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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忧心
    宋舟简单处理了脖子上的掐伤, 换了身干净衣服便匆忙跟着陈大郎夫妇去了陈家。

    她知道陈三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才会让陈大郎这么晚了才过来,也正是为此,她才侥幸逃过一劫, 很显然是有人以为她发现了什么这才想要杀了她,所以陈三的消息她一定要知道。

    虽然宋舟遮了遮,但是还是能看到有一大圈淤痕, 陈三有些吃惊“宋,宋大夫, 你这是”

    陈大郎向来看不惯陈三, 此时见他找不到重点, 直接呛他“你有什么事还不快说, 宋大夫脖子受了伤,暂时说不了话。”

    陈三自小被他哥抢白,早就习惯了, 见宋舟点头,他后悔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哭道“宋大夫,我陈三烂命一条, 多谢你愿意救我。”

    说着, 还颤颤巍巍爬起来朝宋舟磕头, 陈婶子急得赶紧拉住了他开骂“你个挨千刀的干什么呢这是, 要谢也得等完全好了再谢不是, 你这站都站不稳的”

    宋舟井不需要他的谢意, 她只想弄清楚那匹痘毒马仔的来历, 她抚了抚脖子,艰难道“陈三那马”

    陈家人顺着宋舟指的朝外一望,井没有看见什么马, 但是陈三知道,因为他就是想跟宋舟说这事。

    “宋大夫,是我陈三对不起你,那匹马仔是王鼎盛的管家送给我的,他说只要我那天去千金堂闹事,他就送给我,我看那马神气”

    陈三还未说完就挨了他哥一个棒槌,“叫你一天不干正事,还敢去闹事,看我不打死你”

    “哎哎哎,大郎,干嘛呢这是”陈大婶赶紧上前一边拉开陈大郎一边挡在陈三身前。

    果然是王家干的好事,只是不知陈三接触这马前还有多少人接触过,痘毒本不易传染给人,想来是从陈三身上的脓疮侵入的,所以才会染上。

    宋舟想起之前正气丸那事,王知州对王家多有回护,看来今晚上那个黑衣男人很可能就是州府衙门派来的。

    “宋大夫,今晚上那黑衣人”陈大郎看着宋舟,欲言又止。

    “大哥,什么黑衣人”陈三看了看宋舟的伤,“王家又派人来了”

    宋舟知道,若是说是王鼎盛的人,陈家兄弟或许还能多说几句,若说是官府的,只怕他们就立刻闭嘴不言了,宋舟清了清嗓子,“嗯,应该是,他还说让我少管闲事”

    陈大郎在码头混惯了可一点不傻,他立刻想到王家后台惹不起,虽然不知内情,但他本能觉得危险,所以沉默下来不说话了。

    陈三却是个一根筋,以前他浑身脓疮,人人厌恶,他便干些更惹人厌的事儿,这次宋舟不计前嫌救了他,他也是真心感激,“宋大夫,你放心,这王家不怀好意,你尽管闹到官府去,我陈三无论如何都去给你作证,是吧大哥”

    陈大郎简直想拍死陈三,干啥啥不行,搅事儿第一名,不过他混码头的,讲的就是个义字,此时也不好反驳,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宋舟却不可能真的告到官府去,现在的她处境当真危险,唯一的办法投奔赵名就或许还可行。

    赵家在渝州城跟王家打了这么多年擂台屹立不倒,应该也是有人的,而她为了活下去,也为了报复王家,必须借赵家的手。

    宋舟看得出陈大郎的顾虑,她也感激陈大郎夫妻来得刚好,毕竟那时候他们是可以掉头就走的,不过她没有办法,阿禾是个不可信的,现在她没有人可以用。

    她自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陈大郎,“倒也不必只是要麻烦你,帮我把这封信带去青清山坟庐。”

    听说只是带封信,陈大郎松了口气,看着宋舟洞悉一切的眼神,这位七尺男儿羞红了脸,他接过信抱拳拱手“此信陈某定为宋大夫带到。”

    宋舟回了一礼,见天色将明,她也不便在陈家久留,转身便往崇文大街的仁和堂而去。

    西苑已经点上了盏盏灯火,因为临近仲秋,张嬷嬷指挥着宫人挂着各色宫灯,见季景辞从闻正堂出来,她赶紧上前行礼。

    季景辞向来敬重乳嬷,赶紧虚扶了一把,“早说过多少次了,嬷嬷腿脚不好,在孤面前,不用动不动就下跪。”

    张嬷嬷花白的发丝在灯下染了一层柔和的光泽,“殿下,礼不可废。”

    季景辞知道劝不动她,索性也不再提,见西苑处处都在挂灯,他只道“虽则仲秋将至,可嬷嬷也要注意身体,这些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就行了,何必亲力亲为。”

    太子殿下温温声声地跟张嬷嬷说话,跪在后面的宫婢却大气也不敢出。

    “殿下,老奴这一把骨头还算硬朗,能为殿下做这些事情,是老奴的荣幸。”张嬷嬷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太子,欲言又止。

    “嬷嬷有话不妨直说。”张嬷嬷是伺候过先皇后的老人了,季景辞对她向来多几分亲近。

    张嬷嬷深吸一口气,跪着上前一步道“殿下后院无人打理,若是真心疼老奴,就早日迎了太子妃进门,这样老奴也算是对先皇后有个交代。”

    太子妃季景辞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

    张嬷嬷见太子井不如往日提到这事儿时的冷漠,心下一喜,正待再说,就被季景辞凉凉打断了。

    “张嬷,天色已晚,你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他顿了顿,“来人,送乳嬷回去。”

    内侍上前,张嬷嬷知道太子不高兴了,遗憾地看了一眼跪在身后的有琴,“是老奴僭越了。”

    言罢,行礼后便跟着内侍离开。

    季景辞打小起就见识过晋安帝对他母亲的冷淡,沈皇后望穿秋水的眼神让他久久难忘,打小他就对成亲井不期待,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忽然觉得如果那个人是宋舟也还不错。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他这几日的所有不愉快其实都是因为她的疏远。

    “去跟她解释一下吧。”他在心里说服自己。

    “仅仅只是想解释一下吗”另一个自己又如是问道。

    太子殿下嫌弃自己竟如此犹豫不决,他摩挲着手上的白玉扳指,他喜欢她,不希望他们之间有所误会,想通了这层他如释重负般轻笑一声,掉转动椅,朝临风斋而去。

    今日的临风斋依然没有宋舟的镜像,季景辞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立在博古架前,默默打量着架上的玉器,突然夹角处一块茜色绸片吸引了他的目光这不是宋舟房内的绸帘

    一丝血腥味儿依稀钻入了他的鼻尖,季景辞眉头皱了起来。

    架脚似乎有一团暗色水渍,他弯腰轻拭,竟是一团还未完全凝固的暗红血迹。

    临风斋守卫森严,是不可能有外人进来的,那么这些血迹,只可能是从宋舟那里传过来的。

    季景辞心头微跳,有些不好的预感,她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来人,”季景辞拉了铃铛,“常福。”

    听闻太子召唤,常福赶紧迈进内室,躬身道“殿下。”

    “速召陈楠、虞方去闻正堂,孤有要事交代,”沈越止推了动椅,边走边道“把沈世子也叫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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