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子回头,问道“怎么了老人家”
苏老爹上下打量着谷子,心里默默感叹,真是一个俊秀的好后生那心思就愈加活泛了,忙殷勤的说道“少侠真是好功夫呀,刚才你救了小女一命,快快到寒舍喝杯茶”
“不了,我还有别的事情,刚才那姐姐没受伤吧”
“没有,没有多亏了少侠,快进来,进来”说着,苏老爹便强行将谷子拉进了苏氏绸缎庄内
分宾主落座,仆人奉上好茶
苏老爹便朝她一脸慈祥的询问道“少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作何营生,可有娶妻呀”
谷子不敢说自己是擎天寨的土匪,毕竟拦路打劫这行当
便说道“我叫谷子,从西北过来的,是做山上的营生,至于娶妻”谷子皱眉想了想,李卫是自己娶的不假,但他应该是自己娶的相公便摇了摇头,回答说“没有娶妻”
“好好”听到这话,苏老爹脸上便乐开了花,只要没娶妻就好山上的营生大概是猎户吧,也难怪功夫这么好
又问道“那少侠年方几何呀”
“十六”
“嗯不错不错”苏老爹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直点头。有道是,女大三,抱金砖虽然这块金砖是倒贴出去的
问清了这些基本情况,苏老爹又让人端了些糕点果品过来,对谷子说道“少侠,你先吃一些东西,我离开一下,马上就回来”
谷子也起身,说道“老人家既然有事,我便告辞了”
“哎你坐,你先坐会”苏老爹忙又将谷子挽留住,然后便绕到了后堂。
谷子有些为难,想走可看人家如此热情,又觉得自己这么走了不大合适看了看刚端上来的点心,色泽鲜艳,十分诱人,便捏起一块,尝了尝,不觉瞪大了眼睛这糕点也太好吃了吧
苏老爹走到后堂,见自家闺女苏婉儿正躲在屏风后面,偷偷观察前面的情况
便打趣道“怎么样是看上了”
苏婉儿怒嗔他一眼,娇娇的喊了一声,“爹爹”
“哎呦,还是没看上呀这"苏老爹眉头一皱,叹了口气,"要不让还是他走吧”说着,作势就要往出走。
苏婉儿急忙拉住了他的袖子,又怒嗔,“爹爹”
看着女儿着急,苏老爹这次倒装起了糊涂,“嗯你光叫爹爹,爹爹也不知道你啥意思”
苏婉儿红着脸,撅着嘴,瞪着自己的爹爹好长时间,才低声说道“一切全凭爹爹作主”
苏老爹终于笑了只要闺女点头,这事就妥了
苏老爹自己也十分喜欢这后生,看着不拘谨做作,人也实诚,模样长得好,武艺又高强,比媒婆找的那些酸绉绉的秀才强多了
打猎的,家境应该是不富裕正是老天送给自家的上门女婿,在合适不过了
确定了自己女儿的心意,苏老爹便又走了出去
见这么一小会,这少年已经将整盘点心吃光了心说,好大的饭量,辛亏自己家里有的是钱,养得起
忙吩咐下人,又端了一盘过来
“谢谢老人家”谷子道了声谢,便继续拿心吃
“少侠呀,我问你个事”
“老人家您说”
苏老爹并没有直接说明意图,挑女婿这事,说急也急,但又真急不得还是得再问清楚一些,“少侠觉得娶亲,女方比男方大几岁,有没有什么问题”
谷子不明白这老人家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么奇怪的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自己的看法,“这得看要成亲男女双方是不是愿意,我没有什么看法”
苏老爹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孩子见解独到,不错不错又问,“少侠觉得我女儿如何呀”
“刚才那位姐姐吗长的很漂亮呀”
萧老爹微微一笑,这事十有八九是成了
“少侠现下榻何处”
谷子这会儿知道下榻是什么意思了,便回答道“我住在聚福楼客栈”
听到这地方,苏老爹略微有些疑虑,看这少年衣着,并不像是有钱的,聚福楼可是京城最贵的客栈了
不行还是得多观察观察这后生,女儿的终身大事可不能随意
高普昌从苏氏绸缎庄的后门出来,远远看到了街上发生的事情,也不觉替苏婉儿捏了把汗
苏婉儿要是被那匹疯马一蹄子给踩死了,姜戴月这笔生意算是血本无归
不过见苏婉儿无事,他也松了口气,转身欲走,听到身后有人喊“葡萄”,以为是街上的水果小贩在叫卖,也没当回事
随后便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肩膀,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你是葡萄大哥吧”
高普昌一愣,已经有好多年,没人叫自己这个名字了回过头来,见是一个扛着巨斧的魁梧大汉正站在自己身后
“葡萄大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高粱呀,以前高家村的,我们家就在你们家后面,小时候你还老欺负我呢”那汉子满脸欣喜的说道。
“高粱”
很多记忆一下子被勾了起来,小时候,高家村,那个叫高葡萄的农家小孩这些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可面前这汉子的出现,又将自己拖回到那些复杂的记忆中
“高粱呀”高普昌僵硬的冲他笑了一下
十年生死两茫茫,除了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更多的是颠沛流离的辛酸“哎呀,一下子还真认不出来了,你小时候瘦的跟个豆芽似的,没想到现在这么壮”
高粱呵呵一笑,“不说这些了咱们得十多年没见了,走,喝两杯去”说着,高粱便将高普昌拉进路边的小酒馆里,点了些酒菜,两人便聊了起来
“葡萄哥,看你过的不错,现在做什么呀”
高普昌苦笑一下,尽量压低嗓音,掩饰着自己平常有些阴柔的动作,伪装的像个正常男人
他不敢说自己被卖进了皇宫,变成了里面的无根之人,觉得在小时候被自己欺负的高粱面前,抬不起头来便撒谎说道“我我是给人家做管家呢你呢现在做什么伯父伯母还好吗”
“哎我爹娘那年逃荒的路上,就饿死了我现在”高粱也不敢说自己是个土匪,编了个瞎话,“我我就是走南闯北,给人家当镖师呢不说这些了,今个咱们兄弟见面,高兴,喝”
说着,又给高普昌倒了碗酒
高普昌注意高粱身边那个穿长衫的年轻人,一直不怎么说话,便询问道“这位兄弟是”
高粱还怒苞米和那小白脸一块骗谷子的事,便没好气的说道“别理他,这家伙可不是个东西了”
听到这话,苞米只是无奈的笑了一下,和高普昌抱拳说道“在下苞米,是是镖局的账房”
高普昌也朝他拱了供手
他很不喜欢这个叫苞米的,莫名感觉这人身上有些姜戴月的影子,似乎能看透一切,所以让人特别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