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广检查完猪仔,他特地询问高因“你什么时候回威都”
高因回道“末将,还要等殿下的接见才能回威都。”
凤宁殿下如今新政新令不断,不仅是她忙,手下的人都很忙。
谢氏从前游手好闲在城内横行霸道,现在也忙得连骂人的时间都没有。
多少人开始走上正途,私底下逐渐分支,开始瞧不起无事可做的谢氏。
谢氏内部分出两个群体废物与英才,好面子的谢氏们开始内卷,生怕自己被说成废物。
谢广想起自己还要监督军营堤防时疫,虽说时疫已经过去快二个月,可还是不能松懈。
“沥王一事,上头会解决。”
“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哪天有空我们干一杯。”谢广对此人颇有好感,要不是人得养猪,他非要将让捞到自己军营里来当个副官。
高因十分感激道“多谢将军的赏识。”
猪仔的事安排好好,谢广检验后写了折子呈上兰章宫,直接落在司栖佟的书案上。
谢兰芝还在睡时,她已经着衣,开始批改折子。
书案堆起左右两堆折子,分别是半年内需要紧急批改的要事。司栖佟审阅了一个下午,终于将折子批好。然后让军机阁随官传下去。底层的官吏们会按照各自的办法去协助生产。
一会儿,谢氏婆子亲自将一个折子递过来,是谢氏内部的折子。
司栖佟接过折子一看,发现是威都那边的讯息,一名谢氏商人因为沥王司磊接见单雨候十分愤怒,然后故意去接待使者的宴会上闹事,接过被单雨候身边的护卫用一特殊的暗器打死。
“受害人是谢凤青。”她合上折子从得到的情报分析出那一特殊的暗器应该是火、枪。
谢氏婆子十分惋惜说“谢凤青是谢氏族内有名的船商,殿下命人圈养的猪就是他用大船用二天的时间运到天京,还有水果也是用他的船运到威都,您新定下的商税,谢氏族内也是他交得最多。”
并且运载过程没有一只猪仔出事造成损失。
还是个重要的人才。
司栖佟表情暗沉,她直接给西卫下了铁令命人彻查。
如此机灵的商人肯定不可能会鲁莽到宴会上撒野,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内情
“殿下,谢凤青之子现在还落在单雨候手里,对方要求用一千石大米来赎他。”
司栖佟没有再和谢氏婆子谈话,而命吴秋在建章宫候着,她马上就到。
吴秋到建章宫时,身边还带着谢凤青的姐姐,谢凤玲,是天京西门的守将。
司栖佟到时,谢凤玲急着冲到她面前猛地跪下“还请殿下为末将的弟弟做主”
“起来。”司栖佟转身走进建章宫,她沉着脸,周遭气氛也随着降温。吴秋见主子对此事不是一般的重视,他立即扶起谢凤玲,两人走进建章宫。
该报的仇要报,但程序一样都不能少,哪怕是耽搁点时间。
司栖佟上位落座时,谢凤玲再度跪下,整个人崩溃大哭“末将的弟弟,谢凤青死的冤枉,末将的侄子也在凶徒之手,还请殿下为我们一家子做主”
吴秋道“殿下,谢凤青在宴会闹事而被胡匈打死,此事风头已传遍列国,诸人都在扬言谢氏横行霸道自讨苦吃。非胡匈之错,当时小国都在宴会,他们都在为胡匈使者单雨候作证,以此来将过错推到谢凤青身上。”
“实际上真相并非如此,臣以为事有蹊跷。”
“我弟弟行商美名,老实本分,重在诚信与守矩,众人皆知。”谢凤玲一边流泪一边道“使者未曾宴请凤青,凤青也尽谢氏之礼送上礼物,岂料岂料胡匈蛮横无理,还是杀死了凤青”
司栖佟一字一句听着,她凝视着吴秋,吴秋开始有些不解,之后很快明白主子的意思。
他特地蹲下身询问谢凤玲“谢凤青和胡匈使者可曾有什么恩怨”
此话一出,谢凤玲脸色大变,她本不想提起,如今吴大人都问了。
她唯有道“凤青曾经抢过胡匈商人在威都的买卖,这胡匈商人与使者与单雨候是至交,为此沥王在二年前还出面调解过恩怨,本以为事已经过去。”
话顿,谢凤玲顿时怨气冲天“难道是单雨候在趁机报复”
如果只是为了报复,按照胡匈人的性格是不可能等到二年后再报复,那时的谢氏还没有现在的强权,胡匈只是想报复恐怕当时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西卫的密探层出不穷,只要加入西卫立下汗马功劳无论身份尊卑,都能加官进爵手握监察大臣的权力。
而人对权力的追捧一直是热切痴迷的。
章长乐放出消息,威都新收的密探很快查到消息。
并且这个消息还不是什么遮遮掩掩的秘密,可以说是威都沥王都无法管束的灰色地带。不出一天。
章长乐将案子的原因查清,什么谢氏无理取闹,私闯宴会并且对上国使者大打出手。
全部都是谎话。
他从威都查出胡匈商人的船次记录,还逼供跟胡匈人做生意的本地商,大概查出一点蛛丝马迹。
胡匈商人在威都做水产与马匹生意银两如水一样收,转手又在威都另一个地方花完了。
那就是逍遥宫。
这个逍遥宫是胡匈人买地盖的坐地十亩,里面十分神秘,因为一股神秘劲,威都的有钱人都好奇进去探索。
后来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时常有男男女女的嬉戏声。过后又逍遥宫上空全是烟雾缭绕,活似神仙宫。
每天每夜都有人进去后没有再出来,再出来时,整个人都变得瘦骨嶙峋,像是被抽干血一样。如果不是人还在阳光底下走着,当地人还以为看见鬼。
没过一年威都的大半商人将家产输精光,要么变得疯疯癫癫半夜猝死在家里。要么是中邪了,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双目呆滞,经常会发病浑身抽搐需要人绑着,有个发病的家里人没绑住,让他溜出家非要进逍遥宫。说是需要逍遥宫的一种药才能缓解。
为此逍遥宫大夫还说此病严重治标不治本,需要长期在逍遥宫治疗。但是一粒药需要一两金子,否则人只能等死。
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病,附近的百姓有机会见过一次一个商人发病,据说是个商人没钱被逍遥宫赶出来了。
那商人身无分文,屡次哀求无果,最后竟然用筷子直接从鼻子捅进去,使得鼻目流血,痛苦惨死。有的人还跳楼而死跳水而死。
似乎沾到逍遥宫的商人都会死的莫名其妙,威都官府不敢多查只当自杀草草了事。
于是这逍遥宫开了两年,就揽金千万。
司磊那边也不敢多管,睁只眼闭只眼,只管收一笔不菲的保护费,私底下约束亲戚少靠近逍遥宫,但其他路过威都的商人,大多不知此事,一旦进去他们就不归官府管了。
逍遥宫变成了灰色地带。
寻常百姓对逍遥宫的传谣大多都是叫鬼宫。
司栖佟等了一下午,章长乐终于带着新的情报,踏入建章宫。
谢兰芝睡醒后,发现身边的床空荡荡,伊人已不在。殿内的书案也没有她的身影。
一定又到建章宫批改奏折去了,有个工作狂的老婆,她一边心疼一边欣慰。
谢兰芝起床后,谢氏婆子便端来茶点,将今天下午发生的大事汇报给她。
让她瞬间没胃口吃下午茶。
“谢凤青”谢兰芝听说过此人,是负责威都的大商人,在谢氏地位和品级很高,甚至天京和南域去威都的船有五成出自谢凤青。
谢凤青本人也兢兢业业为谢氏赚钱,老实本分,没有半分怨言。
为此,谢氏好几次上折子希望她给谢凤青的姐姐,谢凤玲一次历练的机会。
她就将人安排到西门当个守将,听说谢凤玲和这个弟弟一样尽忠职守地守着西门,西门没有出过一点错。
“此人,本帅有些印象。”谢兰芝起身,谢氏婆子再不敢多言,族内请她传话她已经尽力了。之后就看元帅和殿下怎么给谢凤青做主
建章宫,章长乐几乎汇报的差不多,随后守卫通报声响起“元帅驾到”
吴秋谢凤玲章长乐纷纷推到一边,便见元帅一身玄黑常服,她背着手踏进建章宫。特地走到章长乐面前,章长乐弓着腰,感觉一股视线颇有沉压感在打量他。
章长乐就越不敢抬头。
直到,打量他的主子发话。
“西卫最近办的风生水起,那么一下午了,也该出个结果。”谢兰芝借机试探西卫的能力,她是允许老婆创办西卫,但不代表她对西卫就能无条件包容,老婆的眼光她很认同,章长乐是有才,但西卫其他人未必如此,若是西卫都是些庸才,倒不如别浪费钱。
章长乐赶紧道“已经查出一些苗头,正是威都的密探。”
谢兰芝让他跟自己说一遍,章长乐将威都查到的讯息都详细上报。
听完后,她直接走上御桌前,跟司栖佟道“我跟你说过我那个世界的历史,尤其是禁烟那一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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