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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边关遇袭
    “你这女子,怎这般不知羞耻,你”周三朗说了一半,想起这女人听不懂,手指点着翻译,“你跟他讲。”

    翻译是军中的斥候,长像猥琐,个头不高,一身灰衣裳,加上他常年洗不干净,灰黄的脸色,怎么看都像个老鼠精。

    这老鼠精还作怪,留了胡须,几根黄毛像是老鼠须一样。

    “哎呀这个不好说啊胡人跟咱们不一样,胡人里,女人是天,族长是女人,头领是男人。族长比头领说话还算话嘞”

    翻译捏着几个老鼠须,笑的十分猥琐。

    周三朗被胡女拉着手,自诩风流的男人,奇异的脸红了。

    后悔啊早知道胡女这般彪悍,就不撩骚她了。

    胡女激动的说着“我们有很多羊绒,我们攒了很多羊绒,你们要羊绒做什么”

    这话翻译能帮忙,转告了周三朗后,等着看好戏。

    周三朗郁闷了,“羊绒是李文硕要的,又不是我要买,你找我干什么你不能拉我的手,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

    翻译笑呵呵的帮忙转告,有点心塞,自己干啥跟来,是来看周三朗与胡女打情骂俏

    太闲了明日还是去忙胡人交易,好过听这两位说,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我们胡人不讲究这个,你来瞧瞧,这些羊绒,能不能换一口铁锅”胡女叽里呱啦说着。

    周三朗听了翻译的话,无奈的被女孩牵着走,嘴里不停的说“不能这样,你不能拉着我,铁锅不行,朝廷不让卖铁器。”

    什么羊绒,周三朗一点看不懂,好不好的他不关心,只想甩开这个胡女。

    城里的商人准备出了货物样品,两边又坐进大帐里。

    生意不好谈,两边语言不通,翻译过来,再翻译过去,最后议事的人没明白,两边的翻译先打了起来。

    军方翻译说,胡人翻译的不对,胡人嚷嚷着,汉人不诚实。

    一群不懂生意的公子哥,六月底到了朝阳关,八月十五过了,才谈妥生意。

    钱暂时还拿不到,因为货物要运输,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谢五郎精通算账,加班两日,终于交出了账本,这次大家都赚了不少。

    李文硕和杨六郎最高兴,没想到一处边贸谈下来,净赚了一万多两。

    “咱这次谈的是,几十万两的大买卖。”李文硕对赚到的银子,很是满意。

    毕竟在朝阳关做生意,要给边军一些好处。

    姜俊浩分去四成,给他们留了大半,已经很厚道了。

    一个月里,京城来往信件不断,太子已经确立,二皇子高墙圈禁。

    本以为皇家会从此安宁,可大家发现,京城好像暗潮涌动,一点没有太平的迹象。

    李文硕看了婉宁的信,对未见过面的姐姐很是佩服。

    只一招,打掉了三皇子的可能性。可以说,三皇子是社会性死亡了。

    被妖邪缠身的皇子,怎会是有帝王之气的储君

    还有太后的臭棋,让长公主把幼女升平郡主,嫁给五皇子。

    长公主唯一的女儿,怎会让她嫁给五皇子

    再说,升平郡主本就是皇家的郡主,嫁给五皇子,就算能成为皇后又怎样

    婉宁说,周太后不如杨太后。李文硕也这样看。

    一样是太后,杨太后不但,在儿子做皇帝时扶持娘家。孙子继位后,她手里还有一个杨贵妃。

    杨家两代女人,控制了三代帝王,杨太后绝对的女中豪杰。

    过了八月节,李文硕一行人出发,一座座关城走下去,轻车熟路在每个边城开展着边贸。

    十月的西北,冷得守着火炉,都感觉不到太多暖意。

    李文硕的马车里,挤了五个人,谢五是来说货运的账目。

    杨六郎纯粹是凑热闹,一路下来,他赚了五六万两银子了,多吓人啊

    周三朗和宋连才,想挤挤暖和点。周家负责调运货物,很多事,李文硕要与他商议。

    一路押运的人,是宋家从京营抽调。宋连才没少赚,自然要处处跟着李文硕。

    毕竟,这场生意,李文硕他们可以不带宋家玩。

    “不好”连叔大吼一声,翻手拍打车门“姑爷,咱们遇袭了,对方至少三千骑兵。”

    “连叔,连叔说啥”李文硕猛的坐直了身子。

    车厢里对账的声音安静了,听到外面传来清晰的刀剑声。

    羽箭射中马车,一声巨大的闷响,接着雨点一般的羽箭落下,车厢晃动了起来。

    宋连才动作飞快,拉下车窗的隔板,车厢内瞬间暗的看不清了。

    “我们出去”李文硕把手弩绑在手臂上。

    谢五郎说话声音有些哆嗦,“我,我没带武器。”

    宋连才冲外面喊“连叔,外面什么情况。”

    “姑爷,别出来”连叔喊了一声。

    接着爆炸声音传来,一声连着一声,像是很多鞭炮,围着马车炸响。

    连叔的怒吼,混着马匹的嘶鸣,“草忘了给马耳朵里塞棉花了”

    马车晃动颠簸,车厢里的人撞在了一起。

    “不好,马受惊了,我们”宋连才伸手去拉车门,被周三朗一脑袋撞进了怀里。

    “连叔,连叔”李文硕坐在最里面,根本没办法出去。

    谢五郎嗷嗷叫着,“哎呦嗷炭盆倒了,烧着我了。”

    车上的炭盆是扣在车底的,上面有铜雕的镂空盖,整个是扣在一起的,马车散架,炭盆也不一定能颠簸开。

    李文硕伸头去看,强光照进车厢,一阵冷风灌进车里。

    同时,谢五郎的衣衫下摆,火苗一下窜起老高。

    “啊啊我的袍子着火了。”谢五郎大叫着。

    宋连才跳出马车,躲过一支飞箭,大喊“给我一把刀。”

    周三朗瞪眼看着车外,无视嗷嗷叫的谢五。

    李文硕拉出座位下的水桶,半桶水泼出去,一大半撒在了,车厢中间的木桌上。

    火还是没灭,李文硕只好从车板后,取出盛了半桶液体的木桶。

    掀开盖子,找准了朝谢五泼去。

    火苗滋啦一声灭了,李文硕如释重负。

    抬头看到宋连才,赤手空拳与黑衣人战斗。

    “文硕,这是啥味儿啊”谢五抬手问了问袖子。

    李文硕摸出软垫下的长剑,“快去帮忙。”

    周三朗伸着腿,找了半天准头,一脚踹出去,把黑衣人踹下了车辕。

    “你们别出来,把剑给我”宋连才扶着车门,大声朝车里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