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无忌忙不迭收起面前的糖果,充满欢喜的黑眼睛马上又变得小心翼翼,巴巴望向炎颜“炎姐姐,我之前骗了你,你不生我气么”
炎颜“生你气倒不至于,就是你以后若真想与我结交,需以诚相待。”
契无忌立刻点头,一脸内疚道“炎姐姐,我知道你为何会生我气,是因为那块被我下了追踪术的玄玉令,对吧”
没想到契无忌会主动提起这件事,炎颜心里先前对他的猜疑稍减了些,却没说话。
她要听他到底如何解释。
契无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白皙俊脸微微有些泛红“其实,我就是,想以后有机会,再找炎姐姐你,要要糖果”
他越往后说声音越低,脸也越红,显然是不好意思狠了,到最后声如蚊呐,就连耳朵,脖子也全都红了。
契无忌眼下这个样,看在眼里,就跟炎洛铭想求她个什么事儿一模一样。
炎颜有种伸手去抚他头顶的冲动,只是想起这家伙先前总爱握她的手,炎颜的手就没伸出去,不过说话的语气却比先前温和许多。
“我的商队就住在内城空家家主安置商队朋友的别业里,你若想要糖果,过来寻我便是。”
契无忌皱眉“姐姐为何住在别人家里这多不方便啊,姐姐在钜燕堡没有自家的宅子”
炎颜摇头“我是头回来钜燕堡,这边没有产业。”
契无忌立刻道“不如我送姐姐一套宅子,往后你在这边也方便行事”
炎颜眨巴眨巴眼。
果然富家小公子,果然出手阔绰,在这寸土寸金的钜燕堡中张口就送个宅子。
这样的土豪朋友再给她来一沓
有点感动,炎颜却摇头“我不需要宅子。我只是行商途径这里,以后多半不会回来,置产业反而累赘。”
契无忌想了想,又道“不如炎姐姐带着你商队住到我府上来吧。”
“那日你也看见了,我那地方空荡荡的,府中一切物什皆齐全备至,姐姐在我这里住着肯定比在空府住着舒坦。放眼整个钜燕堡,就没有哪栋宅子比我家更大的了。”
契无忌这话倒是一点没夸张。
前面提过,整个钜燕堡是围绕钜燕山修建而成,外城在山脚下,内城自半山腰往上,住的越高,地位越矜贵。
契府就坐落在整个山包的顶端。
偌大的山顶,只有契府一栋宅子霸居其上。
从宅子的修建位置就能看出来,契府在整个钜燕堡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
契无忌主动提出邀请炎颜入府,这其实对任何一个商队或者个人来讲,都是个绝好的机会。
普通人莫说入住契府,就连契府大门朝哪儿开都摸不着北。
就连钜燕堡内赫赫有名的函湘宫五大势力,也同样没进过契府大门。
如果炎颜当真带领商队入驻契府,炎颜和她的商队的名声必将一夜之间在钜燕堡妇孺皆知。
随后就是源源不绝的各种合作资源,巨大商机
这个诱惑其实真挺大的。
炎颜温和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空家主为人豪爽,我的商队在路上又与他的结拜兄弟交情甚好,商队在那边住着挺自在的。况且你家这位置高处不胜寒,我那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商队,就不叨扰了。”
契无忌一脸委屈巴巴“姐姐嫌弃我”
炎颜哭笑不得“我怎会嫌弃你,能与你结识,恐怕整个钜燕堡的人都得羡慕我”
听炎颜这么说,契无忌又欢喜起来“姐姐不嫌弃我就好,随姐姐喜欢住哪儿都行,不过如有需求,姐姐可随时差人来告知与我,在这钜燕堡内,还没谁敢与我契家过不去的呢。”
炎颜点头道谢,突然想起今日之事,顺嘴问道“苗家,你了解多么”
契无忌歪着头想了想,道“苗家是最早一批搬来钜燕堡的贵族之一,在这边经营有几代人了,家族生意往来与钜燕堡其他大小势力之间盘根错节,关系十分复杂,算是比较有根基的。总体外面的风评还算不错。”
炎颜轻轻颔首,正欲再问时,飞撵已经缓缓停驻。
金府到了。
炎颜起身走出内室,与金兰娇相携下了飞撵。
金兰娇与契无忌再三道谢。
契无忌并没下去,端立在飞撵门前的栏杆前,望着炎颜温柔含笑,最后才将目光移到金兰娇身上,淡淡说了句“三小姐,婚姻大事需格外谨慎。”
金兰娇赶紧颔首道谢。
契无忌淡淡扫金兰娇一眼,回转身,跨进撵门时轻飘飘地说了句“苗家的老二可不简单呢”
金兰娇惊诧抬头。
大仙鹤拖着飞撵已经缓缓向东飞去了。
收回目光,金兰娇紧张看向炎颜“刚才那位小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今日补魂草一事,是苗景辰刻意安排的”
这人竟然能算计得如此精准,实在太恐怖了。
炎颜却摇头“我觉得洪歌十有八九另有所指,他只说苗景辰不简单,具体并没说此人是好是坏。”
金兰娇“可是,咱们今日去苗府,原本还算顺利,怎会突然冒出那样一颗补魂草,我总觉得这件事情里头有蹊跷”
炎颜伸手握住金兰娇不停拧帕子的手。
她能理解金兰家此刻充满猜疑的心情,不过她真有点不忍心告诉她事实真相。
“三姐,其实,今日你用炁绣法绣补苗家补魂草这事儿吧,它还真跟苗景辰无关,就咱们点背”
金兰娇瞪着炎颜“你把话说清楚,到底咋回事”
“你把话说清楚,到底咋回事”
苗府
苗岳清的脸色阴晴不定,复杂难以形容,双眼死死盯住面前的苗绮烟。
苗绮烟低低地垂着眉睫,满脸娇羞带怯“是后来的事情就如父亲大人您想的一样,就在珠宝楼里,女儿被契少主相中,带上飞撵,就与他成就了鸾凤之好”
苗岳清脑子空白了一瞬才缓过神来,强压下胸口怒意,沉声问“契无忌很有可能是你未来的姐夫,这事儿你应知道。”
苗绮烟见苗岳清语气不对,慌乱抬起头,娇艳的小脸上满是无辜“女儿是知道,可他是堂堂的契府少主,他的本事今日父亲也亲眼见了,连您都惹不起他,女儿一个庶出的柔弱女子,如何能拗得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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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快月底了,又到翻兜兜的日子了,懂得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