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才茹还没反正过来,暮昔之赶紧帮玉香罕解释“这个玉香罕来自很远的女儿国。
她和我们中原习俗不太一样。或许,你是姓香罕”暮昔之看向玉香罕问道。
玉香罕自老夫人走后也就不再拘束,一屁股坐在小酒身边的凳子上,“我没有姓,我们都是河神所赐的孩子,不用凡人的姓。”
她又对小酒说“我们去解决周宵的事情,再不去,周宵就要消散了”
小酒看向暮昔之,玉香罕一把揽过她的肩膀,“你看他做什么他反正都是听你的”
玉香罕说完又瞪了暮昔之一眼,看起来再咋咋呼呼,还不是小酒说什么是什么。
本来就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小酒,见玉香罕的态度还这么凶狠,她一把将这人的手拂开。
一边的暮昔之却是不同意,“什么叫我听她的我那是对她的尊重,她
她之前被鹰王击伤,又一直忙忙碌碌没有休息好,我是不想刺激她”他想了半天,只得了这一个借口。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与小酒商量做事,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事事都以她为先。
玉香罕“哼”了一声,“我倒是只见了你受伤,听闻你在大粮仓也中毒了。”
然后她又假装亲昵地来挽小酒的手,“反正我们找河伯要人,只要把嫣红从龙门救出来就行了。”
达一见大家也都没有个具体安排,提议道“我们投票吧。”
玉香罕被小酒推开也没在意,还阻止说“投什么票不是说队长说的算吗小酒答应了就行”
她可不想人人都来插一嘴,现在只要搞定小酒就行了。
暮昔之也打岔说“若是去龙门水府,不可能光救一个嫣红,这事儿”
他还没说完,玉香罕一拍桌子站起来,“你知道香罕是什么意思吗”
“我怎么知道。”暮昔之失笑道“难道是凶狠的意思”
玉香罕指着自己空空的脖子,“香就是宝石,罕就是金子。”
达一在一旁弱弱问“香罕仙友你是说,你很宝贵”
小酒帮玉香罕解释“就是她之前脖子上戴的那串宝石璎珞项链。”
这时达一和暮昔之才恍然大悟。
暮昔之双手抱住剑,冷冷站在一边去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玉香罕走到他面前,手背着认真说“你欠我的,你必须要还”
乔才茹却过来挽住小酒刚才被玉香罕挽过的手,“今日老夫人大寿,你们千万要留下来啊。
我家老爷这几日一直在县衙与张师爷商议运粮一事,我要替他打理内外事物,也有些忙了。
几位贵人可不要因此觉得受到怠慢,怨我便不留下了。”
玉香罕连忙赶过来劝正在挣脱的小酒,“昨日也浪费了一日,东坡林不也没跑。
我们今日用一日的时间解决周宵一事,很快的”
小酒看着乔才茹挽着自己如水葱一般的手指,最后抬头说“还是投票吧。”
“不不”玉香罕坚决不同意投票。
小酒紧接着说“我投今晚吃完酒便去龙门水府。”
“什么”暮昔之有些不可置信,“你怎么转了性子了”
小酒回道“周宵快要消失了,虽然事有先来后到,可也有轻重缓急嘛。但是先说好,总之就一日,别又寻了别的事来。”
她只计划了这一日,找到了嫣红也好快些回来继续天劫路。
暮昔之举起剑对小酒说“你总算有些人性了。”
“说不来话就不说”玉香罕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块糕点塞到了暮昔之的嘴里。
她可不像暮昔之胡说八道让小酒改了心意。
其实暮昔之这话没说错,去救嫣红、救周霄,小酒心中也有些蠢蠢欲动。
她把这些人都看作和自己一样有血有肉的人,和她一样在这天地中的一个,再也不是会消散的数据。
其实反过来看,她也是觉得自己是这里的一份子。
这一天的周府十分热闹,老夫人常年没有回石塘县,亲戚邻居都很想她。
加上小酒和暮昔之等人的事迹已经传遍了宁海县与石塘县,也有许多人慕名来看他们。
大部分百姓并不知道妖怪的事情,只当是几个小年轻不得了,为民除害,抓了不少坏蛋。
人们都要拉着他们聊天,小酒和暮昔之却计划好了接下来的去处,“我们是要去购买些药材。
世间不论是怪事还是坏人我们通通都要一网打尽,准备些药材,有备无患。”
吃酒的人们又是一通赞叹,有位穿着粗布衣裳的大爷过来拉了暮昔之和小酒,“来来来,陪老夫说说话吧。”
立刻有人将那老大爷扶走,“老太公,几位英雄还有要事呢。”
那大爷像孩子一样赌气停下来,“我知道我听见了我就是要告诉他们,回春堂的杨掌柜今日送来的贺礼”
老大爷颤颤巍巍地独自往前走,自言自语道“杨掌柜用数十味珍稀药材泡酒。
又请了老君派的鬼谷道人帮忙炼制,方得一瓶百年寿酒”
老大爷越走越远,暮昔之望着他的背影发了半天的呆,才说“骗人的”
师父长生不老不是因为酒,也不会炼药,师父最钟爱的是机关术。
本来被众星拱月的暮昔之,突然就不开心了。
小酒发现了他的异样,推了推他的手臂,他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在确定了几人一定会回来吃酒席后,乔才茹才准小酒拉着玉香罕和暮昔之出了周府。
三人一路赶往石塘县城隍庙,率先去找到了河伯。
玉香罕一见着河伯,立刻鬼鞭伺候,河伯吓得躲在城隍神龛后面都不敢出来了。
她大声质问河伯“你为什么要百姓贡献活人,抢走嫣红你作为神仙竟然做出这样的事,你不觉得愧对百姓的信任”
河伯头都不探,只躲在后面解释“那是上一代河伯的事,所以才会被撤职,这、这与我何干”
小酒拂开城隍庙中挂的莲心幡,“那你可知嫣红的下落”
河伯突然心生一计,“那些女人家的事我是不知道的,你们要不去问问我那小妾。
她百年前就是上一代河伯的侍女,这些事比我清楚。”
暮昔之拿剑敲了敲供桌,“既然是河伯,只要是水里之事统统归你管,你管他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