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无声无息消除掉他布下的“帐”,力量不言而喻。
那群跟他们两个年龄差不多大的少年少女还在什么都没有察觉到的往这边走来。外头阳光正好,似乎能驱散一切不安和阴霾,但在有咒力的人眼里,屋顶上的层层紫云却是遮天蔽日。
让他们几个人进来的话鹤田托着下巴思考一会儿,想着凭自己能不能保下这几个人。
不用多久,他就一拳敲在自己左手手掌心上,断言“非死即残,还是把他们丢出去吧。”
一说完,少年就拉开窗帘准备往下跳,要在他们进入大门前阻拦住。影山茂夫平静地等着夏至哥去做“恶人”,注视着他一只脚踩在窗台上要跳出去的背影。
“”
小蘑菇迷茫歪头,眼看下面的人都要进来了,鹤田的脚还黏在窗台上一动不动。影山倒是无所谓他们进不进来,只是怕在不留意的地方他们会受伤,善良的小男孩犹豫下询问道“怎么了吗,夏至哥”
“没什么。”鹤田嘴里是这么说,但行动上却是伸出手戴上了自己的兜帽,还拉紧了两边的抽绳。
开始了,夏至哥对自己的迷之保护。
影山茂夫默默地看着把自己裹成无脸星人的夏至哥,抽绳已经拉到只能看清他的下巴的程度了,活像个神经病。
正在聊天的少年少女们听到了头顶清脆的一声响动,下意识纷纷抬头看去。这一眼,就瞧见了从二楼窗口跃下来的黑影,就像踩在空中一样,他如同矫健的黑猫跃到旁边的大树上,又紧接着跳到了他们面前。
“草”惊恐的叫声不是队伍中唯一的女孩子发出来的,而是看起来人高马大的黑皮少年。
青峰怒骂道“你这家伙装神弄鬼的干嘛呢”
“”
赤司微蹙眉,他上前一步站在队友们面前,矜贵点头问好“你好,是有什么事吗”
“这里不能进,你们没看到标志牌吗”
挡住了脸的兜帽下面传来了干净的少年音,赤司眼底情绪一闪,他还没开口,黄濑就从他身后探出个金灿灿的脑袋,俊俏的脸蛋一片茫然“没有啊,外面什么都没有。”
别说标志牌了,整条大路干干净净,他还以为是没人发现这栋呢,以为开启了什么隐藏款鬼屋,兴冲冲拖着大家就过来了。
“我还以为是有什么隐藏款呢”黄濑小声嘟囔着。
又不是什么盲盒抽卡活动。
鹤田一阵心累,挎着个肩膀有气无力,他摆手作出禁止通行的姿势“那你们现在知道了,请离开吧,这里不开放。”
“诶”
黄濑可能还想说什么,但却被本就不想进去的青峰打断了,他迫不及待地转身“不能去就算了,我们快走吧”
桃井在后面跟黑子说悄悄话“哲也,他是不是工作人员啊,但挺声音感觉和我们差不多大的样子诶。”
水蓝色头发的男孩子存在感极弱,语气也是毫无波澜“确实,不过都说了不能进去,我们还是换一家吧。”
“另外,桃井桑,你挽的太紧了我胳膊有点痛。”
桃井一脸可惜地松开了缠在黑子手臂上的胳膊。
身为队长的赤司自然听到了同伴们的讨论,他思索一番也朝来告知他们的人微微颔首“那我们就另寻他处吧,很抱歉打扰了。”
“不用。”
鹤田夏至双手抱胸,确保人走完了才脱下兜帽,长呼一口气“呼,还算不错。”
“夏至哥,再下次帐吧。”
影山在二楼探出脑袋,指指天空。
“嗯,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居然还能破帐。”
这让他心里会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另一边,已经悄悄潜入内部的五条悟正窝在最高处感受风的温度。
他撑着脸盘着腿坐在高高的屋顶上,处于对抢了他任务的两个人的好奇度和恶趣味,以及不想干事的懒散,他自觉是大发慈悲地让出了能大展身手的好机会。
“唔,那个蘑菇脑袋看起来挺强的啊,还有那个阴沉沉的小鬼”
五条悟看了一会儿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居然被自己亲人诅咒了诶,好可怕”
他嘴里讲着“好可怕”,可神情却全然没有放在眼里,隐匿了自身气息的五条悟站起来伸了伸懒腰,长手长脚的少年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傲气。
等到下面的人再度将屏障设好了,迎着微风的白发少年从兜里掏出最新款的手机打了个电话,语气特别自大“摩西摩西,啊是我是我,将所有人都赶出去吧。”
可能是那头的人在质问原因,惹得五条悟不耐了起来“原因还用问吗,不走就等着下去和阎王爷打招呼吧。”
“就这样,挂了。”
他“啪”的一声挂掉电话,不去想对面因为这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会耗费多少精力,戴着墨镜的冰蓝色稍稍眯起,盯着头顶一圈又一圈疯狂扩大的紫色云雾看了小会儿后,不屑地哼出了鼻音。
“蜘蛛精而已,杂碎。”
在他的视野下,这个巨大的鬼屋乐园的地下有密密麻麻的紫色卵泡被白色、紫色的蛛网挂在各个角落,它们膜如透明,细细看去里面还流淌着液体,幼小的胚胎蜷缩在紫色的卵里,模样千奇百怪。
他们的身份各种各样,似猪非猪、似猫非猫、似虫非虫也似人非人。
阴暗的地底被半人高的蜘蛛们占据着,灯泡一样大的八只红眼看着它们的卵,还会巡逻检查。
五条悟又瞧了眼在屋子里转悠的鹤田和影山,嗤笑了一声“那堆老东西算盘打的可真好啊,老子迟早拔了他们的胡子。”
一天到晚溜着自己的毛,脑子跟破了洞的水壶一样哗哗往外流水。不过是一个两边靠的小屁孩也能让他们大费周章出些这么坏心思,真是绝了。
“旁边那个小孩挺强的,两个人应该能撑到伟大的五条大人来解救吧。”
这些东西,可不是普通的一级二级的程度了。
踩着运动鞋的白发少年眼里稍稍收敛了一点他的不正经,下一刻,他浮在空中的身影如同昙花一现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