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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番外二
    一点问题也没有。

    他这么解释,重绵脱口而出“那就是说,你很行吗”

    你,很行吗

    不经大脑说出的话,仿佛在空气中回荡,回荡

    她看着他,他看着她。

    意识到了自己话中的某种含义,她在内心无声尖叫,脸慢慢热了起来。

    却还是摆摆手掩耳盗铃说“我没那个意思。”

    “”

    他的笑容也带了点窘迫,挪开眼,低垂眼睫,轻轻地嗯了一声。

    一个假装没说,一个假装没听到。

    各做各的。

    至于在想什么,就只有自己清楚了。

    到了晚上,重绵与他在床上亲了一会儿,他穿得整整齐齐,给她讲了几个故事就睡下了。

    她睡不着,看着他连外衣都没脱,一副坚贞不渝的样子,心里郁卒,觉得自己的魅力是不是太弱了。

    他没问题,也就说,是她不够吸引人

    还不如他那方面有问题,更让人轻松一点

    趁他去药屋时,她苦思冥想,掏出于妙音赠送的多年尘封的追夫十八式,津津有味看了起来。

    刚开始前面的内容还算小清新,套路也比较简单,到了后面,这内容愈发难以启齿。

    不知不觉间,就看到了黄昏。

    屋外的光变作了橙红色,她倚靠在床边,沉浸在书本内容。

    吱吖

    突然间的开门声让她瞬间回了神,匆匆忙忙把书籍塞进了床单底。

    因为总有种被人抓到的心虚感,她一下子手脚不知往哪里放,满心满眼都是刚才的书本,等容吟进门的一刹那,她慌乱地闭上眼,假装睡觉。

    容吟的脚步放得很轻,重绵闭着眼睛,琢磨着等他发出一点动静,装作被他吵醒,自然而然地睁开眼睛。

    结果,他一点声音也没有。

    屋内安静得不可思议。

    她快装不下去了,甚至开始懊恼自己多此一举,藏起来不就可以了吗,装什么睡。

    太刻意了,一看就能让人发现不对劲,他再盘问几句,她肯定没办法抵抗他的温柔攻势,会暴露出那些隐藏在心里的小心思。

    正脑补得起劲,耳边的声音逐渐变大了,是他的呼吸声。

    手指一根一根地僵硬起来,额头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贴了贴,很快就分开。

    心脏扑通扑通,快跳出了胸腔。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睁开眼睛,他发出一声轻轻的表达疑惑的嗯

    怎么了,发什么什么了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声音故意带了点惺忪的困意“你回来了。”

    与此同时,身下有什么东西被抽了出来,他手里捧了一本很熟悉的书,低眼盯着书名笑。

    定睛一看,太熟悉了

    这不就是她的追夫十八式

    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清醒了,连忙从他手上抢了过来,二话不说塞进自己衣襟,脸涨得通红,“于妙音送的,我、我就随便看看。”

    “让我也看看。”容吟摊开手,示意她把书拿出来。

    她不肯,像有人跟她抢东西一样,眼神警惕。

    他嘴角带笑,格外耐心地勾了勾手指。

    她找不出不给他的理由了,只好语气很凶地回“你想干甚么”

    “看看我家绵绵这一下午都在看什么。”

    他明明看到了,唇角意味不明地笑。

    再掩饰下去,也改变不了现实。

    重绵眼珠转了转,干脆利落地掏出书,一个字一个字地念“追夫十八式。”

    然后,飞快地塞进他手中。

    似乎被她的一气呵成的动作给惊住了,他笑容加深,表达出自己的愉快。

    又听她说“给你给你了,我知道你想看。”

    他笑着接过来。

    然后,她盯着他,语气一下子沉了沉“看完后,打算去外面勾搭哪个小妖精”

    “”

    不动声色撇开自己,把学习勾搭的罪名一整个扣在了他的头上。

    容吟被她的厚脸皮给震住了,半晌无言,尽管知道她故意在逗他,他还是像拿着烫手山芋一样,把书籍扔回去了。

    重绵暗自发笑,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竖起了大拇指。

    因为白天差点被戳破小心思,她今晚格外的安静,没有任何举动,连睡觉之前的亲亲都明显敷衍起来,仿佛在用行动表示她对那本书毫无兴致,她对那本书不屑一顾。

    她敷衍了,他却认真又持久起来。

    再一次被他拉起来抱在怀里亲的时候,重绵开窍了,顿悟了。

    男人啊,果然还是得欲擒故纵。

    追夫十八式诚不欺我。

    这几日重绵不粘人,也不主动。

    容吟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差下去,以为最近回家太晚,惹她不高兴了,问了一次“绵绵是希望我早些回家吗”

    “不是。”她否认得干脆,连忙摆摆手,“救人要紧,不回来也没关系。”

    听此言,他的情绪又低落了,表面上还是温柔地笑着,只是那笑略显得黯淡。

    宴永宁听说此事,情不自禁为自己师父着急。

    他本来也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但这一百年眼睁睁看师父熬过来,心里不忍,旁敲侧击地给师父卖惨。

    “重绵你知道吗当年你昏睡之后,师父担心风大吹灭集魂灯,七八十年没开过窗。”

    重绵楞住“我知道”

    不开窗,她知道,却不清楚原来是因为担心集魂灯。

    “旁人都觉得集魂灯只是一个神话故事,师父抱着一线希望寻找了十年。”

    “”

    “因为你在冬日下雪时死去,这一百年只要下雪了,师父便不愿出门。”

    “”

    “你躺在床上毫无意识,他每天给你讲故事,盼你有一天睁开眼,跟他说这故事很好,还想再听一遍。”

    “”

    “师父曾说修士的生命太漫长了”宴永宁哽咽道,“他快坚持不下去了。”

    重绵不知道怎么度过那一日的。

    她脑子里来来回回,被这一百年里的容吟占据。

    每一秒,每一分,每一天的他,是花了多大的耐心才等到她苏醒,又遭受了多大的心理折磨,才等到一个好的结果。

    一百年,一代人的生命殆尽,

    一百年,对于某些人来说,时间让他们遗忘,而对于他,时间只是将那份深刻的想念,变得更加深入骨髓。

    她回忆自她苏醒后,他的每个举动。

    当时似乎没有任何意义,可一经宴永宁的提点,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开窗,他下意识阻止。

    为什么每天半夜,他从梦中惊醒,紧紧抱住自己,即便她被他吵醒,也不愿松手。

    重绵哭得像个泪人,恨不得打死自己。

    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她不想再试了,甚至觉得懊悔。

    又一次晚上被拥抱的动静给吵醒了,她还未睁开眼睛,睫毛动了动,就听他声音略沙哑地说“对不起。”

    然后,像哄小孩子睡觉一样,哄道“继续睡吧。”

    她哪里还有睡意。

    气势汹汹地睁眼,因为身高的原因,她面对的是一堵城墙般的胸膛,不甘心地往上挪了挪,等到面对面,她什么话也不说,直接上嘴啃了啃。

    容吟的唇薄又软,她毫无章法地摩挲着,感觉嘴唇像着了火,密闭的空间热度一点一点地上升。

    光线昏暗,几乎看不到对方的轮廓,她亲了一会儿,喘息急促,柔滑的发丝与他的墨发纠缠在一起,凌乱又暧昧。

    床幔外的烛火忽然闪烁,慢慢照亮了四周。

    隔着一道床幔,微微的光芒将她的形体暴露在了他面前,她微微撅着唇,唇瓣似乎被折腾久了,比往常更加红艳,带了点湿意,两只纤细的胳膊挂在他脖颈上。

    她的脸庞近在迟尺,睫毛像铺开的绒毛,在他肌肤上刷了一遍,发痒的感觉从脸颊蔓延到了心底。

    他屏住呼吸。

    因为想到她纯真的性子,在他眼里,似乎还是个需要照顾的小姑娘。

    他小心翼翼地对待,怕她疼,怕她后悔,所以一直忍耐。

    然而,这种忍耐与压制总会有上限。

    活了这么多年,他才发觉,所谓的清心寡欲,是没有遇到一个能让他甘之如饴的人。

    当遇到了,这积累了多年的欲望,也像火山喷发般,无法阻挡,无法压制。

    烛火摇曳,空气暗香浮动。

    容吟一点动静也没有,重绵有些挫败,甚至以为对面是座木头雕刻的雕像,犹豫着来日方才,今晚先睡,但下一刻,这种想法被打破了。

    他慢慢地靠近,翻身压到了她的身上。

    唇轻轻地碾动,啃咬,他似乎跟方才不一样了,动作肆无忌惮,又随心所欲,手指不经意间的撩动,挑开了她的衣裳。

    等待她的,可能是疾风暴雨般的未来。

    她闭上眼,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一寸寸被掠夺,脸颊发烫,忍不住开始胆怯了起来。

    似乎察觉到她的躲避,他低声在她耳畔笑“证明我自己的时候到了。”

    轰得一声。

    她的理智全被烧光,缩在他身下,没了那个时候的大胆,任凭他将她带到一个陌生的世界。

    随着浪潮,一波又一波地起伏,像被海浪拍打,温柔又不容拒绝。

    结束后,已经是清晨了。

    外面叽叽喳喳响起鸟鸣声,他用术法帮她清洗了一下,依然抱住她不放,长发像水一样流淌在她身上,白与黑,撞出鲜明的对比。

    她没什么力气,手软绵绵的,懒得动,更懒得说话。

    他帮她拨开遮住脸颊的发丝,露出一张白里透红的脸,既温柔又固执地问“感觉怎么样”

    重绵知道他在问什么,瞪他“行,很行,这样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