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一个团队,就要用团队逻辑去想事情,不可争吵,良好并且有效的沟通,彼此信任。
只要我们都做到这样,我们什么都可以战胜,对吧”
暮昔之看着星光下的小酒,她怎么风云劫后像是变了一个人,讲话温和了不是一星半点。
之前对自己,说得不客气些,有时候就是颐指气使的。
“你怎么了”他对她的这个变化觉得有些不习惯,“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客气”
“客气还不行啊”小酒也觉得奇怪,难道一定要自己凶神恶煞的像个夜叉才好么,“就是那个”
在风云劫源中,暮昔之担心她摔下来,那神火已经蔓延了他都不走,她对此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他,自然态度上也要缓和些。
“那日那神火卷起,也就是你命大,不然若是被沾染了,元神都要被烧化,这样的危急时刻你都守着我,我怎么好意思再对你态度恶劣啊。”
这就是她的真心话。
暮昔之突然失笑,“我守着你又不是为了让你对我低眉顺眼,我只是不想你摔下来,你平日里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小酒瞪了他一眼,“什么怎么怎么样的,我这是温柔,懂不懂啊”
才温柔了一会儿她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却引得暮昔之哈哈大笑起来。
“施恩不望报之君子也。”他得意洋洋的,付出对他来说就是快乐的。
小酒转头看向已经没了月的天空,只剩下几颗星在天边,“施恩勿念,受恩莫忘。
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没有一个人一味付出的道理。”
这句话直击暮昔之的心尖,无数句“还不够”在他脑海翻涌。
他无数次被禁地灵石挡在鬼谷洞外,只得师父这几个字,他早就已经忘记了有人回应是什么样的。
怔怔看着眼前人,她只是轻飘飘说出的一句话,却让自己心头震颤。
“你看什么啊”小酒早就转头来看着他了,他还是一直愣神盯住她灼若芙蕖的脸颊。
“没什么。”
回过神的暮昔之这会儿才赶紧移开眼神,“只是突然想到一首词,紫微枝上露华浓,好像突然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他只觉得,轻纱薄雾中,花朵沾染了那露珠,更显得鲜艳欲滴。
小酒并不知道这词,又看向天边的星,“可惜莫阅川不在,不然他可以陪你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阁楼顶的栅栏边看着那颗星,忽闪忽灭。
旁边的人偷听了半天,玉香罕才悄悄问出一句“他说的那句诗是什么意思啊”
“仙酒斟云液,仙歌转绕庆相逢,欢醉且从容。”达一也不知道暮昔之想说什么,只能是耸耸肩把诗词背了出来。
玉香罕就更听不懂了,白了达一一眼,也看起了天边星。
夜幕星空下,树枝上也渐渐起了露珠,没有了飓风的石塘县上空起了层层云雾,水汽带着丝丝甜意。
天刚亮时石灵子就带着小背篓和遮阳的箬笠来了,他们三人要去七星山后山的石塘县资源保护区挖草药。
挖草药是一个重复的动作,一边挖,小酒就开始想起别的事情。
就她所知的这个世界中,这资源保护区里总会有很多值得采集或是狩猎的好东西,但是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这里不能杀人。
因为是保护区嘛,人也是受到保护的,除了敌对阵营过来的人,因为他们是与本阵营的所有人形成仇恨的。
太极、乾坤、敌对阵营、八条线,怎么去把这一切联系在一起又解释清楚呢
八条线中除了玩家,剩下的一切都是一模一样的。
可惜她没有亲眼见过外线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只见过大佬间的吵架。
据说是外线的人半夜偷偷潜伏进来,将许多高级地图中的任务发布者统统干掉了,导致这些城镇无法继续运营。
据闻,大佬们组织了浩大的队伍传入外线反击,进行了惨绝人寰的屠城事件。
那现在的情况会是与那次事件一样吗
想得太过入神,一上午就这样过去,小酒还是机械地在采着草药,受伤了都没发现。
暮昔之和达一一上午等得无聊,现在找来了后山。
刚说了几句,暮昔之便看见小酒在擦手指上的泥,采了很久草药以后手上伤痕累累。
特别是有一处不小心被镰刀划伤的,浸出了鲜血,现在她也只能随意打理一下。
看见这一幕,他想也没想便抓着她的手直接放到了自己嘴里,也没在乎上面还有些没擦干净的泥土。
小酒用力拽下来,“你干嘛”
玉香罕是个不多话的,直接就是一拳,“臭流氓”
暮昔之捂着半边脸,也很生气,“消毒懂不懂啊”
“嘴里细菌最多,你懂不懂啊”小酒把手指在衣服上擦了擦,露出嫌弃的样子。
玉香罕倒是难得和暮昔之两个人同一反应,“细菌”
达一听见动静跑过来疯狂对着小酒丁控,暮昔之却是一挥手,“你那只能止血。”
小酒手上伤口不大,加上手指头本来也没多少血能流,他们倒弄得这么大阵仗,“我回去清洗一下就行了。”
她又回头对石灵子说“以后在镰刀上打一张免伤符,我出钱。”
有钱了说话确实不一样,硬气了很多。
中午几个人快快吃了饭,小酒又急忙去找石灵子学制作理气药和活血药,忙的不亦乐乎。
她已经找到了一个作为天君符咒师的快乐。
虽然只是孟夏,但午间的烈阳还是灼人,加上在炼丹炉旁边,那热气蒸腾,几个道人都是满头大汗。
暮昔之就像个木头人一样拿了那“赤明和阳伞”过来给小酒撑着,实在烤人的时候还是会抱怨几句。
“等我研究一种机关兽,专门给你撑伞,不然还要我亲自在这里打伞,我可没你经得这烘烤。”
小酒刚拿扇子扇了扇炉子里的药,听见他抱怨便转过来给他扇了扇。
有了一丝凉风,暮昔之抬着头享受着这清凉,可惜,短暂的享受之后扇子又转去扇炉里的药了。
就这样又晒又烤,暮昔之找了把蒲扇给小酒扇着。
“你倒比我还忙,又是打伞又是扇扇子的。”小酒把他手中扇子往他那边推了推,“还要做一个打扇的机关兽才行。”
暮昔之的手一下也没停留就回来继续给她扇,“这都是最简单的事情,只是每日这样奔波没法停留下来制作而已。”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时间总归快一些。
直到过了晌午,太阳已经偏西,石灵子才说“现在已经可以就等它自己烧制,我们晚间来收便可。”
此时的暮昔之已经是汗如雨下,“为什么不晚上的时候来烧,非要最热的时候”
本以为是有什么讲究,结果石灵子回道“夜里道观的道人休息,烟熏火燎的谁睡得着啊”
好吧,你们的地盘你们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