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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请假条
    应容一只手搭在胡悠悠脑袋上, 极轻的力道抚着柔软银发,眼里透着恬静的温柔,一瞬的落寞迅速被藏起来。

    “为什么不行。”胡悠悠有点不开心, 说话闷闷的, 往老公臂弯里拱了下。抱着老公时浑身暖洋洋的, 还能缓解练习后肌肉的酸胀。

    应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在胡悠悠额上盖章, 轻柔的吻落下,“夜深了, 快睡觉吧。”

    这样的回答并没能让胡悠悠静心, 他撅着嘴巴,抬起脚尖轻轻蹬应容小腿,“老公是不是没那么喜欢我。”

    “怎么会。”

    “那为什么不和我交配。”

    胡悠悠说话时,嘴巴一张一合,离应容的胳膊近, 热气带去一片痒意, 臂膀上脉络明了的青色血管跳了两下。

    对上水蓝的眼睛, 应容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正是因为喜欢你, 才不会那么随便拥有你,知道吗”

    指节弯曲,轻轻在胡悠悠脑门上弹了下, 胡悠悠没设防, 整个人往后仰。

    又被欺负了。

    胡悠悠捂着自己的脑门, 扁着嘴,漂亮的眼眸湿润润的。他捏着被子的一角,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周围是一片静谧,呆在被窝里, 胡悠悠放空大脑,慢慢去理解老公的意思。

    看他的眼神,仿若在看世间珍宝,缱绻又深隽。

    正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不想在刚确定关系没多久拥有他吗

    闭着眼睛,老公的样子在他脑中愈发深刻。

    胡悠悠脚趾微微蜷着,黑暗中慢慢挪动身体,紧紧贴着应容。

    不只是因为灵气舒服,还有,他想挨得近一些。

    脸埋进雪白的床单中,仿若被松烟墨一丝丝勾勒出的眼睫慢慢阖上。胡悠悠身上盖的被子只是轻微地起伏。

    看人真的睡了,应容又重新睁开眼睛,他不是没有反应,特别在胡悠悠用胳膊圈住他时,这种反应只会更甚。

    起床的动作极轻,生怕扰了胡悠悠的清梦,没一会儿,浴室的灯亮起,伴随着潺潺的水声。

    围着松垮的浴巾,应容从浴室里出来,眸底有点潮,排气扇还在转动,加速消除气味。

    换上衣服,他推开阳台的玻璃门,万家灯火尽收眼底,点了支烟,白雾缥缈,带着点淡淡的烟草味,猩红的火星在黑夜里忽明忽暗,映出应容深邃且立体的轮廓。

    晚上,胡悠悠睡得极为不安分,细长的眉轻轻蹙着,时不时发出呓语,蹬开松软的棉被,空调冷风一吹,牙齿打了个抖,身子却是热热的。

    胡悠悠做了个梦,迷迷糊糊间迷幻且不真切。他潜意识知道自己在做梦,他梦到老公做俯卧撑时在他身上。而现实中,做俯卧撑时自己明明在老公上面。

    “每做一个要亲一下。”应容做好预备姿势后,对着他说。

    他身材挺拔高大,腿也长,胡悠悠被他圈得严严实实的。

    鼻息之间是带着冷意的清冽味道,糅杂着苦涩的烟草味。

    胡悠悠红着脸,嘴唇嗫喏,臊得说不出话。

    “好吗”应容再次问,还没等他答应,应容俯身向下,强有力的压下来。

    很迅速的落下一吻,周围人纷纷起哄,他红着脸想躲开,又被应容圈在怀里。

    不知道被亲了多少下,嘴巴都被亲得酥酥麻麻的。

    在他以为俯卧撑要结束时,应容轻轻松松抱起他,微凉的掌心落在那一小截白皙的后颈上,沿着清峋的脊线,捏着衣服的一点下摆,指尖摩擦雪白绵软的脸颊,撩拨起痒意,圈着他,轻轻亲了下他的耳垂。

    应容的嗓音磁沉又性感“好喜欢你,好可爱。”

    手摩挲着睡衣软软的布料,他捏了下小狐狸蓬松的尾巴,嗓子低低漾开漫不经心的笑“真的不怕我吗”

    胡悠悠脸色红通通的,像蒸熟的虾,乌黑的眼睫轻颤。心脏如同擂鼓,密集的鼓点快震破耳膜,空气不觉间染上绯红的颜色。

    猛地睁开眼睛,呼吸都快不顺畅了。

    望着雪白的天花板,隔了好几分钟,他才缓过劲,胡悠悠羞得锁骨连着脸颊那一大片,都红了个遍。

    他竟然梦到老公亲他。

    黑夜静谧,耳边还能听见老公的呼吸声,胡悠悠耳根烫得能煎蛋,悄悄偏头,发现应容并没有被他的动静吵醒,松了口气,这种事情,天知地知自己知,让老公知道就没脸见人了。

    晚上喝多了水,想去趟卫生间,胡悠悠刚一动,就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有点凉,他愣了下,意识到现在的状况后,胡悠悠脸上都冒着热气,耳尖晕开一抹红,清冷的月光撒进来,他盯着地面愣神片刻。

    趁老公没醒,他憋着气轻轻地掀开被子,关浴室门时动作都轻得不行,换下睡裤放架子上,清水打湿内裤后胡悠悠抹了点肥皂,慢慢搓揉着,流水潺潺,刚洗干净他就愣住了。

    为了方便,他每次上来跟老公睡觉都是换好了整套衣服的,看着手上已经被水打湿的内裤,胡悠悠咬着唇,直接穿上睡裤,凉嗖嗖的,他不适应的动了下腿。

    打开门,撞上一堵肉墙。

    鼻尖有些疼,胡悠悠揉了下。

    “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应容有些狐疑,平时早上基本都是他叫胡悠悠起床,胡悠悠还有赖床的习惯,常做的事情就是变成小狐狸钻被窝撒娇说再睡五分钟,绝不像是现在这样,天都还没有亮,一个人早早起来。

    “没什么啊。”胡悠悠脸颊发烫,立马背着手,把内裤藏在身后。

    淡淡的气味被清水冲走,人类闻不到味道,应容很轻松就察觉到。

    他试探性地问“在洗内裤”

    “”胡悠悠瞪大眼睛,一副你怎么会知道的表情,“才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

    应容定定凝视他两秒,伸手扯了下睡裤的松紧带,弹开的裤带绷回去,接触到雪白的皮肤,发出清脆的声响。

    “没穿”

    “你干什么”胡悠悠震惊老公的厚颜无耻,捂着裤子连忙跑回床上盖好被子,不让他接近。

    手心还握着刚洗干净还来及晾晒的贴身衣物,胡悠悠咬着唇,这回是不敢再出去了。

    还在想着一会儿怎么回宿舍晾衣服,应容手里拿着条黑色的纯棉内裤回来“还没穿过的,拿去穿吧。”

    胡悠悠不想承认,发出哼哼的声音。

    “想不穿光着回去”应容笑他,“很正常的事情,不用害羞,总不可能是梦见我了吧。”

    说这话时,应容只是开开玩笑。他不认为性格单纯的胡悠悠会真的梦见他,哪知道话音刚落,就看见胡悠悠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仿若冒着热气。

    “真、真梦见我了”应容受宠若惊。

    “怎么可能”胡悠悠瞪了他一眼,气乎乎的鼓着腮,拿起那条黑色内裤快速地钻进浴室,“嘭”的一声,门被关上,隔着门都能听见老公发出闷闷的笑声。

    脱了睡裤,两条长腿塞进黑色内裤里。明显的尺寸不符,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除了腰围,就连前面也有点大。

    “”简直是人生耻辱啊

    训练的时间和上次一样,满打满算不到一周的时间,在第二次公演时间地点宣布时,胡悠悠立马就给妈妈打了电话。

    一想到公演父母要来看他的表演,胡悠悠便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做准备,汗水黏糊糊混着碎发粘在白皙的脸颊,衣领处被汗水打湿,晕出一小块不规则的水渍。

    两三天的练习,胡悠悠对整首歌有了大体的把控。时不时还会和谢江亭一起帮助实力稍弱的梁星和童圆。

    “胡悠悠,你真的好厉害啊。”一想到他才当练习生不久,童圆眼里佩服多得快溢出来

    胡悠悠腼腆笑笑“没有,就还需要加油,还差很远。”

    他有看过哥哥团队的演唱会视频,金黄的应援灯光在黑夜里如繁星闪烁,很为壮观,他还处于个人成长的状态,就算顺利成团,还需要和队友磨合。

    轮到选队伍c位时,童圆和梁星摆摆手,他们觉得自己能加入这支队伍上涨很高的人气就已经占了大便宜,现在对于c位可是不敢再要求什么。

    “那就还是轮流吧,不过你们占的时间可能会少一些。”作为队长的谢江亭笑着说,“这样大家有意见吗”

    其他人异口同声“没有。”

    胡悠悠也跟着说“没有问题。”

    演出安排在周五的晚上,周三晚上爸爸妈妈就会飞过来,他很想去接机,但按照规则来说,这段时间都不能离开训练营地。

    中午吃饭时,筷子戳着米饭,胡悠悠心中的郁闷表现在脸上。

    “在想什么呢”沈澜咬着肉问,上午训练时他就发现胡悠悠精神没平时好。

    胡悠悠解释“我父母之前在国外,要来看我公演,想去接机,但是不是出不去吗”

    “你父母在国外工作”林艾艾好奇问道,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胡悠悠说起他的家庭。

    “算是吧。”

    “这不简单,你要是想出去,我给我哥说一下,你随便出去就是了。”沈澜不以为意。

    “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你哥哥了”胡悠悠有些不好意思。沈澜哥哥和他非亲非故的,这样为他单独让导演组开特例,恐怕有些不太好。

    “这有什么,到时候你就给保安说,我哥让的,就好了。”

    周三下午,训练了很长一段时间,胡悠悠喘着气,鼻尖洇出一层薄汗,发尾偏长,胡悠悠借来根橡皮筋把后脑勺偏长的碎发扎起个小揪揪,露出一小截后颈,红色分级服衬得人朝气,整个人都透着青春的鲜活。

    纱帘被风吹动,大片金灿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映照在他脸上,精致的五官明媚又动人,童圆目光忽的飘过去,不由得看呆了几秒。

    休息时间,练习室里还放着音乐,每个人嘴巴张张合合在唱歌,沈澜和黄朗的舞蹈动作也愈发轻盈,差不多把握住鲸落里柔美的舞蹈。

    胡悠悠嫌里面热,在走廊吹风,想着晚上还是和哥哥出去接机好了。以后见到沈澜哥哥的话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他想和分别已久的家人见面,小时候,柳树爷爷问他的家人在哪里,他童言无忌地说“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没有家人。”

    那个时候,柳树爷爷会用柔软的柳枝轻轻抚摸他的脑袋。

    他现在有家人了,什么时候回云雾山把好消息告诉小凤吧,也不知道柳树爷爷这几年跑去哪里了。

    “在想什么”耳边落下熟稔的声音,胡悠悠一听就知道是老公来了。

    他转头,嘴角带着笑,眉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在想爸爸妈妈。”

    “嗯,这个给你。”应容指尖夹着一张薄纸。

    “什么啊”胡悠悠接过来看。

    长方形的纸条上白纸黑字写着他的名字,再看标题,是请假条。节目组批准他白天录制结束后到第二天早上,可以自由活动。

    胡悠悠微怔,看着应容。

    心里像被一团大棉花塞得满满当当的,洒在他身上的阳光更觉柔和。

    “昨天晚上不是有说过想要去接机”应容说。

    心尖咕噜噜冒泡泡,软乎乎的很暖很温柔,胡悠悠喃喃“可是我昨天只是随口一提”

    “嗯你说什么”

    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应容眉头轻微拧着。

    胡悠悠摇头,抬手轻轻按平应容皱着的眉心,踮着脚在他耳边说。

    “我说,我现在好想亲亲老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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