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试试手机上那些功能所给出的数据是否准确。
随手拿起茶几上花瓶里的一枝花。枝尾部还滴答着水, 浅淡的营养液味跟着散出来。
秦柏揪下一瓣花瓣放在手机摄像头下。
手机很快进行自动扫描,网格化三维图立刻在屏幕上显现出来,所属科目花名以及花瓣详细成分授粉情况全部展现在他眼前。
看起来还不错。
他看向窗外, 电闪雷鸣并未间断,估计松雨觉的话真要应验了,这一晚都不会有电。
又等了段时间, 秦柏被逼无奈只能用手机当照明灯将就着在浴室洗个澡。
这夜秦柏睡得并不好, 不知道是因为外面的暴雨声太大还是刚来这个世界的原因。总之他只是进入浅眠,房间内细碎的声音总是能把他从刚入眠的时候拉回来。
早上他才刚睡了会, 突然一个电话铃响。
秦柏把被子从头上撂下来, 够到电话放在耳边。
“这是您的叫早服务, 现在是早上七点, 我们将为您送去早餐。”
秦柏张着嘴还没发出声音,对方就已经挂断电话留下一串忙音。
放下电话后他一直没动, 裹好被子又躺了会,在一声叹息声中慢慢爬起来。
没想到昨天那位前台又误以为松雨觉订的是他们两人的。
才刚起来, 酒店侍应生就来上菜了。
看着桌上全是糕点或者是甜粥,只配了一点小菜解腻。
侍应生推车要走时,秦柏指着桌上的菜无奈道“我和对面是一样的吗”
“是的,这些是对面那位先生挑选过的。”
秦柏点两下头“明天开始不用给我送了。”
“好的, 祝您用餐愉快。”
秦柏看着桌上的甜点,觉得自己用餐并不能愉快。
秦柏到古墓附近的工作地时, 大部分人都到场了。
不远处嘈声很大,很多人围在那。
路过有人匆匆赶过。
“听说又有一块地方的土松动,那古墓其他地方也出现了。”
“是啊,这场雨也不知道要下多久才停。”那人举着伞仰头看天。
秦柏抬伞,天空阴沉暗红, 像是在暗示什么。雨滴划破沉闷的天直冲而下,打在伞上声音很吵。
他往前走进人潮。再往前就已经被封锁,可以看到古墓暴露在外的部分越来越大,积水从塌陷的泥坑中缓慢流过,不时还泛起水泡,雨量只增不减。
他们被叫来开紧急会议,原本因为大雨是要休息几天的。
“最近南城降雨量太大,天气条件恶劣,不易进行工作,原定计划更改,大家最近不要去古墓附近,那里地址环境太差有下陷的危险。”松雨觉。
墙上的幻灯片已经切换成最新的图片。
“这是昨晚刚被雨水冲开的,后续可能还会有,如果大雨可以将整个古墓都冲刷出来,我们也可以知道它真实的大小与年份。”
“这么大的雨,谁下去拍的”之前搭在松雨觉肩膀上的男人问道。
松雨觉没有言语。
“不会是你吧。”男人继续。
“好家伙,跟我们说那危险,你自己去是吧。”男人眯起眼看着前面的照片,“这看起来还是晚上拍的,昨晚你去的”
松雨觉依旧没有回答。
“牛逼”男人比了个大拇指。
男人身边的人压低声音“老卫你可少说几句吧,这开会呢,你怎么聊起来了。”
松雨觉继续往下讲,秦柏的注意力却在老卫和他旁边人的身上。
“你瞧瞧他那样,活脱一个工作狂。”
“他工作狂这事你第一次知道”
老卫摇摇头,没继续说抬起头听松雨觉继续的讲解。
散会后老卫走过去正要说话。
“有话之后再说。”松雨觉撂下一句急忙走出会议室。
今天他是第一个走的,看着是有急事。
秦柏望着他的背影,在不远处的竹林中逐渐消失。
随即他才反应过来那边不就是古墓的位置吗,他又要下去一个人
想着秦柏也跟过去了。
地上的泥被泡的很软,像是有无数双手扒在鞋上不想让他走。他有种错觉,下一秒随时可能陷进泥地走不了路。
走了没多远,秦柏低头看自己的裤腿上已经沾满泥泞。
再一抬眸,就看到松雨觉。
他拿着相机又在拍照。一手拿伞一手举着相机很困难,他用脖子夹着伞把,双手托士相机在拍照。伞面早已歪向一边,雨水哗啦啦倒在他头上身上。
但松雨觉依旧站在警戒线外旁若无物似的拍个没完,拴着伞面滑下来的雨水全留在松雨觉身上,已经完全湿透。
秦柏快走几步,脚下泥点飞起,走到松雨觉身旁,伞往另一边让出几寸,将松雨觉遮住。
跟着松雨觉走了一段,松雨觉才发现他。
“你怎么在这快回去,这很容易”他高声说。
“怎么,只许周公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秦柏,“拍完了就走吧。”
松雨觉垂眸看着自己的肩膀上往下滴水,轻声“嗯”了一声,将自己的伞摆正举过头顶。
秦柏看着此刻的松雨觉浅笑一下,让旁边挪了几步,两人分开。
突然,天空一阵闪电直劈而下,眼前树干一分为二倒在他们两人面前。
一时间,雨量又增加了,速度越来越快。秦柏觉得情况不太妙,想都没想抓上松雨觉的手就往外走。
“我们快往外走,这里再待下去要出事。”
他感受到在他手里的松雨觉动作稍滞,不过很快跟上了他的节奏。
惊雷与闪电交错而出,他们走得极快。
倏然秦柏听到身后巨响,紧接着手上的分量就轻了。
一根半人高的树干半倒在他身后,前半部分倒在地上后半部分还连接在下部树干上将他们分开。
松雨觉趔趄着后退几步没站稳,后仰着摔倒一连滚了好几圈,最终躺在坑底才停下,身上已经被黄泥和残叶裹盖住,旁边的积水渐渐混上血色,松雨觉没有太大动静只有微弱的颤抖。
天上的闷雷还在响。秦柏没顾别的,一手撑在树干上,整个人翻过去,他连滑带跑的回到坑底扶起松雨觉。
“你怎么样”他问。
松雨觉缓慢抬起头,眯着眼看他,额角的血流进眼里。秦柏伸手帮他擦了一下,刚擦完又流下来。
松雨觉抬手在透侧敲了几下,声音沙哑“应该没大事。”
“能走吗”秦柏又问。
“可以。”
问这个问题是因为他看到松雨觉裤腿上浸透殷红。
“好。我扶你走出去。”秦柏双手架在松雨觉腋下,他速度极慢。
松雨觉走了几步才发现腿使不上力。
“哪受伤了”秦柏也注意到了。
松雨觉摇头“我感觉不到。”
说完这句话,他们两人都意识到实情的严重性,松雨觉可能是骨折了,随即秦柏躬下身站在松雨觉眼前。
“上来。”他拍几下自己的肩膀,“我们得赶紧出去。”
松雨觉咬了下唇,但最后还是趴了上去。
松雨觉不重,秦柏背起来并不吃力,他尽量放稳脚步,生怕动作太大加重松雨觉的伤势。
但此刻,泥土流失太快,上坡路很滑,根本没有实地。秦柏几次尝试都没成功。
就在这时,极亮的光从他视野中划过,周围天翻地覆,还没等他看清,就觉得周围混沌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前台,一个实力拉郎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