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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上路
    在谢云殊和景曦的共同努力下,那本册子最终又多了几页。

    谢云殊离开营帐之后,景曦转手把册子递给云秋,嘱咐她道“你派人回宫去,把这个交给父皇。”

    这里离京城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快马加鞭赶回去,大概也只需要一个多时辰罢了。

    景曦没有刻意将册子合上,云秋瞥了一眼,犹豫地抬起头来,对景曦道“这明日动身之前,宫里怕是不能寻到价值相当的物品送过来了。”

    熙宁帝心疼景曦受了惊吓又损失颇多,当即就答应不管景曦损失多少,全部都在动身前给她补上一份。

    岂料景曦崽卖爷田不心疼,转手又往嫁妆单子上添添补补,活像是要把熙宁帝的私库掏空。

    景曦十分豁达“不会,父皇私库里的珍品多的是,这顶多让他有点心疼,倒不至于寻不出来当年父皇的内库也是母后管着,他有什么收藏我比他清楚”

    云秋“”好家伙殿下你是有备而来啊

    景曦揉了揉眉心,又道“对了,之前那批东西都已经运走了吧,尽快全部送到枕溪手里,他自然会送到晋阳去记得让他把绿绮单独挑出来,本宫要送人。”

    云秋应了一声,快步离去。

    营帐里一时很安静,景曦静静坐在榻上,漫无目的地凝视着照进来的日光,看了好半晌,她才猛然回神,唤了声承影“承影,本宫这些日子让你经手的银钱一共有多少”

    被景曦拿来当人形账本的承影不知在哪里应声“除了现在带着这五十万两银子,还有剩下的银票和金银零零散散加起来大概二十万两,已经派人秘密送往晋阳,交到楚霁手上了。”

    景曦痛苦地按着眉心“本宫手里的现银怎么这么少”

    承影沉默了片刻,才幽幽接口“公主,我觉得你这样说,对我可能不是很友好,我的身家连这些银票的零头都没有”

    景曦反问“可是你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不都是本宫养着你吗你手下有成百上千的人要养吗”

    承影诚实地摇头“那倒没有。”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公主,你的那些别庄和铺子都还没算上,还有皇上给你的两批嫁妆。”

    “嫁妆是宫造珍品,上面有记号,换成现银很困难。”景曦道,“别庄和铺子不能马上给本宫带来大批银钱。”

    她幽幽道“本宫好穷啊”

    夺位很烧钱,几十万乃至上百万银两砸进去也就是打个水漂。疏通关节要钱、笼络人心要钱、运作官位要钱宣皇后在时,这些用不着景曦费心。宣皇后离世之后,景曦才十二岁,匆忙接手宣皇后留下的各条渠道,四周尽是虎视眈眈之辈,被硬生生从手中夺走不少。

    太子、吴王乃至睿王都认为景曦继承了宣皇后的遗产,一定手握大笔银钱。事实上景曦对他们也是深深羡慕,太子和吴王母妃家族都颇有财富,能源源不断地为他们输送资金。

    即使如此,太子和吴王也各有捞钱的渠道。景曦曾经因为驿站人丁不足,朝廷拨款被贪污而动怒,实际上她心里清楚,能贪污到驿站上边去,不是太子就是吴王。

    这一点景曦就惨多了,宣家不拖她后腿就不错了,没钱也只能自己想办法搞。

    她算着自己手里的银钱,愁的头发都掉了两根。

    缺钱的痛苦一直到第二日午后准备动身上路时,才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皇帝和贵妃不能再次离京,因此来送景曦的只有梁平。

    梁平指着他身后的漫长车队,笑呵呵道“这是皇上连夜派奴才从内库里选出来的珍宝,公主的嫁妆没了,皇上心心念念要给公主再补一份,这就让奴才带来了,后面那几辆车是贵妃娘娘为公主和驸马准备的行装,单子都在这里呢”

    他双手捧着单子递给景曦,又道“皇上这次又从龙骧卫和禁卫里调了五百人护送公主去晋阳公主放心,这次的人绝对干净”

    熙宁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生怕再有太子吴王等人往禁卫里安插人手,甚至不惜把专职护卫皇帝的龙骧卫都分出一部分来护送景曦。

    景曦被云秋云霞一左一右扶着,披一件月白色绸缎披风,唇色发白神情虚弱。她弱不胜衣地道“劳烦梁公公跑这一趟,请公公替本宫向父皇谢恩。”

    “这是奴才分内之责。”梁平连忙道。

    景曦由云秋扶着,往车队前走了几步,却没有说嫁妆的事,而是抬首看着面前的鸾车,问“本宫的鸾车已经毁了,这驾鸾车是从哪里找出来的”

    公主出行的鸾车不比寻常车驾,皆有礼制,景曦自己的那辆已经毁了,她上下打量着面前这驾稍微小了一点的鸾车,很好奇礼部一天之内从哪里又找来了一辆。

    梁平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景曦的脸色,道“回公主,礼部一时间找不到公主的鸾车,就把六公主的那辆先送过来了。”

    嫡出公主和普通公主的仪仗鸾驾规格不同,有封号的公主和没封号的公主出行排场也不同。六公主还没出嫁,没有封号,她的鸾车明显不及景曦的车驾华美,再加上这姐妹俩素来不和,梁平很担心晋阳公主会翻脸不用。

    景曦哦了一声,却没有多说什么,反而露出个笑来,道“有心了。”

    她的笑容落在梁平眼里,颇有些莫测的感觉。

    属于晋阳公主的车队缓缓驶上了官道,往晋阳的方向行去。

    景曦挑帘往后看了一眼,梁平和他带来的护卫仍然还在原地伫立着目送她远去。

    景曦索然无味地放下了帘子。

    她想看的是远在京城皇宫之中的柔贵妃,而不是梁平这个心思深重的太监总管。

    这次再动身上路,景曦和云秋、承影都放松了很多。刚离京时,因为三人心里都知道会有一场安排好的刺杀,一个个心里都紧绷着弦。现在任务完成,才松了一口气。

    景曦和云秋的放松虽然不起眼,但服侍景曦多年的云容还是感觉到了。

    “殿下。”晚上安置就寝之前,云秋犹豫片刻,还是面色复杂地悄悄对景曦道,“今日云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言语中试探了奴婢几句。”

    景曦倚在床头,她穿了身素白的中衣,灯火下眉目如画,将她周身冷淡高傲的气质削弱了几分,显出些平常少见的温和柔软来。

    “你怎么说的”景曦问。

    云秋道“奴婢把她搪塞过去了,只是云容明显已经起了疑心,方才安寝前云霞私下来告诉奴婢,云容问了她许多有的没的。”

    说到这里,云秋庆幸道“幸好云霞年纪小,没让她知道这些,否则说不定就被套了话去。”

    景曦淡淡道“很好,先搪塞住云容,本宫留着她是要放长线钓大鱼的,暂且不处置她。”

    她说的轻描淡写,就像处置云容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罢了。

    云秋面色有些复杂,想替熟识多年的云容说句话,又吞了回去,道“殿下还不休息吗”

    景曦道“等承影回来。”

    云秋在景曦身边服侍多年,一听就知道神出鬼没的承影这会是真不在大概又被公主差遣出去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了,她抿嘴一笑,道“那奴婢去给殿下准备些夜宵,殿下要吃点心吗”

    景曦本来不饿,被云秋这么一说倒是真有点馋,想了想道“给本宫加一道五白糕来。”

    云秋又行了个礼,笑盈盈往外退,刚走几步,突然啊的惊叫一声。

    景曦猛地撑起身体往床幔外看去,正看见寝室的窗户被推开了,微凉的夜风倾泻而入,一身玄衣的承影跳了进来。

    门外的禁卫听到云秋的叫声,立刻隔着门问“公主,出事了吗”

    “没什么。”景曦扬声道,“本宫摔了个簪子”

    景曦三言两语打发了禁卫,就听承影对惊魂未定的云秋说“给我也加一道豆沙乳卷,我快饿死了。”

    云秋“好。”

    云秋刚一出门,承影脸上的笑就敛了起来,从怀里摸出个细长的竹筒,又从竹筒里倒出了一张卷了起来的纸,递给景曦,道“这是公主前些日子让楚霁去查的人,现在楚霁派人给了回话,说他现在已经进了建州,正一路朝着晋阳的方向去。”

    景曦展开了那张纸。

    纸上绘了一幅中年男子的画像,下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承影好奇地探过头来看“这个人到底是谁啊,公主你匆匆忙忙派人去查,楚霁好像也挺重视他的。”

    景曦思忖片刻,用一句话简洁地概括道“本宫的仇人。”

    承影疑惑道“可这家伙好像是个江湖客,这种身份想和你结仇也没资格啊”

    景曦道“他的同母兄长姓周,曾任户部侍郎,当年母后在时,因为贪腐,被母后杀了。”

    “那不是活该吗”承影道,“犯了律法就该伏诛。”

    景曦瞥他一眼,温和道“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想,那天底下的仇怨就能少很多。”

    她凝视着这张画像,眼底渐渐露出冷得彻骨的寒意来。

    如果没有这个人的帮忙,上辈子谢丞相一个书香世家的清流官员,能从哪里找到一群武艺高超的刺客呢

    “本宫现在,可谓四面皆敌啊。”景曦轻声一叹,“京中的、京外的;朝中的,民间的,都等着要本宫性命呢”

    “不过没关系。”景曦将画像合起来,往床边的小几上一放,“让他们都来吧,看看谁先死无葬身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推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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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娶她为妻并非被迫,而是一场早有预谋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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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架空历史

    2男主:我残废我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