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梓航走后,余景轩缓缓把材料收回档案袋。
手机传来一条短消息
小鱼鱼,你怎么样啊事情都办好了吗,还有多久下班啊约个饭呗,要不去酒吧玩玩帮你去去晦气。这个何诚太混蛋了,没事没事昂,下一个更乖
是他的好友,也是个aha,叫陆飞飞。
余景轩看见消息,想到自己这两天的遭遇,忍不住叹气。
从昨天一直加班到现在,下午回去休息。
那也得吃晚饭呀,不能饿着肚子一下睡到明天吧。你是不是还难过呢哎,不就是个aha嘛,有的是你等我多给你介绍几个咱为了何诚那种渣a,不值得绝食哈。
呃,不用了你先看看餐厅吧,晚上见面聊。
好好我马上看
余景轩看到回复,按熄了屏幕。而后打开电脑,开了“短博”的网页。
他熟练地输入密码,登陆了h市的公安账号。
账号的上一条短博,还停留在转发的“h市发布”的新闻。
“h市公安已着手调查,请广大群众静待结果h市发布据报道,今日,oga聂某某在h市中央天地的蜀门火锅店扔下一枚oga信息素浓缩弹,致使数位aha当场发情,对公共秩序造成严重破坏。现场处理及时得当,无oga受伤。相关案件与行为人已移交街道派出所调查。”
就是昨天聂梓航的那起案件。
余景轩又发了一条通报上去
“据调查,aha何某在蜀门火锅店先行对聂某某施行信息素压制,何某对行罪事实供认不讳。聂先生的oga信息素浓缩弹系oga用于医药治疗的信息素类药品,系处方药,经查实,渠道合法。案件移交检察院进行进一步审核及判定,具体行罚结果将由h市检察院审理过后统一通报。”
东西刚发过去,下面就多出来好几条评论,其中一条id为“法航聂律师”的,才发出来两分钟就已经被顶到了最热门。
"昨天各深夜打扰各位警局工作人员,十分抱歉。感谢人民警察还事情一个真相,身为一个oga,我本身患有一定程度的信息素紊乱症,昨晚aha的压制太强,我没办法,情急之下只能先用浓缩弹制造混乱来自保。对于深夜给大家添的麻烦,我再次道歉,对各位警官的正直用心,也再次表示感谢。"
语气礼貌又柔和,处处透着一个受害者的委屈,把oga弱势的一面体现的淋漓尽致。
好像昨天面对审讯,问他为什么扔浓缩弹的时候,翘着二郎腿大剌剌坐在椅子上,说“因为爽”的人,根本不是他。
余景轩顺着评论回复看,发现聂梓航已经成功调转了舆论风向,所有人都在“亲亲抱抱”他。
余景轩
果然,你永远也不知道,隔着一条网线,坐在你对面的是个什么人。
想到那个痞子一样的oga,被人亲亲抱抱安慰的模样
他寒毛都竖了一身。
不过,听说那人是oo恋,还是上头那个
余景轩没见过oo恋,一直想象不出那是个什么样的群体。但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又莫名觉得,果然只有那样才适合他。
察觉到自己想的越来越歪,aha脸上一红,连忙甩甩脑袋,让自己停下。
怎么突然想聂先生这么私密的事太不尊重人了。
正懊恼着,手机传来一条消息
鱼鱼,我找了一家烧烤店这家通宵营业,你可以多睡一会,什么时候睡醒咱们什么时候去吃到时候还能喝喝啤酒,咱们一醉解千愁,喝完烦恼全飞飞
烟火人间烧烤人从众点评
余景轩点开看了看,离自己公寓挺近的,看得出,回了个“ok”的表情。
陆飞飞的消息立刻回过来那就这家了哦你睡醒打我电话
嗯,好。
另一边,法航律师事务所。
聂梓航在回复了短博上的通报之后,就一头扎进了文件里。
他徒弟陈鑫,明天有一场官司,为了给小徒弟定心,这一忙就到了晚上九点多。
这个时候,窗外已经亮起路灯,整条街都静下来。
聂梓航合上文件夹,朝小徒弟打了个哈欠,说“行了,所有文件都过完一遍了,可能会被被告方问的问题,差不多也就这样了。别怕,咱们是有理的一方,对方律师再怎么厉害,法律也是站在咱们这一边的。”
坐在他对面的青年,脑袋上的毛都忙炸了,局促地抠着手指。
聂梓航“又怎么了”
青年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师父,这一战我要是败了,你还会认我这个徒弟吧”
聂梓航当即就往对面踹了一脚“败个屁,你把说的话给我一个字一个字吃回去。老子和老子的事务所从不打败仗,老子的徒弟也败不了。你要是除了eo没什么别的事,就滚吧。”
陈鑫连忙躲开,依旧抱着文件夹在椅子上蹭来蹭去,不想走。
“还有话说”
青年吸吸鼻子“没有了师父你真好我明天肯定能胜”
聂梓航被他逗的扑哧一声笑出来“行了,知道了。回去吧,晚上好好休息。”
陈鑫这才抱着文件出去,关门时又回身朝他鞠了个大大的躬“谢谢爸爸爸爸辛苦了祝爸爸下一个老婆安分守己,长长久久,绝不出轨”
被聂梓航的钢笔“啪”一声,甩到了门框上。
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兔崽子。
聂梓航收拾好东西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了,事务所的等“啪”一声关上,眼前陷入一片黑。
卷帘门哗啦一声关上,半条街都能听见回声。
他揉揉眉心。
后知后觉,自己失恋了。
忍不住自嘲地勾勾唇角,第三个了,一样的出轨方式,一样被aha勾得连魂都不剩。
以前老骂aha是下半身思考的畜生,现在看来,oga也不遑多让。
他从兜里摸出一盒烟,就着打火机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
刚坐进车里,电话响了。
是蒋铭,他发小,一个男性beta。
他戴上耳机,问“怎么了”
开口声音有点哑,可能是下午说了太多话,又没喝水。
对面倒是吓了一跳,急急地问他“怎么了这是也不是第一回失恋了,怎么搞成这模样了卧槽,聂梓航,你该不会自己偷偷哭了吧别啊,你哪呢,我找你去。”
聂梓航听得眼皮直跳,脚下油门一踩。
车嗡的一声冲了出去。
“我去,聂梓航你干什么呢你听我的,先从车上下来,你这个情绪不适合开车。oga没了咱再找不就得了,不至于真不至于”
聂梓航
“蒋铭,再瞎编排我,现在就把车开你家门口,撞死你信不信”
“好好,你冷静一下。你是不是没吃饭,所以暴躁我家这边新开了个烧烤店,你过来不我请你吃串喝酒。”
聂梓航看看手表,缓缓吐出一口烟圈“远,不去。挂了。”
“哎哎,别挂,我家离你律师所还挺近的,虽然离你家远了点。等你吃完饭住我家得了,明天一早直接去所里上班呗。你看你这刚失恋,回去干什么啊,睹物思人多难受。”
聂梓航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指间夹着的烟头明明灭灭,散着橙红的光。
“行吧,我20分钟后到。”他说。
倒不是怕睹物思人,实在是他的房子太大了,回家之后连盏灯也没有,进门脱鞋都能听见回声。
虽然每天都是这么过的,但他今晚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不想回了。
电话那头的陆铭语气明显轻松起来,笑着答应“好嘞,我马上收拾东西出门。”
“嗯,直接烧烤店门口见吧,叫什么名我导航。”
“烟火人间烧烤,我飞信上把位置发你。”
“行。”
作者有话要说余警官失恋了,朋友约我吃串喝酒
聂律师真巧,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