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奇妙。
街上的诅咒拥挤着蠕动着,男人女人的哭嚎声此起披伏,我心中平板无波,只觉得他们吵闹。
今天夜空里有很好的月亮。
我双指并拢,只要领域展开,这周围的一切都会安静下来,再没有无聊的家伙打扰到我,我也能坐在尸堆上一边看月亮,一边痛饮人血。
领域展开
杀光他们吧,那些触犯你权柄的家伙
我的领域展开是范围性伤害,一旦全面展开方圆四百米全部都会被斩成粉末,整个京都就会变成一个安静的,无人打扰的美妙世界。
如此软弱啊,你在在意什么
伏
我的脸上有类似植物纤维的东西飞速生长,它们纠缠聚合成一块枯木似的面具,紧紧贴着我的脸,面具上还有两颗竖着的眼睛。在我的视野里,世界变成一个诡异的圆球。
魔
我的腹部,手背缓缓裂来,那是两张嘴,新生的嘴大张着,似乎在渴求一切可以吞吃入腹的食物。
御
加油加油
不知名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那声音极近,仿佛呼出的热气可以黏在我的耳垂上,这声音很熟悉,我腰间的短刀又开始咚咚咚地响。
厨
这个声音是谁
我感觉我自己仿佛被分裂成了两个个体,耳边的声音不断,大抵都是些鼓励的话,我的手指逐渐合拢,还有最后一个字,明明只需要舌尖轻轻一抿就能吐出,然而我却在最后关头卡住了。
我听出来了,那个声音就是我。
我深吸一口气,手指缓缓分开,犬夜叉和里梅还在下面,我还没有疯到想把他们两个砍成碎片。
我低头去找,里梅伏跪在地上,犬夜叉不愿意跪,却也被咒力压的抬不起腰,只能歪歪扭扭地趴在地上,看起来还没跪在地上看着好看。
咒灵朝我涌来,这些低等的咒灵大多没有理智,只会听从最基本的欲望行事,领头的诅咒是一个臃肿的女人,浑身上下长满了眼睛,肚子上有一根脐带,脐带上连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我站在屋顶上,房屋被我的咒力冲出一个大洞,底下的咒灵无一不朝我伸出手,月光照在它们的皮肤上使它们看起来更加惨白,这个画面就好像丧尸围城。
我给自己讲了个笑话,但很失败,我完全笑不出来。
脸上的面具收得更紧,死死压着我的颧骨和下颚,我的牙齿甚至都紧贴着腮帮肉,那个声音还在继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在犹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声音恶劣又饱含讽刺,听得人忍不住想给他一耳光,但是不行,毕竟我不能扇自己大耳刮子。
我没说话,只是拢着手等他笑完。
那个声音笑了许久,久到我都怀疑他会不会因为窒息而死。
真有趣啊,你居然会为了宠物而压抑自己,还是说你喜欢像牲畜一般的抱团取暖
小偷,像你这样的垃圾,凭什么呆在我的身体里
最后一句话简直振聋发聩,但出乎意料的是我居然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晚风有些冷,我的上衣在暴揍云姬的时候撕坏了,鸡皮疙瘩顺着我的脊背往上爬,微微的麻痹感一直蔓延上我的四肢,甚至让我产生了是刺青在发抖的错觉。
“哼。”我笑了一声,随手把爬上来的咒灵碾成肉泥,我站的很高,可以看清整个郁原的风景,我看见们鬓发散乱四处奔逃,我看见鬼杀队伏成员手持刀具却因为没有咒力而被诅咒开膛破肚,三个时辰前这里还是人类梦寐以求的天堂,而如今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
有救人的欲望吗没有吧。
这种感情要是放在我的前世简直是惊世骇俗,我虽然不记得我的名字,却也知道我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然而现在我心里却只有百无聊赖,没有杀意没有愤怒,什么都没有,就像在看一部无聊的默片。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情绪,那大概是因为晚饭没吃饱产生的怨念吧。
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在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杀死阴阳师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
“两面宿傩。”我叹了口气,“这个名字是我的了。”
“连身体都没有的可怜人啊,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使唤我呢”
“诅咒之王永远都只有一个,”我按住脸上的面具,手指用力把它狠狠撕扯了下来,完全不介意被连带着拉下来的一块肉。我把面具掷在地上,“只是游魂,何敢妄言”
我一脚踩碎了地上的面具,耳边仿佛传来低沉的怒吼,这应该是两面宿傩在怒斥谋权篡位的混球,但是没用,现在呆在这个位置的人是我,承担这具身体一切罪孽的人也是我,所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四目圆睁,半边脸血肉模糊,狰狞地宛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随你怎么办吧死也好活也罢”
我就愿意这样,之前的我一直走进了一个误区,两面宿傩并不以快乐杀生,而是“愿意”,他的愿意就是愿意,我的不愿意也就是我的愿意,随心所欲,唯我独尊。
我就是两面宿傩,我凭什么要去扮演“两面宿傩”
我想要什么做什么,哪里轮得到你这个游魂前来置喙
我曾经为了害怕失去人性而担忧,但其实完全没这个必要,人性未必是个坏东西,我为什么要为了这种事情纠结我不想失去人性,那就没人能让我失去,哪怕是两面宿傩也不行。我就是我自己,无论变成什么生物,我始终都是我自己。
犬夜叉也好,里梅也罢,这是我愿意庇护的手下,我完全可以对他们更好些,只要我愿意。
唔,回头带犬夜叉去见见他的母亲吧。
我迎风大笑,右手张弓左手拉弦,火焰构成的箭矢凝结在空中,那一箭势如破竹,整条街上的诅咒在一瞬间被焚烧殆尽。
底下的生灵再无一个敢仰脸看我。
未经允许,不准抬头。
一直以来被压抑着的情绪骤然爆发,我只感觉心中畅快无比,那个一直在我耳边叽里呱啦的声音消失不见,但我很确定那不是我的幻听,也许他还藏在我身体的某一个角落伺机报复,但我完全不惧。
我在房梁上踱步,欣赏着这场焚烧郁原的烈烈大火。
真好啊。
如果系统这时候没有突然冒出来就更好了。
“有屁快放。”我动动指甲,把那点蓝光削成五片,薄薄的样子看起来像极了鹿茸。
系统已经习惯了我的阴晴不定,非常熟练的把自己拼好,一眨眼的功夫又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光团。
“鬼舞辻无惨的攻略进度增了十个百分点”系统兴冲冲地把无惨的攻略条调出来给我看,“现在已经有百分之二十了”
现如今系统面板上的攻略对象一共有两个,分别是鬼蜘蛛和无惨。鬼蜘蛛下方的攻略进度依旧是零,可是无惨下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无比显眼的20。
草,我做了什么
我记得我一见面就掏了他的两颗心,扯了他一条胳膊,顺便还对他的花魁打扮发表了一通恶毒至极的演讲。就这样我还吃掉了他的十二鬼月,所以说,为啥
“怎么回事”我皱眉问系统,我严重怀疑它们的判断程序出现了bug。
“我也不清楚啊”系统愣了一下,这个10搁在那里简直就像造谣,“我去帮忙问问”
“有结果了”系统回来的很快,“判定程序说,是因为您让无惨体会到了怦然心动和虐身虐心的感觉,两个叠加,刚好是20。”
啊这。
心都被我掏出煎炸炖煮了这可不得心动吗。
照这么说如果我下次见到无惨时把他整个囫囵吞掉,没准还能触发合为一体你中有我等等这种应该被屏蔽掉的成就。
我实在不想和傻逼系统计较,让它吐了十来本关于鬼的同人文,希望从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毕竟十二鬼月里除了磨磨头,其他的家伙都没有固定的活动范围,如果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找一气,那毫无疑问就是大海捞针。
无惨娇羞一笑,脱掉了不可描述,他亲启红唇,发出了不可描述的声音,他先被这样不可描述然后再被那样不可描述
我面无表情地丢掉,开始看下一本。
一夜风流之后,无惨含泪离去,没有人知道她已经和人类最强的剑士暗结珠胎,五年后,继国缘一在京都刚下马车,就发现七个和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孩子
还好继国缘一还没出生,我麻木地想,把这本甩到系统脸上,重新打开下一本。
打开之后我扫了一眼,便很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全文一共五万字,其中四万五千字都是马赛克,大量不可描述充斥其中,我感觉我的脑子里被塞满了无惨变成触手跳舞的场景,还有各种稀奇古怪,超越人类和鬼极限的极端y。
我悟了,原来大家都喜欢ob本。
终于筛选出一点我所需要的信息,之前好不容易想通了带来的愉快心情全都不翼而飞,我站在冷风里,表情管理失控。
过了好久我才憋出几个字,“无惨,我草你大爷。”
就在合上书一瞬间我做出了一个决定,我要把这些同人文在这个世界发扬光大,然后让所有人都知道鬼舞辻无惨,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傻逼。
等那时候,大家提起无惨的名字,脑海里出现的绝对不会是威风凛凛的鬼王,我恶毒地想,人们的第一反应会是
“哦你说无惨啊就是那个被抹布了一万遍依旧超级香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阴间大爷的唯一用处就是让主角彻底接受自己的身份冷漠脸,相信我,绝对是he
关于无惨抹布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其实是我的恶趣味,当我遇到让我很生气的角色时,我会选择去写一片长长的抹布,写完就消气了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说啊,那些因为角色问题撕逼的人,为什么不去写抹布文呢既出了气,又为伟大的文学行业添砖加粮,哎嘿。
我抹布过真人,吉良吉影,迪亚波罗等等好多好多,请叫我资深抹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