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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刺杀
    延景明睁大双眼, 有些说不出口的紧张。

    他还是头一回见温慎之如此主动,这实在不像是温慎之平日的作风,他只能感慨, 果然哪怕是委婉的中原人,憋得太久,还是很容易性情大变的。

    可延景明又觉得, 憋得太久才是问题, 现在这样的举措,难道不会让人更难受吗

    他没有回答温慎之的问题,只是忍不住小声同温慎之道“泥不要介样, 泥这是隔”

    他噎住了。

    等等,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温慎之微微蹙眉,不明白在这中时候, 延景明为何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迟疑片刻,重复延景明的话问道“嗝”

    延景明“隔隔隔桑打刘。”

    温慎之“”

    延景明“”

    温慎之叹了口气。

    “你想说的可是隔靴搔痒”温慎之有些无奈, 道, “还有, 你方才念的那个词,叫隔山打牛, 不是刘。”

    好学的延景明认真点头。

    “泥这样是米有用的。”延景明说道,“人只会越挠越痒。”

    温慎之微微挑眉“这倒不一定。”

    “米有不一定。”延景明一本正经同温慎之强调,“人要素憋得太久, 奏一定是憋坏的。”

    温慎之“”

    温慎之不由反问延景明“你觉得这中事, 一定要做到最后一步”

    延景明很是不解“不然呢”

    温慎之这才隐约回过神来,延景明同他差不了多少,二人可全都是纸上谈兵的经验, 或者说,延景明纸上谈兵的经验,甚至还不如他。

    仔细想一想,温慎之便觉得这件事实在有意思极了,以往总是延景明对他主动,那副经验极其丰富的模样,令温慎之心中总莫名有些古怪之感。

    他不知延景明是看多了这方面的书册,还是平日耳濡目染多了,所以知道不少,看起来很有经验,而这无论哪一中好像都不太对劲,知道今日,他总算明白了,延景明的经验,应当只算是略懂一些,这仅是西羯同中原观念的差异,若论到细致之处,延景明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在纸上谈兵上,温慎之还没输过谁。

    他俯身在延景明耳侧,低声同延景明道“有些事,是不必除去衣物的。”

    延景明正想问温慎之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温慎之已屈膝在他腿间,膝尖蹭到延景明腿侧,勾得延景明往后缩了一些,可也仅是如此而已,温慎之好像并不打算更进一步,那手从发侧下滑,贴着衣物,却不曾触碰到延景明的身体,一点点摩挲过去,可那动作却带着衣物摩挲在延景明身上,令延景明觉得好像连心中都在发痒。

    “可惜此番出行,我什么都没有带。”温慎之在延景明耳侧低语,道,“否则倒还能做些其他事。”

    延景明一怔,下意识询问“什吗东西”

    温慎之笑,道“四方上不得台面,不可出现在人前的进贡之物。”

    延景明更是迷惑。

    “你们西羯也有。”温慎之道,“你难道没见过吗”

    延景明认真思考。

    上不得台面,不可出现在中原人之前,还是曾经进贡过的东西。

    延景明不由想起了母妃不让他带往大盛的大锤子大斧子。

    延景明“大大锤子”

    温慎之“”

    延景明“难道难道是狼牙棒”

    温慎之“”

    温慎之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却忽而听闻外头一阵喧闹,延景明吓得直接蹿了起来,也不顾自己脚上还涂着膏药,蹭蹭蹭爬到床边,探头便从床幔内朝外看,一面紧张道“外面肿么了”

    温慎之“”

    温慎之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心中的那股冲动压制下去,这突如其来的中断,令他烦躁难言,可他不能不去看看外面的情况,更不用说他一扭头便看见延景明那万分好奇的神色,他只好起身,同延景明道“我出去看看。”

    可还未等他穿鞋下床,秦卫征已带着数名亲卫冲了过来,满面惊慌失措,着急追问道“殿下您没事吧”

    他一眼看见温慎之坐在床侧,那衣衫还有些散乱,而延景明在温慎之身后探头,推乱的被褥之中还隐约可见一截莹白的足,这二人看起来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一般,秦卫征不由微微一怔,而后扭头便将还未来得及跟进帐中的亲卫推了出去。

    秦卫征看起来显然很是紧张,此时此刻,他只能想方设法维护温慎之,以免温慎之不守斋戒一事外传,为暗卫首领所知,可他还未开口,延景明已抢先做了解释,道“窝的脚受伤了。”

    秦卫征“”

    延景明“殿下只素在给窝涂药。”

    他的表情天真无邪,实在是充满了说服力,秦卫征稍稍一怔,还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延景明便从床榻后爬出来,原是想让秦卫征看一看他涂了膏药的伤处,倒不想将秦卫征吓了一跳,匆匆背过身去,道“太子妃,属下知道了。”

    延景明“”

    温慎之稍稍整了整衣物,一面问秦卫征“外面出了什么事”

    秦卫征仍背对着他们不敢回头,听温慎之问话,方才开口,道“有刺客闯入,已经被拿下了。”

    温慎之一怔,而后匆匆整衣起身,一面问“刺客在何处”

    秦卫征答“就在外头,已有暗卫将他们拿住了。”

    延景明也想跟着去看看情况,可他脚上都是药膏,爬到床沿,不能穿鞋,也不能直接下地,而他非常好奇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担心温慎之的安全,他左右为难,最后也只能委屈看一眼温慎之,道“泥能让他们进来说话吗”

    温慎之看了看延景明而今衣衫凌乱的模样,又想着延景明不方便穿鞋,只能躲在床上,他沉默片刻,而后低声同延景明道“他们若是看见了,我会吃醋的。”

    延景明“嗯”

    他开始有一些犹豫了。

    温慎之又低声道“我先去看看情况,待会儿再回来告诉你。”

    延景明“也阔以。”

    温慎之这才伸手摸了摸延景明的脑袋,回首看秦卫征仍背对着两人站着,他便俯身,悄悄在延景明脸上亲了一口,温言软语“等我回来。”

    温慎之出了帐篷,走到秦卫征身侧,秦卫征方才转过头,道“殿下”

    温慎之打断他,道“方才你什么都没看见。”

    秦卫征一怔,认真点头,道“是,属下什么都没看见。”

    反正他本就是东宫中人,也不会去同国师和皇上打小报告,殿下禁不禁欲,同他都没有关系。

    想到此处,他不由叹了口气,又在心中想,那国师实在有些过分,这小情侣刚成婚,国师竟然就要人禁欲。

    温慎之又问他“是何处来的刺客”

    秦卫征稍稍一顿,而后摇头,道“人刚刚才被抓住,暗卫在问。”

    温慎之看了他一眼。

    “奇怪。”温慎之说道,“那些怎么知道我们行踪。”

    秦卫征“”

    他们已同大队人马分离,走的也不是直通州府的道路,那些刺客,究竟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暗卫首领拿住了刺客,将人捆了,丢在地上,一面等着温慎之过来。

    他并未手下留情,杀了几人,只留了几人性命,而活下来这些人均被他卸了下颚,以防咬毒自尽,其余暗卫取了毒囊,暗卫首领却忘了将这几人的下巴合上,他倚在树上,慢悠悠问那几人,道“是谁派你们来此处的”

    刺客难以言语,只能勉强发出些含混声调,仔细听来,像是他不肯承认幕后主使,死撑着嘴硬,暗卫首领不由皱眉,道“你们若是好好交代,也许还能留有一条命在。”

    那刺客仍是含糊嘟哝,暗卫首领有些不耐,正想出手教训此人,转头见温慎之已经到了,他便干脆让开一些,等着温慎之过来问话。

    温慎之不知发生了什么,那几名刺客低着头,看来伤得不轻,而他决定直入正题,问“你们是如何知道孤在何处”

    刺客“哼。”

    温慎之“是谁命你们来刺杀孤的。”

    刺客“呵。”

    温慎之“你若不好好回答,只怕活不过今日。”

    刺客“唔唔唔。”

    温慎之“”

    温慎之回头看向暗卫首领,问“他怎么了”

    暗卫首领“哦”

    他一步上前,捏着那刺客的脸,让那刺客抬起头,温慎之方才发觉此人的嘴好似合不上一般,而暗卫首领旁介绍,道“臣差点忘记了。”

    他咯嘣一声合上那刺客的嘴,刺客张口便骂“老子顶天立地,你这样的狗贼”

    暗卫首领一下又卸了这人的下巴。

    “太脏了。”暗卫首领咋舌皱眉,“我们殿下听不得这样的话。”

    温慎之“”

    其余几名刺客也差不了多少,无论如何不肯好好说话,死活不愿供出幕后主使之人,也不愿说他们为何知道温慎之在此处,张口就想骂人,暗卫首领卸了几次他们的下巴,这些人也不肯停歇。

    温慎之只得让暗卫首领先将人带下去,将人关好了,等明日他们便启程赶往州府。

    他看起来神色平淡,对他而言,这好像只是一次极普通的刺杀,反正安稳度过,他自然没有对任何人生疑,可待他回了帐内,看延景明坐在床头等他,他方才深吸了一口气,同延景明道“我们明日便动身离开。”

    延景明问他“发生什么了”

    温慎之微微阖目,道“只怕下毒的不轨之人,就在随行的亲卫之中。”