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饭局设在一栋别墅,赵太太让人带她去客房休息,还给她送来一套精致的晚礼服“今晚你是我的客人,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唐晚打开礼盒一看,不由吃了一惊,这里面竟然还有一套价值不菲的钻石首饰“赵太太,这”未免太贵重了吧
赵太太点了点头,笑意噙在嘴角“相信我,你值得。”
唐晚会意,这是她感谢自己替她摆平了赵总,方便后面她的计划。
她微微一笑,伸手接过放在一旁“那我睡醒了就换上。”
表面上,她可是喝了超量白酒的人,就算还没醉,按常理也该好好休息。
赵太太很体贴,转身出去时,吩咐下人不要打扰她。
唐晚其实不困,但也得装模作样“睡”那么会儿,躺在床上,想着苏甜的微信,这么反常,这完全就不是她一贯的风格啊
难道她出什么事了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唐晚拿起手机,找到苏甜的电话,毫不犹豫打了过去。
电话是通的,可打过去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没人接听。
什么情况
唐晚接着给她的微信里发信息“死女人,有了男人就不要闺蜜了是吧看见了信息赶紧给我回电话”
照旧犹如石沉大海,半点涟漪都没激起来。
别墅里渐渐热闹起来,晚宴拉开了序幕,唐晚躺不住,索性爬起来,换上了赵太太赠送的礼服和首饰。
礼服是玉白色双肩低胸拖尾晚礼服,后面裸背的设计,穿在她身上十分合适,仿佛就是量身定做的一样。
唐晚站在落地镜前照了又照,十分满意,这人靠衣装真是半点也不假,她白天还是个西装嫩小伙呢,晚上就是下凡小仙女了,啧啧,这变化的跨度连她自己都惊叹佩服
就她这样神奇的可塑性,不火简直没有天理
她自恋了会儿,开门走了出去。
“哎呀,赵太太,这位大美女,也是您的客人吗”
她走出去还没两步,就有一个穿着蓝色格子西服的青年男子伸手拦住了她,却对着她身后的方向说话。
唐晚微微后退一步,避开他搂过来的手臂,转身去看,赵太太正和几位贵妇人一起,从后面走来。
她微微一笑,迎上去“赵太太。”
赵太太亲昵地拉住她的手,先关怀了一番“休息的可好”
见她点头,这才跟身边的人介绍“这是我的一位小朋友,叫唐晚。”
又警告蓝格子西装的男人“博文,收起你的花花心思啊,我身边的人,可不许你动歪心思。”
陆博文立刻夸张地大喊冤枉,瞬间逗笑了所有人。
忽然,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唐晚跟着众人的视线一道看去,就见一位头发半白,但挽的一丝不苟,面相瘦削冷硬却打扮华丽的老太太走了进来。
唐晚立刻猜到了她的身份,赵家那位,苛刻了赵太太半辈子,刚刚放权没多久的老太太。
“娘,您醒啦睡得可好”赵太太立刻迎上去,姿态恭敬亲切,一看就是伺候惯了很多年的好媳妇。
客人们无不赞叹,外界传言赵家有位贤惠持家的好媳妇,这样看来,果然不假,就算她如今拿到了赵家的实权,在商场上说一不二,在外交际更是圆滑世故,但对婆婆,依然数十年如一日的孝顺恭敬。
却见赵老太太丝毫没有动容,反而愈发冷了脸色,怒斥“这都几点了,丈夫还没回来,你不关系不体贴,竟然还在这里谈笑风生还有半点为人妻子的样子吗”
这话训得格外的重,当着所有客人的面,丝毫没有给人留面子的意思。
这就有些过分了啊,唐晚看着赵老太太的怒容,半点不再怀疑赵太太年轻时在她手里吃了大亏的真实性。
不分青红皂白、不分场合就这样训人,训得还是自家一道生活了几十年的儿媳妇,可谓是极品婆婆中的典范了
再加上极品混账的丈夫,这么一对母子,真不知道赵太太前世是造了怎样的孽,才叫她在今世给遇上了。
今日来的不是赵家的世交好友,便是生意上的亲密伙伴,几乎都知道赵总在外是个什么德行,偏偏在外他一向又是惧内的典型,总说家中有只母老虎啥啥的,现在看来好像事实有误
众人面面相觑,直觉今晚这寿宴,好像有些蹊跷,这正主儿怎么还不出现呢
边上有位太太不满地小声嘀咕“给她办的大寿,自己儿子到现在还不出现,怎么反而怪起一手操持寿宴的儿媳妇了”
她语气愤愤,很有感同身受之意,但她话才说完,就听“啪”得一声脆响,赵太太已经被老太太一巴掌扇得跌在了地上。
“妈妈”门外,一位穿着长衣长裤,打扮利落地小姑娘,尖声叫着如同一阵风一样刮了进来,冲到赵太太身前,将她自地上掺起,眼眶通红,却倔强着没有掉泪。
“妈妈,你没事吧”
赵太太握着她的手,摇头“没事,你怎么回来了”
赵颖努力忍住了满胸膛的怒气,硬邦邦地道“今天不是奶奶的寿辰吗我若不回来,岂不是又要说您没把我教好了”
赵太太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忍着委屈和泪意,摇了摇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赵老太太却指着她们母女,不悦地吊起眼睛厉声喝骂“你看看,把个好好的小姑娘教成了什么样整天跟些男人厮混在一起不干正事,今天这什么日子,穿成什么样就过来了”
真简直了
唐晚身体里正义的小火苗在蹭蹭蹭地往外冒。
赵颖一点也不惧怕,直愣愣地看着她“奶奶,您这话可就说错了,干警察怎么就不是正事了您能顺顺利利活到七十岁过大寿,可多亏有警察同志们维护社会治安呢”
嗯,这小姑娘不错,唐晚的小火苗稍稍被浇灭了些。
赵颖环顾四周,不屑地“哼”了一声“我爸还没回来么他又在哪个逍遥窟里乐不思蜀啦”
“他是你爸,你胡说八道什么,证据呢”赵老太太不容许任何人,说自己儿子丁点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