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村落里, 曾经的部落首领、现在的村长都在紧张的盯着自己的图腾火种,在女阴的镇压下,反抗毫无出路, 他们只能选择接受这种危险性极大的臣服方式。
可对女阴来说,就算图腾火种不臣服,对她们来说也无非是少一个部落的人口而已, 然而对他们来说,这却是与他们性命息息相关的大事。
从做准备工作开始, 他们就开始吃不好睡不好了, 现在更是心神不宁到了极点, 尤其是在看到自己身上突然自我爆发出来时。
如果图腾火种能听懂人话, 他们恨不得跪在地上求图腾火种别犟了,给他们留条活路,臣服强者又不丢图腾脸。
然而他们看不到那种层面的交锋,只能感受到身上图腾的暴动携带而出的暴躁怒气。
他们只能看向巫,如果说部落里还能有谁能隐隐察觉到那种层面的交锋的话,那也就只有巫了。
这一看,他们才大惊失色的发现, 不知何时, 巫竟已经昏迷了过去。
图腾战士不会使用心神之力,他们对心神的运用更多是出现在直觉、危机感应上, 所以他们感受不到周围的暗流,只知道周围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 可对巫来说却非是如此, 不窥探还好,在这种交锋下还敢放出自己心神之力去感应的,有一个算一个, 都好受不到哪里去。
首领连忙让人将巫给抬下去,更加紧张的看向火塘,生怕错过一丝异象,然而眼睛都快看瞎了,也没见图腾有什么变化,直到某一瞬间,火种骤然一缩,突然沉寂了下来。
噗通一声,绷紧神经的村长往身后一看,才见一些突然松了一口气的图腾战士在大起大落之下,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们身上的图腾纹路忽明忽现,村长知道,那不是图腾火种出了问题,而是图腾火种产生了变动导致图腾纹路也开始产生变化,这意味着,女阴成功了,而他们,也不用死了。
村长也不由长出一口气。
在风漪撂下臣服或灭亡的狠话后,四周的空气便犹如静止了一般停止了流动。
该担心的不是风漪,所以她甚至还有心思思考,说是意识、精神空间吧,她低头就能看见女锤她们,说不是吧,这些图腾火种又切实的出现在了她面前。
也许,图腾火种本就跟大荒上的所有生灵一样,都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只是两者就像不想交的平行线,或者说是世界的正面和暗面,所以普通人只能看见图腾火种,只有修为高到一定程度,或是通过特殊的方法,才能看到图腾火种具现出的形象。
它们确实是图腾的模样,但不是刻画出的那些抽象的图腾模样,而是像精灵一般,哪怕在现实里看着并不好看、奇形怪状的图腾,在此时看去都仿佛具备着一种特殊的美感,这种跨越了种族审美的特殊观感,风漪匮乏的词汇表达只能想到精灵这个词。
更神奇的是,这其中很多图腾精灵,还是纯粹依靠认为创造出来的,让风漪不得不感叹曾经的大巫着实惊艳绝才,将原本只算是精神象征的图腾变成了如今人族的根基之一。
但尽管如此,女阴在其中也显得足够特殊,因为在巫卷的记载当中,别人让别的图腾火种臣服都是请出图腾,他们自己是无法参与这种层面的争斗的,只能跟其他部落一样等待着,可放在女阴,却都是她们自己撸起袖子上场。
风漪没有去纠结这些,反正她也想不明白,她没给图腾火种留出太多思考犹豫的时间,因为她自己的力量不能容许她在这具身体里呆太久,虽然风漪有所感觉,也许她现在的长相并不是雕像的,而是自己的。
她看着图腾火种们道“我数三声,在我结束前告诉你们的答案。”
“三。”
图腾火种有灵,它们更有生存本能,风漪的声音宛如死亡宣告一般,一些本就弱小的图腾火种,在此时便陆陆续续的站了出来。
“二。”
风漪的眼睛已经完全竖起,仿佛进入了捕猎状态一般,图腾纹路开始慢慢浮现出来,让周围的气息变得更加沉重。
“一。”
风漪不急不缓的念完了最后一个数字,一些族人众多、强大的图腾火种也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
很难形容那种压抑难受的感受,那不是平常面对威胁时产生的恐惧心理,而像是来自更高层面的威压,连反抗一下都像是一种罪,有种大祸临头的错觉。
它们不明白那是因为什么而起,却本能的不想知道拒绝的后果,仿佛自己是在违逆天地一样。
风漪见此,这才露出笑容来“很好,你们自己决定位置吧。”
同样是臣服的图腾火种,地位也是有高低之分的,而非完全并列,毕竟每一个图腾火种都有强有弱,侧重点也各不相同,想让它们和平的共同生活在一片区域,自然就得先把地盘画出来。
通常来说,这都是士图腾的部落该做的事,由她们来决定这一点,毕竟有的图腾虽然强大却对自己部落益处不大,有的图腾弱小,却刚好能与自己部落互补,那在她们眼里,自然是后者地位才更高。
可女阴一次性接受了太多的部落了,如果由她们自己来定,不满的绝对都是大多数,毕竟很多部落估计都会觉得自己除了女阴不弱于人,风漪干脆就不费那个功夫,直接让它们自己来了。
不敢对上女阴,可不代表它们不敢对上别的图腾,大山中每一个部落都相隔甚远,便是因为图腾与图腾之间领地意识极强,没有和平共处的可能,哪怕如狼部落与狈部落这种打算融合互补的部落,实际上领地也相隔甚远,火种之间互相排斥。
因此,一较高低便是很有必要的事了,不然彼此之间同处一个村子,今天你想占我的空间多一点,明天我想辐射的范围大一点,火种整日活跃,所消耗的能量就太大了。
所有部落都有祭祀的习惯便是因为火种虽然不会熄灭,可能量却会有所损耗,需要靠祭祀来补充火种的燃料,让它不沉眠,也驱赶着周围感知比较敏锐的野兽,不让它们靠近部落无意间破坏部落的东西。
图腾火种的战争更是场看不见的交锋,与风漪在现实中覆灭狼部落火种时不同,那是因为图腾火种很难完全降临到现实中来,毕竟图腾就是图腾,是部落人的精神象征,处于同一个世界,却不在同一个空间,想反抗也反抗有限,尤其是火种还被人直接捏在手里。
但这会儿却不一样,是属于图腾火种与图腾火种之间的战争。
风漪能感觉到那种无形的交锋,并不惨烈,这也许是因为它们已经臣服,没想过在接下来的争斗中死去,所以很快,便有图腾火种站了出来。
风漪瞧了眼,是树部落的图腾。
树部落的图腾看上去其实不是个参天大树,恰恰相反,树的面积很小,着重刻画的反而是根系,因此具现出的图腾看着也头轻脚重,这种不协调的比例看着其实应该会很别扭才是,但实际上风漪看过去反而觉得它就该如此,有种自然之美。
它没有跳到风漪身上,当然,就算它真跳风漪身上了,风漪也会把它甩下去,树图腾也有自知之明,围着风漪转了圈,谦卑的落在了她尾巴一侧。
接下来,陆陆续续的有图腾过来,站在了她尾巴两侧,风漪看了眼,微妙的有种母鸡带崽的错觉。
嗯
风漪忽略这种感受,微微颔首“都回去吧。”
树图腾蹦跶了一下,根须和树干弯折出一个夸张的弧度,让风漪都险些以为它下一秒就要栽下去一般,但事实上它站得很稳,如来时一般,仿佛穿过了肉眼看不见的空间回到了属于图腾的世界。
它们陆陆续续的离开,风漪看了眼散落在四周的村落,明显能感觉到一些有着多个火种聚集的村落气场开始协调起来,没了一开始的争锋相对,且他们的图腾也开始有了变化,通常都是很简单的在上方添了一笔,看着像是蛇的尾部,有些这是一个弧形中间围着一条竖线,总之,都比较抽象,勉强能看出头顶是谁。
这种表象其实毫无意义,只是告诉别人这个图腾是别的图腾的下属,也不会继承女阴图腾的能力,除非哪天与女阴的人通婚,身体内蕴藏了女阴的血脉,才有可能让这个图腾真正的起到作用。
但尽管如此,他们也不可能会比真正的女阴人强,甚至在面对女阴人时还会先天被压制,毕竟,哪有下属会士动反抗士人的
不过同样臣服的图腾之间如果通婚的话,倒是有可能继承别的部落的能力,一般来讲,这种情况他们都会将那个孩子送去对方的部落,当然,现在女阴将他们视为一个整体,自然是不容许这样的情况发生的,不然将他们变成村子的意义何在
风漪就是要消磨掉他们的排他性,让他们逐渐忘记自己原本的部落,而从身到心都认为自己属于女阴,每个村子都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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