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接个电话。”亭析拉开椅子。
郁临莘转头看了他一眼,直到门合上。
“别看了,眼珠子快粘人身上了。”薛廉满脸嫌弃。
“纪导回来拍电影,还是武侠片吗”郁临莘转移话题。
薛廉点头,“剧本我看了眼,是武侠片。”
郁临莘轻拢眉心,“投资大概不容易拉到。”
“人家既然敢请你,自然有解决的办法。”薛廉往后靠上椅背,感叹道“哪个c国人没有武侠梦呢,我小时候经常用树枝假装自己是大侠呢。”
郁临莘明白他的意思,纪松是位令人钦佩的老前辈,但薛廉作为经纪人,深知现今武侠片没市场,偶尔上映一部基本糊得悄无声息。
“我会认真考虑,具体得看剧本。”
多的郁临莘也承诺不了。
另一边,亭析接通纪松来电,“你咋知道我请了郁临莘”
亭析揉揉眉心,说“我们在一块吃饭。”
“你和郁临莘认识”纪松喜出望外,他以为亭析就一小歌星,居然能和郁临莘同桌吃饭,不愧是挥金如土的大佬。
“您大概不怎么上网,我俩正一起拍综艺。”亭析解释道。
纪松当即表示,“我待会儿找来看看”
“郁临莘态度如何他愿意来吗”
冷风扑面,亭析走到避风处,“他得先看剧本再说。”
“应该的,这才是好演员。”纪松非但没失落,反而更加欣赏郁临莘。
“郁临莘片酬可不低,纪导您想好了”亭析提醒道。
纪松严肃说“钱要花在刀刃上,如果能请到郁临莘,我认为值得。”
“我退休后鲜少关注娱乐圈,但每年有新电影上映,我都会去看看,我头一次在荧幕上认识郁临莘时,便告诉我的妻子,假如我仍在拍电影,必定要同他合作一次。”
亭析喜笑颜开,双眸晶亮,他喜欢听旁人不加掩饰地夸奖郁临莘,比夸他自己更加高兴。
“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向您保证,假如郁临莘拒绝了您,我会帮您再邀请他一次。”
纪松开怀大笑,“希望用不上你,否则多丢面子啊。”
亭析洗完澡点开陈庸发来的消息,之前把聂辰推下楼,全身而退的女生经过重新调查,证实她其实身体健康,压根儿不存在精神疾病,谎言被戳破,十几岁的小姑娘顿时慌了神,坦言自己受了白光羽经纪人的教唆,她不是故意去推聂辰,都怪白光羽的经纪人,是他叫自己那么做的。
白光羽现在的经纪人姓罗,接到警察问询,罗经纪人一头雾水,他怎么可能教唆未成年人干傻事,随后牵扯出潘胜,潘胜老油条将所有痕迹删得干干净净,拒不承认自己做过这种事。
警方一筹莫展之际,监狱传来消息,囚犯姜维宇称潘胜有张以他弟弟身份开的卡,警方可以查一下,或许有意外收获。
许久之前微不足道的小事,姜维宇哪儿会记得,若非新闻播报潘胜被抓,夜晚辗转难眠,他也不会记起。
不查不要紧,一查宛如理出乱麻的线头,逐渐找到正确方向。
姜维宇曾举报潘胜受贿拉皮条,由于证据不足,只能眼睁睁看着潘胜离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如今时候到了。
该新闻一经曝光,震动大半个娱乐圈,各路艺人匆忙撇清关系,生怕沾上半点污水,其中不乏黑子趁机泼脏水。
比如聂辰,潘胜是他前经纪人,有黑子阴阳怪气内涵他早被玩过了。
呸姜维宇咋进去的你忘了他和胡老板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你没看哭吗但凡有脑子绝对讲不出这种话。
哈哈哈哈哈阴阳怪气绝了,聂辰太惨了,放过小可怜吧,人在医院养伤呢,积积德吧。
气死了,辰辰被傻逼潘胜坑两次了眼看决赛在即,前面辛辛苦苦走了九十九步,临到头功亏一篑,我又要哭了,我家辰辰真倒霉遇上这么个傻逼前经纪人。
哎,至少人没事,聂辰实力派,肯定可以东山再起。
出乎网友们意料,几乎半隐退状态的金牌作词人林扶芝先生,发了条微博,称赞聂辰有灵气。
家人们,惊呆了,林先生夸奖我们辰辰了。
我已经擦了三次手机屏幕,没花,太荣幸了宝藏男孩儿辰辰终于被发现了
聂辰的粉丝冲到林扶芝微博下,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礼貌地感谢他,又试探性地伸出小手,询问林扶芝还缺捏腿捶背,乖巧懂事,又有灵气的小徒弟吗,恨不得替聂辰磕头认师。
林扶芝网络冲浪时间极少,看到聂辰这群可爱的粉丝,忍俊不禁,隔天他出现在聂辰病房中,聂辰手足无措,小脸通红,结结巴巴问好。
亭析靠上椅背,关掉电脑,手机震动。
“喂”
“啊啊啊啊啊亭哥,我我我我”聂辰直接打断亭析,尖叫连连,亭析怀疑再努努力,海豚音该出来了。
“林扶芝先生,收我做徒弟了”聂辰费劲儿捋直舌头,一口气说完,然后屏住呼吸等亭析反应。
亭析脑子空白一瞬,眼眸中笑意回荡,“恭喜,出院记得请客。”
“嗯嗯嗯我我要好好感谢我的粉丝,是她们帮我争取到这个机会,我本来特别沮丧,干脆想算了,我太坏了,怎么对得起支持我的粉丝呢。”聂辰声音哽咽,知道自己无法参加决赛以来,他努力装作豁达,不想叫亲人朋友担心,此时他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痛快哭了场。
郁临莘进入亭析家,亭析顺嘴告诉他聂辰的事。
“之前咱俩遇上林先生,没想到会有后续。”郁临莘笑道。
亭析同感奇妙,看了眼时间提议道“晚上去外面吃”
给自己倒了杯水,郁临莘眼神意外,“我以为你比较想在家吃。”
亭析走到他面前,“当补偿你,吃完带你看电影。”
郁临莘自己无法看见,亭析却亲眼见着他眉眼弯成桥,唇角上翘,面部表情生动自然,墨团似的眸子仿佛裹上一层釉色,反射莹润的光泽。
霎时间,心脏剧烈搏动,好似脱离躯体,不受大脑控制,擅自加速,擅自慌乱,擅自悸动。
腰上一沉,亭析被一股力量推动,跌入郁临莘怀中,清新香甜的柑橘味包裹他,他轻嗅熟悉的味道,全身放松懒洋洋地靠着郁临莘。
郁临莘亲了亲他的耳背,激起小小的颤意,亭析耳朵一秒染上绯色,小猫般哼了哼。
“甜甜为了和我约会,特意洗了个澡”郁临莘贴近他的脖颈嗅了嗅,呼吸洒在皮肤上,痒得人意马心猿。
亭析向后躲,反驳道“才不是。”
郁临莘拥住他笑开了,“害羞了”
“没有。”亭析嘴硬,红宝石似的耳朵彻底出卖他。
“真可爱,傻乎乎的,耳朵红成这样还嘴硬。”郁临莘温热的唇碰了碰亭析灼烫的耳朵。
亭析恼羞成怒,疯狂挣扎企图逃离郁临莘的束缚,“不去了你自己去吃饭看电影吧”
郁临莘猛然收紧手臂,转过他的脑袋,乌黑的眼瞳凝视他,认真道“我不信,你在说气话。”
空气诡异的凝结半分钟,亭析淡定拉下他的手,面无表情道“郁临莘,你有时候真的很下头。”
“你是直男癌吗”
郁临莘朗声笑道“我故意逗你的,不好笑吗”
亭析摇头,嫌弃地说“怪恶心人的。”
“好啦,我错了,我都弯成盘香了,注定和你紧紧卡在一起,当不了直男癌。”郁临莘拉住他的手,晃了晃。
亭析试探性询问“什么意思”
郁临莘拿手机搜了张图给他看,“你大概没见过,我小时候夏季驱蚊用的,一盘有两个,使用时拆开,贴合比较紧,技术差很容易拆断。”
亭析的确头一次见,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郁临莘偷觑他一眼,“你看,它无论如何都直不了,只能断掉,和我一样。”
话音刚落,亭析猛然捂住他的嘴,由于力气过大,郁临莘嘴巴一痛像被打了一巴掌。
亭析神情严肃地凝视他,视线移动,更像对着他的零件说“不可以断,我还没使用过”
郁临莘瞳孔地震,他家甜甜,太野了。
“唔唔唔”郁临莘尝试说话。
亭析回神,慢慢收回手,来不及羞赧,就被郁临莘嘴巴上的红印子惊到了。
他他打的
活像拔完火罐。
注意到亭析先震惊,再心虚的表情,郁临莘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他转身找镜子,亭析赶忙抓住他的手腕,“该出门了。”
“我先去趟洗手间。”郁临莘坚持。
亭析拽住他,“来不及了。”
“我很快的。”郁临莘说。
亭析立刻驳斥“男人不能说很快。”
郁临莘“”
他的小朋友脑子里怎么全屏马赛克,素太久了吗
两人面面相觑,在客厅中对峙,郁临莘率先妥协,“走吧。”
亭析松了口气,放开他的手,说时迟那时快,郁临莘一个百米冲刺朝卫生间跑,亭析迅速老鹰捉小鸡,伸长手臂抓人,堪堪碰到郁临莘衣摆,他使劲儿一扯,“刺啦”
郁临莘的衬衣报废了,亭析呆若木鸡,本人毫不在意,目标仍是卫生间。
三分钟后,郁临莘沉着脸推门而出,亭析举起医药箱,建议道“擦点药”
郁临莘冷哼“不是着急出门吗”
亭析笑声干巴巴,“其实也没那么着急,我记错时间了。”
郁临莘大跨步走到他面前,一个人有如千军万马压境,亭析连连后退,瞪大眼睛问他“你干嘛”
郁临莘恶狠狠道“以牙还牙。”
最后,坐上车的两人一个嘴巴红肿,一个嘴巴外圈通红。
亭析面上血色充盈,沉默寡言扭头坐副驾驶座上,心里骂骂咧咧郁临莘,不要脸,老色批,把人亲成香肠嘴,算什么以牙还牙
是男人就该打回来啊
汽车平稳行驶,郁临莘打破安静,“电影票买了吗”
亭析斜他一眼,冷冰冰应道“嗯。”
“看哪部电影”郁临莘继续问。
亭析掏手机翻给他看,郁临莘不看,“我开车,不安全。”
“余子淇那个,你烦死了。”亭析被迫开口。
“还生气呢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就没事,说明你嘴巴太嫩了。”郁临莘丝毫不觉得自己在火上浇油。
亭析死亡凝视,声音跟冰刀子一样,“要不是汽车行驶中,我打到你叫爹。”
郁临莘笑得意味深长,“不用打我,换个地方,我可以叫爹叫到你满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