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容一只手搭在胡悠悠脑袋上, 极轻的力道抚着柔软银发,眼里透着恬静的温柔,一瞬的落寞迅速被藏起来。
“为什么不行。”胡悠悠有点不开心, 说话闷闷的, 往老公臂弯里拱了下。抱着老公时浑身暖洋洋的, 还能缓解练习后肌肉的酸胀。
应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在胡悠悠额上盖章, 轻柔的吻落下,“夜深了, 快睡觉吧。”
这样的回答并没能让胡悠悠静心, 他撅着嘴巴,抬起脚尖轻轻蹬应容小腿,“老公是不是没那么喜欢我。”
“怎么会。”
“那为什么不和我交配。”
胡悠悠说话时,嘴巴一张一合,离应容的胳膊近, 热气带去一片痒意, 臂膀上脉络明了的青色血管跳了两下。
对上水蓝的眼睛, 应容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正是因为喜欢你, 才不会那么随便拥有你,知道吗”
指节弯曲,轻轻在胡悠悠脑门上弹了下, 胡悠悠没设防, 整个人往后仰。
又被欺负了。
胡悠悠捂着自己的脑门, 扁着嘴,漂亮的眼眸湿润润的。他捏着被子的一角,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周围是一片静谧,呆在被窝里, 胡悠悠放空大脑,慢慢去理解老公的意思。
看他的眼神,仿若在看世间珍宝,缱绻又深隽。
正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不想在刚确定关系没多久拥有他吗
闭着眼睛,老公的样子在他脑中愈发深刻。
胡悠悠脚趾微微蜷着,黑暗中慢慢挪动身体,紧紧贴着应容。
不只是因为灵气舒服,还有,他想挨得近一些。
脸埋进雪白的床单中,仿若被松烟墨一丝丝勾勒出的眼睫慢慢阖上。胡悠悠身上盖的被子只是轻微地起伏。
看人真的睡了,应容又重新睁开眼睛,他不是没有反应,特别在胡悠悠用胳膊圈住他时,这种反应只会更甚。
起床的动作极轻,生怕扰了胡悠悠的清梦,没一会儿,浴室的灯亮起,伴随着潺潺的水声。
围着松垮的浴巾,应容从浴室里出来,眸底有点潮,排气扇还在转动,加速消除气味。
换上衣服,他推开阳台的玻璃门,万家灯火尽收眼底,点了支烟,白雾缥缈,带着点淡淡的烟草味,猩红的火星在黑夜里忽明忽暗,映出应容深邃且立体的轮廓。
晚上,胡悠悠睡得极为不安分,细长的眉轻轻蹙着,时不时发出呓语,蹬开松软的棉被,空调冷风一吹,牙齿打了个抖,身子却是热热的。
胡悠悠做了个梦,迷迷糊糊间迷幻且不真切。他潜意识知道自己在做梦,他梦到老公做俯卧撑时在他身上。而现实中,做俯卧撑时自己明明在老公上面。
“每做一个要亲一下。”应容做好预备姿势后,对着他说。
他身材挺拔高大,腿也长,胡悠悠被他圈得严严实实的。
鼻息之间是带着冷意的清冽味道,糅杂着苦涩的烟草味。
胡悠悠红着脸,嘴唇嗫喏,臊得说不出话。
“好吗”应容再次问,还没等他答应,应容俯身向下,强有力的压下来。
很迅速的落下一吻,周围人纷纷起哄,他红着脸想躲开,又被应容圈在怀里。
不知道被亲了多少下,嘴巴都被亲得酥酥麻麻的。
在他以为俯卧撑要结束时,应容轻轻松松抱起他,微凉的掌心落在那一小截白皙的后颈上,沿着清峋的脊线,捏着衣服的一点下摆,指尖摩擦雪白绵软的脸颊,撩拨起痒意,圈着他,轻轻亲了下他的耳垂。
应容的嗓音磁沉又性感“好喜欢你,好可爱。”
手摩挲着睡衣软软的布料,他捏了下小狐狸蓬松的尾巴,嗓子低低漾开漫不经心的笑“真的不怕我吗”
胡悠悠脸色红通通的,像蒸熟的虾,乌黑的眼睫轻颤。心脏如同擂鼓,密集的鼓点快震破耳膜,空气不觉间染上绯红的颜色。
猛地睁开眼睛,呼吸都快不顺畅了。
望着雪白的天花板,隔了好几分钟,他才缓过劲,胡悠悠羞得锁骨连着脸颊那一大片,都红了个遍。
他竟然梦到老公亲他。
黑夜静谧,耳边还能听见老公的呼吸声,胡悠悠耳根烫得能煎蛋,悄悄偏头,发现应容并没有被他的动静吵醒,松了口气,这种事情,天知地知自己知,让老公知道就没脸见人了。
晚上喝多了水,想去趟卫生间,胡悠悠刚一动,就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有点凉,他愣了下,意识到现在的状况后,胡悠悠脸上都冒着热气,耳尖晕开一抹红,清冷的月光撒进来,他盯着地面愣神片刻。
趁老公没醒,他憋着气轻轻地掀开被子,关浴室门时动作都轻得不行,换下睡裤放架子上,清水打湿内裤后胡悠悠抹了点肥皂,慢慢搓揉着,流水潺潺,刚洗干净他就愣住了。
为了方便,他每次上来跟老公睡觉都是换好了整套衣服的,看着手上已经被水打湿的内裤,胡悠悠咬着唇,直接穿上睡裤,凉嗖嗖的,他不适应的动了下腿。
打开门,撞上一堵肉墙。
鼻尖有些疼,胡悠悠揉了下。
“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应容有些狐疑,平时早上基本都是他叫胡悠悠起床,胡悠悠还有赖床的习惯,常做的事情就是变成小狐狸钻被窝撒娇说再睡五分钟,绝不像是现在这样,天都还没有亮,一个人早早起来。
“没什么啊。”胡悠悠脸颊发烫,立马背着手,把内裤藏在身后。
淡淡的气味被清水冲走,人类闻不到味道,应容很轻松就察觉到。
他试探性地问“在洗内裤”
“”胡悠悠瞪大眼睛,一副你怎么会知道的表情,“才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
应容定定凝视他两秒,伸手扯了下睡裤的松紧带,弹开的裤带绷回去,接触到雪白的皮肤,发出清脆的声响。
“没穿”
“你干什么”胡悠悠震惊老公的厚颜无耻,捂着裤子连忙跑回床上盖好被子,不让他接近。
手心还握着刚洗干净还来及晾晒的贴身衣物,胡悠悠咬着唇,这回是不敢再出去了。
还在想着一会儿怎么回宿舍晾衣服,应容手里拿着条黑色的纯棉内裤回来“还没穿过的,拿去穿吧。”
胡悠悠不想承认,发出哼哼的声音。
“想不穿光着回去”应容笑他,“很正常的事情,不用害羞,总不可能是梦见我了吧。”
说这话时,应容只是开开玩笑。他不认为性格单纯的胡悠悠会真的梦见他,哪知道话音刚落,就看见胡悠悠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仿若冒着热气。
“真、真梦见我了”应容受宠若惊。
“怎么可能”胡悠悠瞪了他一眼,气乎乎的鼓着腮,拿起那条黑色内裤快速地钻进浴室,“嘭”的一声,门被关上,隔着门都能听见老公发出闷闷的笑声。
脱了睡裤,两条长腿塞进黑色内裤里。明显的尺寸不符,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除了腰围,就连前面也有点大。
“”简直是人生耻辱啊
训练的时间和上次一样,满打满算不到一周的时间,在第二次公演时间地点宣布时,胡悠悠立马就给妈妈打了电话。
一想到公演父母要来看他的表演,胡悠悠便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做准备,汗水黏糊糊混着碎发粘在白皙的脸颊,衣领处被汗水打湿,晕出一小块不规则的水渍。
两三天的练习,胡悠悠对整首歌有了大体的把控。时不时还会和谢江亭一起帮助实力稍弱的梁星和童圆。
“胡悠悠,你真的好厉害啊。”一想到他才当练习生不久,童圆眼里佩服多得快溢出来
胡悠悠腼腆笑笑“没有,就还需要加油,还差很远。”
他有看过哥哥团队的演唱会视频,金黄的应援灯光在黑夜里如繁星闪烁,很为壮观,他还处于个人成长的状态,就算顺利成团,还需要和队友磨合。
轮到选队伍c位时,童圆和梁星摆摆手,他们觉得自己能加入这支队伍上涨很高的人气就已经占了大便宜,现在对于c位可是不敢再要求什么。
“那就还是轮流吧,不过你们占的时间可能会少一些。”作为队长的谢江亭笑着说,“这样大家有意见吗”
其他人异口同声“没有。”
胡悠悠也跟着说“没有问题。”
演出安排在周五的晚上,周三晚上爸爸妈妈就会飞过来,他很想去接机,但按照规则来说,这段时间都不能离开训练营地。
中午吃饭时,筷子戳着米饭,胡悠悠心中的郁闷表现在脸上。
“在想什么呢”沈澜咬着肉问,上午训练时他就发现胡悠悠精神没平时好。
胡悠悠解释“我父母之前在国外,要来看我公演,想去接机,但是不是出不去吗”
“你父母在国外工作”林艾艾好奇问道,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胡悠悠说起他的家庭。
“算是吧。”
“这不简单,你要是想出去,我给我哥说一下,你随便出去就是了。”沈澜不以为意。
“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你哥哥了”胡悠悠有些不好意思。沈澜哥哥和他非亲非故的,这样为他单独让导演组开特例,恐怕有些不太好。
“这有什么,到时候你就给保安说,我哥让的,就好了。”
周三下午,训练了很长一段时间,胡悠悠喘着气,鼻尖洇出一层薄汗,发尾偏长,胡悠悠借来根橡皮筋把后脑勺偏长的碎发扎起个小揪揪,露出一小截后颈,红色分级服衬得人朝气,整个人都透着青春的鲜活。
纱帘被风吹动,大片金灿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映照在他脸上,精致的五官明媚又动人,童圆目光忽的飘过去,不由得看呆了几秒。
休息时间,练习室里还放着音乐,每个人嘴巴张张合合在唱歌,沈澜和黄朗的舞蹈动作也愈发轻盈,差不多把握住鲸落里柔美的舞蹈。
胡悠悠嫌里面热,在走廊吹风,想着晚上还是和哥哥出去接机好了。以后见到沈澜哥哥的话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他想和分别已久的家人见面,小时候,柳树爷爷问他的家人在哪里,他童言无忌地说“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没有家人。”
那个时候,柳树爷爷会用柔软的柳枝轻轻抚摸他的脑袋。
他现在有家人了,什么时候回云雾山把好消息告诉小凤吧,也不知道柳树爷爷这几年跑去哪里了。
“在想什么”耳边落下熟稔的声音,胡悠悠一听就知道是老公来了。
他转头,嘴角带着笑,眉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在想爸爸妈妈。”
“嗯,这个给你。”应容指尖夹着一张薄纸。
“什么啊”胡悠悠接过来看。
长方形的纸条上白纸黑字写着他的名字,再看标题,是请假条。节目组批准他白天录制结束后到第二天早上,可以自由活动。
胡悠悠微怔,看着应容。
心里像被一团大棉花塞得满满当当的,洒在他身上的阳光更觉柔和。
“昨天晚上不是有说过想要去接机”应容说。
心尖咕噜噜冒泡泡,软乎乎的很暖很温柔,胡悠悠喃喃“可是我昨天只是随口一提”
“嗯你说什么”
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应容眉头轻微拧着。
胡悠悠摇头,抬手轻轻按平应容皱着的眉心,踮着脚在他耳边说。
“我说,我现在好想亲亲老公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离鸢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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