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夏尴尬不已“你先忙,忙完麻烦给我回个电话。”
一分钟后,电话就打了过来。
“什么事”
顾洛夏把自己昨天的猜测告诉了他“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调查一下,当然所需要的费用,我都会想办法给你。”
齐司铭闻言望向一边打高尔夫的中年女人。
“我的收费可不低。不过可以先不给,等我调查出来再谈。”
“好。”
挂断电话,齐司铭径直朝着女人走了过去“姐,今天开心吗”
中年女人玩儿一笑,把高尔夫球杆递给他。
“还不错。”话落,她望向身后,助理把一个密封的文件袋递过去。
齐司铭接过却没有打开。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这样会得罪不少人,自己想清楚。”女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和助理一同离开。
齐司铭望着她的背影讳莫如深。
怕被阎陌熵发现,顾洛夏又把手机还给了苏忆。
“你这一点自由都没有,我终于懂你了。”苏忆叹气。
顾洛夏也没多说“南星有和你聊新剧角色的事吗”
“什么新剧。”
苏忆满脸懵。
最近电视剧已经拍完了她的戏份,到现在公司也没有给她任何资源,都是她自己去找,但情况不如人意。
“没事,之后你会知道的。”
顾洛夏从她家里出去。
说实在的见识过阎陌熵做事后,她就明白了一件事,资本的力量。
果然不出她所料,赵昭那边本来说会很快约她聊剧情,但一直没有。
最坏的结果就是放着不拍
回到别墅,顾洛夏还在忙碌着找新的公司,看有没有人愿意接。
但出乎意料,之前看重这本书的公司,都一一拒绝了。
“夫人,吃点东西吧,这么晚您忙什么呢”兰心把一叠切好的水果,还有熬的汤放在她前面。
“我不饿,你吃吧。”
这个时候,刚好电话打了过来,是太姥姥。
顾洛夏忙放下手头的事站起身“喂,太姥姥。”
“最近很忙吗”电话那头老人的声音有气无力。
顾洛夏没有察觉她的不对劲,赶忙回“我刚回郦市,本来想着明天就告诉您的,我和阎陌熵商量了,过两天就来看您。”
“好,乖孩子,太姥姥等着你。”老人温柔得说着。
顾洛夏还想说什么,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太姥姥的身边是一整个医疗团队。
“您联系亲人了吗”
老人戴着呼吸机,有些艰难的点头“她说过两天就来看我。”
过两天
医生检查着老人的身体,有些沉痛,她怕是很难坚持到那个时候了
老人疲惫的闭上眼,脑海中都是曾经孙女许颜倾的模样。
她没有打给孙子许国涛,只是默默地听着一旁照顾自己的保姆说许家的事。
“您老不用再操劳了”保姆叹气说。
“我从来没有操劳我就是后悔为什么没有见颜倾最后一面”
从孙女死后,她从来没有提过后悔两个字,临到生命的尽头才发现,自己有多想她
郦市。
顾洛夏夜晚做了一个噩梦,被惊醒。
她又梦见了父母的死,同时还梦见了太姥姥。
外面狂风骤雨,像极了十多年前。
“阎陌熵”
房间里面漆黑一片,本能喊出了他的名字。
手摸向身侧有些冰凉,阎陌熵没有回来,顾洛夏莫名心慌不已。
忽然,一丝光亮从门口透进来,她看过去,房门被从外面推开,男人颀长的身影站在外面。
阎陌熵长腿几步朝着她过去“怎么了”
按下房间里面的灯,温和的光线让顾洛夏心缓缓松了下来。
“我梦见太姥姥她出事了,我想现在回去看她。”
“现在是凌晨三点”阎陌熵提醒道。
他早就回来了,就睡在隔壁。
“可是”
“要走,就快点收拾。”
“好。”
亲人之间真的可能有一些说不出的牵挂,搭乘飞机过去的时候,顾洛夏怎么也睡不着。
一下飞机也不敢给太姥姥打电话,害怕打扰到她休息。
黎明的时候,车终于抵达了山上。
烟雨朦胧中,顾洛夏一眼就看到了太姥姥的家,里面还亮着灯,来来往往不少人。
最终,她没有见到老人最后一眼。
这是她第三次见到人在自己面前离去,一块白布盖上去,仿佛这人过往的一切也随之消亡
一步步走到老人面前,顾洛夏没有落泪,只是喉咙犹如挣扎一样。
“如果您能再早一个小时就好了。”保姆摸着眼泪,“老人让你不要伤心,她说她是去见你母亲了”
顾洛夏只觉无数根针扎着喉咙,疼痛不已。
她身形一晃,差点就摔在了地上。
有力的臂弯将她抱住,阎陌熵看向保姆“联系许家其他人。”
“好。”
三天后。
半山陵园。
大雨倾盆,祭奠的人一一穿着黑色衣服,举着一把黑伞站在老人的墓碑前。
顾洛夏站在边缘处,听着亲戚们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老太太,你一生以人为善,怎么就走了呢”
“你走了,我们这些后辈可怎么办呐”
张桂莲哭得最为激烈,其他的人看着都安慰她“老太太是寿终正寝,是喜丧,她婶娘,你别伤心。”
“妈,太姥姥最疼我们,您别哭,她走的也不安心。”许馨雨也摸着眼泪道。
她说话的时候,视线落在了远处边上的顾洛夏身上,往下移,目光突然一怔。
许馨雨压下了震惊,眼底却满是幸灾乐祸。
许国涛也没想到过来时候还硬朗的老人,现在却
“现在老人就这么走了,也没留下个什么话,老房子,还有老人的一些遗产该怎么分啊”一个旁亲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张桂莲也停止了哭泣“我们国涛是老太太的孙子,丧事都是他操办的。”
虽然老房子不值钱,但保不准里面老太太还藏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她张嫂,你们家一直在郦市生活,一年也看不了老太太几回。都是我们这些表亲没事照料她。”一个不好相处的婶子一口接过去。
张桂莲在这一方向来是不认输“法律有说遗产给表亲吗”
她们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驶了过来,车上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士有条不紊的走了过来。
“我是逝者的代理律师许兴,来宣布逝者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