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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39章
    昨晚下了雨,路上被打湿了,树木的表皮被雨水浇透变成了深褐色,散发出浓烈的雨水的气味。

    现在天空中还密布着肌肉劲健的乌云,把日光强度减弱了。

    天光暗淡。

    仁王雅治在门口等你,但是你一直没有出来,超出了平时最晚出发的时间。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按响了门铃,发现门是开的。

    他走了进去。

    华丽的装饰展现在他眼前,厅堂的中心的枝形吊灯把整个房间都照亮了,周围路易十五时期的家具布置凸现出正对着大门的油画圣母之死。

    圣母之死是文艺复兴后期意大利杰出画家卡拉瓦乔的巅峰之作。

    它描绘了圣母临死之时的情形。

    这副大型画作在澄黄的光照之下纤毫毕现,画中圣母的表情生动而真实。

    曾经引起过争议的圣母之死中圣母,不是拉斐尔笔下的崇高形象,在卡拉瓦乔的画中,圣母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脸色苍白,身形臃肿,似乎只是一个因贫困而死去的农妇。

    主体沉重浓厚的色彩使得厅堂的氛围也沉重起来。

    这副宗教色彩浓厚的画作为什么会被摆放在你家里呢,你平时也没有表现出对宗教的倾向。

    不过仁王现在没有心思考虑这些。

    “月见里君”仁王喊了一声,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良久没有回应。

    仁王雅治顺着旋转楼梯上了二楼。

    你躺在床上,面色通红,静静地沉睡着。

    那轻微的呼吸的起伏,使你看上去很脆弱。

    仁王雅治把手背放在你的额头上,温度很高。

    然后他才看见旁边有电子体温计和毛巾。

    “月见里君,醒醒,你还好吗”仁王雅治轻轻喊,“要不要去医院”

    “仁王”你费劲地睁开眼睛,对他笑了笑,“没关系,我已经吃了药了。”

    “可是你额头还是很烫啊”仁王又把手背轻轻贴在你的额头上。

    但是你没有再回答,或许是药效的作用,你又睡过去了。

    仁王用体温计给你量了量体温,烧得不算厉害,他就拿毛巾蘸了热水放在你额头上,过了一会儿他回家了一趟,然后又过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你从沉睡中醒来,早上那种无力的状态有所改善。

    “醒了”你听到仁王雅治的声音。

    “仁王君”你惊讶地说,“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你发烧了。”仁王说,“我让我妈给学校里打电话请假了。”

    “那你呢”你问,看了看窗外,天色明亮,“现在什么时候”

    “吃午饭的时候,”仁王说,“反正今天的课也很无聊,就顺便逃课了,噗哩。”

    生病时似乎很容易软弱,受到他人的照料的感动令你有落泪的冲动。

    “怎么了”仁王看着你。

    “谢谢仁王君。”

    “没关系,对了,我看到楼下厨房里有粥,我去给你热一下。”仁王说,把你扶着坐起来,然后下楼给你带来一碗粥上来。

    这粥当然不是你做的。

    不知道仁王有没有发现异常呢

    等你喝完粥后,你又一次郑重地说了谢谢。

    这次生病的后遗症很大,你深切地感受到了一个人的无力感,虽然有使魔的照顾,但是它并不能满足你的情感需求。

    仁王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给予了你安慰。

    但是

    这还不够。

    “你最近好像不太高兴。”罗尼叔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可能是秋天来了吧。”你说。

    “算了まあいい,我送你一份礼物吧。”

    “礼物”

    “一个游戏,过段时间应该会出现在你的手机上。”他说,是叹息般的语气,“要开心啊,直子。”

    秋天是一个很伤感的季节。

    无论是凋零的落叶还是萧瑟的秋风,夜里醒来,总是让人感到淡淡的哀愁。

    或者说,你的心境正与古典的秋之味契合。

    连日来低落的心情就像连绵不绝的秋雨淅淅沥沥。

    这天,你刚打开门,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艾扎克,他穿着蓝色海军西装,带着一顶高礼帽,右手拿着一根手杖,举起手杖向你致意。

    “嗨哟,直子”

    你看到艾扎克时,眼泪就落了下来。

    艾扎克,或者说,仁王雅治没有想到你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有些懊恼和不知所措。

    原本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竟惹得你伤心。

    但是,你却突然跑上前去,说“我可以抱一抱你吗”

    还没等仁王雅治答应,你就抱住了他。

    因为想念压过了羞耻,同时你也确信仁王对你怀有特有的优容。

    因为仁王高挑的身材,反而像他拥抱住了你。

    你把头轻轻地放在他肩上,感受着他的温度,长期消极的情绪找到了发泄口,泪水如雨水般落到他的肩上,濡湿了一大片。

    如此亲密的距离,他可以闻到属于你的香味,那种描述不出来的,好闻的身体的味道。

    心砰砰跳着,言语失力,仁王的手一时不知该往哪放,他产生了回拥你的冲动。

    “抱歉”

    “不要说对不起,”你的声音里仍带着湿意,穿过贴着他脖颈的衣物传至他的耳朵里,“仁王君是为了安慰我才这样做的吧,谢谢你,仁王君,反而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呢,就这么擅自地拥抱”

    仁王的耳朵红了,他知道你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与心脏挨得极近的胸口。

    那你会听得见他的心跳声吗

    这么想着,心跳似乎越来越快了。

    你很快就放开了他。

    然后回到了礼貌的距离。

    “所以这一次又是直觉吗”仁王问。

    你们坐在屋顶上,远方的地平线呈现出迎接高贵的落日的姿态。

    “除了直觉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仁王侧着头看你,少年的银发被晚风吹得有些凌乱。

    “艾扎克爸爸和米莉亚妈妈是绝对不会分开的,如果爸爸出现了那么妈妈也一定会出现。”你微微笑着,似乎在回忆艾扎克和米莉亚,因此泄露出少有的玫瑰般的幸福感。

    “原来如此。”

    “谢谢你,仁王君。”你看向仁王,“你发的衣服都被打湿了吧”

    “叫我雅治吧。”仁王说,他撑了撑懒腰,整个人躺倒了,“衣服已经干了。”

    “好啊,雅治,那就请你叫我”

    “直子。”仁王直接说。

    你们相视而笑。

    他逆着光看你,你的轮廓被夕阳的余芒渲染成金黄色,太阳的光芒似乎要顺着你的轮廓滴落下来,形成一圈圈涟漪,那双黝黑的眼眸含着淡淡的笑意,但是却像漩涡一样具有难以挣脱开的吸引力。

    “噗哩。”仁王突然发出声音。

    你轻轻笑了一下,笑声很轻盈,如一只蹁跹的蝴蝶。

    仁王疑惑地看着你。

    “因为觉得很可爱。”你说,“噗哩什么的,很可爱。”

    仁王微微侧过脸,眼神飘向另一边,“要说可爱还是直子猫耳娘最可爱吧”

    “雅治是个很独特的人呢。”你继续说,目光转向天边,落日的余晖被淹没了,只剩下一线亮白,“我很羡慕你。”

    “会装扮成各种各样的人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感觉很有趣。

    “因为我是一个很无趣的人吧。”

    就像手冢说过的,你以他为中心而活着。

    当离开手冢之后,你就感到无所适从。

    究竟一个人是如何正常地生活呢

    “哪里无趣了。”仁王雅治直起身子,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你的额头,你惊讶地看着他。

    他收回了手,认真地看着你,绀碧色的眼眸倒映着你的影子,“想做什么就去做了,就不会感到无趣了,ua。”

    他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黄鸡玩偶,捏一下发出可爱的“叽叽”声就递给你。

    你接过玩偶也捏了一下,那只玩偶却突然在你手上爆炸了,从玩偶内部炸出许多节日彩带全部都洒在你和仁王的身上,而你手上则留下一张画着大大的笑脸的图片。

    你愣愣地看着仁王。

    仁王“噗哩。”

    作者有话要说

    仁王没想到吧

    资料来自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