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金友财回来时,整个人脸色阴沉的很吓人,可想而知,他根本就没找到人。
全福好像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竟然让金友财这般生气。
他先是把陆呦呦护在身后,然后紧张的开口问,“管事的,到底怎么了”
金友财懒得搭理他,整个人失神落魄的走到椅子前坐下,然后整个人都瘫在上面。
他现在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完了,完了,要是那个男的看也不看的照着这丫头片子的药方抓药,害死了人可怎么办啊
陆呦呦从全福身后探出个脑袋,小声说,“真的没事的”
金友财听到,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还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小丫头片子才多大年纪,她真有胆子
居然敢乱开药
还说好意思说没事
以为是过家家玩泥巴似的没事么
“我跟着我师傅学了多年的医,我师傅都夸我悟性好,认为我医术可以坐堂见人了的。”陆呦呦声音闷闷的,被人怀疑看不起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她心里清楚,是因为她这身体年岁小,让人不敢轻易相信,所以金友财才会不相信她,看轻她
可知道是一回事,郁闷又是另一回事。
她开的药方是真的没问题的
陆呦呦丧气的低下头。
金友财看到她这副死性不改毫不知错的样子,这要是个小子,他非得动手揍她一顿
医术博大精深,哪里是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说会就会的
还扯谎说什么师傅。
一看就知道这是在睁眼说瞎话,这孩子没救了
“算了,我不与你多说了,人家吃不出事是万幸,万一真的吃出个好歹来,你就等着人家找来衙门的人逮捕你吧。”
站在一旁的全福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他看着陆呦呦,像是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先是怔了怔,然后连忙推着陆呦呦徃门口走。
“你快跑,不能在这儿呆了,你有多远跑多远,千万别回来了。”
走了两步,他又跑回柜台前,从下面的橱子里拿出来了陆呦呦来时的包袱,塞到了陆呦呦的怀里。
他又怕她身上的钱不够,咬咬牙从怀里掏出数十钱一起塞到了陆呦呦手上。
“快,快,快,趁着还没有东窗事发,赶紧逃的远远的。”
“你这是作死么”见全福的做法,金友财抬手扶额。
这全福有完没完啊
这哪里是能跑的啊
金友财眯了眯眼睛,骂道
“糊涂东西,不教好做错了事哪有一跑了之的,一点担当都没有她小小年纪被人推荐来了这里,本就无依无靠,她能跑去哪啊还不如在这儿呆着等官府的人来呢至少,良心过得去,不然,这辈子都是在逃犯,去哪都要被人打死”
“可她被抓住,说不准当场就被打死了啊。”
想到那场面,全福不忍心的移开眼,“你这丫头看着乖,可怎么闯出的这么大的祸事啊赶紧走吧,走的远远的,不然,人家会打死你的。”
全福的话,还有表情,都略微有些夸张。
陆呦呦抱着包袱拿着钱,呆呆的站在那儿,听着这俩人长呼短叹的,尴尬的不行。
她都说没事的,这俩人怎么不信呢
而且,她明显感觉到,这俩人一个是撵她走,一个又要她离开。
和来的时候有点像。
本来,是金友财撵人,全福留的,现在恰恰相反。
全福推了她几次,陆呦呦抿着唇站在那儿,倔强的就是不走。
此时,济世堂内,程昱正在仔细的看手里的药方,表情凝重。
仔细看,手指竟还微微有些抖。
中年男人局促的站在一旁,心下微微不安,这程大夫怎么不说话啊
是要药方有问题,还是说他因为自己擅自找人换药不开心了。
想起来那小姑娘的话,中年那人觉得也有这个可能。
虽然这济世堂生意红火,这程昱程大夫看着是个脾气好的,但是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同行是冤家
他拿着济世堂外的药方来,肯定是得不到好脸色的
他抬头想瞧一眼程大夫脸色,便看到一直在程大夫身后站着的姑娘瞪了他一眼。
这姑娘虽戴着个面纱,但穿的戴的无一不精美,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姑娘,他不敢多看,连忙低下头,这时,刚巧听到程大夫说了话。
程昱放下药方,淡淡道
“这药方可用。”
“真的”中年男子高兴的抬头看了过去。
程昱点点头,将药方还给他,“开药方的是个极高明的医者,此药不仅可以治疾还可养身,确实比原本的好,在下自愧不如,你以后可拿这方子为老人家抓药。”
“好、好、好。”
中年男子高兴坏了,佩服给自己开药方的灵药斋的掌柜不说,同时还感慨这济世堂的程大夫大方坦荡,能承认自己的不足,是个难得有心胸之人。
“真是麻烦程大夫了,我这就去抓两贴药带回去。”
他道了谢就要去柜台那儿,刚刚程大夫可是说了,这药方比原来好。
给自己老母亲吃,又不贵的情况下,他自然是尽量给好的,老人家的身子,经不起折腾的。
程昱看着那中年男子,稍稍犹豫了下,喊道“那、那个,麻烦您告知一下是谁开的这药方,此人手段高明用药大胆,医术也十分了得,程昱甚为佩服,想要结交学习一二。”
“”
中年男子愣了下,先是一脸为难,耳后他抬手摸了摸后脑勺,眼睛瞟到别处不敢看程昱,不好意思道
“那个,程大夫,真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就是路上人家看我因药钱愁苦着脸,就随手帮我写了这药方事后,也没告知我身份”
“好。”程昱点点头,扫了眼中年男子手上的药包,淡淡道“看来那位是个不留名的善人。”
中年男子因撒谎,正手脚不安的不知怎么摆,见他信了便松了口气,转身就同手同脚的走了。
这会儿子已经到了下午,济世堂内人少了不少。
程昱低头写字,将刚刚记得药方默写了出来。
一旁一直被忽视的薛玉儿受不了了。
她直接把手里的香囊徃程昱头上一扔,怒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敢无视本小姐”
程昱笔下一个浓浓的墨点,晕染开来。
他眼里带了丝可惜,然后抬手换了张纸,重新默写。
根本就把身旁的娇小姐当成了空气。
“想我姚策精明一世,怎么就会有这么个木头儿子早知道就不认他当义子了”躲在一旁偷看的姚策很是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掀开程昱的天灵盖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玩意儿
“他是在男女关系上没开窍,还是天生的和尚命啊,真丢人我要是那薛小姐,拿刀捅了他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