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接过那个钱包就会失去什么东西一样,失琶羽最终还是选择去街上抢劫。
于是在擂钵街里出现了一个喜欢在黑暗中抢劫钱财的异能者的传闻,那些被抢劫了的人无一不是恶行累累手上沾染数条人命的坏蛋,也有些人听说这个传闻故意在夜晚组队出行目的是狩猎那个传说中的异能者,但是他们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无论是携带着杀伤力多么惊人的武器都无法与对方正面抗衡,那只长着眼睛的手成为了所有人的噩梦,渐渐地一个名字被受害者们口口相传死神之眼,擂钵街的本土组织怎么可能容许外来异能者在这里作威作福,但是那真的是无法对抗的强大,据说连羊之王都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中。
一时间人人自危,每当入夜,擂钵街的那些恶霸们都会躲藏起来,不过托死神之眼的福,一些擂钵街底层的弱小存在在夜晚得以获得片刻安宁,他们身无分文除了性命没有什么可以被夺取的东西了,他们之中有些是孱弱的孩子有些是身体残疾的老人,只想给中也挣零花钱的药师丸桑当然不可能对这些可怜人出手。
他会在挣钱的途中带走一些不起眼的食物,在路过小巷和垃圾堆的时候状似无意地丢下,他无法改变这里的现状,所以尽己所能的会给与其他人一些帮助。
但是今天在路过一处小巷照例丢下食物的时候,出现了一些意外,一个有着黑色短发的女孩突然冲了出来跪倒在药师丸桑的脚边,那个女孩紧紧将额头贴在地上干瘦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求求您了,救救我哥哥吧,我什么愿意做,求求您。。”
芥川银真的是没有任何办法了,所以才来向这个男人求救的,她的哥哥龙之介现在就倒在巷子里疼痛难忍几乎要失去意识,这个人每天都会来这里丢弃食物,最近这段时间她和哥哥一直靠对方丢弃的食物来饱腹,如果是这种连食物都不在意的人,他一定会有很多药可以给哥哥治病。
明明她的病才刚刚好转,可是哥哥却倒下了,她只有哥哥了,只要哥哥能活下来她什么都可以做到,即使没有钱她还有最后一样可以拿来交换的东西。
芥川银抬头拨开脸上的发丝,刚刚哭过的眼睛泛着红,脸上的泥土被泪水冲刷的一干二净,她稚嫩的脸蛋确实极为清秀“大人,您看看我,我还很干净,如果您能救下我的哥哥,银就是您的东西了。”
贫民窟的孩子,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自己的身体,有些人为了换取物资就会同大人们做交易,但是这其实是极其危险的行为,有些孩子运气好在交易结束之后活了下来会拿到一些食物,但是是更多的人会死在交易过程中,即使侥幸活了下来也不会得到任何事先说好的报酬,毕竟孩子就是孱弱可欺的。
药师丸桑听着这个自称为银的小女孩说的话,心中无比震撼,这是他第一次直面贫民窟的残酷,然后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一条灰色的箭矢就从巷子深处射了出来,药师丸桑甚至不用血鬼术就能轻而易举的躲过去。
小女孩突然情绪激动地流出眼泪转身喊了一句哥哥,然后药师丸桑就听见了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从黑暗中传来。
一个穿着不合身衣服围着围巾的男孩弓着腰扶着墙一步一步走进药师丸桑的视线,他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额头渗出来密密麻麻的汗珠,见他走了过来银着急跑了过去搀扶对方。
“哥哥,没事吧,我很快就能弄来药的,你不要动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咳咳咳、、咳咳咳、、我没事、银、回去、我不需要你这样做。。咳咳。。”
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男孩是真的生了很严重的病,药师丸桑听着他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心中更是难受,他上前一步想要仔细看看这个男孩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这动作似乎激怒了对方。
“去死吧、咳咳。。”灰色的布条伴随着主人的咳嗽声朝药师丸桑攻击过来,他刚要抬手防御那些布条就软趴趴地垂到了地上接着缩回到男孩的衣服上,那个男孩也失力地向地上栽去,年幼的银想要支撑对方结果也被带到了地上。
看着银伏在对方身上哭泣的模样,药师丸桑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事,既然对方已经向他求助了,那他就会力所能及回应对方。
他抬手从无限城中拿出给中也准备的牛奶,然后放到了银的身侧“真是可悲啊,人类的生老病死永远是这么有趣。”
药师丸桑注意到了男孩一直摁着胃部的动作,他推测可能是对方可能是胃病发作,先把能缓解疼痛的牛奶放了过去,药师丸桑转身离去,他要去森鸥外那里拿一些胃药过来。
拿起他留下的牛奶,银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她看了一眼那个人离去的方向,心中记下这份恩情,她小心翼翼地扭开瓶盖一点点对着芥川龙之助的嘴巴喂了进去。
牛奶真的起了效果,没过一会芥川龙之介就恢复了意识,他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推开嘴边的牛奶瓶,拉住银的手追问那个男人的下落。
“银,那个男人答应你的话了吗可恶,我这就去杀了他,你先躲好咳咳咳。。”
银破涕为笑抬手给轻轻拍着芥川龙之介的脊背帮他顺气“没有哥哥,那个人没有答应我的话,哥哥你快把这个喝了,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她把喝了一小半的牛奶递到芥川龙之介的眼前,龙之介看着眼前的牛奶吞了吞口水,嘴巴里的甜味还残留着,他知道这是多么美味的东西。
“银,你身体不好,你把这些全部喝掉吧,我不喜欢喝这个。”
见银还要拒绝,芥川龙之介站起身来警惕地朝巷子外望去,他怕那个男人突然反悔想要带走银,观察四周之后直接带着银离开,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地方他们是不会再来了,哪怕有免费的食物也不行,银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于是当药师丸桑去而复返之后就发现那对兄妹已经离开了,他手里拿着几盒药性温和的胃药,因为不知道对方具体的身体状况,他把常见病症的药都带了过来,其中有几种是太宰推荐的可以混吃的药物。
即使很担心对方,但是如果是对方自行离开的,药师丸桑也不能突兀的找上去,他走进巷子将药物连同几瓶牛奶和水一起藏在了角落了,希望对方下次来这里能够带走这些东西,哪怕是被别人捡走只要能起到帮助就够了。
可是当药师丸桑第二天再去看的时候,那些东西纹丝不动的留在原地,一天两天三天甚至是好几个星期过去了,被药师丸桑特意关照的那个小巷子里还是没有出现那对兄妹的身影,他送去的东西倒是被其他孩子拿走了,对此药师丸桑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那对兄妹能够安然无恙。
妹妹为了哥哥愿意出卖身体,哥哥为了妹妹能够放弃被救治的机会,两兄妹之间的这种深厚感情在这个充满了背叛与利用的擂钵街里是很罕见的。
药师丸桑希望他们还能再见一面,如果对方愿意的话,他也可以收养他们,等他攒够钱就去找森鸥外为中也和他们同一做好身份证明然后送去外面的世界上学。
是的,这些日子以来他通过自己的不断奔走,终于发现这个擂钵街其实只不过是异世界大陆很小很不起眼的一个地方,它就像是被横滨遗忘了一样,文明世界的光辉分毫落不到这座平民窟来。
不知不觉他已经在这里大半年了,冬天已经来了,药师丸桑站在天台之上看着天空中洋洋洒洒落下来的白雪有些恍惚,已经有多少年他没有再户外看过雪了呢
他伸手去接落下来的雪,冰冰凉凉的雪花落在同样冰凉的肌肤上,恍惚间竟然让药师丸桑感觉手心发烫,这时身侧同样伸出一只手来,药师丸桑不用看都知道来的人是谁。
“冬天的第一场雪啊,感觉今年比去年要暖和不少。”中也学着他的动作去接落下来的雪花,但是那些雪花无一例外都融化在他的手心之中,中也甩了甩手心的雪水双手插兜站在男人的身侧。
“今天晚上会降温,如果没地方去的话,来我这里吧。”中也看着远方灯火通明的城市心里有些紧张。
真是贴心啊,儿子已经进化成暖人的小棉袄了,药师丸桑很欣慰“你是在瞧不起我吗小心我杀了你”
中也了然地点了点头,心中释然的同时又有些失望“好吧,如果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来。”
药师丸桑撇了一眼他身上有些单薄的夹克,决定待会再去一趟森鸥外那里“唧唧歪歪真是烦人。”
看到手中的雪已经积起薄薄一层,药师丸桑用力握拳钻出一个松散的雪球朝中也丢了过去,小巧的雪球打在胸口的瞬间就碎掉了,中也一愣没想到对方会做出这种事情。
看着对方嘴角勾起的笑容,中也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抬手操纵重力就在空中搓出一个巨型雪球,然后当着对方震惊的表情大笑着狠狠砸了下去。
药师丸桑被砸了个正着,等他破雪而出之后,中也已经跑出去了老远“我的话是认真的,矢琶羽你好好考虑一下啊”
听着对方远远传过来的声音,药师丸桑气得要命,臭小子居然搞偷袭,这事他记下了
然后他就去了森鸥外的诊所,诊所里暖气开得很足,不一会隐藏在他衣服中的雪就化开了,药师丸桑衣角滴着水,落在地板上留下了深深浅浅地印记,药师丸桑去了对方的办公室果不其然没有人在。
他回了趟无限城更新一下服设,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后转身朝太宰的房间走去,太宰的门上挂着写着涂鸦的牌子。
太宰现在不在家,拜托矢琶羽哥哥稍等3分钟后面还画着一个吐舌头的q版太宰小人。
又不在啊,最近森鸥外和太宰加入了一个新的组织,他无意中听到过几次叫什么港口afia,森鸥外去给那里的首领当私人医生去了,至于太宰好像也是被森鸥外拉过去打零工了。
虽然太宰留言说等三分钟,但药师丸桑摸了摸下巴决定还是先离开,结果刚出诊所迎面而来就遇上了独身一人的太宰,他披着黑色的西服走在雪中,显得身体格外纤弱。
“果然遇到了矢琶羽哥哥呢”他笑得十分开心。
虽然太宰说他们是朋友,但是他依然喜欢喊他为矢琶羽哥哥,不过太宰治和药师丸桑都乐在其中就是了。
今天也是这么晚一个人回来,药师丸桑在心中痛骂森鸥外压榨未成年人劳动力的人渣行为,他表情毫无变化地从太宰身边走过,唉这孩子也不知道打把伞,这脆弱的小身板要是给冻感冒了可怎么办。
突然太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医生的诊所要关门了哦。”
药师丸桑惊恐脸,难道森鸥外被扫黄打非的组织给逮捕了吗又或者是被那个港口afia黑吃黑了
“从今年开始未来会越来越冷哦,矢琶羽哥哥找到其他落脚点了吗”
“哼,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过问。”
“是吗,那是我多管闲事了,我们改天再见吧”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太宰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他头也不回地穿过飘雪走向诊所,如果对方能从港口afia的攻击之下生还的话,应该会有机会再见面的。
作者有话要说前方一大波大家熟悉的新人物即将登场,在此俺隆重介绍有和以及等人,后面如果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看新的前三章补一下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