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屿带着阮阳出去的时候,顾泽宁已经将外面的毒贩给制服了,缴纳了那些人交易的货物,那是从京都的窝点里运过来的,翻山越海,目的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出戏码。
秦宴
这个人的身份,到底是个谜。
遇雪伤势很重,和剧组取得联系后就被送到了医院,江修屿没管这个,只是将阮阳带回了77层,形影不离地看着她。
他赶过去的时候,秦宴的话多多少少也听了一些,所以说阮阳真的不是阮成的亲生女儿,而她的身份,秦宴是一定知道的。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先弄清楚,秦宴到底是谁。
“云潜。”
江修屿召来云潜,“去查一个叫秦宴的男人。”
“是,九爷。”
云潜领命,看到自家九爷脸上的表情,不由得一愣。
此刻的江修屿,心情可实在是肉眼可见的不好,一张清隽的脸低沉着,潋滟生姿的桃花眼失了往日里的神采,像是堕入了黑暗,酝酿着万般风雪。
他骨节攥的咯吱作响,却又只是无能为力地紧紧扣着自己的双手,这样才能不吵醒面前沉睡的人。
他知道了阮阳的一些过去,而那点儿过去却偏偏和别的男人有关,和秦宴,那个浑身都是变数的男人有关,而不是他。
江修屿停下颤抖的手,轻轻放在阮阳脸上,眉色凝满了愁绪。
“阮阮”
他心里开始慌了。
他轻轻俯身,亲吻在阮阳额头上,那里女孩轻轻皱着眉,好像陷入了什么可怕的梦魇,唇瓣不自觉的颤抖着。
“阮阮”
阮阳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这个声音好熟悉
好像是江修屿。
“江修屿”
她尝试着出声去回应他,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束缚住了,又像是鬼压床,无论怎么动都动不了分毫,唯有自己的声音是可以发出来的“江修屿你在哪”
“阮阮”
江修屿去吻阮阳冰凉的唇,替她暖了过来,唤她一遍又一遍,告诉她一遍又一遍。
无论过去怎样都不重要,他不要他的女孩儿被过去那些无法看到的事情给禁锢住,他要她看看未来,看着他。
想要她眼里只有他。
无论秦宴是什么人,无论他和阮阳的过去有什么关系,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未来两个人要一直紧紧靠在一起。
“阮阮,你能听到我的心吗”
他真的很爱她。
阮阳猛地睁开眼,大口呼吸着,恍若窒息的梦境终于结束,她好像从梦里看到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记起来一样。
只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听到她的江修屿在喊她。
“江修屿”
阮阳看向正趴在自己床边的男人,平日里衿贵不已的那个男人,此刻黑发有些凌乱地搭在额前,一双桃花眼里满是红血丝,整个人身上盈着说不出来的颓然,可就是这样的他,每每都最戳动阮阳心里那块最柔软的地方。
像是猫爪那块最软的肉垫一样,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揉着她的心。
阮阳紧紧抱住还没反应过来的男人,吻在他唇上,一滴清泪沿着眼角慢慢滑落。
炽热的吻一下子迎了上来,唤醒了江修屿麻木已久的灵魂,他那颗摇晃已久的心终于有了归宿,他伸出手,终于能将少女柔软纤细的身体环在怀抱中,一瞬间,时间恍若静止,将二人定格。
江修屿双眼微红,他扣住那双在他面前略显无力的手腕,压在床上,顺着手腕蹭过去,与她十指相扣。
阮阳只是沉浸在男人几乎要溺死人的温柔里,她想,过去那些事情能不能永远都不要想起来,她也不想想起来,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不想知道秦宴是谁。
她就是阮成的亲生女儿,就是一个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碰巧去到北城上学,然后遇到江修屿的普通人。
她这辈子有这些过去就够了,不想再要别的。
“江修屿”
可是心里还是好没有安全感,一想到秦宴那双死死盯着她的眼神,她就知道在那段她曾经缺失的记忆里,她和秦宴曾经有过命运的交错。
所以她好害怕,会因此失去江修屿。
“我爱你。”
她挣脱男人的束缚,两条藕臂水蛇一样地缠上男人的脖子,把整个人都送过去,笨拙地吻他一下又一下,从眼睛到唇,从唇到喉结,然后一遍遍地告诉他,“我爱你。”
无论未来发生什么,她都只爱眼前这一人。
一人,爱一生,足矣。
“阮阮”
江修屿眸色渐渐深沉,他顺势搂着阮阳滚进被子里,手从她松垮的衣角探进去,炽热的呼吸打在某人不争气地红了的耳垂上,“再闹我,就要吃了。”
阮阳大脑瞬间有了一瞬的清醒,整个人立刻缩成了球,窝在男人怀里,听他因为好笑而微微震动的胸腔。
此刻,极有安全感。
“你”
她看江修屿接下来就没了动作,不由得扭了一把他精瘦的腰,“你老吓我”
“怎么”
江修屿凑过来,捧着她的脸吻向嫩的能出水的唇,故意用力勾她,“挺失望的”
不是
阮阳炸毛了,嘴里“呜呜”两声,但没挣脱成功。
江修屿知道她是要否认,知道她说的是“我没有”,所以故意禁锢着她,连手都扣在了身后。
“阮阮”
吻到人乖了起来,江修屿才作罢,把阮阳抱在怀里不撒手。
“你别想起来过去的事情,好不好”
他好想自私一回,就自私这一回。
阮阳靠在他胸膛上,眼神暗了暗。
她也不想,可是由不得她了。
现在的她,脑海中总是会不时地浮现出一些记忆碎片,有关于秦宴的,也有一些其他的。
可是那些其他的她还分辨不出来是什么。
比如,她看到一间很大的实验室里,摆满了化学药剂,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和女人,他们身上都穿着实验服,朝着她,笑得很和煦,口中喊着她“阮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