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已经选择臣服,对方还没回复,就是想继续压筹码。
或许说,人家根本不在意只等越国被攻破,再捡现成的可她能捡到吗阿其那正在背后等着收割越国的利益,他是不会拱手相让的。
他就等着阿坝那与新天京两败俱伤,然后好跳出来抢功劳。
阿坝那已经忍无可忍,他立即派出自己的人用火器进行抵抗,虽然他没有大炮,但用火子药凑成炸药包,威力也不小。
阿坝那的军队开始清扫主城秩序,攻进明堡,与谢兵京衞军一通厮杀,论冷兵器大家都是精锐讨不到什么便宜。火器不同,隔着远程就可以干掉对方。
谢兵多数是大炮,一炮下去十几个匈兵,匈兵们放枪后,七八个谢兵京衞军倒下,伤害几乎一比一。
两方进入白热化阶段。
附近埋伏的雇佣兵都惊喜不已,甚至已经派人通风报信,现在阿坝那终于和谢主正式打起来。
只是暂时没有看到谢主。
战场上,雇佣兵们在找阿坝那畩澕与谢主,章句也找谢兰芝。
而他们底下的士兵打得你死我活,就是不见主将。
阿坝那其实已经出城,他知道谢兰芝打下济光岛,还让郑秀在济光岛安置流民的目的,不仅仅是想故技重施扶持傀儡,更重要的是控制越国。
他哪里不想控制越国,可偏偏遇到一头该死的莽虎,连凤宁都劝不住,那个该死的女人
想到谢兰芝打破他的计划,他就恨得牙痒痒,当初他想过与新天京和平分享越国,结果谢兰芝直接带人来攻打越国,有要全占的意思。根本不给他机会。
那位新天京的主子妇唱妇随,有顺从谢主的意思。
阿坝那怎么想都不对劲,最后认为凤宁别有心机,她想利用谢主打下越国,就算没有攻打下越国,谢主因此为国捐躯,凤宁也是少个敌人。对她来说都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而他和谢主互耗,凤宁一旦起了歹心,他和谢主都得死
阿坝那得不到新天京那边的回应,他私底下只能将希望寄存在谢兰芝身上。
很奇怪无论他怎么乔装打扮,都能被沿途的京衞军认出,然后追到外围,接着京衞军就不追了,牢牢将他控在主城附近。
这时,阿坝那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有人禁止他出主城,无论他怎么走,就好像走在一张大网上被人赶回来。
而谢主就跟失踪一样,无论他怎么找都无法找到她的身影。
人为的操作正隔着他与谢主
“到底是谁有如此本事”阿坝那对中原的兵法略有耳闻,他打仗时也遭过暗算,但从来没有像现在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算计中。
就好像有一双眼睛随时随地盯着自己。
阿坝那后背一股寒气自唆。
这时雇佣兵刚好来到主城附近,发现有名匈兵一直在附近打转,随后就被京衞军追击回主城。
大兵头子立马拿出画像对比出那名匈兵就是阿坝那。
“找到了”
“奇怪,这个时候他不藏在主宫,跑到外面做什么”
“老大,我们需要注意京衞军吗”
“尽量避免冲突”大兵头子道“而且这股京衞军跟我们之前遇到京衞军有点不同,是有组织有纪律跟闻到腥的狼一样。”
“你们看连倒在地上的友军,他们都不管不顾。”
雇佣兵们眼睁睁看着地上那名谢兵因为流血过多陷入昏迷,最后还是被第二波攻击的京衞军给拖回去的。
十个雇佣兵换上谢兵的衣服趁乱混进主城,然后熟练地换了匈兵的军衣,他们本来就是胡匈人,换上和匈兵一般无二,直接跟随一支支援的匈兵解决阿坝那。
阿坝那再次被打回来,他看见自己的军队,立即下了道令“即刻将外围的京衞军消灭”
“是”匈兵们举着火器刚出城就干掉一半京衞军,然而下秒,天降炮弹直接将他们一窝端了。
持有火器的匈兵们总会成为第一个被打击的对象,并且炮弹百发百中,就跟有眼睛一样射来。
这时匈兵们终于意识到,附近可能有什么炮塔,谢兵狡猾多诈,跟他们元帅一样打法无常,说不定就在什么地方建了个瞭望台盯着他们的动向,然后再只会大炮发射。
而且他们在百步之内并未看见车轮,匈兵就判断应该是由投石机发射的窝炮。还是旧式窝炮
“二王子,谢兵的车轮大炮好像打光了。”匈兵有些惊喜道“也许他们并没有想象中火力充足。”
阿坝那顿时喝斥对方自作聪明“你对付的是普通的谢兵吗你没看见谢主突然在战场玩消失,连本王现在想出去都难。”
不过不妨让他去试试,于是他传信给郑夫自称谢兵火力不足,已经改用旧式大炮,让他派组织越国军队冲出主城,可以反败为胜。
郑夫根本不信,但他现在留在军队没有一个派上用场,还以权谋私,到处抢他主城的财产。
为了消灭这个异己,郑夫甚至打出称候拜相的把戏。
越国军队有人想趁机上位,于是不怕死的将领带着人冲出主城,没想到还真的冲出去了,正要往明堡攻去。
结果,天降大炮,几十炮一轰,将这支军队全都端了。
阿坝那得知冲出去的军队全军覆没,他破口大骂“该死的谢英,跟老子玩这种把戏”
尽管他破口大骂,同时也确定谢主很可能就在明堡附近。
阿坝那打算晚上去找谢兰芝。
雇佣兵前前后后都在监视阿坝那,阿坝那的注意力都在谢兰芝身上,根本没留意。
等到晚上,章句听谢兵说元帅就在明堡附近,她打算晚上搞得突袭,可能会攻破主城。
章句急忙往明堡周边赶,可奇怪的是,他刚靠近明堡,就会有参与的流兵冲出来杀自己。好在章句身手好,他几次三番躲过,但也错过去明堡的好时机。
他推到后方,找到一处兵营,还没喘口气,就听见京衞军说“今天又打了一天,不少兄弟都被匈兵的火器打死。”
“听说我们的人开始往这边输送火器,而且火器交易的地点还算隐秘。”
“有什么隐秘的,元帅已经撤到明堡去了。我本来也想跟着进去,后来来了一股京衞军长官,让他们撤回来。”
“这么说来,我也遇到了。还挨了一巴掌让我滚回大本营。”
“为什么不让我们靠近明堡”
“大概哪里要打仗了。”
章句仅凭几句话的信息就推断出,元帅就在明堡,也许元帅一直在明堡,否则这些士兵不可能知道的一清二楚,分明是有人故意散播元帅在哪里的消息。
而且还害得他到处兜兜转转。
其实阿坝那也在兜兜转转。并且确定谢兰芝在明堡。
谢兰芝其实一直在明堡。她之所以在明堡是因为火器打穿她的盔甲,惊了马,然而马将她摔下来后,直接将她右胳膊摔成骨折。
现在大夫已经替她上了夹板,包扎好胳膊。
谢铭在旁边急得团团转“元帅您受伤的消息千万不能传出去,不然会影响士气。”
谢兰芝瞥了他眼“你有没有查到到底是谁在战场上一直散播本帅的假消息”
她听说有个从慎刑司来的官吏一直在找他,愣是二天过去还没找到明堡。
其实不仅是章句,连雇佣兵跟阿坝那都被消息耍得团团转。明明知道她就在明堡附近,可就是无法靠近。
刚有人靠近就会被炸飞。
谢铭羞愧道“末将也不知道。”
谢兰芝也没期望他能知道,她顺便问了下石杨的情况“石杨在炮兵营表现怎么样”
说起石杨,谢铭顿时惊叹不已“元帅说起来绝了,那石杨竟然搞了一个什么瞭望台,然后摆个三角阵拉成一条纵线,只要是瞭望台发现对方的身影,立马就打手势敲几下锣就能让哪一方开炮。”
“他确实是个天生的炮手。”谢兰芝点点头,对石杨多几分重视,一个石国府的国主竟有如此本事。
随即她道“谢铭你替我去办件事,我觉得也该差不多了。”
不过石杨成天在战场上,石国府谁管
他不用回去主持石国府
现在石国府内部因为越国太惨,起到一定的杀鸡儆猴的威力,让石国府境内的势力微妙平衡,各方保持和平。
哪怕石杨不在,他那些兄弟姐妹都不敢打他的主意。
再加上石杨在炮兵营表现的太好,已经被乾坤两人盯上,两人在观察战场局势时,还时不时找一些可用的人才。
石杨就算是首当其冲。
就算这个石杨脑子有点病他似乎极其追崇谢主。同时也因为他打得炮,压制阿坝那找谢主的机会。
乾见此,他道“再继续耗下去,虽对我方有利,但谢氏精锐会在这场战争被打光。”
坤道“京衞军是京衞军,边境的谢兵仍旧是异己,你确定要对他们起怜悯之心”
“主子吩咐过,谢兵是个优秀的兵种,可影响新兵。”乾道“可扶危。现在谢主受伤正是个好机会。”
次日,京衞军带头攻破主城,郑夫带兵逃跑,要逃去南洋,在经过竹青岛时被阿坝那抓住。
阿坝那将郑夫挟持,他已经忍受不了继续被动挨打。
手底下带来的墨家子弟已经为他造了门炮,阿坝那打算先攻打济光岛。
就在他决定打济光岛时,谢主受流弹重伤,现在正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估计过不了今晚了。
散播消息的人似乎巴不得谢兰芝马上死。
刚好京衞军与谢兵突然撤退三里,要休战一天。
阿坝那顿时推迟屠岛计划,派人去打听消息是否属实
匈兵汇报确实属实,而且谢兵那边都在传谢主就在明堡待着,现在明堡到处有重兵把守,十有八九,谢主就在明堡那儿。
阿坝那觉得机会来了。
只是他奇怪到底是谁将这么不妙的消息传出来,影响士气
其实是雇佣兵做的,大头兵的人潜进明堡亲眼看见大夫从一间房出来,谢主身边的守将谢铭都在场。那谢主受伤的消息应该属实。
于是雇佣兵特地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
明堡。
谢兰芝听说自己重伤不起的消息扩散到整个边境。
她陷入沉思,没想到之前派谢铭故意找大夫谈话,演给别人看,还真的钓到大鱼了。
那她重病要死的消息,八成是这帮雇佣兵搞得鬼。
现在越国的战场上,无论输赢,双方都不敢再轻举妄动。越国国主还以为谢兰芝真的要死,希望阿坝那反攻。
阿坝那反手给了他一巴掌,提醒他“谢主狡猾多诈,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其实他也觉得谢主是受伤了,但绝不是马上要死的那种伤。而且谢主受伤的消息散播到整个战场,迫使大半士兵士气下降,明显是散播的人是故意打击谢兵的。
谢兵听说元帅受伤,还要马上不行,根本来不及多想,再加上后方发出撤退的命令。让他们不得不回防同时避开阿坝那大炮的反击。济光岛也避免了屠岛。
如此一看,散播消息的人也不完全是友方。
其实雇佣兵前脚散播谢兰芝重伤的消息试图打击士气,后脚乾坤两人在底层散播消息,特地传到阿坝那耳朵里,让他停止进攻。
于是,越国战场从打打杀杀拼得你死我活,突然间气氛变得诡异。两方僵持,占上风那方不进攻了。
越国残余的军队又不敢反击,开始各地回防,再次扭成一股力量。
这样的战场,各方势力损失巨大,到最后还是被人重新推到原来的驻防,保住有生力量。
乾与坤没日没夜盯着战场,同时除了雇佣兵,阿其那另派一群人观察战场,试图挑出好时机将谢英与阿坝那一网打尽
可现在的战场,完全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阿其那听说越国战场因为谢英重伤突然熄火,他不禁疑惑道“越国势必会在十五天后被破,明明已经临近历史发展,为何突然会中滞”
国巫道“王,怕是有人比你还熟练地掌控全局。”
“你说的人是司栖佟”阿其那皱眉了,她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放现代最多是个大学生,能有如此运筹帷幄的本事吗
除了她是天运之子的设定,别的应该都是运气占一半。
至少在他看来司栖佟运气好是成事的关键。起码司栖佟太年轻是不具备如此心机。
国巫道“也许您是不是遗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