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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过年(求月票)
    粗稿未改

    金陵方言情境式课程结束,,优秀

    隐藏课程体验模拟老年人生结束,,优秀

    夏郁幽幽睁开眼睛,也没出客厅跟阳台,就在床上躺着,整个人的状态不是很好,浓浓的暮气,眼中充满了哀伤和孤独,蜷缩着,病恹恹的,就像个将死的老人。

    这种状态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她幽幽叹了一口气,用一口纯正得不能再纯正的金陵方言,以一种哀弱的语气,吃力道,“刘大妹子,一路走好,李老头,对不住,夏妹子先走一步了。”

    她慢慢回想了一下在金陵城那十几年的回忆,做最后的告别。

    夏大妈的一生,或者说夏郁经历的这十几年时间,

    前面十年如果用多姿多彩形容,后面的两三年就只剩下悲欢离合。

    夏郁用了一两年的时间完全融入了老年生活,跟刘大妈那叫一个相见恨晚。

    两人一开始只是跳跳广场舞,随着时间流逝,她逐渐淡忘现实身份。

    只是随着老龄化严重,广场舞团队的不断壮大,地方不够她们跳了呀,夏大妈没办法,只能重出江湖。

    她开始撺掇刘大妈跟一群大爷大妈一起,占领学生们打球的篮球场,还发生过一起老幼大战,最终输赢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夏大妈声名鹊起。

    之后又带着刘大妈改造型,上老年大学,学学钢琴、练练书法,学学香道,练练茶艺,。

    可以说那几年时间,夏大妈都是走在时尚前沿的老年团领军人物,又凭借傲视老年人的美貌,逐渐成为那一片老年社区的弄潮儿。

    只可惜,前面有多风光,后面就有多凄惨。

    先是刘大妈得了绝症,一家人掏空了,也没能治好,最后只能搬到城中村租房住。

    夏郁前边还能帮衬一下,但儿子夏一律结婚了,取了个厉害的老婆,成了个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的不孝子。

    他们把夏郁赶了出去,在偏僻小区给她弄了套老房子住,生活开支也大幅度缩减。结果啊,她就算是把存底都搭进去了,最后也没能挽回刘大妈。

    在一个冬夜,瘦得皮包骨的刘大妈忍着痛苦,握着她得手,走了。

    撒手人寰。

    夏郁还记得刘大妈最后对她说,“人生最后这几年,能认识老姐姐你真好”

    夏大妈哭断肠了。

    好在,刘大妈走了,他们家孝顺的儿子儿媳没了母亲的拖累,没两年又东山再起,夏郁总算也放心了,不然怕老姐妹在地下也放不下这孝顺的儿子儿媳的。

    刘大妈一走,以前玩得来的老姐妹远的远,病的病,夏郁这边也走不动了,新的人又不想认识了。就一个李老头,对她还挺执着的,她前脚刚搬走他转头就搬到了夏郁楼下。

    夏郁年纪大了,也没那个心思了。

    只是老头也没在意,知道她不会做饭,每天给她送早点,做饭做菜。

    为了这个他们家儿子女儿都来吵过闹过,生怕李老头一个脑子发热把遗产全送给夏郁了。

    最后还是李老头把家产都过给儿子女儿,只留这边一套,才换来清闲。

    不到一年,夏郁就生病了,鼻咽癌晚期,儿子不见人影,就给点钱。

    每天去医院挂号,问诊,住院,也是李老头陪着。

    起初还要化疗放疗,到后期,头发掉光了,牙齿也掉光了,跟刘大妈死前差不多,都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钱不钱的,李老头有,夏一律也有,但夏郁扛不住,太痛苦,也就不做了。

    夏一律大概一两个月来送一次钱,听说生了个孙子,但夏郁也没抱过,听说怕是她传染病气。

    夏郁没在意,都这把年纪了,看开了,只是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记忆力也一天不如一天了。

    都后面,很多时候,都只记得一个刘大妈,李老头也忘了。

    可李老头不在意,还是一如既往照顾她。

    直到临死前一周,像是回光返照,又记得了李老头,大概李老头也能感觉到她时日无多了,跟她求婚,夏郁最后答应了,没有儿女儿孙的祝福,老头老太太就在陌生人的祝福下去民政局领了个证,拍了一套结婚照,李老头宝贝的不行。

    还一个劲儿乐呵说她美,这辈子没见过她这么美的人。

    婚后两人搬到了一块,一周后,夏郁犯病昏迷,送医院抢救成功,但是刚下了手术台,在里,见了一面李老头,一句话没说完就撑不住,没了。

    临死前最后的念头是,“刘大妹子,你死的时候有我在我死的时候我们家李老头儿在,就是可怜了我们家李老头,到时候谁能陪他走一程呢”

    如果没有前几年的喜对比,后面这几年也不会那么苦可是没有后面几年这么苦,就不知道前面有多好,有那么几个人能陪在人生的最后,陪着走完一遭,人间值得

    她感慨,“刘大妹子,李老头,有你们真好”

    夏郁之前就有过一些对从前自己性格的设想,为什么以前,对待快穿世界那么地不认真。

    可能就在于这个吧

    每一次经历的世界,就像是经历一次新的人生,有时候不是怕忘了自己,而是慢慢分不清到底哪个是自己,更难过的是,眼睁睁看着历经世界中的亲朋好友离世,自己无能为力,只能冷眼旁观,这种人生,她怎么可能愿意用心经历呢

    “也不知道我走后,李老头能撑得住不算了算了,再想也没用”

    抹了抹眼睛并不存在的泪水,最终从暮气沉沉状态抽离出来。

    金陵方言课程,早半个月前夏郁就拿到了评,跟谢葳蕤老师上课的过程中不断显露语言天赋,在前几天老师终于宣布她出师,自己已经没有能够教她的东西了。

    隐藏课程花了夏郁总过六次课程时间,过程中夏郁担心自己过过渡沉浸,每隔三天才进行一次课。

    余下像古典舞课程也是顺利出师了,琵琶课程完成二段之后,夏郁就没再继续,这个技能点亮就好,精通就暂时没那个需要,但零零总总加一块也是二十来天的时间过去了。

    至于在老年体验课程中的其他技能比如钢琴,茶艺、香道等等在离开课程一瞬间,也被抹掉了,系统的尿性使然,绝不会给她白票免费课程的机会。

    翻身起床,拉开窗帘,享受一下来自冬日的暖阳,偷偷从包里拿出一包烟跑厕所蹲坑了。

    今天可有得忙了,北方大年三十包饺子,她妈可是不会动手的,她不会剁馅儿活馅儿,包倒是会的,记忆中的夏郁包饺子这一关从来没跑过去,几百个都是她跟夏轶弄。

    “今年好歹有帮手了。”她嘀咕,十几年实在是包出心理阴影了。

    很快孟冬也醒了,两人一人占一个卫生间,也不冲突,都捯饬好了,穿上郁蘅女士给两人挑的红色大衣,向楼下奔去。

    自郁蘅女士放春假,夏郁三个小的就么闲过,被抓着逛商场,买东西。

    给亲戚朋友送的礼品陶棠夏郁都给备好了,她妈就盯上三人的穿着了。

    过新年嘛,当然要穿新衣,还得是大红色的,甭管好不好看,够喜庆啊。就连元宝也喜获几个红彤彤的蝴蝶结,小家伙原本十分抗拒,郁蘅奶奶怎么容许它抗拒直接放出大招夏狗子,在夏轶的威逼下,小家伙只能忍气吞声,带了个蝴蝶结跟铃铛,走起路来,卟啉卟啉的。

    夏郁提早回来过年的消息,老夏同志夫妻两人没敢大肆宣扬,奶奶那边没说,就带着夏郁三个小的去她姥爷家跟对老夏同志有大恩的姑姑家吃了顿饭。

    夏郁姥爷那边除了郁蘅女士,就一个舅舅,对夏郁一家那是没的说,夏郁家这房子的钱,还是舅舅给的,起初没想要回来,但老夏同志不是个孬的不仅还了,还加了利息,两家相处很好。

    姑姑那边,早点因为要供老夏同志读大学,也是高中毕业就不读了。

    好在后面托了关系在事业单位找了份工作,毕竟二十多年前,高凭也算高学历了。

    老夏同志买房那几年她也是听弟弟的,咬牙跟着买了一套,现在小日子过得不错,就是买的房子住的不近,早些年也是后悔没买一个小区,不然还能帮着管管夏郁姐弟的。

    陶棠跟夏郁买的年货礼品大半都送到了这两家,剩下的,这两天也是陆陆续续送到了夏郁爷爷奶奶家。夏郁肯定得露脸的,夏郁爷爷奶奶人不算差,虽然没管过夏郁他们一家,但对老夏这个儿子的家事也从不插手,逢年过节礼数送到就成,就是嘴有点欠,去了难免阴阳怪气几句。

    印象中夏郁小的时候没少顶嘴,因为小叔家的堂弟小时候没少欺负夏轶,但奶奶特别偏心,夏轶没少吃亏,长大了,知道顶嘴也于事无补,转头还要挨老夏同志一顿训,就算了。

    只是体验过一回老年生活,也是逐渐看出了一些以前看不出的端倪。夏郁爷爷是她大伯赡养,老爷子揣着一套房,大伯在赡养这一面自然不敢亏待,可奶奶这边跟着小叔生活,小婶婶又是个厉害的,小叔一家还要靠着小婶婶的娘家讨生活,夏郁奶奶这边不偏心,还能怎么样

    老夏同志这边虽说结婚后就没得爹妈帮扶,每个月也就给点生活费。

    又也不用你里里外外照顾老人,还抱怨啥,说老实话,非常省心了。

    七点半,夏郁刚进门,老夏同志就把她逮过去,一顿指令。

    “起床了赶紧把你弟揪起来,让他把春联儿贴了,灯笼挂了,我馅儿已经剁好了,一会儿你们贴完我皮儿也弄好了,声音小点啊,你妈还在睡觉,八点再去叫她起床吃早餐”

    老夏同志说完就转身进了厨房,剩下孟冬在一旁偷笑,早就习惯的夏郁那是波澜不惊,直接就被这把狗粮喂饱了,昨天还能起个大早,今儿咋的睡懒觉了。

    噫不能想不能再想了

    元宝还没睡够,直接跳到老夏同志给它买的三米猫爬架上,窝在塑料盆里,继续睡回笼觉了。

    敲了一下夏轶房门,过了几秒夏郁才开门进去,孩子大了,多少也要顾忌一下的。

    这种时候,孟冬就干脆躲得远远的,实在是对男高中生好奇怕克制不住自己那双眼睛

    一进门夏郁就直冲匪巢,把闷在被窝里的夏轶拽了起来,“男高中生,起床了”

    夏轶翻身一窜又窝回去了,夏郁一家都有个毛病,起床气特重。

    夏郁挑眉,“给你数三个数儿的时间。”

    “我的好姐姐”

    夏轶哭了,“亏得不是你看书复习到半夜两三点,我浑身腰酸腿抽筋肚子疼,就想再睡会儿”

    “通宵打游戏的时候,没见你喊累,大清早精神倍棒,一到学习,什么症状都来了”

    夏轶怎么拗得过他姐,夏郁一沉默他就没辙了,骂骂咧咧起床,“过个年也不让人睡个懒觉,哪还放个屁的假呀,还有没有人权了”

    牙齿也不刷脸也不洗,提着浆糊跟春联先是把夏郁楼上给贴了,转头又贴了楼下,贴楼下的时候,碰着旁边邻居了。

    “哟,夏郁回来了”

    “是啊,回来过年,叔叔阿姨过年好啊。”夏郁笑着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这一户人家人品还不错,加上儿子女儿以前都在夏郁爹妈班级待过,所以相处的也还行,挺给夏郁一家面子,夏郁不论出事前还是出事后,都没有碎嘴乱说什么。

    八点的时候,老夏同志叫醒了爱妻,让爱妻赶紧吃早餐,准备回村里祭祖。

    夏家虽然相继从村里搬出来了,但祖宅还在,所以每年这个时候,几家人都要回去一块贴个春联,挂个灯笼,打扫一下老房子,当然了,每家去上一两个人就行了。

    夏郁家这边每年习惯了都是老夏同志父子,一个是男孩子力气大,另一个不管夏郁家再怎么重视夏郁,可在老一辈人眼里,到底男娃才是顶梁柱,对这一点夏郁倒是没啥抗拒的。

    老夏同志父子一出门,夏郁跟孟冬就赶紧开始包饺子了,郁蘅女士嘛,也包,毕竟今年孟冬在,客人都帮着包饺子,她作为主人不包,就不太像话了,就是包的还不如不包

    孟冬边偷着笑便帮郁蘅女士补救,不然就她这手艺,饺子一下锅里,就该成片儿汤了。

    中午三人吃了顿饺子,下午夏轶父子回来了,午饭是在大伯家吃的。

    下午夏郁家也没做年夜饭,毕竟夏郁爷爷奶奶还建在,自然要一块过年的。

    小时候吃年夜饭,都是要回老宅子过,夏郁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了,某一年突然就不回了,开始在县城里的酒楼饭店定年夜饭,慢慢的,也就成夏家约定俗成的事了。

    夏郁姐弟两也失去了放烟花和偷偷欺负小叔家堂弟的机会。

    可能是长大了,慢慢地,这年夜饭也越来也凑合,几家凑到一起,也都是匆匆吃顿饭,又各自回小家过年了,总之,年夜饭也越来越没有年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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