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疼”
“轻点”
“好疼”
禅院直毘人正在喝下午茶,突然就听见了熟悉的哀嚎声。
嗯,声音很熟悉,但哀嚎这种事情
禅院直毘人直接放下茶杯,匆匆忙忙赶了过去,果然看到自己的儿子正被人抬进来。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禅院直毘人询问。
“少爷被人打了。”抬担架的人弱弱说道。
禅院直毘人脸色一沉,问“是谁干的”
“你不要问那么多”禅院直哉却少见的阻止了老爹的询问,倔强地说道“我会自己找回场子”
被那样一个小崽子打了,他怎么还有脸说出来
不管是伏黑惠还是五条悟,他都会自己打回来的,才不需要家里边帮他
禅院直毘人没说话,仔细感受着儿子身上的咒力残留,伏黑惠的咒力残留早被五条悟抹去,此刻就只剩下五条悟的咒力残留。
这残留怎么说呢相当明显。
五条悟不至于犯这样的错误,这就仿佛是在告诉禅院家人我打的,有种来找我
挑衅,这绝对是挑衅
可惜,禅院直毘人却叹了口气,如同上一次家里的结界被五条悟轰开一样,他们最多找五条家的长老们去扯皮一下,却根本动不得五条悟。
先不说五条悟是咒术界的希望,就算敢动他,整个禅院家也根本没人能收拾得了那个小鬼。
“你什么时候得罪了五条悟”
“我没有得罪他”禅院直哉的语气很冲“是他得罪了他,他抢走了”
“抢走了什么”
“没什么。”禅院直哉没告诉父亲,甚尔君没死的消息还是不让别人知道比较好,不然的话咒术界肯定会找他的麻烦。
禅院直毘人无奈,只能摆摆手示意下人送儿子回房,又是叹了一口气到廊下饮茶。
不多久,有人过来通报。
“家主大人,三日月大人来了。”
禅院直毘人立刻说道“快请进来。”
下人立刻去请,不多久,身穿绀色出阵服的三日月宗近款款走了进来。
他眉眼始终带着笑意,双眸中日月轮转,不急不缓地走到了禅院直毘人的面前,朝他缓缓施了一礼。
“又来叨扰了,禅院家家主。”
“请坐。”禅院直毘人示意。
三日月宗近便直挺挺的跪坐在他身边,禅院直毘人为他倒了茶水,又是仔细打量了这个华贵的男人一番。
他和刀剑付丧神小时候便相识了,这些付丧神和咒术师虽不一样,却也是逢乱世而出,他们的出现往往代表着世界的混乱。
亦或者时间的混乱。
“前段时间没有见到诸位。”
“前段时间我们去出阵了,去见识了一个本不该存在的世界。”三日月宗近似乎在回忆着那个世界的神奇,“有一个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人却在那里生活了近二十年,虽然最后一切都被佐证,但造成的影响却已经无法再挽回了。”
“无法挽回的灾难吗”
“对我们来说是一场灾难,但对于那个世界来说却未必。”三日月宗近淡淡笑了,表情却有些怅然“刀剑付丧神是为了守护历史而诞生的,但历史却未必就都是美好的。”
“为什么不试着挽回”
“如果我们也那样做了,又和想要破坏历史的溯行军有何区别”
区别可大了,禅院直毘人皱着眉头,眼睁睁看着事态的发展,能够拯救的灾难也不去拯救,这就是刀剑付丧神。
溯行军破坏历史,可能会将历史引导向灾难的一面,但若是由付丧神来做,他们完全可以将一切引导向好的一面。
可惜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已经发生的事情是一种必然,因此”
“对于所谓历史上正在经历着那一切的人来说,你的说法太武断了。”禅院直毘人打断了三日月宗近的话“我认为有能力改变历史的人,去那样做了也没什么错误。”
“这就是我们观念不同的地方了。”三日月宗近抿了口茶水,轻吐出一口浊气。
禅院直毘人没说什么。
“我这次过来,是来辞行的。”三日月宗近淡淡说道“今后我不会再过来了。”
禅院直毘人皱了皱眉,问“你们要走了吗”
“不,我们要成为敌人了。”尽管这样说着,三日月宗近却依旧在慢慢饮茶,淡泊的没有丝毫烟火气。
禅院直毘人却很快反应过来,深深看了他一眼,说“看来,咒术界的未来并不怎么好。”
刀剑付丧神逢乱世而出,在历史遭到篡改的时候现身,也就是说
“你们一定要让现在变成你所熟知的历史吗”禅院直毘人抬头,死死盯着三日月宗近的眼睛。
三日月宗近却也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神色依旧从容“对我们来说,现在就是历史。”
禅院直毘人没什么好说的了,和他举了举杯子,不谈公事,只静静体会这最后一次仍为老友的饮茶时光。
几日后,大晦日到了。
五条悟没回高专,更没回五条家,死皮赖脸地在伏黑甚尔家里边跨年。
“咒术师没有休假吧过年的时候咒灵说不定更多,夜蛾正道不找你吗”伏黑甚尔倒是没想赶五条悟走,是真的在好奇这一点。
五条悟却很理直气壮“咒术师忙关我五条悟什么事”
伏黑甚尔
好贱啊
你这是把自己脱离咒术师行列了吗
在年关所有咒术师都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这几天五条悟都在缠着他了,夜蛾正道真的不会大半夜提刀赶过来吗
“伏黑先生,压岁钱”天内理子跑过来朝伏黑甚尔伸手要钱。
“蛤”伏黑甚尔满脸茫然。
“伏黑先生没准备吗”天内理子嘟了嘟嘴,有点不高兴“过年的时候要给压岁钱啊”
“我以前又没带过小孩。”
“好啦,不要闹了,天内。”灰原雄见伏黑甚尔没准备连忙要拉着天内理子走,不想让伏黑甚尔为难。
伏黑甚尔却笑了起来,朝五条悟说“果然,灰原比天内要懂事多了。”
“撒娇的才最好命”五条悟反驳。
伏黑甚尔拿出红包,一人递了一个过去。
五条悟同样拿出了两个鲁班锁。
方块状空心的鲁班锁,从孔洞可以看得见里面各装了一张银行卡,但是不解锁打开的话是根本拿不出来的。
“能不能拿到就看你们自己的了”五条悟将两个小方块丢了过去。
伏黑甚尔的红包中规中矩,五条悟的红包就有点
灰原雄懵逼地看着学长送他的红包,说起来学长给他红包他是很开心啦,但是这也有点太难了吧。
灰原雄苦着一张脸,天内理子却喊了一声“谢谢咯”
然后抓起鲁班锁朝地上用力一摔。
“啪”地一声,塑料的鲁班锁被砸开,零件碎了一地。
天内理子拿起那张卡得意地朝五条悟晃了晃,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五条悟
操,他明年一定换成铁的
“五条学长,我回去慢慢开”灰原雄显然也受到了“启发”,不过到底还是没好意思在人前砸开,抓着鲁班锁就回房间了。
五条悟臭着一张脸看向伏黑甚尔,就见他正在强忍着不笑出来,在他看过去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活该,鸡掰猫你也有今天啊
五条悟更是羞恼不已,突然朝伏黑甚尔怀里一钻,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咳咳”,突然成喜剧转成18禁,伏黑甚尔顿时笑得呛到。
“甚尔君,我的红包呢”五条悟用水汪汪的蓝眼睛望着伏黑甚尔。
“你还要红包”伏黑甚尔满脸无法理解“土豪,你缺钱吗”
“但是我想要,我就是想要嘛”五条悟撒泼地用手摇晃起了对方的脖子。
撒娇“女人”最好命,撒娇的猫猫是真要命,五条悟这力气大的,甚至还掐住了伏黑甚尔的脖子作为威胁。
“咳,别掐了,给你给你”伏黑甚尔连忙喊停,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五条悟。
“你还是准备了嘛。”五条悟顿时高兴了起来。
“因为知道你会闹。”伏黑甚尔拍了下他的头,他什么时候才能稍微成熟点啊
五条悟开心的拆了红包,钱不钱的不要紧,他就是喜欢甚尔发的红包。
一边拆,五条悟一边问了句“惠惠那边呢”
伏黑甚尔没回答,有些心虚。
“你儿子,过年了都不去看一眼吗”五条悟用胳膊肘捅了捅伏黑甚尔,这么狠心
“他在伏黑家挺好的。”
“那可是你儿子”
“那又怎么了他也不想见到我。”伏黑甚尔索性打开了电视,装作看电视的模样不理会五条悟的啰嗦。
惠惠的话应该不会想见到他,毕竟他是这样一个屑爹。
伏黑家,夜渐渐深了。
伏黑惠没有守岁的习惯,索性早早躺进了被窝里,却根本就睡不着。
他失眠了。
风铃就摆在床头,从下面往上看,那张对折的纸条已经在这几天渐渐张开,虽只是小小的弧度,却依旧让他看得清晰。
我想要爸爸回来。
对于小孩子来说,再正常不过的愿望。
伏黑惠静静地看着,在红了眼睛的前一刻关闭床头的暖光灯,将头完全埋进了被子里。
是在睡还是在哭,就只有这个过于早熟的小家伙自己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咒回的人来说,这是现在。
但对于刀剑付丧神来说,这是他们穿越了时空来到了很多年前的历史。
唉,矛盾无法调和。
祝大家周日愉快,掉落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