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她记得,薛子睿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贺海峰有意让儿子继承家业,未必他老婆就甘心让私生子来摘桃子这种不平事,她苏韵既然遇到了,怎能不出手相助呢
呵呵
苏韵嘎嘣嘎嘣嚼着苹果,对任妈妈道“那他老娘现在岂不是扬眉吐气了做了半辈子小三,现在终于靠儿子登堂入室了”
任妈妈横了女儿一眼“你这孩子,说话咋这么刻薄呢薛子睿他妈也不容易,你俩在一起的时候,人家对你还挺不错的。”
苏韵撇嘴,“我对她没意见啊,我是讨厌薛子睿,对他妈是恨屋及乌来着。”
任妈妈嗔怪着拍了一下女儿的背,“你俩有什么深仇大恨人家小薛也没啥对不起你的,反倒是你把他给甩了。”
苏韵坐直身子,一脸严肃开始给任妈妈洗脑
“妈,就是因为我把他甩了,这事儿才危险。你没看新闻吗,现在有多少变态男,因为被女朋友甩了,就去杀人分尸,不得不防啊”
“还有,您还别不信,我前段时间找了个大师算运程。人家说,我三十岁的时候,该有一劫,劫数源自桃花,应在属马的人身上。薛子睿就是属马的。”
一听这话,任妈妈神色才重视起来。她是做生意的,平日里也挺相信风水运道这一类的,乔迁开张都会请人卜一卦,每年过年都会花不菲的价钱去庙里烧平安香。
“那大师可说了,有什么化解的法子”任妈妈放下手里的“福”字,坐到女儿身边,一脸紧张道。
苏韵安抚道“法子是有的,但不是现在。大师说帮我化解这一劫的贵人还没到,让我耐心等待。”
任妈妈道“那我过几天再去信惠师太那里,帮你求个平安符。你自己也当心,没事就别跟他见面了。”
苏韵扶额“妈,你放心,我跟姓薛的都多少年没见了。还是你今儿提到他,我才想起来。我身边的男生,就没几个属马的,我还纳闷大师的话怎么对不上呢,你一提他,可不就应上了吗”
除了任妈妈去超市采购碰到薛子睿这个插曲,苏韵这个年过得十分安心且舒心。任妈妈姐妹几个手艺都很好,一大桌菜满满当当,都是原身爱吃的,苏韵也是南方人,跟原身胃口接近,这些菜她也吃得惯。
原身的表弟表妹们最大的大二,小的还在上高中,各个都有喜欢的明星,逮住她就开始八卦娱乐圈的事。
苏韵笑眯眯的,逗着熊孩子们跟她打牌,“干瞪眼”,谁赢了谁就有一次提问机会。
某表妹小心翼翼问“姐,玩带钱的还是不带钱的”
“当然是带钱啦,姐姐告诉你们,社会人做事讲究落子无悔。每件事都要自己承担后果的,你们不是一直嚷嚷着比大人厉害嘛,怎么临阵脱逃了”
“谁临阵脱逃了”
“比就比谁怕谁”
“姐姐,咱们要是玩带钱的,就得增加筹码,赢了的人可以问你两个娱乐圈的问题,你必须得回答”某个机灵的表弟脑瓜一转道。
苏韵不介意,要是让一群小屁孩翻出了她手掌心,她这些年就算是白混了。
苏韵漫不经心地打着牌,每每都能赢得这些小屁孩跳脚,却又总是能在他们气得弃牌的时候让他们赢两把,用两个娱乐圈的八卦继续把他们勾住,如此这般玩了十局左右,苏姐腻了,一推牌起身“不玩了”。
毛孩子们还没尽兴,吵着不让她走。苏韵怎会被他们缠住,当即举起手机道“我数三声,三声之内,安静下来的人有红包拿。大红包哦,不告诉你们爹妈。”
话音一落,毛孩子们争先恐后的捂上了嘴。开玩笑,虽然他们过年本身也能从长辈亲戚那里拿红包,大额的家长帮他们存起来,小额的才能自己用,况且数目是多少,家长心里都是有用的。姐姐给的这一笔,只要不告诉爹妈,那就是完完全全的“私人财产”,可以任由他们支配。
一时间,手办、偶像的杂志、演唱会门票,小屁孩们已经早就计划但苦于兜里没钱的事情在心里想了个遍。
苏韵满意地笑了,对他们勾勾手指,示意孙猴子们跟她到房间里。
“拿了红包之后,安安静静地玩,不许吵闹。”
挨个发了个大红包,小屁孩们一个个喜笑颜开地出去了。
苏韵嗤笑一声,往飘窗上一倒熊孩子们还是太天真了
一个晚上撒出去一万多的红包,以为她会一声不吭真当她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两个月之前,原身的外公在家里晾衣服的时候崴了一脚,去医院动了手术,现在老俩口被任妈妈接回了家照顾。
一方面,原身家的条件,在外公几个子女中是最好的;另一方面,任妈妈是家中老大,按传统观念,长子长女一般都是得拿主意的。
任妈妈倒是对爹娘尽心,可她把老人接过来了,其他人正好往后一缩。时间长了,任妈妈一肚子火气,对姊妹们意见大着呢,十次给苏韵打电话有九次都是吐槽这事的。
苏韵听得耳朵起茧,这次回来打算帮任妈妈解决这个问题。
平日里小摩擦再多,三十晚上到底是三代同堂,阖家欢乐的日子,无论是苏韵还是任妈妈,都没提这些扫兴的事。
吃完饭将近七点半七点半,任妈妈开始赶姐妹们回家“这个点,你们赶紧回去把,要不一会儿得错过春晚了。”
原身的二姨不太好意思,帮着把碗筷收拾到厨房,捋起袖子就开始刷碗;四姨眼珠一转,让老公和儿女先回去,自己则帮忙把餐厅的椅子收回原位;三姨倒是不客气,一听大姐这么说,眉开眼笑跟爹妈大姐姐夫外甥女挨个打了招呼,带着一家四口就走了。
任妈妈拿着个拖把忙里忙外,看到四妹在那搬椅子挪桌子,眉毛一皱“哎呀,你别动,那桌子还没擦呢,上面都是油。行了,你赶紧走吧,大过年的,晚上不好打车,趁着妹夫还没走远,赶紧让他开回来接你。”
四姨还要再假意推辞两下,被任妈妈赶苍蝇似地挥了挥手,只好眉头微皱一脸担忧道“大姐,那你可千万别到太晚,要是累了,就放在那里,明儿一大早我来帮你收。”话是这么说,她手上穿鞋子的动作却一点没停。
任妈妈端着一盆水,连白眼都懒得翻,径直奔阳台而去了。
苏韵看在眼里,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只有原身的外婆,颤颤巍巍站在阳台门口,看女儿忙前忙后的样子,欲言又止。
任妈妈深吸一口气,不耐烦地冲老娘道“妈,你别在这挡路行不行你看电视去吧,你站这我做事都不好做,小钰把你外婆拉走。”
“小钰啊,叫你妈歇会吧,她都忙了一天了。一个年过下来,别人都胖了,就她还瘦了。都是我们不中用,没生出个儿子来,要是你有个舅舅,咱家也不至于全靠你妈忙里忙外。”
“我现在还能动,就想帮你妈做点事,重活干不了,洗碗擦桌子总行啊。”
外婆说着,嘴巴一瘪,又要开始泛泪花。
苏韵腹诽这话也就嘴上说说,幸亏您老生的都是女儿,真要是换成儿媳妇,你看有没有这耐心管你们吃喝拉撒就算给钱,知冷知热您是甭想了
不过,腹诽归腹诽,她也知道人到老了,心思格外就会细腻敏感,最怕的就是子女们嫌弃自己无用。
苏韵握着外婆枯瘦凸着青筋的手,微微一笑“我知道,您是心疼女儿,怕我妈累着了。我妈也知道,可您这把年纪,肯定不如年轻人腿脚方便,我妈那人,对家里卫生要求多高,您也是知道的。”
“平日里,都是她跟阿姨两个人打扫,别说您这腿脚,就我这笨手笨脚的,要帮她做事,她都看不上。您万一扭个脚崴个手,咱还得上医院,这不穷折腾嘛您安生住着,家里的事别操心,我跟我妈搞定就行了。”
好话一大摞,又是说她拍戏过程中的见闻,又是说些家长里短,总算把多愁善感的外婆给安抚下来了。
一到八点,春晚开始,两位老人有了电视看,也就转移了注意力。
二姨洗好碗也被任妈妈赶走了,厨房里就任妈妈一个人还在忙活。
苏韵走过去,任妈妈一看是女儿,就开始抱怨起来
“现在你知道,为啥我不愿在家吃年夜饭了吧你外公倒好,一张嘴就是在家吃好,比饭店热闹,他怎么不知道这热闹都是要人做出来的谁来做还不是我”
“还不如去你们老任家呢,我去婆家过年,不用下厨不用洗碗,你爷奶对咱们虽说就是个面子情。可至少把我供着的,啥事也不用我沾手。自己家倒好,我到成保姆了”
“你三姨是个混不吝的,反正她脸皮厚,吃完就走人,她就是做得出来”
“还有你四姨,那就是个假模假式的,你看她那样子,像做事的吗给谁看呢”
“修来这么群姐妹,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听她噼里啪啦发泄了好一会儿,苏韵才开口
“今年不是特殊情况嘛,不过,你既然把外公外婆接过来住,就得有个长远的打算。不能一直公司家里两头挂着,这才几个月你就瘦了五斤,要是一年两年还得了”
说到这个,任妈妈就心烦意乱,“能怎么办亲爹娘,我能不伺候着吗指望她们不到一年二老就得翘辫子”
“要不再请个人呢”
任妈妈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你没看新闻吗现在这些照顾老人的保姆,黑心的多着呢,虐待打骂都是常事,还有那烂心肠的,故意把老人伺候走,好拿一份白事钱呢”
苏韵翻了个白眼,“我说的不是外头人,是咱自家人。二姨怎么样我们也不要她白干,按照市场上白班保姆的价格,我付她工资。”
任妈妈瞪大了眼,张口就要反驳,被苏韵一把止住
“妈,也别说什么服气不服气的,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你这把年纪了,咱们花钱买安乐行不行”
任妈妈瞪了半天眼睛,终于在女儿面前败下阵来。
她小声嘀咕道“敢情是我一个人的爹妈啊,伺候爹妈还有钱拿,我怎么没赶上这好事啊”
苏韵全当没听见了,“还有个事我得跟你一声,你那些外甥外甥女,我今儿晚上,每人发了两千的红包。”
“多少你是冤大头吗你”任妈妈白眼一翻,张口就要抱怨,被苏韵一把拉住,“明天上门拜年,你敲打一下几个姨。至少正月里叫他们上门帮忙,他们不好意思不来。等正月一过,张阿姨就回来了,家里的事就能重回正轨了。”
好不容易把任妈妈劝住,苏韵抽空看了一眼手机,各个微信群里都被拜年的信息刷屏了。
别人的消息,她是没空一条条回的,但刘轩辕她不能不理。
看着上面两条“对方已取消”的语音电话,以及不爽猫攻击三连的表情包,苏韵心里略有那么一丝心虚,想想还是拨了回去。
语音电话被对面掐断,接着一个视频电话打了进来。
苏韵只好硬着头皮接了。
刘轩辕一脸的不爽,“电话不接,半天没个回音,你干嘛呢”
“伺候太后、太皇太后以及二位太上皇呢。”苏韵把手机镜头冲屋内扫了一圈,厨房还没收拾完,她系着围裙,头发也就随随便便扎了个马尾。
对方脸色好了不少,眉眼弯弯道“那什么,你还干家务啊,看你平时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像有这本事啊”
苏韵无奈“大少爷,大过年的,阿姨也得回家过年。我不动手,指望我妈一个人,明天天亮也干不完啊。”
“哪有你大少爷享福啊”
刘轩辕摸摸鼻子,“这么累啊,那我初三来接你,带你去澳洲冲浪”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二人世界两天也挺好,苏韵正准备答应,另外一部手机突然亮了,是原身高中后座林白发来的微信,问她过年有没有空聚聚。
苏韵只好改主意,“晚点行吗家里有点事,我得趁过年在家处理掉。”
刘轩辕有些不满,“什么事这么急啊,非得过年做”
苏韵只好把外公扭伤脚的事拉出来做挡箭牌,承诺夏天陪他去看欧冠,才把刘轩辕安抚好。
挂了刘轩辕的电话,苏韵赶紧用另一部手机给林白回过去,得到时间地点之后,她才长舒一口气。
初四那天,小城新开的一家咖啡馆。苏韵裹着羊绒大衣,踩着细细的小猫跟早早到了。
她是第一个到的,林白作为组织者,还比她晚到了五分钟。
“来,这是给你带的。”苏韵把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递过去。
林白一看,喜笑颜开,“还是姐妹好,我男人还没送过我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苏韵干咳一声,连连摆手,“千万别说这话,你这么说,我下次就不送你了。我可担不起破坏你们夫妻感情的罪名。”
林白跟原身的关系还算可以,高考成绩也不错,进了江洋市的顶尖高校东海大学,本科毕业后继续在东海大学读研,谈了个本校工科男友,俩人都打算毕业之后留在江洋市。
俩人高中关系挺好的,虽然这些年联系得不多,但聊着聊着气氛也就起来了。
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到了薛子睿身上。苏韵状似无意道“那他现在谈了没有”
林白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是没有吧。你也知道,他复读,比我们晚进去一年,他那性子,独来独往的,他在我微信里就是常年躺尸。别说我了,就我男朋友,都跟他没啥来往。”
林白的男友,跟原身和林白,都是高中校友。在东海大学,既是老乡,又是校友,照理正应当多来往,可薛子睿连他们也不搭理,说明他是真独来独往。
“怎么,你对他还有兴趣”林白坏笑着打趣道。
“不是,”苏韵很坦诚地摇头,“我现在的状态你也知道,事业上升期拍戏第一,而且娱乐圈什么样的男神没有,我就是单纯八卦一下。”
“也是,你现在可是明星,富二代、男星多的是,怎么会吃学生时代的回头草”
“对了,你们俩口子都在东海大学呆了六年,教务处学生处的老师有没有认识的我表妹明年高考,想报东海大学,我想帮她打听打听情况。”
“你可算找对了人,我去年在招生办做过助理,回头介绍几个老师给你认识。”
说话的功夫,其他几个同学也陆续到了。苏韵便把话题岔开,转而说起了娱乐圈的八卦。林白也从善如流接了话题,有苏韵这个圈内人在,整个同学聚会,大部分的话题,除了高中那几个知名的“校对”“班对”的八卦,就是娱乐圈的“瓜”。
聚会结束之后,苏韵的手机里多了两个东海大学老师的微信。
趁着年后尚未开工的时间,她要跑一趟江洋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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