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到底死了没有”
耳边传来一阵纷纷的一轮的声。
“应该死了,如今她全家被满门抄斩,王爷这么多年来对她虚以委蛇,才跟皇上还挺摄政王带兵一举歼灭,她别看现在还好好的,但是也离死没多远了”
北风萧肃,林云卿只觉着头疼欲裂,一股血腥味萦绕在鼻尖,肌肤上的凉意让她睁开双眼。
入目就是一个铁栅栏,抬头看到的是漫天飞舞的雪花,摇摇欲坠最后垂落在她的脸上,寒冷刺骨。
方才议论的两个夏日,向她投来鄙夷的眼神。
她在哪儿
自己是华国秘密培养的医学博士,因为护送队友出国对接,谁知不幸竟然被奸细给被杀掉了。
到现在居然却在一个陌生的朝代,浑身不得动弹地被人解押在马车里。
难道她穿越了
一股莫名的记忆潮水般向她涌来。
原主与她同名,是宁朝大将军的女儿,姑奶奶为当朝太后,皇后为她的父亲的妹妹亲,宁朝太子也是她表哥,身份显赫不说,堂兄还是状元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一身,比公主的身份还要尊贵。
只是她这样令人称羡的生活,在西秦攻城之时戛然而止
“她好像”一个婆子望向她眸中带着惊愕。
另一人啧啧摇头“待会还要受尽折磨,还不如现在死了”
二人对话拉回了林云卿游离的神思。
马车一路颠簸最后停在闹市,曾经繁华的国都而如今却是东宁的盛京城。
耳边充斥着外面的喧嚣声,她安静的蜷缩在马车里。
飞雪透过栏杆落在她的眼上,林云卿不由得冻地咪起凤眸,看到前面的景象,下一刻就让她惊恐万分
皇城之上,看到一个显眼的男子,他微微抿动唇瓣,不怒自威。纵然站在天子面前,也毫无任何怯懦。
他的身上有着天生的贵气,不容任何人挑衅。
男人眸光最后到林云卿身上的时候,在一副犀利之下,还掺杂着旁的颜色。
她看着高楼上站着的男人,赫然是原主的新婚夫君陆霆闵。
如今权倾天下的西秦秦王,正是十年前被送到原主父亲手里当质子的皇子。
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成为他的父亲尔珉手里一枚棋子,以此来制衡西秦,只因西秦国力弱,他也被备受羞辱,这十分漫长的十年对于他而言是难以言明的折磨。
就算是原主,也不过是因为瞧上陆霆闵这幅皮囊而已,否则的华怎会吵着非要要嫁他。
谁能料到十年蛰伏,一朝起事,原主披上嫁衣这日,也是国破家亡之时。
陆霆闵跟外族里应外合,一举灭掉了宁朝,进而统一两国开辟新朝。
大军进城便直接血洗前朝余孽,那日皇宫里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与她有关的,无关的,尽数被杀掉。
林云卿环抱住自己,此刻新中国万千种猜测,她之所以可以活到今日,估计也是为了引出宁朝那些逃亡的旧部,一网打尽。
陆霆闵垂眸看着城楼下的女子,昔日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女子,如今成了人人喊打的亡国女,成了他的弃妇。
皇帝侧过脸来,看着他说道。
“当年弟弟你去宁朝国都当质子,在她父亲手里受到许多的屈辱,皇兄今日便要为你报仇,你可觉得好”
陆霆闵勾勾唇角,露出一抹笑容,道“多谢皇兄美意。”
下首的林云卿蜷缩在笼子中,她抬头看着高高的二人,宛若一只待宰的羔羊。
而那对面赫然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不行
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她挣扎着站起来,心思微动时,手上的绳子已经被旁边的人给松开。
原本紧绷着的双手猛地失去了束缚,骤然剧烈地充血,崩裂开来的感觉让她受不住地酸麻。
“轰隆”一声嘶吼的声音在头顶上炸开。
她被人粗鲁地押解下来,衣着仍是昨日的婚服,现在早已磨得堪堪遮体,冬日里薄薄一层里衣难以地狱这冰天雪地。
她狼狈不堪地低垂着眸子,冷得连骨头缝里都在打哆嗦。
众目睽睽之下,拉出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哪里是羞辱她,分明是杀鸡儆猴,震慑前朝之人。
“杀了她”
“杀了她”
围观的百姓大声呐喊着,他们大多是入侵的西秦人,他们为了他们的王打抱不平,昔日在尔珉处受到的屈辱,今日就要让她来偿还。
那些默不吭声的人穿着宁朝的衣服,双眼无神地看着她
“王爷,全部准备就绪”侍卫走过来回话,陆霆闵眸色幽深地看着笼里的女子,触碰到她的神情。
男人的眸光被瞬间收回,他沉着脸吩咐。
“还不将本王的猛兽放出来,昔日他父亲强加在本王身上的,他宝贝女儿又是否能够受得住。”
林云卿抬头,正迎上那双淬着寒冰的眸子。
男人眼底的嘲讽几乎快把她给吞灭。
铁链拖在地上,传来压抑的碰撞声。
只见对面的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渐渐清晰,她双目睁大,那竟然是一头黑熊一般大小的猛虎,而此刻那猛虎正在在虎视眈眈盯着她。
旁边的士兵扔出一块生肉,它凶狠的扑过去,快速地叼起肉捡,不过片刻功夫就将人脑袋般大小的肉尽数撕碎吞下。
林云卿脸色苍白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陆霆闵要让她死,就死在猛虎嘴下。
当年西秦和宁朝两国的形势危急,尔家想要取陆霆闵的性命,却不好将让自己的手上沾染上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