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竹苓还伺候着, 男人突然出口说这句,阮清莞又是惊又是羞又是恼,斜眸嗔了他一眼。
“夫君惯会笑话妾身。”
女子面色涨得通红,男人瞥她一眼后低眸, 唇畔划过浅浅的弧度。
他就爱看她这面含春意一脸娇羞的模样, 从前经见过她太多伤人的冷面恶语, 如今能看到她面上有几分绯红娇意为了自己,心中都跟抹了蜜一般甜。
“哦不是吗”他抬起一双手, 透着户牖照进来的光线仔细打量一番,眸中意味不明“那就是为夫这双巧手天赋异禀、能屈能伸,莞莞着实喜欢吧。”
阮清莞怒极心跳瞪他一眼,这下耳朵根都要烧红了。
她从前怎么不知道这人惯会说荤话, 那一句“天赋异禀”、“能屈能伸”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跟变了味似的,让她不知不觉就想起那日客栈之事,脸上火烧火燎的。
”将军切莫再提那日之事了“阮清莞这次连”夫君“二字都不想唤了, 声音有些羞恼。
“哪日之事”男人却佯装不解, 故意问她“我方才不过是说,莞莞着实喜欢我这双手, 能持兵器上阵杀敌, 莞莞想到哪里去了”
阮清莞“”
他绝对是故意的
似乎是从那日之后,他就惯爱在自己面前说这些,刻意挑逗她, 看她脸红心跳的模样。
“将军怎么不在部下士兵面前说这些呢”阮清莞试图反抗。
她甚至有些怀疑,这个男人莫不是这些年在边境军营里待久了,着实憋坏了吧。
“我同他们说那些做什么。”男人眉眼淡淡,不以为意“这些话我同莞莞说不就行了。”
男人说起话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反而是阮清莞脸红心跳, 一脸潮红的样子宛若心虚。
“将军同妾身说这些做什么”阮清莞别过脸去,小声嘟囔道。
男人蓦地将一双深邃的眸子瞥过来,那眼神毫不避讳地落在她的面上,旋即将那双宽厚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一双手背上。
“因为我这一双手从来都只侍奉莞莞一人啊。”他的声音低沉喑哑。
那双粗砺中带着茧子的手心紧贴在自己的手上时,阮清莞心下一跳,熟悉的触感又让她想起些绯红的记忆,忙不迭将自己的小手从中抽了出来。
要命。
她青葱般的十指紧扣在碗碟上,几乎快要将绯红的脸颊埋进去。
竹苓站在膳桌一角布菜,并未听懂他们在说什么,那日在酒楼客栈她早早地就退了出去,只知夫人缓过来时面含娇意,唇畔嫣红,大约也明白了什么。
“对了,万寿宴马上就要到了,将军和夫人想好要送什么寿礼了吗”竹苓提醒道。
万寿宴便是太后的寿辰,当今皇帝注重孝道,登基后便将太后寿辰定为了万寿节,以祝太后万寿无疆,逢节便为太后举办寿宴,满朝文武入宫贺寿。
这也算是一年一度的宫廷大日子了,景府也需提前做准备。
景翊端正神色后思索片刻,道“去岁蛮夷进贡的南海夜明珠,或是西域琉璃,你看着哪个合适,去拟单子就成。”
他这些年久居边境,宫宴也参加得少,送礼就更不曾了,他其实是不大喜欢这些场合的,喧嚷却虚无,倒不如边境军营里和战友篝火边对饮烧酒。
从前他肯赏脸去那些无聊的宴会,也不过是存了一分心思,想要隔着人群偷偷看看她。
她是世家贵女,而他是外男,他们一年到头也只有这些场合才有机会相遇。
而如今,他那心心念念了数年的面孔,早已娶回自己的府上,抬头即见,他何须还去奔赴那些无意义的宫宴。
自然是将这些事务全部交给她这个将军府的主母来负责。
他看向对面的女子“莞莞觉得哪个合适”
而阮清莞在听到景翊的话后,却若有所思了起来。
上一世的万寿节,她因着不怎么喜欢太后,寿礼也只是随便挑了个东西送上去,已经忘了是什么了。只是还记得那晚她匆匆离席,却在御花园里的静谧凉亭中,看着那个尊贵端祥的老太太偷偷抹泪,望着天边瑶华殿的方向叹息不语。
那时候她还不明白太后为何会在大喜的寿辰这日那么难过,如今想来却是明白,老人家年纪大了,身边的亲人却逐渐远离。沈贵妃虽后来自焚而死,可当初也是她亲自抚养长大的养女,自小的感情也是不浅的。
老人家只能将满腔的思念全部寄于景翊这个孙儿身上,只可惜看着这个亲孙子却相见不能认,还让他去了千里之外的边关。
如此这么一想,阮清莞觉着景翊的这番态度,就有些随意敷衍了。
太后那可是他的亲祖母,老人家逢整的大寿,他这个亲孙儿竟就这样搪塞。
凭心而论,这些年太后皇帝虽都没有与景翊相认,可待他却是极好,尤其太后,都是明里暗里护着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到过异样。
不过瞧他如今对待太后寿辰的这副模样,应该是不曾察觉的。
“太后尊贵无比,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那南海夜明珠西域琉璃能入得了眼”
虽这么说,可阮清莞知道,南海夜明珠西域琉璃已是顶级,可那未必都是太后真正想要的,也许太后期待的只是她这个亲孙儿的一点心意而已。
男人听见她口中的不满之意,有些诧异地抬了抬眸子“你有主意”
阮清莞自然是有主意的,只是她不愿多说,还想卖个关子,狡黠一笑道“将军到时候就知道了。”
上一世景翊得知身世时,太后已经因病去世了,祖孙两人就次错过,她知道景翊心中也是遗憾的,没有在太后活着的时候唤她一声“祖母”,没有在她生前好好孝敬过。
如今他尚不知道,那就由她来帮他填补,这样以后的他或许也能少些遗憾和悔恨。
而景翊在听到她的话后,却颇为不解地打量了她半晌,忽然问道“你不是从前最怕太后么”
从前听着太后的名讳就眼里瑟缩,吓得不敢进宫的姑娘,竟然会这么主动为太后准备寿辰礼物。
阮清莞听见他的用词却有些不满了,扬眉辩解道“妾身那不是怕,是敬畏。敬畏懂吗”
景翊看着她这副眉眼张扬佯装有理的模样,莫名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唇角。
“对,是敬畏。”他垂眸附和。
她是那不可一世张扬跋扈的姑娘,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何曾怕过任何人。
他爱的就是她这副鲜活闪亮的样子,爱极了她纯粹果敢的模样,就算她真的有所惧怕,也会为她一一解决。
用完晚膳后,景翊去了趟净室,丫鬟们鱼贯而入开始收拾膳桌上的碗碟。趁着男人不在的功夫,竹苓悄悄在阮清莞耳边道“夫人晚上不留将军在正院”
阮清莞抬眸“为何要留他”
竹苓心中着急,将军到现在还宿在前院书房呢,之前可能是因为夫妻之间还有隔阂,甚久未见,可那日在酒楼客栈明明都已经水到渠成两人这下同居一室应该是名正言顺了吧。
阮清莞明白竹苓的意思,可她心中却还十分犹疑,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竹苓知道,他们那日并不是真枪实弹,而是用了别的代替。
可即使是这样,她也还没有做好男人回栖霞居的准备,上一世的阴影太过深刻,并非那日简单的纾解就可以消灭的。
至少她在与男人的这事上,她还是心有胆怯,不敢面对。
抬眸眼见着男人已经盥洗后从净室走出,阮清莞连忙同竹随意搪塞了句“我小日子来了。”
“夫人小日子来了”竹苓睁大眼睛,微微提高声线,她日日收拾夫人换下来的衣物,她怎么不知夫人小日子来了。
“怎么了”景翊望着神色异样的二人。
“没、没什么。”阮清莞别过脸去。
竹苓似乎是明白了夫人的刻意抗拒,顿了顿同将军道“夫人本想留将军在正院,可是小日子来了,只能还请将军在前院暂住几日了。”
景翊心下一动,墨色的眸子忽的变得幽深“小日子来了,与我宿在正院何干”
阮清莞可不想在二人面前光明正大讨论自己小日子这等私事,别过脸去小声道“脏”
自古以来都把女子葵水视作脏污不详之物,便是妻子来了小日子,也多是不与丈夫睡同一张床的,以免污了对方。
可没想到,男人听见她的话,却是忽然俯下了身子,将她环绕在膝前,大手抚着她的小腹轻轻揉按。
“那又如何”他在她耳旁低声道“都是从你身子里流出的,我会嫌弃”
她向来身虚体寒,每每来小日子都会腹痛不止,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可他以前什么也做不了,每每望着彻夜明灯的栖霞居,只能嘱咐竹苓一句,睡觉时往她被窝里多塞几个汤婆子。
如今能将她护在膝前,用温热的掌心揉搓着她的小腹,他才觉得替她分担了些痛苦。
而阮清莞感受着那股暖意一点一点游移在自己的腹部,轻轻替她缓解时,她的脸又一寸一寸的,红了。
为什么她又觉得那句话意有所指
就像那日在酒楼客栈结束后,他说他的手指又被她净了一次
阮清莞脸红得滴血,回头不满地推搡了他一把,娇声替自己辩解“那日非我情难自控,不过是药效原因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已经开始放飞自我了就是说
上章改了十二次才出来,离谱到编辑亲自来警告我不许写脖子以下
难过又羞耻,有一种写小x文被父母抓到的感觉我不是我没有
还有就是前段时间每天晚上码字到凌晨点,身体有点吃不消了,白天上班差点晕倒,所以这两天都不敢码字了,更新可能会比较迟缓,鞠躬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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