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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chapter103
    八月初九是个好日子,宜祭祀,宜嫁娶,宜开市。

    一大早的,第一遍鸡叫刚过,天还黑着,沈楠便被顾大嫂和顾小荞叫了起来,说是要梳洗上妆。

    有了上次给顾小荞操持婚礼的经验,沈楠对这古代的婚礼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她瞧着外头还黑漆漆的天,整个人再次软塌塌地倒在被子上,嘟囔道:“嗯,婚礼在晚上,等会儿再起嘛。”

    “什么等会儿再起,催妆的人都上门了,总得给人家给答复。”顾大嫂伸手将她给拉了起来。

    沈楠闻言,总算是清醒了些,屏息一听,果然外头吵吵闹闹,像是唐青的声音。

    外头的人吵嚷的厉害,顾大嫂和顾小荞二人将沈楠提溜着起了床,等她穿鞋下地,顾大嫂赶忙开了门出去,不一会儿,外头的声音总算是暂时停了。

    “小荞,你和江停风成婚的时候,怎么好像没有这个环节”沈楠边洗脸,边疑惑地问。

    “这还不是三哥急着娶你过门呗,你想想,他可都三天没见你了。”顾小荞说。

    这边有习俗,成婚前三天,新郎和新娘是不能见面的,否则婚后会日日打架。所以早在三天前,顾母就将顾琬琰给赶去了府城。

    顾琬琰虽心中不愿,但为了讨个好彩头,也只得乖乖地回了巡抚府。

    这催妆的人是一早就安排好的,至于他们什么时候来,一般都是看这些人自己的喜好。

    唐青那家伙一向做事火急火燎的,接了这么个差事儿,怕是昨日晚上就来白虎县了。

    因为成婚这日的妆容有专门的人来画,所以沈楠洗完脸后,便只是做了些护肤补水的工作。少顷,顾大嫂开了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面。

    “先吃些东西再收拾,得从早上一直熬到晚上呢,不吃东西身子扛不住。”

    大清早的不宜吃过于油腻,所以汤面很是清淡,上面放了两块鸡胸肉,炖的很软烂,也很入味。

    细面入口,冲散了清早起来的疲懒。

    顾大嫂看沈楠低头吃面,看着,看着,就忽然鼻头一酸。

    她比沈楠大了不少,虽名义上是妯娌,但关系好的却像亲姐妹一样。

    顾小荞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前些日子刚嫁人,这转眼,沈楠也要走了。

    虽说还是妯娌,但到底沈楠日后住在府城,有诸多不便。

    “哎呦嫂子,你看你”沈楠听见顾大嫂抽泣的声音,放下手中的碗上前来,“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虽然这么说着,沈楠却也跟着红了眼眶。

    她现在也总算明白,她曾经的那些小姐妹为啥成婚那日都要哭一鼻子。

    这气氛到了,着实顶不住啊

    三个女人说了会儿贴心话,顾大嫂才总算想起来了正事。帮沈楠穿好正红色的里衣后,去外厅叫了帮沈楠上妆的韩娘子来。

    这韩娘子在云阳府可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传闻她有一双巧手,能化腐朽为神奇,凡是经过她手的脸,就是你长得再丑,她都能把你打扮的胜西施,塞貂蝉。

    所以云阳府的那些个富户人家,都以能请到韩娘子为自家闺女上妆为荣。

    只是传闻这韩娘子性子极怪,上次江停风想请她她都给拒绝了,也不晓得顾琬琰是使了何种法子请了她来。

    约莫一两个时辰过去,就在沈楠觉得自己的脖子要僵了的时候,韩娘子总算是上好了妆。

    “好了,瞧瞧吧”韩娘子放下手里的胭脂,将铜镜朝沈楠推了推。

    “你不愿意开面,我也就只能画成这样了。”韩娘子说。

    沈楠看着镜子里眉目如画,美艳绝伦的自己,只觉得韩娘子是在凡尔赛,这妆容要是用“只能这样”来形容,那其他人的怕是已经不能瞧了。

    “哎呦”韩娘子起身撑了个懒腰,喃喃道:“要不是你男人连着好几天缠着我不放,我指定是不能来的,这大清早起床,可累死我了”

    沈楠知道韩娘子这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心里开心的同时,嘴上也跟抹了蜜似的,“韩娘子这手艺,怕是云阳府再找不出第二个,不缠着你缠着谁。”

    “那是”这点信心韩娘子还是有的,她得意地挑了挑眉,接着又道:“你这丫头也是个有福气的,他身为巡抚愿意放下身段去求我,可见是很喜欢你的,你可要珍惜啊”

    “我知道。”沈楠敛了敛眉,眼底皆是笑意。

    “行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要散架了,出去喝杯茶,就不打扰你们了。”韩娘子临出门时,又顺着铜镜深深地瞧了沈楠一眼。

    说这丫头有福,那巡抚大人又何尝不是呢。这沈娘子年轻漂亮,人又能干,这要是娶回去,绝对是家宅兴盛能旺夫的。

    一对璧人,倒是天造地和。

    韩娘子前脚出去,后脚,顾家请来的全福太太便进来给沈楠梳头。

    “哎呦,这镇上一直都说沈娘子貌比天仙,人美心善,这今儿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爽朗的声音响起,沈楠从镜子里看过去,就见一个满脸笑意的中年女人朝这边过来。

    沈楠之前在镇上的时候见过她,她是镇上有名的全福之人,夫妻和睦,儿女孝顺,儿孙满堂。虽说她和顾母差不多大的年纪,但她眉眼间,却不似顾母那般皱纹遍布。

    一看,便是受苦少的人。

    “玉婶子缪赞了,那都是别人传着玩的,倒是玉婶子,才是真正的貌美心善,全福之人。”听她方才说话,沈楠知道玉婶子其实是有些学问的,所以说话也酸文假醋了些。

    “哪里哪里,还是巡抚大人福气好,沈娘子人长得漂亮,又有本事,这全云阳府的男儿,那个不羡慕大人的好眼光。”

    她可听说了,这沈娘子原先可是配阴婚被巡抚大人从棺材里挖出来的,当时人人都嫌晦气,不肯收留她。

    但如今

    想来,那些人如今该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两人商业互吹了一波,外头的催妆的人又开始念诗了,玉婶子一愣,随即笑道:“瞧瞧,巡抚大人多稀罕你,这一会儿时间,他们都催了多少次了。”

    方才化妆花了些时间,路上还要走好久,玉婶子自知拖不得了,拿起一旁贴了大红囍字的牛角梳,嘴里念念有词地给沈楠梳头,

    一梳梳到尾,夫妻恩爱不用愁

    二梳梳到尾,白发齐眉共携手

    三梳梳到尾,夫妻无病更无忧

    九梳梳到尾,幸福长久过一生

    十梳梳到尾,今生前世到白头

    说完最后一句,沈楠的头发也梳好了,一头乌黑靓丽的头发,如今已经被挽起,用几根凤钗固定在头上,顾小荞拿了凤冠过来,帮着沈楠戴上,又拿出婚服帮沈楠穿好。

    三个资深绣娘耗时一个多月的成果,而且江停风用料又极其舍得,所以那婚服的华丽精致程度自是不用多说。

    正红的料子衬得沈楠面若桃花,越发姿色动人,就连全福太太一个女子,都不由得看晃了神。

    “三叔来了”

    “新郎官到了,新郎新郎官到了”

    外头想起了小孩子的欢呼声,沈楠闻言,嘴角微微一翘,玉婶子会心一笑,拿出盖头来给沈楠盖上。

    “不早不晚,整整好儿。”

    盖了盖头,沈楠看不见外头的动静,只能听见声音,沉稳且熟悉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她也一点点变得紧张,手指不由得揪紧了喜服宽大的袖子,然后她就听见了江停风咋咋呼呼的声音。

    “哎哎哎,往后退,往后退。”

    喜房外,江停风双手叉腰,站在那里堵门。

    上次他成婚,顾琬琰作为大舅哥虽然没参与,但他和沈楠安排的人却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如今换他俩了,怎么也得让这两个黑心肝的男女感受一下他的怒火。

    他左右打量了一下顾琬琰以及他身边跟着的人,拧了拧眉,“怎么,娶我妹子,你就是空着手来的啊”

    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顾琬琰挑了挑眉,暗道幸好自己早有准备,稍稍偏了偏头,唐青会意,递上一个大红封。

    红纸糊的信封,厚厚地一沓,江停风不数都知道里面数额不少。

    “嘿嘿”他咧着嘴笑,整个人看着傻透了。

    “算你小子还有点诚意,不过,既然是要娶我妹子过门,我这个做大舅哥的,自然是要帮他好好检验一下的,这样吧,你先做二百个伏地挺身我看看。”

    伏地挺身就是俯卧撑,二百个,就算他顾琬琰是习武之人,也不见得能全然做下来,到时候,他再故意挑挑刺,这洞房花烛夜,他怕是只能趴在床上度过了。

    不过江停风偏了偏头,看着紧闭的房门

    就沈楠那个贪财好色的,若是日后找他算账

    哎呀不管了不管了,他先爽了再说。

    “快点快点,别磨磨蹭蹭地误了吉时。”

    知道江停风不会放过自己,顾琬琰其实一早就做好了准备,不过也好在江停风还算有些人性,二百个伏地挺身与他来说虽不算多,但也不算轻松。

    江停风见顾琬琰脱了外头的喜袍,绑好宽大的衣袖,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后头去了,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憋着坏呢。

    就在顾琬琰将要趴下去的那一刻,接亲队伍里忽然有人出了声,“小叔,要不还是我替你吧”

    萧锦帆站了出来,看向江停风,“江公子,可以吗”

    江停风看着那张和顾琬琰酷似的脸,眼睛瞪了老大,脸上神情变换莫测。

    搞什么啊,这姓顾的接个亲,居然还把皇上都带来了。

    小叔结婚侄子跟着,这是什么奇葩组合

    而且重点是,这人要是换成了萧锦帆,他就是有一百个狗胆也不敢为难他啊,怕不是嫌命长了。

    见江停风不说话,萧锦帆挑了挑眉,再次问道,“江公子,不可以吗”

    萧锦帆其实和江停风差不多大,而且此时他软着性子,看着就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江停风却无法认同。

    毕竟当时上京变动,这位铁血帝王的手段,他还是略有耳闻的。

    “算,算了,今天是个大日子,我也不为难你,就,就一,一五十个吧”

    他是朝顾琬琰说的,后者倒是没想到江停风会这么容易改口,略微有些惊讶。

    江停风看清了他的意思,翻了个白眼。

    人皇上都发话了,他一个平民能怎么着

    说来说去,狗还是顾琬琰狗。

    有萧锦帆在,他的那些损出是都用不上了,不过到了那边敬酒的时候嘿嘿,可就怪不得他了。

    某人一时得意,倒忘了自己是个三杯倒的,根本就喝不过顾琬琰这个常年混迹于军营的。

    没了江停风这个堵门的,流程走得便更快了,少顷,几人总算是敲开了新娘子的门。

    喜娘扶着沈楠出来,大红喜袍衬得她身姿绰约,娉婷袅娜,虽盖了红盖头看不见脸,但单是那样,也不难猜出那盖头之下该是怎样的绝色。

    顾琬琰眼里是浸了水似的温柔,一时瞅着沈楠,竟是连接下来的流程都忘了。

    “三哥回神了”眼瞧着新娘子要出门了,顾琬琰却还没个动静,楚暮不由得提醒。

    两人一同去给顾母叩了头,顾琬琰背着沈楠出大门,迎上了花轿。

    外面的锣鼓声敲得震天响,在喜娘的指挥下,八人抬的轿子有条不紊地上了路。

    许是因为今日成婚的人是巡抚大人,自花轿出了靠山屯,这一路上,竟都有人围观。听着不同的声音或议论或赞叹,近两个时辰的路程,沈楠竟没有觉得无聊。

    等花轿进了云阳府城,已是日暮时分,落日余晖,衬得某个本就骑着高头大马,春风得意的新郎官越发俊朗,就连脸上那条狰狞的伤疤都显得柔和了许多。

    “这沈娘子真是好福气,这巡抚大人,当真是长得好看。”有围观的小娘子瞧着顾琬琰那张脸,悄悄红了脸,说出来的话也酸溜溜的。

    “可不是,巡抚大人人长得俊不说,那后宅可是连一个女子都没有,我要是有沈娘子这福气,做梦都能笑醒。”

    “巡抚大人长得好,沈娘子也不差好吧,你是没见在生意场上,沈娘子是何等恣意潇洒,一点儿都不输男儿。”有沈楠的忠实粉丝看不得她们只夸顾琬琰,跟着呛声道。

    “云阳府能有如今的发展,可大半都是沈娘子的功劳。”

    “哟,听你这话说的,好像巡抚大人都需要沈娘子养似的。感情巡抚大人还是个吃软饭的”

    花轿已经过去了,这些人说话自然也是少了顾忌,但妄议巡抚大人,弄不好是要被抓去坐牢的,所以话头到这儿也就算是断了。可各中真相究竟如何,这些人心里也都跟明镜儿似的。

    若是没有沈娘子,云阳府不会有如今的发展,但如果没有顾巡抚,沈娘子也就是空有一些想法,实践起来可谓比登天还难,所以两个人也算是相互成就,谈不上说谁吃谁软饭。

    不过说实在的,沈娘子身为女子,却能有这样的胸怀的想法,也着实让他们佩服的紧。

    往日若是府城有人成婚,时人都是谈论两家的聘礼和嫁妆,这谈论两个新人功绩的,倒是新鲜的很。

    近两个时辰的路程,虽然不无聊,但这轿子终是比不上马车,左颠颠右颠颠的,沈楠也是难受的紧,听着外头喜娘的一声落较,她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外头的锣鼓敲得越发的卖力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进来。

    顾琬琰改了原本新郎官踢轿的习俗,亲自掺着沈楠下了花轿。

    喜娘也不拦住,拿了红绸过来,将恨不得立马腻在一起的二人给分开。

    沈楠盖着盖头看不见外面,便只能由喜娘掺着,垮了火盆,进门拜堂一气呵成,等沈楠再松口气的时候,她人已经在婚房里了。

    “新郎官,该揭盖头了。”喜娘提醒着,侍女闻言,端着寓意称心如意的秤杆过来。

    细长的秤杆伸到大红盖头的前端,随着顾琬琰的动作,露出沈楠姣好的面容,眉目如画,媚眼含羞,看得顾琬琰心中一动。

    “有劳姑姑今日辛劳,还请到外头喝杯喜酒。”因着有外人在,顾琬琰倒是没有忘了正事,拿了一个大红封给喜娘。

    喜娘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说着吉祥话,笑嘻嘻地收下红包,领着侍女出去,还贴心地帮他们掩好了门。

    闲杂人都出去了,这屋子里一下便静了下来,沈楠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男人,顿时生出一种紧张感。

    “累吗”顾琬琰率先开了口。

    “嗯。”沈楠点头,“今儿一大早唐青他们就来催,我都没睡好,而且”

    沈楠指了指自己的头面,“这玩意看着是好看,但重也是真重,我感觉脖子都要被压弯了。”

    “重就先取下来。”知道她不喜欢拘束,顾琬琰轻笑着说。

    “可以吗,可娘说这东西要带到晚上才能取下来。”

    “现在就是晚上。”顾琬琰见沈楠不肯动,拉着她起身,将其按在梳妆台前,“规矩都是人定的,况且我们自个儿的婚事,还自己做不了主了。”

    沈楠一想也是,随即开始着手将头面拆下来。

    这越精致的东西,拆卸起来就越是麻烦,这会儿房里没有侍女,顾琬琰便是唯一可以使唤的劳动力。

    男人轻手轻脚,好似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品一般,一缕一缕将她缠绕的发丝解开,然后拆下用来固定的簪子,沈楠透过铜镜看着,只觉得心里熨帖的如同浸在蜂蜜水里一般。

    这个百般温柔的男人,如今是他的夫君,是她要相守一生的人。

    随着最后一只簪子被拔出,这沉重的头面总算是取下来了,沈楠动了动已然僵了的脖子,一脸轻松地抬头,却正好对上了某人目光灼灼的眼神。

    “阿楠。”男人站在她背后,伸手覆上她的面颊,大手留恋于眉眼之间,然后是脸,唇,随即落在了她细长的脖颈处。

    低沉嘶哑的声音,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沈楠虽然自诩是个老色胚,可如今持证上岗,要真枪实弹的操练的时候,她又怂的一批。

    更何况,男人此刻的眼神,赤裸地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见她怂巴巴的小小表情,男人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温热的唇便贴了上来。

    沈楠整个人被困在椅子和梳妆台之间,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被迫接受,任由某人攻城略地,一点点地沉沦与他的意乱情迷之中。

    灵活的舌扫过她的贝齿,贪婪地攫取着她的香甜,不放过每一寸属于他的地方,沈楠被吻得发抖,一声细小的嘤咛自喉间溢出,却引得男人越发情动,拦腰抱着她朝大床走去。

    如一条被抽了筋骨的藤蔓,沈楠紧紧地攀附着顾琬琰,任由他对自己欲求欲夺,湿热的唇划过她的额头,眼睛,耳垂,再到脖颈,再往下

    “砰砰砰”

    就在男人解开那碍事的盘花扣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随即响起了江停风贱兮兮的声音,“巡抚大人,你咋还不出来,外头还有一大堆客人等着你喝酒呢”

    见里头没有声音,他又敲了两下门,“快点快点,客人都等急了”

    语毕,顾琬琰却没有听见他离去的脚步音。很显然,江停风今日若是等不到他出去是铁定不会走的。

    沈楠看着某人欲求不满的脸,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但其实说实话,她这会儿被撩的不上不下,也是难受的紧。

    “好了,快点去吧,别让客人等急了。”沈楠在他唇角落下一吻,半推着他起身。

    顾琬琰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沈楠红着脸,帮他整理好被自己撕扯开的衣领。

    看着她满脸飞霞,某人心情总算是好了些,在她唇上偷个香,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等我回来。”

    江停风原本就趴在门上听墙角呢,这会儿听见里头传来的脚步声,麻溜地踮着脚尖开溜。只是他这刻意放轻的脚步,与顾琬琰一个习武之人来说,终究是重了些。

    今日来的宾客其实并不算多,否则以顾琬琰如今的身份,这酒席,怕是起码要摆个百八十桌才算够。

    官场上的人都畏惧顾琬琰,喝酒也都是意思一下就算了事,可到了自家兄弟和顾家村的人跟前,就没那么好糊弄过去了。

    江停风早前还觉得以自己的酒量,想要灌醉顾琬琰怕是难如登天,可看如今这架势

    果然,顾琬琰太狗,不得人心。

    一行人闹到了月上枝头,宋柯良看着倒了一地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搀着醉得像死狗一般顾琬琰,往后院走去。

    “别拉我,来,接着喝。”

    “好,喝,喝。”宋柯良应着顾琬琰的话,心中却把那几个小崽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合着喝酒的是他们,醉的不省人事的也是他们,他就负责收拾烂摊子呗。

    一想想等会儿还要将那几个小崽子一个个地送到房里去,他就觉得生无可恋。

    更重要的事,等会儿见到弟妹,他要怎么说啊

    说他们太高兴了,然后一不小心喝大了,所以破坏了他们这么宝贵的洞房花烛夜

    而且这老三也是,不知道自己今天的主要任务是什么啊,还任由他们胡闹,跟着喝这么多。

    沈楠其实早就听侍女说了顾琬琰被他那帮子兄弟闹着喝酒,尤其是楚暮,估计是在顾家村时被压迫的久了,今日事格外的冒条,各种花样是翻新着来,坑得顾琬琰是有苦无法言说。

    所以当看到顾琬琰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她并没有多惊讶,只是道了谢之后,和侍女搀扶着顾琬琰进了房。

    侍女端了热水进来,沈楠淘澄了布巾,见她在一旁站着,吩咐道:“好了,夜深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是夫人,那你有需要就叫我。”那侍女也是有眼力见儿的,知道沈楠要给顾琬琰擦身子,也没有强留下来侍候,只是熄了临近门口的两盏灯,关上门出去。

    沈楠看着床上呼吸平稳,脸上还带着红晕的某人叹了口气,再次将布巾用热水打湿,解开衣扣正说要帮他擦身子,某人却倏然睁开了眼,扣住他的手腕。

    “虽说是洞房花烛夜,但夫人这般主动,怕是有些不妥吧”

    顾琬琰稍稍一用力,沈楠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胸口,他一只手枕着脑袋,微微低头,好暇以整地看着她。

    “你没喝醉”沈楠惊讶地抬头看他,见他眼中尚存几丝清明,“你装的”

    “不装那些小兔崽子能放过我”顾琬琰挑眉。醉倒是不至于,但上头确是真的。而且他今天要是不喝醉了,那些兔崽子就是放过了他,也不会放过听他墙角的机会,他可没有这种癖好。

    “况且”他稍稍低头,湿热的气息伴随着吻落在了说沈楠的耳垂上,“今天可是我的洞房花烛夜,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能醉呢”

    敏感的耳垂被他轻舐舔弄,他身上的酒香熏得沈楠也有些微醺,霎时便溃不成军。

    只是看清他玩味的表情后,她硬生生地生出几分不怕死的威武不屈来,“你确定你喝成这样还能行”

    她的目光飘向某处。

    她可听说男人在喝醉酒后,其实都是不行的,所以酒后乱性,其实都是登徒子的借口罢了。

    新婚之夜被自己的新娘说不行,是个男人都忍不了,顾琬琰目光一凛,翻身将某人压在身下,“行不行,夫人试了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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