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德水只好猫着腰,跟着马大山匍匐前进。牛德水边走边问“还有多远啊”
马大山说“过了前面那块地,就在那道沟里。”
牛德水也知道乡政府后面有一道水沟,距离自己这儿大概一百米了,“妈的,马上就能看见了。”牛德水心理闪现,林东压在丁晓梅身上呼呼喘气的样子。脚步更加紧起来。
就在二人悄悄靠近这道水沟的时候,林东突然停下来,他竖着耳朵听了听,赶紧对丁晓梅说“不好,有人来了。”
丁晓梅吃了一惊,看了看黑乎乎的棉花田,“哪有人”
林东说“看到不更可怕。我总觉得不对劲。我们赶紧离开。我先走,你也从那边绕道回去。”林东说着,赶紧提上裤子,顺着这道沟悄悄离开。
丁晓梅第二次正在兴头上,林东突然停下,她有点不情愿,心里嘀咕着“哪里有人啊,疑神疑鬼的。分明是不想给我弄了。算了,回去再找他算账。”丁晓梅也穿好衣服,然后顺着这道沟往另一边走。结果,刚走了三四十米,就听有人大喊一声,“站住。”紧跟着一道雪亮的手电光照过来。
声音如此熟悉,丁晓梅吓的魂飞天外“这不是牛德水吗”
果然是牛德水,牛德水双眼血红,左手打着手电,右手拎着杀猪刀,“臭婆娘,你干的好事。”
丁晓梅看到牛德水和马大山一起出现,又想起马大山在乡政府大门口溜达的情境,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不过她马上镇定下来,冲着牛德水怒斥“牛德水,你手里拿把刀,瞎咋呼什么呀你没事跑这里来干什么”
牛德水被一下问得没词了,看看马大山,说“我,我来捉奸”
丁晓梅怒道“你捉谁的奸你他娘的吃错药了是不老娘这几天不在家,你是不是又人来疯了”
牛德水在家里一直被丁晓梅管着,从来没有今天这样对待过丁晓梅,今天主要是感觉抓住了丁晓梅的把柄。可是,眼前只有丁晓梅一个人,捉奸要捉双,林东哪里去了
牛德水眼珠子四处寻找,哪里看的见林东的踪影。
“你,下班了,怎么也不回家黑更半夜的跑到棉花田里,难道不是偷汉子”
丁晓梅骂道“牛德水,你嘴巴擦干净点。我今天事多,整理文件时间太晚了。就在乡政府住一晚上算了。管你什么事”
牛德水一听没词了,今天这事怎么收场啊马大山悄悄凑过来,低声说“牛村长,赶紧找人啊。别让林东跑了。捉奸要捉双。”
牛德水就说“对。赶紧找人。刚才,马主任看见你跟一个男人往这边来了。我以为你在这里偷人,现在啥也不说,等我找到那个人再说。”说罢,牛德水打着手电四处寻找起来。
可是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找到,更别说林东了。丁晓梅不干了,“牛德水,你血口喷人,小心老娘跟你没完。马大山的话你也听马大山,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人了说不出来,我给你把眼珠子挖出来。”
马大山低着头,不好跟丁晓梅辩论,“我只看见有俩人说说笑笑往这边来了。没看清是谁。丁主任,你要是没干坏事,也不用心虚。”
牛德水问丁晓梅“你不在乡政府办公室待着,跑这里来干什么”
一句话把丁晓梅问愣了,不过丁晓梅反应也挺快,停顿了一下立刻说“我今天晚上帮林乡长值班,为了防贼,就在乡政府大院外面转一圈。这是规矩。转到一半的时候,有点尿急,就过来解个手,不行啊”
马大山禁不住说“丁主任,你貌似出来的时候,去过一趟厕所。”
丁晓梅骂道“马大山,你这臭流氓,我去厕所你也盯着啊牛德水,你手里拿着刀子是废材啊这老混蛋调戏你媳妇,你敢不管”
马大山也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有点失口,自己没事盯着人家女同志上厕所啊他脸一红不说话了。牛德水说“算了。别吵了。先回乡政府,别再地里炒了,省得被人看笑话。”
牛德水回到乡政府大院,悄悄问马大山,“你看今天这事,被你搞砸了。你不是好好盯着林东吗怎么我过去就没影了”
马大山说“一定是这小子太贼了。听见我们过去了吗,就偷偷跑了。不过,我们现在就去他的房间堵他。质问他刚才干啥去了。他心里有鬼,一定会露出破绽。”
牛德水说“好。这就去找他。”
于是,两人也不跟丁晓梅打招呼,就直接闯进林东的办公室。林东在办公室里,刚刚洗了脚,换了拖鞋,正准备睡觉。看到来了两个不速之客,牛德水手里还拎着杀猪刀,当即把脸沉下来。自己好歹是个副乡长,名誉上怎么说也是牛德水的领导。
“牛德水,你黑更半夜那个刀子来我办公室干什么不说清楚,我让派出所把你抓起来。”
牛德水冷笑说“林乡长,我们就来是问问,你刚才干啥去了”
林东说“我那里也没有去。就是去外面超市买了盒烟。马主任,难道你没看见”
马大山说“我只看见你出去,没看见你进来。刚才,有一个人身形跟你差不多,去乡政府后面的棉花田干坏事了。牛德水怀疑是你。”
林东一笑,“这怎么可能。我没有去棉花田。就在办公室值班来的。”
林东说着,下意识地把床边的皮鞋踢到了床底下。不过这个微小的动作,立刻被马大山发现了。
老奸巨猾的马大山马上想到,棉花田的地都是湿乎乎的,要是从那里走一遍,鞋底上一定沾有田里的黄泥巴。林东去没去过棉花田,一看鞋底就明白了。他故意把鞋子藏到床底下,一定是害怕路出破绽。
马大山不动声色说“林乡长,你当真没去过棉花田。”
林东说“我去那里干什么”
牛德水忍不住了,骂骂咧咧说“我老婆跟人在棉花田约会。我去捉,结果那男的跑了。林乡长你当真没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