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字数4336
e那个啥,这篇是个刀,但很温柔的那种,所以各位小可爱请放心,不会很疼的
再说了,我也不会写刀,所以更不可能疼了,嗯。hr size1 关于宿主大人会画画这件事,其实我刚开始知道时,还是挺惊讶的,但却并不觉得惊奇。
因为感觉宿主大人既然都会这么多了,再多一个绘画技能,好像也没什么。
宿主大人的绘画时间并没有固定,是想画就画的那种。
随便找个时间,随便找个地点,画笔一拿,颜料一放,拿出个小画板直接就当场给你画起来。
随性的很。
他画的张数也不固定,少的时候只有1张甚至是没画完,留作下次来画;多的时候直接十张左右,绘画速度很快,快得能直接把一位在场的艺术大家吓死。
当然,后面那个“批量生产”几乎很少发生,毕竟宿主大人还是很懒的。
嗯,画个一张左右就困了的那种。
宿主大人的画风很美,笔法和用色风格也很温和,让人一看就感到温馨的那种,心里暖滋滋的。
就如他这个人一样,让呆在他身边的人总感觉到轻松和暖意。
他画的内容也很暖。
有在皇极观的,有在仙乐国的,更甚至还有在鬼市和惜花阁的
主要人物也都是他所认识或见过的。
有关太子殿下的,有关花城主的,也有关于风信和慕情的,还有关于国师和国主王后的,当然,大狗也在里面,更甚至还有鬼市众鬼和惜花阁部众的
却独独没有他自己。
也许是因为这些都是以他的视角画的缘故吧。
当时的我是这么想的。
宿主大人从不画什么悲伤黑暗的画面,我问宿主大人为什么,他说
“人的一生都够苦了,还画些不好的东西来膈应自己干嘛呀”
当时他是一边画,一边笑着跟我说的。
顺带一提,宿主大人是真的很喜欢笑,无论是哪一种。
但现在回想起来,有时候,我是真的宁愿他不笑。
画的内容,是比武之后,太子殿下和风信慕情二人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中场休息的画面。
很怀念,还有点酸涩。
于是,我又问宿主大人为什么明明这么美好的画面,我却感觉到有点难受
他是这么回答的。
他说“因为啊,人总是这样,记仇容易记恩难,吃过的苦总是容易盖住尝过的甜,还总是拿这些苦与那些甜作对比,让那些苦无限的放大,然后,人们在回想起这些甜的时候,心里就难免会有些难受了。”
「可我不是人啊」当时的我是这样回答的。
“那是因为你具备了人类的感情。”宿主大人是这样回答我的。
然后,我愣住了。
原来我早就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具备了人类特有的特征。
那复杂又难懂的情感。
之后的几天,我都没有再问问题了。
我在消化我逐渐“拟人化”的事实。
然后,我升级了。
升级完的那一天,我很高兴,而那个时候,宿主大人也刚好在画另一幅画。
是一幅关于花城主小时候的。
那是花城主第一次坐上还是身为“灰影”时期的踏雪背上的画面。
兴奋、好奇、警惕、小心
这些都清晰地刻画在了当时的小孩脸上,是现在的花城主绝对不会表现出来的。
果然,人类是一种复杂的生物。
越长大越复杂。
当时的我这样想着,然后我就继续开始了我的问题。
说实话,现在的我真想抽死当时宛如“十万个为什么”的自己。
我又问起了宿主大人绘画的原因。
因为当时的我突然想起,宿主大人的记忆力其实是很好的,过目不忘的那种。
「宿主大人,您的记忆力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还要专门做记录啊」
“记性好就不做记录了吗”他回答道,声音带着点点的笑意。
他说话时,声音总是带着笑,总给人一股轻松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地跟着放松。
「难道不是吗」我放松地问道「不是都说学霸是不需要记笔记的吗」
“噗这些是谁告诉你的”他笑着问道。
我有点懵。
现在的我就感觉当时的自己很傻。
「资料库里显示大部分都是这么说的啊。」我傻傻地问道。
然后,他摇了摇头,似有点无奈。
“就算是学霸,也是需要记笔记的,只是方式不同或者你没看见罢了。」
「哦」我有点不信。
「但宿主大人您不同啊,您能过目不忘」
然后,我看见他的手顿住了。
不知为什么,当时的我总能准确无误地问到宿主大人的痛点。
那个时候的我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因为“过目不忘”这种能力,是大部分人都梦寐以求的。
他停了很久。
「怎,怎么了吗」我察觉到了不对劲。
“没什么。”他这样答道,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画着,嘴上回答着我刚刚的问题“正是因为过目不忘,所以我才会画。”
回答得我一头雾水。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这样想着,也这样问着。
当时的我居然没直接被宿主大人给丢了真的是个奇迹。
然后,宿主大人笑了。
笑得有点无奈,又有点悲哀。
“是,我记性很好,过目不忘。”他笑着说“但有时候,记性太好,也不是件好事。”
我疑惑了,又问为什么。
说实话,现在的我回想起来,我都感觉我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很烦,也想不明白那个时候的宿主大人为什么总是会很耐心地回答我,反正我在回答后面那些绑定宿主的问题时,最多回答三四个,就开始不耐烦了。
所以宿主大人是真的很温柔呢。
我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感慨道。
啊,抱歉,扯远了。
让我们回到刚才的问题。
我又问了一个烦人的问题,但宿主大人还是照常地回答了,他说“因为啊,死了太多次,却入不了黄泉境,喝不了孟婆汤,记忆,也就消除不掉。”
「那不是挺好的吗」我问。
充分地体现出了当时的我是多么无知。
“好吗”宿主大人又笑了。
现在的我回想起来,他其实是想哭吧。
但很可惜,他不会哭。
“可是就是因为记得太多,记得太过清楚,才总让人崩溃啊。”他笑着回答道。
我愣住了,呆呆地问「为啥啊」
现在的我很想给当时的我一巴掌。
你丫的烦不烦怎么总是喜欢踩着别人的伤疤问来自现在的我的无能咆哮
还好,当时的宿主大人也不打算回答了,只是这么跟我说“你以后会懂的。”
是的,我懂了。
就在您走之后,那不久之后的将来。
我又开始想他了。
现在的我终于明白宿主大人为什么总是喜欢将自己记忆里所有的美好画面用手中的画笔记录下来了。
这是为了防止自己在过多的记忆里崩溃吧。
我看着自己现在庞大的记忆库,这样猜测着。
不入轮回,不入地狱。
灵魂残损,却不死不灭。
带着记忆的灵魂无限次的重生。
死亡成了家常便饭,离别成了命中注定。
感情对他来说,反而成了痛苦和累赘。
可他偏偏有情
还容易心软。
然后再次跌入感情的温柔乡中,再用绝对的理智将自己无情地剥离,用注定的离别浇自己一盆冷水,然后重新走入孤独的怀抱。
他是被黄泉拒绝的人,喝不了孟婆汤,忘不了离别痛。
他是时空的过客,也是所有人的过客。
end
记录人系统0813
记录世间记于第13次宿主任务结束
记一次补充
关于宿主大人的画,我曾问过这样一个问题。
我问「宿主大人,既然您一直有绘画保存的习惯,那有没有画关于您师父的画呀」
当时的我很好奇,因为我知道宿主大人的师父对宿主大人来说很重要,但我却从来不知道那位师父长啥样。
但毫无疑问,我又因为我的好奇,再次准确无误地戳中了宿主大人的伤疤。
“为什么问这个”他问。
「因为好奇呀。」我回道「我跟您认识这么久了,一直都很好奇,能教出宿主大人这样优秀的人,究竟是长什么模样我想一定很好看吧而且宿主大人您看起来也很喜欢您的师父,想必一定画了很多有关他的画」
当时的我实在天真,噼里啪啦地直接说了一大堆,丝毫没有注意到宿主大人的表情有什么不对。
天真得我恨不得倒退回去给自己一巴掌
宿主大人沉默了很久。
久得连当时的我都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但他还是回答了,他说
“没有。”
「啊」我愣住了,然后,我跳了起来「怎么可能呢」
我真恨不得能把那个跳起来的自己一巴掌拍下去
宿主大人又回答了,他说
“不记得了。”
我
“时间太久,我不记得了。”
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无论是那个时候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都十分清楚宿主大人撒谎了。
那是宿主大人撒的为数不多的谎。
宿主大人其实真的很少说谎,只是喜欢说一半留一半,但每次说谎,却都跟他自己或跟他师父有关。
但那个时候的我没证据,但也终于知道自己不该再问下去了。
这对现在的我来说居然奇迹般地感到了一丝难得的欣慰。
其实,宿主大人曾经醉过一次,也只醉过那一次。
就在那天我提完问题之后的当晚。
他以惊人的饮酒量,难得地把自己灌醉了。
而在开始喝酒之前,他其实曾把我屏蔽过。
但他不知道的是,宿主主动屏蔽我们系统之后,是有一个时间限制的。
而随着我们系统等级的升高,这个屏蔽的时间限制也会越来越短,除非我们系统本身愿意一直被屏蔽着。
当然,这是在宿主大人不那么认真对我只是随手屏蔽一下的情况下。
总之,在大概五个小时后,我的屏蔽时限到了,好奇之下解除了屏蔽。
然后,就看见了抱着剑坐在原地,正面无表情发着呆的宿主大人。
我
我当时一脸懵逼。
我试着叫了他一声,他也听到了一般回应似的眨了眨眼。
我松了口气,然后开始计算起空气中的酒精含量,以此来推断宿主大人喝了多少。
结果
我又懵了。
我永远记得,当时我的计算结果显示。
那是整个一个古代朝廷上的文武百官加起来也无法企及的量
我一直都知道宿主大人能喝,但从没想过这么能喝,看样子别人想在酒量方面灌醉他,是永远不可能的。
当时的我还有些幸灾乐祸。
但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
宿主大人直接身型一闪进了空间。
我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他进去。
还好,现在宿主大人并没有权限我跟着他一起进空间的权利。
他一进空间,我就黑屏了那种。
然后,他带着没办权限的我进去了一个房间,那个房间是我一直好奇但从来没进去过的。
说实话,要不是当时宿主大人的表现呆呆的,很明显地有点不正常,我现在都怀疑那个时候的宿主大人绝对没醉
哪有人醉了之后可以逻辑清晰面不改色还能够不摇不晃正常走路的啊
在我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完全没反应过来时,宿主大人已经开门进了那个房间。
然后,当时我好像宕机了。
画,全是画。
目之所及,全是各种各样、大小不一的画
全都是关于人物的,还全都是关于一个人
他的师父,那个总是无意中被他提起,存在于意象中的人。
不愧是宿主大人的师父,长得真好看。
这是我回神重启后,想出来的第一句话。
之后,我就想果然,宿主大人当时撒了谎。
说来惭愧,当时的我竟然还有点小小的得意,这令现在的我想起来,恨不得一巴掌拍在当时的自己脑门上
然后,正得意的我就被宿主大人的动作所吸引了。
只见他来到画室的中央,那里摆放着一幅巨大的等高人像。
那人像是坐着的,坐在一张木椅上,身体微微前倾,眼帘微垂,看着下方,嘴唇微弯,神色淡漠却温柔。
这个动作,像是用额头在抵着什么一样。
我这样想着,紧接着,我就如愿以偿地获得了答案。
只见宿主大人将怀中抱着的剑轻轻靠在那幅画椅子的旁边,然后缓缓弯下身子,在我震惊的目光下,将额头轻轻抵在画中人的额头上。
然后,他笑了。
笑得看起来像是在哭。
然后,他开口了。
是笑着开口的。
他说“今天,那小家伙又向我问起你了。”
“它问我,有没有画过你”
“我回答没有。”
“当时的理由是我忘了。说实话,这个理由,连我自己都不信。”他笑了笑,然后又顿了顿。
渐渐的,他收起笑容,闭上眼睛,说出了那天晚上的最后一句,他说
“我怎么可能忘得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