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员大会的内容和大家猜测的完全一致。
通知放假时间,返校查成绩时间,取毕业证的时间,填报注意事项等等。
开完会,大家就可以各回各家了。
安子溪和宿舍里的三人告别,背着行李去了祁老爷子的小院。
“你这是逃难啊”祁老爷子见她拎着大包小包的,就忍不住打趣了两句。
安子溪瞪了他一眼,将行李放到屋里,然后又转身回到院里道“我放假了毕业了,就等录取通知书了。”
祁老头坐在院子,惬意地摇着扇子,他面前摆着一张小桌,桌上有泡好的茶,“能考上嘛你”
“你这老头,能不能好好说话,总是小瞧人我都说多少回了,我是年级第一。”说多少次都没用,这老头不是不信,他就是嘴硬罢了。
“放假了,收心和我学本事吧”祁老头指了指西屋,“把这屋收拾出来,你住吧”
安子溪原本也没想回小前村,来回折腾不说,也耽误她挣钱啊
“那个师傅,跟您说个事”
“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安子溪也搬个小木头凳子坐到祁圣林对面,一本正经地道“您老说我是黄鼠狼我没意见,但是我没想到您对自己下手也这么狠,说自己是鸡”
祁圣林刚把茶水喝到嘴里,听了她这话,实在没忍住,一口茶水全都喷了出去。幸亏安子溪身手敏捷躲的快,要不然得喷她一脸。
“你看看”报应来得多快
祁圣林在脸上抹了一把,伸手指着安子溪道“我早晚被你气死”
安子溪十分不服气,要是有一天他真被气死了,那也是被他自己的儿孙气死的,跟她没有一毛钱关系
“你的手怎么样了”闹归闹,安子溪还是挺惦记祁圣林的。
“还行反正我已经习惯了。”祁老爷子把自己的右手放到桌子上,“神经没坏,但是想要恢复到以前有点难度。不过最近这手有点知觉了,知道疼了。”
“是嘛”安子溪顿时觉得惊喜万分,她立刻起身回屋,不一会儿又像阵风似的跑了出来。一屁股坐到林老爷子对面,将针灸包打开。
“你干什么”
安子溪顺手挑了一个长针出来,一脸掩饰不住的兴奋,“我扎两下看看你的反应,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感觉了”
祁老爷子迅速把手抽回来,一脸惊恐还略有些愤怒地道“你这个逆徒,早晚把我送走你会下针吗你再把我这个老头子扎坏了”
老爷子一着急,京片子的口音都出来了。
安子溪笑得停不下来,眼泪都要飚出来了。
“笑个屁,你不是说要和我说个事儿,什么事”
安子溪这才正色起来,“就是填志愿的时候,我们要填一个地址,是收通知书用的地址,我想填你这里。”要是寄回小前村,她就得两头跑。
“倒也行”这根本就不算事儿
“咱爷俩中午吃什么”
祁圣林瞧了瞧安子溪,用左手一指灶间,“有米有面,有油有菜,你看着做”
“我又不会”安子溪十分无奈的来了这么一句,她其实也不是完全不会做饭,只是做的不太好,要是不挑嘴的话,还是能填饱肚子。
“不会就学嘛,你是一个女孩子,好歹也要学学厨房里面的事情我人老了,吃不了多少,又不挑,你难道让我一个半残的老头侍候你你好歹是我收的徒弟吧,平时也不在我跟前尽孝,现在过来做顿饭都不行啊”
倒也是
“要不咱俩吃火锅”火锅简单啊,把菜备齐了就行火锅底料嘛,随便放点葱姜辣酱炒一炒就行了。
“嘿,三伏天,吃火锅亏你想必是出来我要吃下酒菜。”
刚才还说不挑来着现在就翻脸不认人。怎么,她没来的时候,这老头喝西北风活着啊瞧他红光满面的样子,也不像啊
安子溪愤愤起身,想要去做饭,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刘满仓来了。
“祁老爷子,安姑娘。”刘满仓手里提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站在了小院门口。
“哎”安子溪收回了脚步,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你这是”
“哦”刘满仓连忙将手里的鱼举了举,“今天新买的,特别鲜,我想着过来给老爷子改善改善生活,没想到安姑娘你也在。”
咦
安子溪看了祁老爷子一眼,把他盯着直发毛,连忙转过头去,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哦,我不在的时候,多亏了你照应我师傅啊”安子溪笑眯眯的向刘满仓套话
论着玩心眼,刘满仓哪里是安子溪的对手,连忙道“祁老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应该的”
“那行”安子溪估摸着,自己不在的时候,这个刘满仓没少过来帮忙照顾老祁头,“大娘那儿能离得开人吗”
“安姑娘放心,我妈现在的身体状况好多了,她气喘的毛病好多了,也不憋闷了,自己还能下地干点轻巧的活”
那是恢复的不错
安子溪道“那就麻烦你了,灶间在里面,用什么我帮你拿。”说实在的,她也不知道东西在哪儿放着。
“不用,我都能找到。”刘满仓不知道安子溪在套他的话,很自然的回道“这厨房我一天来一次,肯定比你熟悉。”说完,他就拎着鱼进了灶间。
祁老爷子左顾右盼,就是不看安子溪
安子溪看见他那样,真是乐得不行,不过也没再说什么。
刘家人看病,老头分文未取,还自掏腰包给他们租了房子,刘满仓知恩图报照顾祁老头的生活起居也再正常不过了。
都是好人
很快,鱼的香味飘了出来。
安子溪抽了抽鼻子,暗赞这个刘满仓手艺不错人长得还行,性子也踏实,孝顺还会做饭,将来哪个女人嫁给他,也算是有福气了。
评价一个男人,总不能以他一时有钱没钱做为标准,人上进肯干才是重要的。
饭很快就做好了。
刘满仓手脚麻利的把小桌上的茶杯拿走,把做好的鱼,煮熟的米饭和炒的花生米都端到了桌子上。
“祁老,安姑娘,可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