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虞鸢一双杏眸睁大,不可思议地看了虞青陵一眼。
这是她的亲生父亲在这种关键时刻竟然会向着别人
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抢了九爷的人,是抢了她看上的男人的人啊
“爸你也太糊涂了,到底谁才是自己人”
她不服绝对不服,她绝对不要输给这个小丫头片子
“住口”
虞青陵吼到额头上青筋暴起,“你看看你这是做的什么事教唆别人去欺负其他人,虞鸢,你也是姑娘,难道不知道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会是多大的伤害吗是非对错,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情,竟然还怪他向着别人。
这件事他从来没有向着任何人,没有向着那个小姑娘,也没有向着江修屿,他之所以斥责虞鸢,是因为她做的这件事本身就是错的
虞鸢委屈地靠在穆盛泽身上,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
她需要的不是讲理,她只是想要父亲的偏爱罢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这时候偏偏要向着外人
“虞小姐如果不愿意道歉就算了。”
阮阳在一片静默中淡然开口,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愠色,“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虞小姐不会再有任何纠葛,与我无关的人我不会在意,与我无关的事我也不甚在乎,更别提生气一说。”
连虞鸢这个人她都可以当没存在过,更别说是她挑的事儿了。
江修屿大步走过来,站定在阮阳面前,抬手便弹了她的额头一下“被欺负了还不打回来,这可不像你。”
阮阳捂着额头鼓嘴表示不满。
她倒是很想打回来,可是人家总想耍阴招,根本就不想跟她打,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行了。”
虞青陵示意身后的人一眼,便有两人上前束缚住了虞鸢的手。
虞鸢一惊,语气已经开始慌乱“你们放开我”
“住口”
虞青陵语气坚定,“还嫌没在外面丢够人是不是马上跟我回去”
带着虞鸢走前,他又下意识地看了穆盛泽一眼。
这个穆盛泽虽说不是穆家的直系血脉,可野心却不小,自己女儿估计就是受了这人的蛊惑才是。
明明国际联盟和79号势力水火不容,可偏偏就出了个穆盛泽,把虞鸢也给勾到了不上不下的地步,这个穆盛泽,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蚊子再小也是肉,穆盛泽怎么说也是姓穆的,虞青陵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乞求回去后能从虞鸢嘴里撬出点儿什么话了。
“我先回去。”
虞青陵上车前看了江修屿一眼,眼神里含着几分歉意,“你可以忙完再回。”
江修屿轻轻颔首,没说话。
虞青陵对他来说亦师亦友,虽然各取所需,却也互相欣赏,只是中间偏偏隔了个虞鸢。
想跟他有什么关系,却偏偏爱耍些不入流的招数,真是无聊极了。
“我们也走。”
停下有些乱的思绪,江修屿揉了揉阮阳的头,见人好说歹说是没事儿的,便放下心了。
阮阳看着穆盛泽带着怒火不甘离去的背影,面色却忽然凝重了起来。
她看了还站在一旁的秦稚和楚青肆一眼,眼神十分认真“秦小姐,能不能冒昧问一下,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我哥哥”
秦稚没想太多就回答了,“秦宴啊。”
她哥哥叫秦宴,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她的印象里,秦家有很多小孩子,而不知道为什么,她和哥哥是最不受宠的两个,听说哥哥小时候还被其他的哥哥姐姐关进笼子里过,她听到的时候可心疼了
可是后来她长大的时候,没有人敢把她关进笼子里。
因为所有人都怕站在自己面前的哥哥。
他们都怕秦宴。
直到现在,秦稚也知道,只要是有哥哥在的地方,就没有人敢欺负自己,所有她你哪怕是在穆盛泽面前也敢说出别人不敢说的话。
秦宴
阮阳猛地后退一步。
又是这个名字
她就知道,在听到秦稚的名字的时候就有所知觉,没想到真的猜对了。
阮阳有些迟疑地看了秦稚一眼,只见对方仍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毫无半点心机。
看来她是不知道秦宴和自己的关系。
想到这,阮阳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不光是秦稚不知道,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啊。
只是每当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就会莫名的发堵,仅此而已罢了。
“谢谢你们。”
只是无论如何,今日这两个孩子都是帮了自己的,不然她如果想脱身就必然要闹出人命来,这样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会给江修屿带来不小的麻烦。
秦稚连连摇头“姐姐你太客气啦,上次你那么奋不顾身地救阿肆,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
那次海水那么冷,只有她眼前的这个姐姐才愿意跳到水里去救阿肆,就是这份情,她的阿肆记了好久,阿肆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阿肆放在心上的恩情,她要替阿肆还了。
楚青肆摸了摸秦稚的头,一脸宠溺“谢谢阿稚。”
对于他来说,秦稚是这世界上少有的光亮,可就是这一点光亮,也足够他活下去了。
阮阳没把秦宴的事说出口,她面前这个女孩子纯洁的像一块还没被打磨的璞玉,要让她听这种工于心计的事情,连她都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回到79号后,江修屿拧了拧有些发酸的眉头。
他几日没睡,总算是将x给研制出来了,只是没想到,虞鸢竟然会趁着这个机会来钻空子,还好云潜上报的及时,再加上那两个孩子拖延时间,他才赶了过去。
“阮阮”
江修屿拉着阮阳一块儿倒在床上,眼皮发沉,只是箍在怀里人腰上的手却是一点儿都没放松,他睡眼惺忪,声音也染了恹色,低沉又沙哑,“陪我睡会儿。”
这下他睡梦中都不想再放开她了。
阮阳放下今天乱七八糟的心事,顺从地拍着男人的后背,老老实实伏在他怀里。
“别怕,江修屿。”
她会一直在的。
一直只属于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