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死了, 终于成为了他心心念念的魂体,虽然结果是达到了,可过程却有些言难尽,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杀死自己的人竟然是沈溪。
第次见范政时苏钰总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但具体违和在哪里他又说不清楚,因为对方是沈溪的师兄,两人又从小起长大, 苏钰也就没有多加戒备,怀安的事已了, 苏钰便和沈溪还有他师兄起回了安州。
相比于上次初次遇到恶鬼的事情而言,这次除了路上遇到鸠隐这个意外之外, 竟然异常的顺利, 苏钰听沈溪说是因为有了范政的帮助才能轻易将恶鬼收服, 可他总觉得这个范政出现的时机过于凑巧了些。
可沈溪又不可能不认识自己从小起长大的师兄, 苏钰只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或许是最近出现的事情过多, 让他有些草木皆兵了。
回安州不久, 安州的护城河附近又发生了意外, 这次是发现有死尸飘在水上, 原本落水而死每年都有几个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可是每过半月便有死尸出现在护城河上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等苏钰收到下面人报上来的案件时, 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情了,此时离奇死亡的五个人已经让整个安州笼罩在恐惧的阴影之下,奇怪的是苏钰和沈溪去护城河周边看过并没有什么异样。
那些人就真的好似失足落水般, 在苏钰带着仵作细查之时忽然发现个奇怪的地方,几人虽然死因是溺水而亡,可他们生前背部后腰的位置都有处很浅的伤口, 这就不得不让人起疑。
而且最重要的是人溺水而亡后,尸体肿胀变形,那伤口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很有可能溺毙只是为了遮掩那处违和的伤口。
说来也巧,沈溪恰巧就知道有种邪术移魂术,这种法术可将个人的灵魂放置在另个人的身体之内,身体的人叫容器。
每个人都能做容器,可因为身体契合与否的缘故,有的人能做辈子容器,而有的人只能做十天半个月,之后身体会慢慢生出尸斑,逐渐腐烂发臭。
作为容器的人在魂体脱离身体的那刻就死了,而为了不伤害“容器”的身体,般术法只会在“容器”的后腰处留下指的伤口,且伤痕极细,就像是划痕般不起眼。
这种歪门邪道沈溪之前只在书上看过,书是他师父亲自撰写的异闻录,说的是有个男子痴恋从小起长大的青梅,可青梅却对他无意反而喜欢另个邻家秀才,两人情投意合,只等秀才上京赶考回来之后提亲。
男子多次挽留,见青梅意孤行,对自己无意,他便心生毒计做出副要出远门的架势离开了家乡,不久后“秀才”中举回来了,和青梅如约成了亲,然而成亲不过半月青梅便觉察到不对劲。
明明秀才之前文采出众,字迹凌厉大气,不喜寡淡无味之物,可中举回来后整个人似乎都变了,他字迹潦草,喜食清汤寡水的饭食,而且身上还时不时的带着股血腥味,奇怪的是过了阵又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直到两人成婚三年之后,他们已经有了个可爱的麟儿,可这时“秀才”的身上总是有股似有似无的腐臭之味,而且他们六个月的儿子每次见到“秀才”就哭闹不停,仿佛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
且青梅还发现“秀才”身上开始出现暗紫色的斑点,起先只是后腰处出现零零星星的几个,可到后来他的整个后背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斑点,后来几个月后“秀才”外出办事,不小心失足落水,水流湍急,尸体不知所踪。
就在众人可怜青梅母子两个人孤苦无依之时,青梅竟然带着儿子嫁给了个富家公子为妻,然后两人就起离开了小镇再无消息。
苏钰觉得单单凭借个传闻故事就下了定论多少有些草率,可现在他们别无他法,既然算是有了线索还是要试上试,范政听闻了此事,也表示赞成。
想要找到使用容器的人就得先找到活着的容器,这段时间都是半月死个人,那么说明这些人和使用者本身并不契合,为了避免下个无辜的人死去,苏钰直接下令搜查背后有伤痕者。
符合这特点的到是有几个人,可是沈溪和范政查看过后都没有什么异样,对于这个移魂术两人都只是听说过,并没有见过所以也无法确定书上的内容就定是真实的。
不过好在自从他们全面戒严之后,过了半个月后并没有再次出现溺水者,这件事暂时算是没了线索,苏钰只觉得过于蹊跷,他顺手联络了鸠隐,想问问其间隐情。
可惜鸠隐身为鬼王对于人类这些歪门邪道并不敢兴趣,也没有多少了解,不过他的身份放在那里查点消息还是很方便的,很快他便递了消息给鬼界让他们帮着起探查。
之前沈溪提到移魂术时并没有说那些容器本身的魂体去了哪里,原本苏钰猜想着那些人不是成了孤魂野鬼便是去了冥界投胎,可是鬼界传来的消息却是没有他们的踪迹。
然而个人死后要去冥界并不容易,个人倒也说的过去,可是五个人都去了冥界的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如此就能排除他们沦为魂体的可能性了,那么情况恐怕比想象中还要糟糕。
这个世界既然能沦为鬼魂同样的灰飞烟灭也并非不可能,原本苏钰只以为那些容器被侵占了身体,现在看来恐怕他们的魂体在沦为容器的瞬间也会消散在世间。
自从鸠隐醒后,鬼界就陆陆续续出了些棘手的事情,说白了不过是那些小东西用来试探鸠隐的,他们想看看这个鬼王大人沉睡了千百年后还有没有当年的实力。
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可若是放任不管很有可能会让那些觊觎鬼界的东西增长野心,因此鸠隐在帮过苏钰之后就立刻回了鬼界。
就在鸠隐离开后不久,护城河上又出现了新的死尸,这段时间安州直戒严,只进不出,如此也说明那人正藏在安州城内,如此频繁的换新容器只能说明那人的魂体和容器不匹配。
可是沈溪师父的书中也没有说清楚到底怎样的人才合适作为容器,即便苏钰想要自己上阵也没有任何途径可走,如此被动着实让人棘手。
就在苏钰对于没有任何头绪而犯难时,外出搜查的范政竟然带来了好消息,他说在安州地界的青白山上看到过个祭台,那地方极其隐秘,在密林深处的片空地上,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祭台是个巨大的天然石盘,所处位置极为诡谲,根本不是般正道驱鬼所用的,看样子很有可能是移魂术施展的地方,虽然范政也不是百分百确定自己的猜测。
可这个消息对于陷入瓶颈,踟蹰不前的苏钰而言有值得试的价值,经过段时间的相处,范政直没有任何异样,苏钰也渐渐对他放松了警惕。
次日苏钰,沈溪便由范政带路三人同去了青白山,因为可能遇到什么妖邪之物,这次苏钰并没有带手下的衙役起,他们只是普通的人类若是对上那些东西反倒成了累赘。
路上都很顺利,除了山路难走些,可是越往山上深处走越奇怪,现在是秋日,山中的动物不少,山下时还能听到他们活动的声音,可是越靠近祭坛周围越悄无声息。
因为苏钰是三人中唯不会法术的人,范政和沈溪便将他护在中间,范政领路,沈溪殿后,三人早出发,走了许久之后,太阳快落山之时他们才走到祭坛的位置。
正如范政所言,祭坛的位置诡异,明明周围都是茂密的密林,可是祭坛周围却寸草不生,隔出了个天然的屏障,说的是祭坛其实就是块巨大的石盘,石头的尺寸有间房的大小,可是上面却异常平整,像是被刀切般。
明明说的是探查,可范政却直直的向着石盘走去没有丝毫隐藏踪迹的意思,苏钰察觉到不对劲想要伸手拉住他,没想到苏钰刚伸出手就忽然觉得背部后腰处异常刺痛。
苏钰不可思议的转过身去,只见上山前还没有丝毫异样的沈溪,此刻竟然眼眸全黑像是中邪般,他的手中正握着把及其纤薄的长剑,那银灰色的剑身上刻着红色的符文,刺眼异常。
“沈溪,你怎么了”苏钰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上前步抓住沈溪的肩膀,试图让他清醒过来,可沈溪却透过双黑眸呆呆的望着苏钰,看上去像是控的木偶般呆滞死寂。
都这个时候了,苏钰不可能猜不到切都是范政搞得鬼,毕竟他现在跟个没事人般站在旁看着两人,苏钰觉得身后的伤口似乎在吸自己的元气,不过片刻他就已经没了力气。
苏钰扶着旁的沈溪稳住自己的身体,然后转头望向看上去心情颇好的“范政”,用肯定的语气道“你不是范政。”
作者有话要说 有什么感兴趣的题材也可以评论出来,如果我有灵感,说不定会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