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已没想到温时青会临时约他吃饭。
不过听电话里的声音,情绪平稳,遇到的事儿应该也是解决了。
温时青打电话过来时,他正坐地上画他的半成品。
温时青的画像大多是灵感来时才摸几笔,没有灵感时,他只将画一边,也不敢擅自添上几笔,唯恐会破坏了自己理想的画。
下午从绛城回来,到家时,也没有困意,反倒十分精神。
闲着也是闲着,索性搬出画来,一笔笔地勾勒出轮廓。
灵感涌来,犹如澎湃海水,挡也挡不住。
这一坐就是两个小时。
接到温时青的电话,江已才从自己的世界里脱离。
他把半成品上传到自己的微博上,整理了一下房间,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才匆匆出门。
下楼时,温时青还没到。
江已正琢磨着给温时青打个电话,那徐然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有些吃惊“江已,你回来了”
江已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眉头一皱“你怎么在这里”
徐然双手插进兜里,吊耳郎当“没什么事啊,就是顺便路过这里,恰巧看见你了。”
是不是路过江已并不在乎,但是刻在骨子里的那些恐惧,让江已产生厌恶。
他低敛下眸子,冷淡道“哦,那你走吧。”
徐然道“诶,你这是去哪儿啊你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去老宋也在。”
宋安知现在已经逐渐淡出江已的记忆了,江已希望徐然和其他剧情有关人员能像宋安知一样,淡出他的视线,井水不犯河水最好不过。
江已语气淡淡“不用了,我们不太熟。”
徐然刻意提一句宋安知,大抵还觉得他喜欢宋安知
江已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徐然有些不甘心,一手拉着江已,带着些强迫的意味“一起去吧,大家都是同学,一起的还有其他的几位同学,正好联络联络同学之间的感情。”
江已犹如惊弓之鸟,他瞬间打掉徐然的手,冷着一张脸,仇视着“我说了不去,滚开。”
徐然被他的反应搞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他讪讪地放下手“不想去就不去呗,我只是好心。”
他不敢强迫江已。
要是换作以前,江已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反抗他。
但相反的,如果换做以前,他也不会喜欢江已。
没错,徐然觉得自己喜欢上了江已。
尽管他并不是很想承认这一点,但他又不由自主地被江已所吸引。
归根结底,江已太骚了。
徐然蓦然想到之前在厕所殴打江已,少年柔软盈盈而握的腰,白皙裸露的肌肤。
在深夜时,不受控制地跳进他的脑海里。
而他收获了人生第一次梦遗。
梦里梦外都是江已。
现在被江已拒绝了,他也没有丝毫恼怒,反而有些雀跃。
他刚刚故意试探江已,告诉他宋安知也在。
如果江已去了,表示他对宋安知还有余情。
结论是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说明他确实是不喜欢宋安知了。
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
江已不知道面前人脑子里想的龌龊,他看了看时间,不知道温时青什么时候到。
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摆脱徐然。
就见不远处的车灯突然亮了起来,直射过来。
光不刺眼,余光扫在他的脸上,他还是条件反射地抬手遮了遮眼睛。
徐然亦然抬手。
不过片刻,那车就停在了江已跟前。
温时青的脸露出来,他看起来依旧很温柔,语气温和“等久了吧,上车。”
江已如释重负,觉得温时青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
于是他利索地拉开车门,跳上车。从头到尾都没看徐然的脸色,甚至连要介绍徐然的意思都没有,也没有说句再见。
徐然脸色有些难看。
温时青他不认识,但他也见男人年轻,而且看身价也不菲,猛地想到了之前关于江已的传言。
传言江已是包养了。
他咬着牙,拳头紧握。但没人关心他的情绪,车在江已坐上去的时候,便重新启动,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便驶出老远。
徐然大骂了一句“靠”
他在江已楼下蹲守了两天,好不容易蹲到了,没想到话还没几句,也没问清楚江已这两天去了哪里,人就被接走了。
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恰好宋安知的电话打了进来,徐然怒气冲冲地把刚才所见所闻说了一遍,最后猛踢了一下路边的石子,“江已就是被人包养了,我看见了靠,老子还以为之前是冤枉他了,以为他真的是个单纯纯洁的小花。”
宋安知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徐然没听见回应,纳闷地喂了一声。
宋安知仿佛如梦初醒般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了,大家都到齐了,就等你了,过来吧。”
徐然也知道他不喜欢江已,也没多说,只是抱怨了几句,还有几分不甘心“算了算了,他就他妈有金主又怎么样,我还真就要把这人弄到手。”
徐然就是个被宠坏的公子哥,家里称老大,喜欢的东西就要得到。
再说了,江已不过是个出来卖屁股的,谁出得多钱,谁就能艹。
论比谁有钱,徐然还没输过。
但是他不打算用钱,毕竟他虽然喜欢江已,但是江已已经不干净了,不值这个价钱。
宋安知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语气淡淡,不甚在意“嗯,同学催你了。”
徐然“行了,我打车过来。”
想到什么,他边走边问,戏谑道“不说我的事儿了,说说你的,上次你不是还去美国看你心上人吗怎么样有新进展吗”
去美国看唐岁岁的事情,徐然早就知道了,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问。
他可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宋安知为了攒去美国的机票,整整一个学期的空闲时间都拿去打工了,要多节省就有多节省,能少喝一口水,他都会少喝一口。
徐然想帮他,宋安知还有骨气不答应。
宋安知好像陷入了回忆,声音有些低沉“没什么,见了一面,没说什么。”
去的匆忙,宋安知也不过见了短短的一面。
他都有些记不太清唐岁岁的模样了。
同时,他也不敢告诉徐然,在美国,他坐在唐岁岁的对面,开口的第一句脱口而出的竟是“江已”二字,好在他及时止损。
那时他慌张地犹如失了方向的云雀,险些真将对面的唐岁岁看成了江已。
不应该的,他是真的着了魔。
所以,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他回来后能避开江已就不会和他碰面,躲的远远地。
入魔倾向似乎也随之减少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