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渺虽然成功逃脱了。
但是到了第二天,她还是觉得得去道个歉。毕竟是自己做错了事情,怎么着也要有担当。
她混是挺混的,但同时她也知道,做人嘛,不能没有担当。
一人做事一人当,她这次没有叫上谢扬他们,而是自己去的五班。
在五班门口,她见到了周郭。
黎渺“嗨。”
周郭见到黎渺缩了缩脖子,见到她,眼神充满了忌惮和警惕。
他往后退了一小步,神态还有些惊恐他这模样铁定是被她昨天那一波猛如虎的操作给吓到了。
周郭“你来做什么”
黎渺清清嗓子,友好地冲他笑笑。
周郭只觉得她的笑让他毛骨悚然。
“我来找殷珺。”她继续笑。
“你跟他到底有什么仇”周郭鼓起了胆子,问。
什么仇什么怨,才能给人剪出那种惨绝人寰的发型。
“没仇没仇,”她边笑边摆手,“我来找他有点事。他在吗”
周郭动了动嘴唇,刚要说话。
“不在。”来人凉凉地道。
殷珺吊儿郎当地倚在门框边,语气里似乎夹杂了冰霜。
他头上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以此来遮掩黎渺所赐的奇葩发型。
他抱臂冷冷看着黎渺“今天赶着来送人头了”
她嘿嘿傻笑几声,搓了搓手“不是,我是来给您老人家赔罪的。”
“怎么赔罪,赔我的精神损失费赔我的形象损失费赔我的上周打水漂的理发费吗”他一口气说一连串的话,连气都不带喘的。
“呃”黎渺顿了一下。
殷珺瞥了一眼身边的周郭“把你那把剪纸的剪刀拿过来,给我使使。”
“你要干什么”黎渺戒备地看着她。
“刚刚是谁说要赔罪的。”殷珺冷冷扫她一眼。
言外之意就是他要给她也“设计”一个发型。
周郭很迅速就把剪刀拿了过来。
殷珺接过,把玩了一下那把剪刀。
“黎同学,来,把你脑袋伸过来。”他嘴角勾起,黑色瞳仁闪闪发亮。
随后,他眼睛微微眯起“虽然说这种剪刀比较钝,但现在手边已经没别的剪刀了。”
“别介啊,”黎渺缩了缩脖子,“咱换种方式赔罪啊,我这几根毛可没啥好剪。”
她继续说“大人不计小人过,您别这么斤斤计较嘛,要不我请你吃夜宵”
“哼,”殷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睨她一眼,转身回教室了。
黎渺“”
“所以你是去还是不去”她追问。
殷珺就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珺哥生气了。”周郭插了一句话,是肯定的语气。
“所以,他这意思是去还是不去”她皱起眉头,看向周郭。
周郭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啊这。”
黎渺无奈,只好趴人家班上的窗台上等他最后的“审判”。
一大活人趴在窗台上分外显眼。
她等啊等,就等着顶着“高贵且拉风”发型的某人回头。
傲娇归傲娇,却也只傲娇了那么一会儿,最后殷珺还是答应黎渺的提议了。
她记得他那时候翻了个白眼,恶声恶气“去你把我整成这样,我为啥不去晚上你等着”
虽然面目挺狰狞,但黎渺本人还是挺高兴的,毕竟这也算是给了她道歉的机会。
晚自习一下课,黎渺就跑到了五班门口等殷珺。
殷珺一出来,就看见了她一张笑嘻嘻的脸。
他把手里拎着的书包往肩膀上一甩,没好气地道“走吧。”
“行行行,走。”
他摆出一副拽样,步子迈得极快,不过黎渺向来四肢发达,倒也能追上。
“想吃什么就跟我说啊,我来付钱。咱就去宗申街吧,那儿热闹,好吃的也很多。”
“随你的便。反正老子一想到头发变成这个鬼样子我就郁闷,不管吃什么我都会狠狠宰一顿的。”他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黎渺手搭上殷珺的肩膀,狠狠一拍,拍得殷珺肩膀一颤。
她没皮没脸地笑,“行,随你怎么宰,毕竟是我有错在先不是。我今天多带了点钱,管够。”
他耸耸肩,瞥一眼她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被她这种狗腿子的态度给逗笑了。
“我说黎老大,”他调侃,“头一次这么给人赔罪吧”
“没错,”黎渺回答得很坦然,近乎斩钉截铁,“这就是我第一次赔罪,也是我最后一次赔罪。”
“是么我怎么不信呢。”
“”
“你知不知道,就你把我头发弄成这样,我只能成天戴着这个帽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抢银行呢。”
“还有今天早上,教导主任巡堂,他硬要我把帽子摘了。”
“然后呢,你摘没。”
“屁,我摘了,我就没脸待在这学校了我跟你说。老子最后不得不撒了个头皮过敏的慌。”
黎渺乐了“要不你现在把帽子给我摘了,我来帮你看看有没有挽救的可能。”
殷珺嫌弃地看她。
“我不但会剪头,我还会推头呢。”她却煞有介事,“要不然我给你弄个光头吧,怎么说光头也比反式地中海好看。”
话音未落,她就想伸出她的“罪恶”之手,去摘那顶鸭舌帽。
“欸欸,你离我远点。”他猛地后腿了好几步,眼神都带了点恐惧,“你要是赶摘我帽子,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信不信。”
他那模样就像有了心理阴影似的。
“嘁,我又不是瘟神。”她嘴上这么说,可还是住了手,跟他保持了原本的距离。
“我可跟你说啊,我手下的小弟们可是经常找我剪头发的,他们有时候懒得去理发店,就让我给他们剪,至于你这,纯属是意外,谁让你那跟班举报我们逃课去网吧”她开始絮絮叨叨。
“有人找你剪头发我信个鬼。”
“当然是真的”
夜晚的春风吹动头发,让人觉得很惬意。
路边一排路灯的暖黄色灯光照在地上,灯影斑斓,树叶婆娑,似乎被风吹得晃动起来。
两个人你怼我我怼你来来回回,倒也没走多久就走到了宗申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