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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情
    方旖回到临湖西餐厅,卫立华凑上前来“怎么出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好事情、桃花债。”方旖的心情显然非常好,她甚至点了好几瓶洋酒。

    方旖同卫立华碰杯“旗开得胜、圆满落幕。”

    卫立华丈二和尚,但是依旧举起杯子“不过一个小团建,你这样一说,还显得挺隆重”

    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氛围渐渐上来了。谁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呢年轻的男孩女孩、情窦初开又没有经济的压力,一切美好得就像是小说中描绘的伊甸园。

    陆续有人来给方旖敬酒,男生女生都有,甚至还有隔壁包厢里的年长男士。

    方旖有那种雌雄虽莫辩、雌雄皆溃败的魅力,但是她毫不在意,她饮酒不过是因为自己喜欢。

    甜甜的香槟顺着喉咙口吞咽下去,方旖挑着眼睛看着上前搭讪的男人“你有什么”她似笑非笑,在似与不似之间最迷人。

    男人一滞,这是个人到中年口袋中有些小钱的男人,他长相不差,或许有家室、或许是别人口中的“单身贵族”,但是都入不了方旖的眼。

    男人张张嘴巴想开口,他愿意为了眼前的这个女孩付出点代价,他不可能日日孤注一掷,但是偶尔一掷千金还是做得到的。

    方旖才不给他回答的机会,她知道,让一个人准备好长篇大论但是没有机会说出一个字,最难受。

    方旖已经自顾自地开始说道“第一我不缺钱,第二我不寂寞。一个不缺钱不寂寞的女人,你是拿她没有办法的。”

    她已经微醺了,是故多说了几句话。

    她挑着眼睛看人的样子,仿佛处处留情,仿佛又极度无情。

    男人又是一滞,他终于开口,语气却带上了些许不确定。

    “你总会有想要的东西。”

    “想要的东西”方旖仰着脖子将色泽诱人的香槟饮尽,身边的卫立华在尽量阻止,但是方旖她喝到兴头,如脱缰的野马,实在有点放肆。

    方旖眯着眼睛“想要的东西,自然要自己争取。”她看着手中的酒杯,仿佛欣赏一件艺术品,“否则,有什么意思”

    方旖伸手招来服务生,她从皮夹中掏出信用卡。

    那是一张限量版的高额度信用卡,那中年男人也在社会上滚打了不少时日,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女孩子恐怕并不是初出茅庐的雏鸟。

    服务生毕恭毕敬地接过卡,却不去刷卡“我们老板说方小姐大驾光临,已经是蓬荜生辉,方小姐若是再要坚持买单,岂不是打我们老板的脸。”

    方旖笑笑,接过服务生递还回来的卡片“陈老板可好”

    卫立华这才知道原来方旖与这家临湖西餐厅的老板是相识,然,她也困惑,订位置、排时间全部由她出面,方旖根本不曾过问。

    怎么这个陈老板这样神通广大

    方旖再不看男人,男人讪讪地回到了自己的包厢。

    他想一掷千金替方旖买风光,没想到对方风光裹身、本来就是天边日月,哪里在乎这点点星光

    方旖站起来,聚会的下半场她并不打算参加,她的今天已经很尽兴。她微笑着同一众同学们喝了最后一杯酒。

    “我不胜酒力,要先走了。”方旖拢拢身上的外套,转身向门外走去。

    同学们还沉浸在方才的小插曲中,有人窃窃私语方旖的行事作风,有人得了便宜还要嘀咕方旖的嚣张高调。

    王艳艳只是呆呆地看着方旖离去的背影“我竟然和她玩了同一场密室,为什么我只顾着尖叫而没有把握这个机会”

    更有人看着眼前的日月,只觉得她近在眼前,也远在天边。

    卫立华起身想要叫住方旖,她今天喝了不少的酒,她怕她路上出什么意外。

    毕竟那是一个如此漂亮的妙龄少女。

    方旖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请大家尽兴。”

    你看这个人说话多气人,她仿佛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她走了,挥一挥衣袖,带走了半数的乐趣。

    她还要用那样无辜的语气请大家尽兴。仿佛她只是个nobody。

    看到门外早就有车子等候,卫立华这才回到位置上。

    “她就这个臭脾气,喝了点酒就犯困,估计是回去睡觉了。”卫立华替方旖打了圆场,“来,请大家再举杯沈晓寒,听说你出口成章,给我们讲点笑话鬼话都可以”

    餐厅外,黑色迈巴赫静静地等在候车位。

    方旖眼睛也不眨地坐进去。

    陈玲锁看看她“哟,稀客啊,蓬荜生辉。”

    语气熟稔,她们是相识。

    方旖甜甜地笑笑“陈姐姐。”

    驾驶位是一个有些年纪的女人,三十出头,最风情的年纪。

    “谢谢陈姐姐请客。”

    眼前的人虽然一脸揶揄,但方旖不管,她只管甜甜地叫她,认定她拿她没有办法。

    陈玲锁哼了一声,将车子开向大路“还要负责把你送回去。”她说,抱怨中带着些许的宠溺,又或者是包容中隐含着些许的不认可。

    小小年纪请客喝酒,这不是陈玲锁陈老板的价值观。

    “姐姐是赚了钱才开始挥霍,什么时候像你似的。”

    陈老板年岁不大,一开口老气纵横。她虽然替方旖免单,但是她并不认同这做法。

    方旖赶忙求饶“何止何止,还劳烦姐姐在外面等我,让哥哥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我。我知道,姐姐是心疼我。”

    这个姐姐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倚老卖老,常以长辈自居。

    但是方旖对她总还是有些心畏。她赶忙在显示屏上挑选合适的车载音乐,试图转移陈老板的注意力。

    “来我的地方吃饭喝酒,总不能让你烂醉在门外。”陈玲锁刀子嘴豆腐心,她叹了一口气,虽然不吃她这一套,却也只是斜斜地睨她一眼。

    小朋友放肆任性,甚至叛逆捣蛋,都是一个过程,作为长辈,总是要包容的。

    批评归批评,包容归包容,两码事。

    方旖学乖,不再申辩,陈玲锁怎么说,她就安静地坐着怎么听。

    香槟喝得时候顺滑,后劲颇大。车行十分钟,方旖忍不住打了数个哈欠。

    音乐在车厢内流淌。

    密闭空间极好的轿车,根本听不见车窗外的人声鼎沸。

    其实本市在这个时间才是最热闹繁华的,你看,价值数百万元的豪车也只能开四十码、按部就班地郁郁不得志。

    “还是不想见你妈妈”沉闷地开了一段车程,陈玲锁率先打破沉默。

    方旖没有回答,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陈玲锁开门见山,“是你亲生母亲,十月怀胎不止,还供你这样大手大脚地花钱。”

    方旖撇撇嘴“我又不是不认她,她也不见得有时间同我讲话。”

    给钱是一回事,抚养却是另一回事。

    陈玲锁还待说什么,来电打断了她的话头。

    “怎么又出门”来电是个沉沉的男声。

    方旖嗤嗤地笑“姐姐才出来一会儿,哥哥就想姐姐了”她揶揄眼前的女子,仿佛捕捉到电波之间流淌的爱恋。

    “唔,送完方旖回学校我就回去。”陈玲锁的声音都柔软了,“你等我吗”

    “恩。”对方显然不善言辞,对话简短地结束了。

    但是陈玲锁的态度变了,她不再恋战,仿佛只想尽义务,将方旖送回宿舍即可。

    方旖叹了一口气“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有了哥哥,我就变成拖油瓶了。”

    陈玲锁这次眼睛都不看她“旧人就你”

    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方旖来了兴致“陈姐姐,你同哥哥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么多年都不腻吗”

    目的地已经到了,陈玲锁将车子停在学校宿舍楼的铁门之外。

    “方旖。”陈玲锁忽然正色,“爱是能力,被爱是恩赐。如果一个人爱上了不勇敢,被爱了不知道感恩那才是挺可怜的”

    方旖眨眨眼睛,她想,她说的是她吗

    “姐姐,我还小呢,不恋爱。”方旖俏皮地笑笑,朝陈玲锁挥挥手,“替我向哥哥问好,你俩都是好人,天生一对。”

    方旖不懂,她只觉得陈玲锁矫情。是不是恋爱中的女人都是这样一颗心因为对方不断跳动,全世界仿佛都以那个人为中心。

    她开门下车。

    “不要再喝酒了。”陈玲锁打开车窗冲着方旖的背影喊到。

    方旖摆摆手“我早已成年。”在陈玲锁的眼中,恐怕她还只不过是那个十岁的孩童,时光荏苒,她早已经亭亭玉立,成长为一株会思考的芦苇。

    方旖走回自己的宿舍。

    她的宿舍是大学的双人间,也是最好的,配有独立的卫浴和阳台。位置也最好,在宿舍区最靠近教学楼的地方。而随着宿舍区延伸,还有四人间、六人间和八人间。当然价格也是随着人数的增多而递减,在宿舍区尽头的八人间,价格最便宜、条件也最恶劣。

    蒋青妍就住在八人间,她将那只机械小老鼠扔在自己的书桌上,然后打开了窗户。

    夜风吹进来,吹散了房间中有些怪异的味道。

    人越多,宿舍的味道就越奇怪。盒饭泡面如果还能够忍受,各种刺鼻的香料就让人有些吃紧了。

    “冷死了,快点关窗。”室友吴巧菱从上铺探出头,有些不耐烦地冲着蒋青妍嚷嚷“没看到我在睡觉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蒋青妍挑挑眉“什么时候你把你的垃圾桶倒了我什么时候关窗。”

    吴巧菱愤愤地瞪了蒋青妍一眼,骂了一声晦气,却也不再说什么。十月天,开窗通风也是好的,她只是看不惯蒋青妍。

    话说回来,有几个人看得惯蒋青妍

    大学从宿舍开始就三六九等,她们这些寒门子弟只能够住八人间、申请助学金,而那些富贵闲人呢不仅可以住双人间、甚至连大学生活也丰富多彩。

    听说今天就有团建、有西餐、有混合各个年级的联谊娱乐活动。但是参与费用就不菲。

    吴巧菱想参加,但是想想也就罢了。

    冷静下来,她想,这两百块钱还是花在更重要的地方吧。

    但是自从听说有人愿意出蒋青妍的那份团建费,邀请她一同参加吴巧菱就有些不爽快。

    凭什么好事都给这个蒋青妍占了呢

    都说她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是白莲花,是绿茶妹。

    吴巧菱想,蒋青妍就是一株绿茶白莲花,偏生还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真真都是瞎了。

    作者有话要说方旖喂喂喂,骂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