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短头发,不要换性别。”
“短头发吗,长头发好看一点耶。”
“短头发。”小鸟坚持道,如果是长头发,死后没准会被揪着头发从土里拖出来挂在树上,短头发的话就安全多了。
我拗不过她,“好吧好吧,还有呢”
“脸原来的就很好。”
“嗯。”
“我不要红色的眼睛,我想要要蓝色的浅一点的那种蓝色。”
“嗯。”
“手指长一点可以吗我还想弹琵琶。”
“嗯。”
“我以后真的可以吃到那个无惨吗”小鸟的声音还有些颤抖,艰难地吐出了这个不久前还是个禁忌的名字。
“可以。”
“那你会吃我吗”
“不会,”我都开始赞叹自己的好脾气,这种场面要是录下来发给那群知道我身份的人估计得吓死,不过我并不介意回答这个小姑娘的问题,毕竟她真的很对我胃口。
“咒灵很难吃,不会有人愿意吃咒灵。”
当她利用无惨和家人同归于尽的时候,我就把这个小骗子当成了单独的个体,而非犬夜叉的玩伴。
毕竟她够狠,也够有趣。
“最后一个问题。”
“嗯你说。”
“我可以不叫柿子吗”小鸟已经完全不怕我了,趴在我的胳膊上看我捏她的咒灵身体,接受速度比犬夜叉快上一百倍,甚至还敢对我的审美提出质疑,“柿子一点也不好听。”
“这个不行。”
小鸟撇撇嘴,不说话了。
“好了,怎么样”我把捏好的身体展现给她看,短发的女孩十指修长,我特地加深了她眉心的那一点红痣。
小鸟左看右看,终于嗯了一声。
好家伙,这个小骗子比犬夜叉还难伺候。
我对小鸟的情绪比对犬夜叉还要复杂,这是我在这个世界“创造”的第一个生命,彻彻底底诞生于我手中的咒灵,哪怕创造的手段并不光彩,我可以感受到我的之间链接着小鸟的脉搏,她在我掌心脆弱的就像一朵小小的花。
哪怕这朵花是一个黑心黑肝满嘴谎言的小混蛋。
我丝毫不掩饰我对小鸟的喜爱,食指中指并拢,在她灵魂体的额头戳了一下,灵魂化作流动的液体汇入胚胎,我看着手掌中捧着的躯体渐渐充盈,最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我调了好久颜色的深蓝眼睛。
诅咒大多丑陋,为了给小鸟捏一个符合心意的躯壳,可花了我不少时间。
我从血池杂物堆里扯了一件衣服给她裹上,又想到了茨木童子给出关于穿衣的建议,给自己选了一件白色红边的女试和服,生得领域里没有木屐,只能等出去之后再拜托里梅去买。
和服的带子太难系,我把它们胡乱揉成一气,往并襟里一塞,茨木童子的建议真的很赞,女式和服衣袖宽大,我的四只胳膊甚至都能在衣服里面打滚。
小鸟从我怀里挣脱跳在地上,赤着双脚站在骨堆上,她的身高大概只齐到我的胯部,衣服空荡荡地挂在她的肩膀上,瘦小地宛如一根芦苇。
“感觉如何”我问。
“非常棒。”小鸟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喃喃道。
“先别急着研究你的咒术,”我覆住她的手,她的手像一只幼鸟一般蜷缩在我的掌心,“这些东西以后有足够的时间去探索。”
“现在先出去看看吧,有人在外面等着你,他还不知道你是个黑心小骗子呢。”
“好好体会吧,小鬼。”
我拉着小鸟带她离开生得领域。
直到最后我也没能让她认可并接受“柿子”这个名字,小鸟在某些方面甚至比我和犬夜叉加起来都要固执,一旦认定的事情绝不回头。
柿子多好啊,甜蜜又柔软的水果,色泽还是明艳大方有福气的橘红色,可小鸟偏偏不喜欢。
里梅不知道去哪了,犬夜叉在外面守着,看到我进去一趟后手边带着个小孩,忍不住露出了诡异的表情。
就好像我在领域里生了个孩子。
不过这个说法也并不全错,小鸟是我捏出来的诅咒,构成身体的咒力全部和我同出一脉,四舍五入好像差不多也许就是我的孩子。
“去和你的朋友打个招呼。”我松开小鸟的手把她推向犬夜叉,并且满意地看到狗崽子的脸上浮现出惊愕的表情。
小鸟乖巧地对着犬夜叉露出一个笑容,仿佛丝毫不介意他半妖的身份,笑容阳光到连无惨都害怕。
犬夜叉看看我又看看小鸟,一直蓄在眼眶里的泪水噼里啪啦往下掉。
“哭什么,”我拍拍犬夜叉的头又拍拍小鸟的头,可惜她换了短发,之前的簪子没法用了,“等会回去见见你的母亲吧。”
犬夜叉脸上的表情很滑稽地凝固了,从悲伤一直变化到惊慌失措,脸色青白一片。
我一眼就猜到了狗崽子心里在想什么,我对弃猫效应不感兴趣,自然也不可能闲着没事去弃狗玩儿,我用力撸了两把犬夜叉毛绒绒的耳朵,白犬幼崽虽然闹腾,却也长着一身好皮子。
“收起你脑子里那些愚蠢的想法,”我又给了他一个脑瓜崩,“我尚未从你身上收到回馈,不要用你那些无聊的思维来揣测我。”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我乐意,”我把脸凑到犬夜叉面前,看着他的眼睫毛因为我的话而微微颤抖,“有功夫胡思乱想倒不如多磨磨爪牙,弱小不是过错,一直弱小才是你的过错。”
小鸟背对着犬夜叉翻了个白眼。
“发什么呆”我给两个崽子各塞了一把碳烤虫子,云姬已经死了,这种东西吃一点就少一点,“里梅呢”
按理来说里梅应该在外面一直等着我才对,一出来看不到里梅,我居然还有点不习惯。
我突然发现一件细思极恐的事,小鸟四十多岁,犬夜叉不到二十岁,我们中间最靠谱的,居然是年纪最小的里梅。
里梅,我对不起你
“里梅去洗东西了,带着那个酒坛子。”犬夜叉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看着我的眼睛忍不住露出几分嫌弃,“里梅说下次让你别做饭了,人菜瘾还大,舌头上的舌苔都没有处理,血水也没有擦干净,甚至连调料都没有放。”
“如果再晚一点,那坛酒都得报废”
犬夜叉哼哼唧唧,“里梅还骂了我一顿,说我为什么不拦着你”
这谁拦得住啊,犬夜叉偷偷打量两面宿傩的脸色,在春野汤屋他手撕云姬和伏太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这怎么可能拦得住,天王老子来都拦不住吧
好吧,我有一点心虚,不过这点心虚很快就被理直气壮所取代,“里梅现在在哪里”
“诺,”犬夜叉给我指了路,沿着树林往内走,一条小溪潺潺流出,里梅半蹲在溪边,周围酒气缭绕。
不愧是酒吞童子的酒,光是打开坛子放在那里,周围就已经出现隐隐约约的飘渺酒气。
一条一条的舌头被里梅从酒坛里掏出,浸在溪水里用力搓洗,洗完后还用冰刃在舌头表面划出网格抹上调料,搁在一旁等待晾干。
为了方便烹饪,他把大袖和服都撩到肘部,里梅的手臂上有一大块红色的斑纹,看上去应该是烧伤的疤痕。
我在他身后站了许久,一直等到里梅洗完最后一条舌头才出声调侃,“人菜瘾还大”
里梅被我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把酒坛子打碎,他的眼珠飘忽着,却在看到我的穿着打扮时突然平静了下来。
“宿傩大人,”我听见里梅的声音里饱含无奈,“和服不是这样穿的。”
他的手环住我的腰,把我随便塞进衣服里的带子扯出来,“系前面还是系后面”
“后面吧。”系前面有点怪,我不是很愿意一低头就看见肚子上有一个大蝴蝶结。
“请您背过身去,宿傩大人。”里梅的动手能力很强,一抽一拉就是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我皱眉,里梅系地太紧了,和服的腰带死死勒住我腹部上新生的嘴,“稍微松一点,里梅。”
里梅依言把带子重新系了一遍,还顺手帮我理了理衣服上扭曲的褶皱,他的身高只齐到我的胸部,想要整理我衣服领口还得踮起脚尖。
不过这不算什么,里梅还小,之后肯定还得长,他以后没准会变得很高。
只是我说这话的时候没想到这也是一个fg。
“人菜瘾还大”我挑挑眉,不打算让里梅把这个话题蒙混过关,“你怪犬夜叉干嘛”
“还是说你认为他能拦得住我”
里梅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膝盖一弯又要跪,我眼疾手快地把他捞了起来,他抓着我的手腕,脸红的能煎鸡蛋。
这才有点十五岁年轻人的样子啊。
我摸摸里梅的后脑勺,他的靠谱和咒术经常会让我忘记里梅还是个孩子,他的发质比犬夜叉和小鸟的要略硬一些,手指刮在上面发出粗糙的声音。
“这个给你。”我取了一张纸笺给里梅,春野汤屋里我写了三张,真正的俳句只写了这一句,其他两张画的都是犬夜叉狗头的简笔画。
这句是专门给里梅的。
原本就不大的纸张被血池浸透,呈现出一种不详的猩红色,和上面的句式格格不入。
天青一线牵
白梅飞落雪花间
我写的时候没抱什么其他的情感,只是很单纯地认为,这句话和里梅很配,尤其是他低着头露出一段脖颈,真的很像一枝垂首的梅花。
里梅没想到我居然不再追究他大不敬的罪名,更没想到我居然会送他礼物,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用哪只手去接。
他可能认为我送他的是一把切腹自尽的刀。
“下次别在犬夜叉面前发牢骚,”我替里梅把发丝别到耳后,那么好看的紫色眼睛就应该显露在人前,“与其让犬夜叉来劝我,倒不如你亲自来说。”
“你话的重量,可比那狗崽子要重多了。”
我按着里梅的肩,一如按着我的锚。
作者有话要说 俳句是我编的,大家看个笑话吧跪我不会写俳句
主角团人数应该就这么多了,大爷的特例太多就不值钱了笑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出来“锚”的含义,哪怕大爷无数次自我暗示自己就是两面宿傩,他对这个世界也是无所谓的,是虚无缥缈的。而里梅,小鸟和犬夜叉是他在这个世界全部的联系,是固定他的锚,只要他们还活着,那大爷就永远不可能屈服于阴间大爷,也就永远不可能丧失理智,抛弃人性。
但其实主角就是大爷,这个伏笔埋的还挺深。
现在大爷心里伏偏袒程度,里梅小鸟犬夜叉被承认的强者猴子鬼
四舍五入就是双标大爷
自己人直视,大爷哦豁他们真有活力
其他人直视,大爷未经允许,不准抬头,不讲尊卑给爷死。
我真的不太擅长写这种冲突之间的平静,下一个要推的boss是磨磨头,虽然按照动漫设定他应该还没有出生,但我很喜欢他,算是私设吧。
这只磨磨头发烧了,不如我们哎嘿
感谢在20211104 11:00:2420211104 20:43: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彩画集 3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