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了高速,柳剑楠兄妹请左小磊和吕彬简单吃了点饭。
然后,打电话联系“自首”。
纪检处的人说“我们下班了,明天来纪检处一趟说明情况。”
柳剑楠说“举报人呢,他的朋友来了,想要见一见。”
“你也是干警察的,不要蠢到打击报复。”纪检处的人挂了电话。
柳剑楠无奈,只好找个地方让吕彬和左小磊住下“我回家洗个澡,带点随身物品,还指不定在那里被调查几天呢。”
左小磊觉得很悲壮。
阿毛下手也真够黑的。
柳倩楠说“姐夫,我先跟我哥一起回去,等找到阿毛,我再联系你们。”
吕彬和左小磊送走兄妹二人,俩人蹲在路边抽烟。
吕彬说“毛岩飞可以啊,跑南苏来见个长辈,把老丈人和大舅哥往局子里送。”
左小磊说“谁知道他哪根筋错了,搞这一出出来。不过,说到底,还是孙静雯得了不好的病,让柳家人对阿毛一百个提防。喂,你也去喂过几天猫,没跟她啥过吧。”
吕彬说“咱去喂猫,卖的是家政服务,又不是卖身。”
左小磊似信不信“一夜风流好啊,但后果难测,看着挺标志性感的一个姑娘,春风一度后就后悔不不迭了。”
吕彬说“我啥也没干,我后悔啥你就是疑心重,怀疑我跟叮当啥,又怀疑我跟她啥,你这人思想龌龊不龌龊”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左小磊的手机响了“阿左,外头还太平不”
左小磊站了起来“你躲哪里去了”
阿毛说“我在县局门口蹲了半宿,天亮后就去举报了。”
左小磊说“你举报人家柳洪钢和柳剑楠,柳倩楠会放过你”
阿毛说“不举报他们,我怎么跟柳倩楠在一起”
左小磊目瞪口呆“你这,什么逻辑”
阿毛说“柳洪钢拿枪指着我,柳剑楠又说话威胁我,还把我带去警队看守着,我说我跟孙静雯没恋爱过,他也不信。我想跟柳倩楠好,但也总不能战战兢兢在俩公安领导的阴影下过日子吧。我知道,人家的地盘,举报也没用,但最起码给他们提个醒,以后我们毛家过日子,他们少掺和,尤其不要拿出警察的身份搞什么恐吓。”
左小磊说“得了,你在哪儿,快过来吧。”
阿毛说“你在南苏”
左小磊说“吕彬也在。”
吕彬拿过电话“不管你在哪儿,抓紧过来吧,一起唠唠。”
阿毛说“行,给我发个地址,我打车过去。”
左小磊又抛给吕彬一颗烟“他和柳倩楠的恋爱要完蛋。”
吕彬说“那还等什么,把柳倩楠兄妹叫出来,先说开啊。”
阿毛打了个车赶来了,一进宾馆房间,看见柳剑楠和柳倩楠冷冷的站在屋里,转身就跑,早被左小磊和吕彬堵住了。
柳剑楠嘴角动了动“你举报我”
阿毛壮起胆子“有本事你就揍我顿,只要揍不死我,我还会去举报。”
柳剑楠说“我被纪检处叫去,总会还有出来的时候,现在动什么手”
阿毛说“那我要走了,回荣东,你把你妹妹领回去吧,你们家都是公务员,我高攀不起。”
柳倩楠很惊诧“毛猴,你说啥”
阿毛说“我爸妈年纪大了,受不了惊吓,我要是糊里糊涂吃了官司,家里就没法过了。倩楠,我想跟你好,但你哥和你爹把我当成流窜犯一样提防,我也没必要让你为难了。吕彬,我们走吧,不要让倩楠跟你前女友一样为难,就当我欠着倩楠的,我是个混蛋。”
左小磊点上一颗烟,慢斯条理的说“就算这样,也要看柳倩楠怎么选。”
柳倩楠咬了下嘴唇“本来是个误会,私下说开就好了,你惊动公家来调查我爸和我哥,我还能怎么选”
阿毛说“他们用警察的身份欺负人,就是他们不对。一般的老岳父,拿枪就是犯罪了,你爹凭着自己的身份,借着出差前检查警械,指着我的头,把我的魂儿都吓没了,我还能怎么办还有你哥,绕着圈儿跟我聊相对正义,把一件案子往两处说,用两个不同的审判结果恐吓我,对,他们做公检法的,知道法律的漏洞,也知道如何逃避法律的惩罚,我不行,我是个小老百姓,过安安生生的日子,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来。倩楠,我跟你好,要过一辈子的。”
柳倩楠说“就算他们不对,你不能先忍忍”
阿毛说“我也是荣东爷们,爸妈把我养这么大,不是让我在丈人这边装孙子的。你怎么对我,我都能忍,那是我们自己的事;但他们不行,尤其是用警察的身份来立威不行。”
左小磊看了眼吕彬,吕彬叹了口气“别说了,再说更没转圜余地了。小磊,我们先跟阿毛回去吧。”
打了个车,去了高铁站。
等了三个小时,上了高铁。
三个人买了个连座票,先去省城,然后再转车。
夜色渐深,三个人却不困。
左小磊先说“阿毛,你怎么又钻牛角尖了”
吕彬说“是啊,结婚前先装孙子,结婚后柳洪钢和柳剑楠还能拎着枪跑荣东来干涉你们过日子”
阿毛说“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这么对我,不怕以后柳倩楠跟我成了,对他们疏远和挟怨;或者不怕我跟柳倩楠闹矛盾吵架”
吕彬反而吓了一跳“你不傻啊”
左小磊也说“如果我有个宝贝疙瘩女儿,嫁到千里之外也是不甘心的。这次见面只是开胃菜,就算你忍下了,以后的幺蛾子还多着呢。”
阿毛说“那又何必让柳倩楠为难”
左小磊叹了口气“你这什么逻辑啊。”
吕彬说“看柳倩楠怎么选吧,这一关过去了,以后反而一顺百顺了。我突然觉得,岩飞反击的对,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左小磊说“嘿,有些人聪明一世,谈恋爱后智商就清零了;而阿毛却反着,平时情商是个负数,恋爱后反而开窍了。”
阿毛说“我跟我哥都是农村人,那时候茶叶市场还没改造,我哥打了几年工,攒些钱买了个小铺面经营小卖部,我嫂子跟他自由恋爱,老去帮忙,她家城里的,也是对我哥百般嘲讽和不屑,还雇人去小卖部打砸,想要把我哥挤出荣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