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你存心不想让我们赢吧”管琦气得跺脚。
“哪有,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钟导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计弘直接骂道“老奸巨猾,笑里藏刀,我以后再相信你们的话,我就是那个”
“哪个啊”关申河疑惑。
管琦说“蠢猪呗。”
计弘炸毛道“明明是小狗”
“汪汪汪”小土狗兴高采烈地叫起来,以为大家要和它玩呢。
郁临莘端详片刻,拿起一张拼图迅速拼好边角,亭析默契翻找图案递给他,两人期间未经一次眼神或许语言交流,却流畅地完成了拼图。
“我去你们俩看过原图吗”管琦惊呆。
两人齐齐摇头,郁临莘看了看亭析,解释道“拼图只是入门级,难度指数一般。”
亭析赞同地点头,以前他在家上课,经常自己和自己玩,拼图,魔方,下棋,甚至玩过九连环,虽然他小时候性格活泼,但特别耐得住寂寞,练武,书法绘画,都需要独自完成。
他一直习以为常,直到与郁临莘成为朋友,两个人玩游戏可比一个人玩开心得多。
“你们俩默契绝了。”计弘双手竖起大拇指。
“辛苦你们了,不过,有人看出这是什么了吗”关申河拉回正题。
管琦悄悄思索,愁眉不展说“怪眼熟的。”
计弘抓狂地挠头,“千辛万苦拼出来一个局部图案,鬼才猜得出啊”
郁临莘唇角微扬,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不一定,小曦猜到了对吧”
亭析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郁临莘怎么知道他猜到了微微颔首,“嗯。”
指尖轻抚拼图上的花鸟纹,他笃定开口“d牌春季限量款女包,春日宴系列。”
“恭喜亭析,答对了。”
“耶亭析你太棒了”管琦和计弘冲上来拥抱亭析,被郁临莘长臂一挥,生生拦住。
计弘讪讪收回手,管琦可不怕郁临莘,朝他翻了个白眼,“你烦死了”
关申河则和蔼可亲地旁观他们打闹,宛如端着小板凳坐在房檐下看小孙子们玩耍的大爷。
“既然两道题目都猜中了,对于此次即将到来的嘉宾,亭析心中想必有数了吧”导演说。
几人将亭析推向最前方,顶着众人殷切的目光,亭析从容开口“两道题目的答案有一个共同点,无论牌的香水,还是d牌的包,它们春季系列的设计师都是青年画家曾畏。”
伴随亭析话音落下,屋子里陷入静默,唯独砰砰砰的心跳声,被无限放大,万众瞩目下,节目组公布结果。
“恭喜亭析,答对了”
好几秒安静后,爆发出热烈地欢呼。
“哈哈哈哈,今晚有肉吃了”
“我要多吃两碗,减肥的事情以后再说”
“谢谢我们的大功臣。”关申河豪爽发言,“今晚的菜色,你来定吧。”
计弘等人毫无意见,齐刷刷看向亭析。
亭析耳朵尖发烫,他能猜对,完全属于运气好,曾畏偶尔会给他寄礼物,大多是同品牌合作的产品,牌的香水亭析收到了一整套,目前搁家里吃灰呢,d牌的包恰好曾畏的奶奶最近背过,亭析见到了,有点印象,如果换成别人,他大概一问三不知。
“我无所谓,郁前辈决定吧。”亭析浓黑的睫毛小扇子似的扑闪。
郁临莘眼底笑意弥漫,若非大庭广众下,他真想好好亲一亲他家小朋友,心事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太可爱了。
“酱肘子,糯米鸡,啤酒烧鸭,松鼠鱼,再来一个海鲜汤,大家另外想吃的可以改。”郁临莘把报给亭析的菜单说一遍。
掌勺的大厨发言了,白吃饭的人哪敢有异议,于是愉快定下今晚的菜色。
计弘和管琦好奇地围着亭析,夸他知识面广,管琦作为爱美的女性,自愧不如,“我看谁都眼熟,一个也记不下,难怪我时尚资源差。”
“琦姐你又凡尔赛了,昨天我刚刷到预告,红妆下月封面女郎是你。”计弘酸溜溜说“我经纪人成天嫌我土,叫我多浏览时尚讯息,我一直男,没批发程序员格子衬衣已经很棒了。”
“运气好罢了,恰巧关注过这两个产品,换成别的我和你们一样懵。”亭析实话实说,奈何他们俩当他谦虚。
“汪汪汪”小土狗突然钻出草丛,朝路口叫唤。
“轮子声,客人来了”计弘猛地站起身。
“你们好,我是曾畏。”曾畏衣着打扮简单时尚,帅气逼人。
管琦惊讶道“导演组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曾老师是位大帅哥,害我没怎么化妆。”
曾畏故作惊诧“你没化妆都这么漂亮,化完妆那得是天仙吧。”
“哈哈哈哈哈曾老师你真会说话,多说点。”管琦假装羞涩地捂住脸。
曾畏笑道“管老师不仅长得明艳动人,性格也十分有趣。”
“差不多了吧,我刚回国,中文水平一般,再夸下去就要暴露文化水平了。”
他一番话把大家逗得哄堂大笑,气氛好极了,与余子淇来时相比可谓天壤之别。
“我给大家带了点小礼物。”曾畏一开口,几人立即热情地围住他。
“来来来,我帮您提行李,怎么能劳烦您动手了呢。”计弘殷勤道。
关申河将人引进屋内,“来就来,带什么礼物,太客气了。”
亭析打开冰箱,拿出关申河准备的酸梅汤解暑。
郁临莘站他身后洗杯子,管琦小心翼翼切水果装盘。
全员出动的阵势,完完全全把曾畏当贵宾招待。
“小礼物,一点心意,你们别嫌弃。”说着曾畏打开行李箱,里面放着一个纸箱,他的衣物可怜巴巴地蜷缩在旁边的小角落里,计弘和关申河四目相对,热泪盈眶,亲人啊
曾畏打开纸箱,关申河立马伸长脖子去瞧,然后倏地盖上纸箱。
“我们晚上看。”
“咳咳咳,吃的必须上缴啊,来之前特意叮嘱过的。”节目组并没有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有肉。”曾畏一脸坦然。
节目组工作人员眼神怀疑,关申河小心翼翼打开箱子,镜头跟上,一副字展露出来,苍劲有力,笔走龙蛇,落款曾百尺。
居然是国画大师曾老爷子的墨宝,无怪关申河反应那么大,钟导惊住了,难道曾畏要送给他们节目组
“怎么了”郁临莘三人走进客厅,屋内鸦雀无声,出声询问。
亭析视力好,一眼瞧见曾老爷子的字,平静地问曾畏,“曽爷爷送的墨宝”
“对,感谢节目组的照顾。”曾畏说。
“曾老太客气了,曾老师您愿意参加我们节目,是对我们节目的支持,我们哪儿算得上照顾您呢。”钟导搓了搓手,迫不及待拿到曾老爷子的字。
曾畏怔了怔,“不是。”
他指向亭析解释道“我爷爷刻意让我送字来感谢诸位对我们家亭析的照顾。”
“什什么”
所有人同时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亭析何时与国画大师曾百尺牵扯上关系了曾畏说我们家亭析,亭析难道是曾家亲戚那他还混这么惨,不科学啊
郁临莘眯了眯眼,他记忆中没有曾畏这号人,什么我们家亭析,听着就令人不爽。
亭析叹了口气,曾畏瞬间绷紧神经,战战兢兢偷瞟他,自己说错话了
原以为最小咖的亭析居然和国画大师曾百尺认识,甚至关系好到大师主动送字感谢节目组,表面感谢,实则撑腰。
在场个个人精,计弘除外,其中弯弯绕绕稍一思索顿时对亭析另眼相看,部分工作人员心惊胆战开始回忆自己可否得罪过亭析。
“小时候和曽爷爷一家做过邻居,后来搬家了。”亭析一句话简单揭过,表明自己并未同曾老爷子沾亲带故,前邻居罢了。
“畏哥,辛苦曽爷爷了,替我道声谢。”亭析故意让曾畏代为传话,暗暗告诉旁人,自己连曾老爷子面都见不着,关系能亲密到哪儿去。
曾畏回国味儿来,亭析打算保持低调啊,朗声应下,“好的,没问题。”
如此一番过后,亭析的身份更加扑朔迷离。
曾畏好奇地围观鸡打架,手持相机猛拍,异常兴奋,新鲜劲儿过去的几人,忽然觉得曾畏有点傻。
午饭吃得简单,曾畏主动帮忙洗碗,眼瞧他和亭析说说笑笑走进厨房,某人酸得简直快发酵了。
管琦揶揄地戳戳郁临莘,“邻家大哥哥,啧啧啧,风趣又有共同话题,小肚鸡肠的男人当心哦。”
郁临莘眼刀子刷刷往管琦身上钉,脸色阴沉。
下午他们要去村里的学堂送温暖,教小朋友们画画。
山路崎岖,尤其昨晚下过雨,泥泞难行。
关申河再三强调“大家注意安全。”
管琦脚下打滑,吓得尖叫,亭析稳稳拽住她后领,“没事,不会掉下去。”
“弟弟,可以换成手吗”管琦商量道。
郁临莘未开口,亭析自己先冷漠拒绝掉“琦姐我不炒c。”
管琦脸僵住,随口道“你胡说,你明明有和郁临莘炒c。”
脱口而出口,管琦察觉不妥,正要找补,便听亭析冷漠道“那叫造谣,造谣者吃官司了。”
管琦突然怪可怜郁临莘,亭析直起来,堪比电线杆子,扎心得叫人流泪。
亭析踢到暗藏泥巴里的树根,绊了一下,身子往前跌去,一只遒劲有力的手臂迅速搂紧他的腰,幸亏亭析及时松开管琦的后领,才没造成连环惨祸。
温热的嘴唇擦过亭析耳廓,低醇沉静的嗓音钻入大脑,“小心点,看着路。”
山风吹拂,刮走炎热,亭析遽然一阵口干舌燥,热意如烈火蔓延全身,心脏剧烈搏动。
前方曾畏回头,毫无预兆对上郁临莘幽邃渊邈的眼睛,浓黑如墨,散发危险信号,青天白日,炎炎酷暑,他倏然感到一阵寒意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