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玄机呆滞一瞬,立马给他翻个白眼,“你觉得孔昭会把他闺女嫁给我亦或者,孔灵均会看上我恨死我还差不多。”
仔细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孔昭一声策无遗算,唯独在剑门关外故意防水了一局,也导致满盘皆输,其中缘由杨孟君和东方玄机心知肚明,但世人会怎么看肯定盛传孔昭不及东方玄机之智的传言。
这种流言蜚语对孔昭来说定然不会放在心上,以孔昭的胸怀,这种不痛不痒的小事实在是无关痛痒。
但别人肯定不会这样想,尤其是孔灵均,在她眼中其父便是神明一般的存在,怎么可能会任由世人泼脏水
杨孟君想了许久实在想不出来东方玄机到底想干什么,这丁家虽然富甲一方,却并无士族的身份,对收复西蜀人心也一点用,而且东方玄机还带了钱来
“谁呢这大清早的叫小爷干嘛有屁快放。”
一道尖锐且充满怨气的嗓音传来,东方玄机面色坦然,倒是杨孟君眯了眯眸子,闪过一丝冷光。
“少爷少爷,两位客人看起来非比寻常,您说话还是客气点好。”
“客气扰人清梦他们客气了”
看着一个身着名贵华服,却衣衫褴褛的男子哈欠连连的走来,东方玄机往前走了两步迎过去,“这位便是丁公子”
丁盛扭着眉头目光放肆的打量一圈东方玄机,“就是你找小爷”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东方玄机抽了抽鼻子,“正是在下。”
“有屁快放”
东方玄机被如此顶撞,竟然也不恼,“那副鹦哥啼柳图可在你手中”
“在有事”
东方玄机这才笑了笑,“一千两白银,我买了。”
那家丁面色一变,有些慌了神。
丁盛也冷冽起来,眉间一股怒意迅速爬升,“你说什么”
东方玄机对上他的目光,“我说,那副画我买了。”
“一万两。”
东方玄机呵呵一笑,把木箱丢给那家丁,“一千两。”
丁盛冷冷看他一眼,“来人,给我轰出去”
四五个恶仆迅速跑了过来,一个个面色不善,摩拳擦掌的缓缓走向东方玄机。
可惜的是,东方玄机连动都没动一下,笑意不减,依旧盯着丁盛。
丁盛心里也是一突,对方这副表情,要么是傻子,要么就是真有底气。
他这才发现,后面竟然还有一个白衣男子,怀抱长剑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等等蟒袍
眼前闪了一下,等丁盛定了定心神再次望去时,那个蟒袍男子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倒是那个提出
买画的男子面前多了一身。
什么玩意
丁盛瞪的眼珠子都快掉了,玩杂耍的这么快
“有话不妨好好说动粗岂是读书人所为”
丁盛往前走两步,盯着杨孟君,“兄台是江湖大侠刚才是凌波微步吧”
杨孟君颇感有趣的看着他,“怎么,想学”
“对对,大侠教我呗要是本公子学会了这凌波微步,以后出入青楼岂不快哉”
杨孟君哈哈一笑,杨家的踏北斗要是被这种货色拿去寻花问柳,杨正平的棺材板还能压的住
“你不配。”
杨孟君大笑过后,轻飘飘的丢下这句话,丁盛的脸色也变的难看起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
杨孟君轻描淡写道“跟本殿下一起喝酒,你还不配懒得跟你废话,那副画交出来。”
丁盛重重哼了一声,“给我打”
他话音刚落,眼前又是一阵目眩神迷,那几个恶
仆好似是中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不动。肩膀上一尘,眼前赫然多了张俊脸。
“西蜀人杰地灵,怎么能出了你这么个玩意”
丁盛惊的说不出话来,往后大眼一扫,几个仆人竟然齐齐倒地。
“你你到底是谁”
杨孟君翻翻白眼,这人怎么这么蠢蟒袍,长剑,白衣,还能有谁莫非这货色满脑子都是胸脯
“在下杨孟君,大唐镇国公世子,他是东方玄机,大唐尚书省左仆射。”
丁盛噗通一声坐在地上,一股难闻的气味传来,却是吓的失了禁。
杨孟君皱了皱眉头,对着那个同样惊的面无人色的家丁说道“钱你拿去,本殿下还至于强取豪夺,那副画赶紧给本殿下取来”
“遵遵命”
杨孟君回到依旧风轻云淡的东方玄机身边,“还真是冲着画来的,你到底想干嘛”
东方玄机眼里闪过一丝狭促,“跟你想的一样。
”
杨孟君长长哦了一声,眼神玩味,“你还真想勾搭孔昭闺女”
“勾搭不会说好听的”
“接近”
“差不多。”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东方玄机白了他一眼,知道杨孟君今日心情很好,也不想搅了他的兴致,对他也口下留情,没有挖苦什么。
那家丁还没来,一个大腹便便留着两撇胡子的中年男子却是一路小跑了过来。
这男子弯着身子喘两口气,“两位两位是”
杨孟君却反问道“你是丁济民”
这胖子点了点头,目光有些惊疑。
以他的眼力劲,能从微末之时白手起家到现在富甲一方,自然是不俗的,眼前男子身上那股风采绝对是他见过所有年轻人中最盛的一个甚至楼西月诸葛
仁都比不上。尤其是这一身惹眼的月白蟒袍
皇帝陛下可没有兄弟姐妹,更没有子嗣,整个西蜀谁敢穿蟒袍还这么大咧咧的招摇过市,甚至来他家里闹事。
如果他不是西蜀人氏,那就是别地的了。整个天下,如此年轻便敢身着蟒袍的,一个是南唐太子和镇国公世子,一个便是燕国太子。燕国离此万里之遥,根本不可能。那南唐太子传说久居深宫,很少露面。
等等杨孟君
他自然知道剑门关已经被唐军占据,甚至得到小道消息杨孟君已经率人从巴江逆流而上,约摸着今日便能抵达锦官城。
我的天呐
丁济民重重下跪,直接叩首,草民丁济民,参见世子殿下。
他低着的头颅撇了一眼丁盛,暗道“这败家玩意儿,你惹谁不好去惹这尊杀神”
杨孟君抬了抬手,“免礼。”
丁济民这才扭着大屁股颤巍巍的站起来,“敢问
世子殿下,犬子可是无意间惹到了您”
杨孟君笑了笑,“惹我倒是没有,只不过嘛,他对东方大人言出不逊倒是真的。”
东方大人
能被杨孟君撑为大人,且姓东方者,这世间还能有谁
丁济民愣了愣,随手抄起一旁围栏上的木棍,对着丁盛便是一顿猛砸。
边打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杨孟君叹了口气,拉住丁济民粗壮的手臂,“无妨,以东方大人的胸怀,倒也不会放在心上。”
丁济民这一出戏的目的何在,杨孟君岂能看不出来
丁济民这才丢下手中已经沾染些许血迹的木棍,“殿下,如此忤逆之子,留之何用但凭殿下处置,草民绝无半点怨言”
杨孟君一笑置之。
“在下此来只是听闻贵公子收藏了一副鹦哥啼柳图,想买下一用而已。”
“原来如此”
“请殿下稍待,草民这就去取。”
还没等他转身,那家丁已经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手里正捧着一副画卷。
杨孟君毫不客气的接过,“既然画已经到手,就不继续耽搁丁家主执行家法了,这就告辞。”
丁济民一阵心惊肉跳,赶忙道“殿下,寒舍虽然简陋,但也收藏了一些好酒,不如殿下饮上几杯再走不迟”
杨孟君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可有上好竹叶青”
丁济民立马笑的比花都灿烂,“有的有的。”
杨孟君揉了揉下巴,“留下慢饮就不必了,家主替我斟来一壶便可。”
“好好,殿下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