原地。

    女子扬头,笑问“怎么不打了我看你不像是会被我一句话吓退的人,不打算再试试破我的感应么”

    “没必要。”何苦平静道,“官兵到了。”

    所有人这才听到隐藏在雨声中渐渐逼近的脚步声,如此声势浩大,果然已被团团包围。

    惜过领着校尉等人冲进来,冷喝道“来人呐,全部拿下”

    女子皱了皱眉,脸色倒不很担心,像是不怕官差一样,只道“好心机,叫我给你们做打手。罢了,我也懒得浪费时间,日后自有再见的机会,那时再叫你们还这个情。”

    语毕,女子收了黑书,几步就顺着树枝飞出了此地。

    黑压压一片持长戟的卫士一拥而上,受伤的一干高手只逃脱两三个,其余的全都被抓起来,拷在一条二指粗的铁链上,被牵着下山。

    “何苦师伯好,我是我们爷刚收的小徒弟惜过。”惜过心下腹诽何欢只教他扎马步这事,但脸上还是很诚心诚意地眉开眼笑。

    “嗯。”何苦知道他,点了点头。

    惜过急急忙忙给何苦递了一把伞,又将他手里的伞接过来,全撑在神爱头上,满脸笑意“殿”

    刚要开口,他就想起何欢嘱咐他千万不能暴露神爱身份的话,赶紧住口,换了称呼,大献殷勤道“白姑娘,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受伤了么惜过回去立刻给您请大夫瞧一瞧,您不必担心。当心这路,下了雨,石上青苔很滑您不嫌弃就扶着惜过的手吧,惜过很稳当的。”

    惜过右手撑着伞,左手拉长了衣袖,将手整个盖住,伸到神爱身前。

    神爱心里有事,见他们来了也只是恍惚,默默跟着走。惜过在旁边说了一大堆话,她苍白地笑一下,道“谢谢,我可以自己走。”

    才走到半山腰,神爱满脸通红,再也坚持不住,人一歪,倒了下去。惜过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先一步扑在荆棘丛生的草地上,用后背接住了神爱。

    “唔幸亏不太重,这要是何苦师伯砸下来,我非千穿百孔地死这儿不可。”惜过手上身上都被带刺的荆棘划出了血,得亏是他呢,要是神爱一身是血地抬回去

    惜过不敢想了。

    背上很快一轻,何苦已经将神爱抱走。校尉几人这才敢小心翼翼地扶他起来,一边关怀伤势一边悄悄问“惜过公公,那位白姑娘何许人也怎么敢劳动公公伤了自己千金之躯。”

    惜过疼得龇牙咧嘴,摆手道“那才是真正的千金之躯呢。嘶”

    校尉看了看抱着神爱越走越快的何苦,恍然大悟道“那等品貌,想必是惜过公公的师婶,何欢公公的嫂子了。难怪这么大阵仗”

    惜过愣了一下,一股坏水从心而起,古怪地笑道“没错儿,一会儿校尉大人就这么跟我家爷说,准有你的好。说不准就升职了呢。”

    校尉闻言喜不自胜,兴奋地点了点头,一边扶着惜过还一边跟他客气“标下若真的升职有望,那必然要请惜过公公吃酒道谢啊”

    “不敢不敢。”惜过连连摆手,这酒他吃不起。

    押着一干高手入城以后,天上的雨下得更大了,似瓢泼倾盆而来。百姓们都躲在门内,只探出个脑袋来看热闹。长街繁华退却,还剩一川寂寥。

    何苦抱着神爱进了衙门后院,找了客房给她住。就在他们入城的时候,已经有探子回报了何欢,他派人请了鱼宝妩在房里等着。

    看见神爱被何苦抱回来,鱼宝妩忙上前扶神爱躺下,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确定不是受伤,才急问道“何苦公子,我家姑娘怎么了”

    “可能是淋雨太久了,我觉得她身上很烫。你叫大夫给她看。”何苦瞟一眼神爱绯红的脸蛋,大概就知道她的症候。

    一个小姑娘在雨里淋半天,还一直穿着湿衣服,又是动手又是神经紧绷,一松下来不感染风寒才怪,这可是初春时节,最容易伤风发热的了,身体差一些的,没事还咳嗽两声呢。

    鱼宝妩一摸她的额头,果然烫得不像话,急忙让人去叫大夫。

    此时婢女端进来一盆热水,鱼宝妩要给神爱擦脸更衣,何苦便自觉退出去找何欢。

    大夫来看过,开了药方,才走了没一会儿,包扎好了的惜过就出现在门外,远远地望了望神爱白里透红的肌肤,压低声音问道“鱼姐姐,我家爷让我来问问神爱殿下怎么样”

    鱼宝妩关了门出来,低声道“大夫说这个症候常见,只是殿下要严重一些,才烧得厉害。抓了药连吃三天,不要见风,没有大碍的。惜过公公请替我多谢何欢公公,这支香拿去点在房里,何欢公公自然就好了。”

    惜过小心接过来藏在袖子里,拱手见了礼,匆匆告辞。

    神爱那里没人敢去打扰,但何欢住的院子这边人员往来频繁,其实不怎么好休养。何苦在里面坐着和何欢讲话,这一会儿校尉几人将一众高手关起来以后,也来跟何欢禀报情况。

    惜过赶回来的时候,正赶上校尉言辞恳切地邀功“当时还有一名女贼人与何苦公子打得难解难分,白姑娘也眼看着就要受伤。好在标下等人幸不辱命,及时赶到,将那名女贼人吓退,抓住一干聚众斗殴的刺客杀手,何苦公子与其夫人也毫发未伤。若此次何欢公公的兄长嫂子有个闪失,标下当真无颜回来面见公公。”

    惜过心里一紧,深深地埋下头去,努力憋笑,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房里的气氛仿佛凝固了。

    何欢淬了深雪一般清冷的眼里浮出奇怪的疑惑,顿了一会儿,看向何苦“你什么时候娶了夫人”

    何苦皱眉道“没有的事。”

    何欢便问校尉“你说的是谁”

    “白姑娘啊,何苦公子一路抱回来的,真是伉俪情深,令我辈艳羡。”校尉还要继续说下去,忽听何欢冷淡地问,“谁跟你说她是我嫂子”

    校尉错愕地抬头,看到何苦一脸冷酷,抱剑直接走了。何欢没有笑意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他身上,虽然不见喜愠,但他薄唇上的冷意已经十分明显。

    “惜过公公说的,莫非不是标下一时失言,公公恕罪”校尉忙不迭拱手告罪,但其实也是一头雾水,不知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只是他无端端觉得这个由来带着深刻柔和笑意的少年宦官,突然不笑,眼里冷森森的寒意竟可怕得惊人。

    果然能在京城五相手底下行走、还手握大权的人物没有一个不令人可敬可畏。

    “不是。你退下吧,这件事做得好,晚上我亲自审他们,务必让人看紧了,别给机会自尽。”何欢带出了一丁点儿微冷的笑意吩咐。

    校尉领命急忙退出去。

    惜过自知大难临头,点了香也想跑,何欢强忍着怒气,冷笑道“你走什么”

    惜过“噗通”一声扑倒在何欢床榻跟前,抱着何欢的被子欲哭无泪“爷,惜过知错了,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校尉大人还当真了爷不要生气、不要动怒,惜过真的知错了”

    “原来这种话也可以随口说”何欢心里不知有什么气,但觉得受到了惜过无心的羞辱。仿佛他有什么隐私的秘密被看破以后,还要让人故意当做玩笑来当众揶揄、打趣他一样。这样的揶揄、打趣于他而言,更像嘲笑。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动怒,气得几乎发抖,如果不是惜过,如果不是知道惜过向来口里没个轻重,也不是存心要这样,他真想杀人。

    “你很好,连我和兄长都是让你拿来取笑的。你也不用跟着我了,自己另谋高就吧。”何欢拂袖将他推开,冷冷地闭眼。

    惜过对何欢的怒意后知后觉,眼圈一红,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口又痛起来了,又扑上去,死死抓住何欢雪白的衣袖不撒手“爷不要赶惜过走,惜过不走惜过没有拿爷和师伯取笑的意思,惜过给爷道歉,惜过一会儿去给师伯道歉”

    何欢看也不看,绝情道“出去”

    惜过被吓得噤声一呆,乖乖退出门去,吩咐好了伺候的下人,四处游荡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蹲在神爱的门外放声大哭。

    不单栖息在院子里那颗老杏树上的鸟雀被惊走,神爱也被他哭醒了,裹着被子呆呆地坐起来。

    等到喝完药听见还在哭,并且越来越悲伤难过,催人泪下的时候,神爱不禁道“宝妩去看看,谁哭成这个样子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我总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鱼宝妩皱眉,开门一看,却是惜过把头埋在膝盖上哭呢。

    神爱很意外,在里面问道“惜过你怎么哭成这样受委屈了还是你家公公不幸你进来坐着说。”她住了口,想到怎么说何欢也是派人来救了她的,还是嘴里积德为好。

    惜过擦擦眼泪,一抽一抽地进来。鱼宝妩端了一张椅子给他坐下,又给他倒茶吃。

    “神爱殿下真是个大好人,惜过不该拿您和我师伯、我们爷开玩笑的。都是惜过不好,惹恼了大家,才让我们爷生气,要撵我走。但是我死也不走”惜过一脸委屈。

    神爱心情也不好,还是对山上的女子耿耿于怀,闻言只是不解“我看你们平时关系挺好的,怎么玩笑也不能开”

    惜过十分尴尬,难以启齿,很害怕说完神爱也把他赶出去,那就是真的完了。

    可是神爱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惜过支吾不过去,只得咬牙照实说了。他都做好了被赶出去的准备,没想到神爱竟然“噗嗤”一笑,又双眼闪闪发亮地问“何苦什么意思也生气了么”

    惜过诧异过后,惊恐地发现神爱殿下关注的重点不对啊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日双更码不动,还是日更吧等有了存稿再浪日双更。这是六千字的双更合一,补昨天的,今天的晚上更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