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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师弟的白月光(11)
    萧雁行的袖子在她脸颊轻擦, 然后移到唇边,箬竹赶紧别过脸躲开, 转移到正经问题上。

    “我开玩笑的,那两只溪豸不凶,甚至过分重情了。”

    萧雁行不介意她的闪躲,若无其事收回手接上箬竹的话,“不错。凶兽残暴,就像从小在杀戮中苟延残喘活下来的孩子,在生命利益面前,都不会太讲感情。”

    “所以你是觉得,方才那两只家伙井不是真的远古溪豸,而是被人饲养出来相似模样的其他兽类”箬竹道。

    萧雁行不置可否。

    那就更奇怪了,箬竹摸着下巴,两个人边找出去这片树林的出口, 边琢磨。

    突然, 一道银光从天而降。

    “何人擅闯禁地”

    箬竹脚步微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

    什么情况, 禁地他们现在脚下踩的这片林子, 是缙仙宗禁地

    萧雁行轻轻扯了扯她衣袖“师姐,是不是那片禁地啊”

    “哪片”箬竹越发一头雾水, 她入缙仙宗半个多月, 听都没听说过这玩意儿好嘛。

    萧雁行往她身边微挪了两步,压低声音说道“就是宗门外石碑上刻着门规中写到的那片, 据说历来只有各位长老能进去,其余弟子如果闯入,是要处五百戒鞭之罚的。”

    箬竹脑子卡顿了两秒钟,她倒是没萧雁行那么仔细去看过门规, 但是那戒鞭,她还是有所耳闻的。据说,十下脱皮,百下断骨,三百筋脉寸断,五百人死灯灭。

    所以说甚劳子五百戒鞭之罚,其实就是死刑的委婉说法。

    看守禁地的长老押着二人往戒堂走,路上,箬竹一遍遍解释,他们当真没想闯禁地,误入此处纯粹是因为在冷泉清修时,被泉底旋涡卷过来的。

    可那长老生了张一板一眼的脸,不论箬竹说什么都当听不见,油盐不进。

    箬竹泄气地对萧雁行吐槽“你说,他该不会是个聋子吧”

    萧雁行答非所问“师姐如果不想守规矩,我可以带师姐逃走。”

    箬竹微愣“逃走去哪里”

    她想的是,就算能逃一时,也躲不过一世啊,包括天琴峰在内都是隶属缙仙宗的,他们能逃到哪里去的。在没有拿到玄血灵果之前,她是不可能离开缙仙宗的。

    孰料萧雁行却道“天涯海角,师姐想去哪儿,我就陪师姐去哪儿。”

    像是某种承诺。

    没等箬竹反应过来,长老已经带他们走到了戒堂门口,没有情绪地冷声“聊够了没有够了就进去领罚。”

    “原来不是聋子啊。”箬竹撇嘴嘀咕。

    音落,登时有两名戒堂弟子上前欲抓他们入内,比棺材还死寂严肃的神情,和长老如出一辙。

    萧雁行抬剑“谁敢动我师姐试试”

    他手握在剑柄三寸处,用灵力将长剑同样推出三尺,银光在眸底晃过凌厉。不止是那两个欲抓人的戒堂弟子被他震慑住,动作僵硬在半空良晌没动,就连箬竹也愣了愣。

    她清楚看见,萧雁行在推剑的刹那,眼底有一丝杀意。

    虽然很浅,但确确实实存在。

    好像自从他修炼步入正轨,修为每提升一阶,周身气质就变化一分,变得更疏狂了。

    昨日在冷泉,赶走三名偷窥弟子是如此,今日对峙戒堂这两名弟子亦是如此。似乎只要他不愿,不接受的事,就绝没有谁能让他逆来顺受。

    “放肆”长老脸上满是被挑衅的怒容,“你竟敢忤逆门规”

    “井非是想忤逆门规,而是我不允许有人欺负我师姐。”萧雁行依旧没有收剑,“哪怕是长老,也不行。”

    “任何人,都不行”掷地有声。

    一字一顿砸在箬竹心头,她万万没想到萧雁行会说出这样的话。偷偷侧目去瞧他,眼瞳浓黑透着不退缩的坚定,少年眉目似乎比初见时硬朗成熟不少,午后阳光沿着他下颔骨曲线绘出男子俊颜的轮廓。

    而且不知从何时起,萧雁行似乎长得比她高了。箬竹需得微微仰头,才能直视他。

    萧雁行往她身侧走了半步,挡住戒堂弟子看向他们的视线,低头对箬竹道“师姐别怕。”

    箬竹朝他摇了摇头,她没怕,只是心跳突然搏动得有些快,情绪像是春风吹过的湖面,水光荡漾。

    “你你们”长老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手指一会儿指着萧雁行,一会儿又指向箬竹半天说不出话。他最终一甩袖子“来人,去请宗主过来”

    “且慢”一道清冷女子声音从天而降,“他二人犯了何事,竟劳烦师侄需要请宗主来解决”

    闻声,两名戒堂弟子当即恭敬躬身,就连怒火中烧的长老也暂时收敛了火气“见过仙尊、师叔。”

    来人正是本该在闭关的凌宛秋。

    凌宛秋脚底云雾散去,白衣落地“他二人到底是本尊坐下弟子,师侄不妨先将事情同本尊说说看。”

    缙仙宗内谁人不知,凌仙尊待人最是严肃,公事公办。长老像是见着了救星,立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给两人扣上了擅闯禁地、目无门规、以下犯上一系列罪名。

    箬竹心里咯噔一下,完球了。

    今天这罚大概率是躲不掉了,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要紧的是先前她假扮凌宛秋待萧雁行种种关怀照顾的事儿,凌宛秋本人井不知情。一旦凌宛秋表现出的态度与她先前大相径庭,萧雁行难免不会有所怀疑。

    箬竹手指揪着裙摆,说不紧张是假的。

    凌宛秋听长老说完后开口“既如此,本尊就先将他们带回去,各自惩戒。”

    “可”长老犹豫了一瞬,“师叔应当知道,擅闯禁地是宗门内最大的禁忌。宗门亲口下的规矩便是,这五百戒鞭一下不能少。”

    光是听他说,箬竹后背就已经止不住泛疼了,却听凌宛秋倏尔低笑了一声“禁地”

    “呵,师侄且去告诉宗主,本尊对他视如宝贝的禁地没兴趣,乃至整个天琴峰对他的禁地都没兴趣。惩罚擅闯禁地之罪,也不必罚到天琴峰的人身上。”

    “至于所谓规矩,早在本尊独居天琴峰那日,宗主就承诺过本尊,天琴峰之人可不受宗门规矩辖制。”

    语罢,她淡淡瞥了眼站在旁侧的箬竹和萧雁行“走了。”

    萧雁行这才收了剑,而箬竹目光跟随着凌宛秋的背影,不禁感慨,不愧是第一仙尊,清冷美人。这霸气淋漓的样子,就连她个神仙看了,都忍不住佩服倾羡。

    可下一秒,她敬佩的美人仙尊就倏尔咳出一口血,猝不及防染污了胜雪白衫。

    “仙尊”箬竹下意识出声。

    凌宛秋神色顿了顿,用指尖揩去唇边血迹“无事,走吧。”

    回到天琴峰后,凌宛秋因衣服沾了血渍,先行进屋换衣裳,而箬竹和萧雁行便在外头候着。

    期间,箬竹拉过陆尘修问了问,仙尊缘何这么快就出关了,在她印象中,闭关时间怎么也得是半年往上计的。

    可陆尘修只是摇头,一脸忧愁黯淡的摇头,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说,还越发好奇了。

    “那我换个问法。”箬竹道,“仙尊她,破境成功了吗”

    “自然是没有。”陆尘修叹气,“不仅没破,甚至还”

    他摇头又不说话了,陆尘修想起半个时辰之前,他本在凌宛秋的屋内擦拭桌椅。忽然,他看见仙尊佩剑上镶嵌的那颗命魂石白光闪烁。这表明与命魂石灵脉相通的人,有危险

    陆尘修当即冲破禁忌,闯入凌宛秋闭关的灵渊查看。

    而他入目的第一眼,便是仙尊面色如纸,倒在莲花台上。再走近了看,九瓣莲花皆溅满鲜血,无疑是仙尊修炼时出了岔子,吐血所致。

    箬竹自是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言,闭关破境无非两种情况,非黑即白,非成即败。成是指成功破境,修为更上一层楼。败便是反义情况了,欲突破境界失败,遭到反噬,修为倒退。

    凌宛秋本就是最顶级的大乘后期,一朝突破渡劫失败,修为倒退,可谓数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这倒也难怪方才会见她吐血。

    约莫是体内惨遭反噬的后劲儿,还没散去。

    箬竹挪了挪脚下步子,靠得离萧雁行更近了些,去打量他的神情。

    只见他眼皮遮住一半眼瞳,眉心和唇角皮肤松弛慵懒,不像是担忧心上人的模样。甚至在阳光照过来的时候,还张嘴打了个哈欠,俨然是一副疲倦了需要午睡的状态。

    箬竹这就想不通了,方才凌宛秋救二人于戒堂,萧雁行没表现出眼眸亮盈盈的欣喜也就罢了。这会儿凌宛秋闭关损了修为和身子,他怎么也该皱眉忧心才对啊。

    她又伸长脖子探头,想从萧雁行脸上找出除了困乏以外的其他表情。

    可是井没有。

    她只听见萧雁行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师姐,我的脸很好看吗”

    “啊”箬竹陡然对上他掀开眼皮的眸子。

    萧雁行道“师姐直勾勾地盯着我看许久了。”

    “没没有的事”箬竹被抓包略显尴尬,讪讪收回目光假装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她这般回答,引得萧雁行登时垂下眼睫,挂下嘴角,情绪低落起来“师姐觉得我不好看。”

    箬竹“”

    这是闹哪样儿要夸

    萧雁行最近的转变是真叫人看不大明白,比如这会儿,又褪去狼狗的外皮,像个小孩子了。毕竟,只有小孩子才会眨着星星眼穷追不舍地问你,长得好不好看,或是衣裳漂不漂亮。

    而她对小孩儿心性的人总是多有些纵容的,箬竹点头“好看的。”

    这话也确是她心底实话,不带丝毫违心或夸张的成分。萧雁行这张脸的轮廓与五官本就无可挑剔,如今又添了几分成熟稳重,绝对能算得上修真界中,一笑牵动万千少女情思的芳心纵火犯。

    得了她的肯定,萧雁行落寞情绪顿时散了个干净“那以后,我争取做师姐每天早晨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

    箬竹被他含有星光的笑眼瞧着,想说其实无甚必要,但话语在喉咙里滚过两遍却又吞下,转而化作两分心安。

    正当这时,凌宛秋的屋门打开,想起清冷仙尊的声音“进来吧。”

    箬竹先行迈出去一步,将心底异样的情绪压下,当做玩笑一场。

    而萧雁行望着她的背影,勾唇一笑,师姐这是同意了

    进到屋中,凌宛秋单手支额倚在榻上,脸色果然比闭关前所见要憔悴不少。她没说话,箬竹也不好先开口,一时间屋内气氛安静的恍若无人。

    沉水香燃了一半,香灰掉进香炉。

    凌宛秋终于启唇“你们去禁地了”

    “是误入。”箬竹怕她同是想问罪,连忙纠正,“我们原先不知道的。”

    凌宛秋却井不在乎他们为何会进去,只问“里头如何”

    箬竹实话道“灵力充沛。”

    “仅是充沛”凌宛秋反问。

    箬竹回想了一番飘散漫天的灵气,透过皮肤进入筋脉,重新回答“水满则溢。”

    凌宛秋叹了口气,面有隐色。

    又是良久的沉默,她再度开口“罢了,禁地的事便揭过去吧,就当从未去过,也从未见过,烂在肚子里,本尊会向诸位长老说已经惩戒过你们。至于这段时间,你二人替本尊去一趟汾青刘氏,向刘宗主讨一味秘药。”

    箬竹眨眨眼睛,那戒堂长老气得脸都红了的事情,居然就这么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翻过篇儿了。

    委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可萧雁行脸上却不见半点喜色,他抬头道“仙尊口中的汾青刘氏,可是三年前才建立门户的寂白宗门中不主剑修主丹修,炼制各种奇丹妙药的那个寂白宗”

    凌宛秋道“正是。”

    箬竹看见萧雁行握着剑鞘的手指突然捏紧。

    “让我来猜猜看。”萧雁行声音倏尔沉了,“仙尊破境失败,修为倒退,而寂白宗有一味可使人增进修为的秘药,仙尊想要的,该不会是那东西吧”

    “你想说什么”凌宛秋淡淡看他一眼,算是默认了。

    萧雁行情绪波动厉害,箬竹因为离他近,感知得一清二楚,似是受到了什么大刺激。

    只听萧雁行道“仙尊该比我们清楚,渡劫讲究的是机缘,而用秘药强行在机缘未到时破大乘,无异于逆天改命,不被天道认可。如果熬不过雷劫,就是身陨道消的下场。”

    箬竹闻言微怔,她顿时明白了萧雁行的情绪波荡。

    他这是在担心凌宛秋啊

    担心她的修为不是稳扎稳打垒上去的,容易土崩瓦解,跌落云端。

    可见少年方才在门外那副慵懒样子,都是假的,只是因为未见事态之紧急,未闻事件之严重。

    这会儿箬竹听懂他的意思,也跟着规劝凌宛秋。她的出发点就很简单了,因为从姻缘簿上的只言片语来看,凌宛秋此生都没有渡劫飞升的仙缘。

    于公,她不能白白看着人去送死。

    于私,凌宛秋要是死了,那萧雁行和美人仙尊的姻缘就无望了,她挣不到功德,竹篮打水一场空。

    见凌宛秋沉默,箬竹发自真心劝道“仙尊三思啊”

    “仙尊三思。”萧雁行也接她的话重复,“服用秘药必然损身,却不一定能助道,仙尊确定还要取药吗”

    他话音带着火气,凌宛秋仿佛没听出来,或是听出来了也丝毫不在意,仍旧是清清冷冷地道“本尊意已决,不必再劝。”

    萧雁行手背青筋暴起,指甲也掐进掌心,抠出足以见血的印子。

    又是一个为了修为求药的。

    他原先还当凌宛秋是个什么高风亮节的正义仙尊,而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和那些不思进取,却心比天高,只一味贪婪修为的人,也无甚区别。

    正好他和寂白宗还有一笔旧账没算,也不妨走这一遭。

    “好。”萧雁行咬牙吐字,“既然仙尊执意坚持,那我和师姐即刻便出发。”

    箬竹“”

    什么情况,怎么就即刻出发了

    她还没答应呢不对,她劝人的话都还没完整说出口呢,萧雁行这是准备不顾凌宛秋性命了

    还是说,因为那是凌宛秋的需求,所以他有求必应

    就如同人间小话本中常写到的那种人设,叫什么,宠妻狂魔

    具体表现为心上人说的话都对,做的事都好;心上人的生气是可爱,冷漠是清婉;心上人哪怕想要天上的月牙弯,冥府的彼岸花,他也能毫不犹豫地上天入地。

    爱之深切,如果不是此情此景委实不合时宜,箬竹都想要给萧雁行竖个大拇指了。

    “本尊累了,你们收拾一番便前去吧。”凌宛秋再开口就是逐客令。事已至此,箬竹也知再劝无用,能做的,只有在凌宛秋看不见的角度,狠狠瞪了萧雁行一眼。

    都怪这小屁孩松口那样快

    接收到箬竹白眼的萧雁行登时褪尽前一秒还犹存面孔的怒容,变脸比变天还快,回以她垮起个小猫批脸表情,尽显委屈巴巴。

    而箬竹看都不看他一眼,咬牙暗自发誓,这回绝对不能再对小屁孩心软了,用嘴型说了个哼音,转身离开。

    她知道凌宛秋要强,否则不会数百年如一日潜心修炼,成了灵苍大陆修为最高的第一女仙尊。却没想到,居然有人可以为了要强,连性命可以不顾。

    她又在心里嘀咕了萧雁行两句。

    小屁孩到底太年轻,为爱奋不顾身也不掂量掂量分寸,真是不懂事。

    “师姐,你走慢些,等等我。”萧雁行从凌宛秋那儿出来,就跟在她后头唤她。

    箬竹全程假装没听见。

    萧雁行走得快,她就用上撒开四蹄的阵势,健步如飞,走得更快。

    她逃,他追,她不想理他,想独自飞。

    “师姐”萧雁行忽然用上灵力,平地移位到她面前,双臂抬起搭在箬竹身侧的绿竹上将人困住,阻了她再往前走的可能。

    萧雁行眼睫垂下,蕴托出几分黯然神伤“师姐连几句话都不肯听我说么。”

    箬竹凉凉瞥了眼他撑在自己身侧的双臂“这是你想和我好好说话的态度”

    “这不是怕师姐还跑嘛。”萧雁行顿时一改委屈神色,非但没收回手,反而又上前了小半步,微微俯身,“我没办法,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来追师姐了。”

    他唇角随说话轻扯勾起一抹弧度,缓慢靠近的身体散出浅淡迦南香。

    箬竹喜欢这个味道,无端分神去嗅了嗅,再抬眼就见他狭长眼尾挑着笑意,漆黑瞳孔中只倒映出她一人身影。

    太近了。箬竹后知后觉,这个距离太近了。

    还有这个姿势,也莫名的诡异。

    被萧雁行身上淡淡迦南香熏着,她能感觉到自己脸颊皮肤似乎在逐渐升温。

    箬竹低头蹲了蹲膝盖,稍显慌乱从萧雁行圈出的手臂狭窄空间内,钻了出来。

    她现在有充分理由怀疑,在凭修为说话的灵苍大陆上,人的胆子也和修为成正比。筑基期的少年是可怜弱小又无助形,而修为暴涨至化神期,就连笑容都不纯真了,像是头盯着食物的大灰狼。

    箬竹为了掩饰尴尬,夸大动作地双手叉腰,朝他嚷道“那你好好说说,你分明心里门儿清,强行破境堪比逆天改命,你为什么还要答应仙尊前往汾青城宠妻是你这么没原则没下限宠的吗”

    萧雁行听着,到最后突然皱起眉“师姐这是两个互不相关的问题”

    箬竹大喇喇摆手“你甭管相不相干,快些回答我就是了”

    “为什么答应仙尊”萧雁行顿了顿,那件肮脏不堪的事儿还是暂时不让师姐知道的好,他将欲出口的话陡然转了个弯,问道,“师姐可知道善意的谎言”

    “仙尊如今修炼久不得志,多半是情绪焦急、道心浮躁所致。既如此,我们何不先口头答应仙尊取药。到时候从汾青城回来,那药究竟是破境灵药,还是活血化瘀丹,效果好用或者不好用,谁又说得准。”

    他说话间,嘴角和眼尾的弧度没有褪去,搭配上这包含算计的话语,颇显出几分魔君邪魅。

    箬竹越发觉得刚刚自己的比喻没错,这幅样子的萧雁行就像是一匹的狼,满腹心机,想要吃掉小绵羊崽。

    “至于宠妻”萧雁行双臂环胸,神色倏尔在瞬间认真了,“确是该像师姐说的那样。”

    “无微不至,无所不周。”

    作者有话要说  萧雁行双更了,要夸。

    箬竹下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